《激昂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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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岔口-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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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我周围的世界,无可救药总是出现在每个角落,我的丢人的世界,不属于我。颓废的世界到底属于谁?我不敢触水,如果钱是流水,我会更加恐惧,因为我本没有这个能力,只是寄生的人还在乎什么存不存钱吗?积蓄,只是为了别人。

  “我不敢到达哪里,只是因为我要在每个人到达之后,我等待,人陆陆续续的进进出出。”问题在我们头脑中旋转,而且晕眩的不仅仅是问题本身,高速公路上120迈的速度在匝道上迅速降至40迈,穿过一座城市重又从匝道的40迈提升到120迈,奔向另一个高速公路出口和另一座城市,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城市穿来穿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大学入口
苏泉和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这是一座碌碌无为的城市。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味道,四季变化未能有一丝新意。出名的城市很多,各个城市总有它出名的特殊方式。不敢说它不是古老的城市,如今这里却追不上新的步伐。世界上人们的生活方式大同小异,这里的人们依然是千篇一律。

  算起来我在这座城市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无论好坏,我一样爱它。这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历历在目。这个城市作为一种符号,深深地刻在我心里,虽然我并不喜欢它的凡光广场,鼓楼广场,竹二日广场,并不喜欢这里繁华的朝觐街,不喜欢热闹的千合市场,不喜欢它名扬四方的领导,不喜欢它悠久的历史,不喜欢它富人“攒聚”的突然……

  就我个人感觉而言,苏泉曾在这个城市的竹二日大学就读,我有幸和他结为同窗,我们一起吃饭、聊天,我们工作后来往时时,直到他突然辞世的消息紧张地敲击了我的木讷的耳朵之后,竹二日这个符号意外的在回忆和思念的泪水中放大了,是谁在一个城市的名字上刻下了一划一划怪诞的印迹?是谁在一个人的历史中留下了一点一滴刺眼的记号?是谁在一段生活的平淡中倾听着一唱一和悦耳的音符?

  我所认识的苏泉,他的大学生活是怎样开始的。我的大学的记忆,总是穿插着苏泉的身影和他的说话或沉默,还有我的沉默和说话。

  他曾这样写道:

  虽然没有礼仪小姐站在大学门口说一声:您好,请进!

  虽然还不知道大学里头买的是哪葫芦药,走的是什么路线。

  我们还是带着好奇闯进了大学的殿堂,虽然

  新鲜感在我提笔的时候已经象火星一样遥远

  但四年的点点滴滴经历还在日记本上留存,很深

  每个感觉都很特别,也有羞涩

  每个记忆都很模糊,也很深刻

  带着未知来到这里,导游、小册子在哪里?

  却听到发问:带走了什么?跟着感觉走了?

  因为无知我们才会蜂拥而进,多少次我们莫名其妙的做一些事?等到回头懂得的时候,已是夕阳无限好了。这样忙乱的登堂入室,使得我们的脚步已经不那么清晰。四年一过,我们感到了青春是在匆忙中度过的,所造成的结果竟然是连回忆都恁般慌乱。城市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建筑物和人流的高低稠稀。每四年都会发生许多大事小事,因为那是所有经历过的人的生命的一部分,尤其是对于苏泉,那可是最美好的生命的十分之一,所以永远值得回味。在一个城市中,留下一些东西是不容易的,但一个城市给人的感觉总是值得回想的,学习生涯的轻松紧张,会使你的大学回忆变成后智后觉:

  终归是随风远逝的东西,还那么耿耿于怀。我的上课的心不在焉,我的玩的忘了时间,我的良心时时敲打我心房,我的大学怎么如此悠闲?我不想如此,但是却总在蹉跎,也总在自我谴责,总是劝悔劝改,还是那么度过去了。

  这些都别说了,看看Elfriede Jelinek的埃里卡,也许会有同感:

  也因为埃里卡自己的青春也已逝去,更主要的是因为老是有什么流逝而去,但很少有什么接踵而来,因此,想到这些,她不免又啜泣了几声。

  苏泉总在反问自己:我曾经是这样,你是如此吗?亲爱的热血中自我荡涤的年青人?你为你的大学哭泣过吗?不单单为了你那可怜扒拉的考研成绩,还有你那惋惜不已的所谓的虫豸爱情,怎么可以仅仅去后悔没有找到一个好工作?苏泉曾经,曾经我,如此的大学,还有一段人在长大而其他一切却原封不动的模样的故事。如果连房间都没有卖到,又怎么去幻想把家装修的金碧辉煌?

  时间在流逝,我们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点点流逝。大学生活的惆怅和这句话有一种隐秘的关系,那就是虽不懂装懂,但真理确系如此。

  我们在千万本书里看到这些煽情的句子,却只能在自己的亲身经历中去痛苦的体会!

  苏泉的日记本上的一首诗总让人难忘,仿佛是古人提前写个苏泉的,而且苏泉也十分喜爱这首词,曾送给不少好友,在少人的上完夜自习之后从竹二日大学回学生公寓石化小区的路上,苏泉一个人哼着这首词,在阒静的清晨,呼吸新鲜的空气,想起昨天又荒废了一天,他轻轻念出每一个字,在睡不着的夜里,在辗来转去的被窝里,有时候点起一枝烟,又会把它哼起,在他自己开在偏僻巷子里的书店写作写到文思枯竭,想起很多东西的时候他会哼唱,在得病得那两年得病榻上他也一定这样说过:

  不 敢 放 声 哭(题目系苏泉所加)

  忧忧戚戚添憔悴

  袅袅霏霏瑞烟碧

  灰灰明明灯将煤

  哀哀怨怨不敢放声哭

  只管喑喑暇暇地 落泪

  让我把这首词献给和苏泉一样曾经暗自哭泣的年轻人,迷茫谁都会有,就是哭泣,有什么可悲,男人不在别人面前哭泣的时代已经过去,该发泄的时候就痛快哭一场的时代已经来临,凭什么不能让受曲的心灵来一个喷泻?人性一点,不要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忘掉哭泣的滋味和感动的美丽。

  不要谈这些,那时我们刚刚走进大学门,毕竟日子还长着呢。

  大学,的确是大大的学呀。苏泉的“不敢放声哭”的大学。大学,哭泣,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意义在无数可能意义之前的蹩脚演出,但是,每一个莎士比亚都有自己对《莎士比亚全集》的一种理解。在年青时代,在婚后生涯,在人生途中,在升沉荣辱之间,在坎坷平坦之间,对这句诗会有怎样的理解呀?对“哭”这富于诗意的相信又是如何的看法呀?在苏泉的眼里,是自己在书皮、烟盒纸、锡箔儿纸、传单背面以及捡到的任何纸片上,用自己的笔来创造铜墙铁壁,用它来阻挡外面的“风云变幻”,而内心里有了这一片天地,风平浪静,你的心可以以200迈的速度在这里徜徉。我记得2015年冬好久不联系的苏泉还专门书写了这首词的一个条幅送给我,只是墨似乎不大饱满。

  可是对于大学四年,我们的感触多得难以装进行李箱,托运的东西都是我们心爱的却未经整理的东西。肩上背着的东西,比起那些尘封的肴馔,我们尝到了什么滋味?丢失与幸存,总是舞台的搭档。

  我们来得无知,走得匆匆,过后的明智算不得什么!

  我们来得迷朦,走得朦胧,后悔的话儿说不出口来!

  除了后悔就是迷茫,还有未经现实的稚嫩。为什么大学之后就是步入社会,或者大学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体会工作,为什么工作和学习不可以合二为一?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在两张皮之间痛苦的跳舞,而且我们看上去跳得竟那么开心……?

  进大学,好比追梦一样。我记得我们刚来到竹二日市的时候,别说大学生活、大学校园,就连这个城市都陌生得仿佛笼罩在头上的锅盖,真个不知道该怎么走进这个地方,有魂有魄的走在异乡,如果没有实在要做的事,我们做的梦会更多一些。我们在互相认识着,还记得在第一天报到的时候,在学校大礼堂旁边的小院里照相的时候,有几个面孔对着我笑,后来我们自我介绍之后认识,一个外语系,一个政法系,大学生活开始的如此陌生,一切都得重新认识。而和苏泉的认识更有意思。我正在排队等候照相,就快轮到我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捅了我一下。我转过头,没有人认识啊。一个推着小平头的小男孩看着我,脸上带着笑,那张开的嘴,使得他的两颊形成括号的形状。

  “同学,你的西服借我照相时用用可以吗?”

  我看他也无恶意,而且很和气。我就说行。他连忙说谢谢了的话。后来照相完,他给我还衣服的时候,我们介绍了彼此,苏泉说他是中文系的学生,对于我这样一个技术学院的学生,苏泉更多的是好奇的问我:而我羡慕他,我的父母让我学理科。而苏泉却能够读更多的书。也许这就是四年大学的梦的开始。

  现在回想起大学四年,但我们几人能抓得住自己的梦呢?总存在稀里糊涂的度过某一天的机会,在人多的时候,总有随波逐流的过失,我们在游戏吗?还是在做什么,总是那么让人糊涂而且摸不着头。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孤独,有时觉得悲凉的秋月在大地上空浮游已经有许久许久了,现在已到弃绝白昼的一切虚伪和忙碌,好好歇息的时刻。可梦总在身边。

  就像苏泉记述的这个“梦中梦”一般:

  梦 中 梦

  ————2002年6月14日

  我在操场旁玩,双杠边做运动。这里的双杠慢慢在脑中显现,它就在操场的西南角静静立在那里。我从来没有为它动过脑筋,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实际上它是非常显而易见的。虽然它的北边是个不起眼但却起大作用的公厕,但这也不足以使双杠变得渺小,双杠毕竟是双杠嘛。

  我正饶有兴致的在双杠上玩耍,欣赏它平行的美和单调的杠杆上可以做出各种动作的丰富。一个人也过来了,看不清脸部长什么样子。虽然没有雾。确切一点的说,是一个会移动的人形的东西。他好象没脸,而确乎是有头的,那的确是一个人形,只是模糊了一点,但也丝毫不能断定他不是人。

  我们两个人所在的位置还算清楚一点,其它地方比起这儿,只是象在模糊的雾中一样,我隐约知道这是一个梦,是的,一个梦!雾里看花或许就是这种感觉。我要和梦做斗争,我有一个强烈的解析这个梦的欲望,我努力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可是连观察形势的心思都那么让我自己匪夷所思。

  我似乎清醒了,眼睛睁得连我自己都觉得眼球在挣脱眼眶的束缚,可就是还看不清什么。我非常强烈地想要捉住这个人,看看到底梦中是怎样的,梦中梦见的人是什么,我去抓他,抓,抓,咦,竟然是一团空,抓去是无形,而眼前看着有一个人形,我越发努力去抓,却越发感到掌无所握。至于我为什么要去抓他而非他人,我也实在是搞不懂,或许是偶然。

  那个人觉察到了,便来抓我,而他却狠狠地抓到了我。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慌了,我挣扎,拼命想要挣脱。但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来不及我思考,我想要释梦的愿望竟一下子破灭了,仿佛听见双杠变成了单杠,那平行为何要变做单一的延伸?记得小时候,我的梦想仿佛是平行的飞展,为何在这里却成了枯燥的小镜子。新奇竟成了这样的无助,梦中人抓住我,而先前我怎么也摸不到梦中人。

  我吓得不知所措,失态地大叫。梦,这个梦要吃掉我了。我、我……

  我终于不知道怎样挣脱了,似乎是在漫无目的的奔跑,我跑到了支上高(QIOG)的相片贺卡礼品店,慌乱中我向他诉说我梦中差点被抓住活不下来的险奇经历,他不理,我还没具体到讲梦中捉人的故事,可怜啊,很少有人真的去听,好象他们早听过一样,或者压根儿不屑于一听,我终于体会到祥林嫂的言说痛苦了。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梦。进入大学,不独是我们的梦难以琢磨,面对一个个小小的欣喜,我们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是拾到一毛钱的小孩儿,面对一个个挫折,我们会蓦地心情崩溃,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象只有象维特一样的自杀来解决了,苏泉经常有这样的不理智时刻,或者也这么想:

  唷!你们这些理智健全的人!你们对一切冷眼旁观,没有一点同情心,却怪别人激情!醉酒!疯狂!我曾不止一次醉酒,我有时激情洋溢,也和疯狂近似,对这些我都不后悔:因为我从经验中懂得,凡是杰出的人物在他们的伟大事业成功之前,总会被人说成是喝醉了或发疯了的!你们这些清醒的人,可耻啊!你们这些圣贤,可耻啊!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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