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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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岔口-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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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想法,回忆是不是多余?我知道你一直都睥睨一切,其实你也并非心无芥蒂,你有时城府难测,但是故作深沉与你是多么不相称呀。我多想在你面前再一次说给你听:你就该要天真,你就是那么一个纯真。让我再哼一次你最喜欢的赵传的那首《小孩》,那是你哼了无数次的你所称为写给你的歌,我想我会在歌声中看见你:

  我从梦中醒来;总要努力调整心态;因为生活苍白的比心更快;太多梦想计划重来;太多伤害总是忘得简单又快;朋友说我是个既天真又固执的小孩;我何尝不希望;变成世故的男人;却总是对真爱难以释怀;每个人都计算自己未来;我却不轻易让爱失去主宰;自己对人生太认真把心张开。

  我承认我是个小孩;在生活中不停悔改;收敛了任性收不住;——对梦 想我仅有的期待。

  我承认我是个小孩;在爱情前不停受伤害;所有该继续该保留;这心情从未走开……

  就在这种情形之下,借着如此心情,我翻看你的大学日记,厚厚的二十几个本子,你的上千的诗篇,这并非你的全部,我知道,你是一个诗人虽然你很讨厌这么说你,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假装对一切看得很开,对一切毫不在意,洒脱中有一些诡异,其实你那么用心的活着,而且努力的完成着你的理想,你每时每刻都珍藏着记忆,记录每一天,你希望自己活得明明白白,这似乎是我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想做却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的壮举呀。为了理想,你愿意卑微可笑地活着。

  我有幸参与了这本书的编著,又一次走进你的内心世界。我确实是为了你,来到你华丽的孤岛上,你那么丰富,却没有游客来这里观看驻足,不是什么人所说的单纯的可以。你完全是一个哲学家,每个人都是哲学家,你就是叫做苏泉的哲学家。如果有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有,并且一直奉行并且有着一定的时间持久性,那么你有你(你曾无意中调侃过)的苏泉主义。

  苏泉主义:每一天都明明白白的度过,把自己的理想埋藏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假装糊里糊涂但却辎铢熟谙,不要让别人知晓;忍耐世间的一切;即使过的很烂,也能用书和笔来阻挡一切障碍,征服一切你心中的未知。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理想。简且质的言之:书和笔。生活是需要一个目标来完善的。

  我像你一样在这本书中力图去掩饰你真实的想法,因为你更愿意使自己成为一个谜。你的孤岛象是所有有愤怒有抱负的青年的地狱,表现的有点低调,仿佛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却有很多要说的东西。世界的警探、档案、报刊、电台和海关如此缜密发达,以致难以破谜的你的岛仍恁般神奇实在是不可思议。年轻人果真是个谜。

  我能在这里说话,或许全因为你是个死去的人;我对谁说,你也不知道,即使多想让你听到呀!当我后来明白死亡这种空洞的东西是不可理解也无法触摸市,我笑着对你的照片说:你长得象某个人,就是你自己。一个人象自己,这就是布死。我在这里发言,是在用追悔莫及的心去安慰我自己急切倾诉的心。如果你再次尾随我去那星带超市,我多想在电梯上再次与你邂逅,你羞涩的离去,你的脊背回眸一下,但还是从我的视线中离去。“所有的后智后觉都是没有用的,呶,他活的好好的时候,你哑巴了吗?”多么可笑的一句话。有人笑我,我哭为谁?

  毕业之后,我们没有联系过,但我们存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如果没有缘分,我们宁愿选择互不相识。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太开心了,我们经不起永远在一起;我们了解的有些深,只能用分离来救治对方;我们都太要强了,只能用最深处的打击来让我们冷静下去。

  就象《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和ROSE 一样,我们相遇的太偶然了,爱得太快太深了,我们只能象那部电影里那个再好不过的结局一样:ROSE只能眼睁睁看着JACK为了自己沉入冰冷的水底,才能证明和诠释这样轰动一时的沉船事件中那刻骨铭心的爱情。如果可以,你能听见我为你唱《我心永恒》吗?

  在你死后,我出现了。这本书就象是从海底,很多年后打捞上来的“泰坦尼克”号一样,是你的喜剧,也是来自遥远的大学时代的一座第一次出航就让人惨不忍睹的残骸。

  我要在一本书的前后封皮之间再创造你已经丧失而且悲悼的那个世界。

  …………

  罗思思没能写完,因为她的草稿上字迹越来越凌乱,似乎还有被水洇过的痕迹。我也看不下去了,我只是努力的编纂苏泉的遗稿,但愿在天所见,不会使苏泉这么觉得:

  他觉得,他重回旧地,好象一个侯爵的幽灵回到他昔日鼎盛时代建造起来的城堡,他临死时满怀希望把这些富丽堂皇的城堡传给自己宠爱的儿子,现在却发现城堡已经烧毁,只剩下了一堆废墟。

  后来她在我面前几次说,她总想说说苏泉的毕业后的那些日子,将近二十年呀。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人的一生何其复杂与沉重,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种种记忆漫上心头,哪里会只剩一个名字或一件事呢?可是一个人在复述、追忆往事的时候虽不是泣不成声,却总是眼含热泪,作为一个听者,又怎忍心听下去啊。

  从2005年到2024年,其实,罗思思对于苏泉的一切都有所知。但是,她又总是说,苏泉毕业后的生活一直是在摧残着一个有才华的人,尤其像苏泉这样一个一定可以有出息的青年。不过,她又用到苏泉的毕业典礼上就说过的一席话,连我听了,都对苏泉有一个崇拜的惊讶与痛楚:

  那么多出现在人前人后的名人,你知道吗?

  那么多看上去风光出彩的闻人,你知道吗?

  有多少有才华的人埋没了,你不知道?

  有多少有才华的人死去了,你不知道?

  文人,有几个能够活得长久?

  思想的人,有几个偷恋这经不起推敲的人生?

  文人,有几个愿意沉默的活?

  思想的人,有几个开心的在超市里开心的溜达?

  ……

  这就是苏泉对自己的预言。他肯定也是“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伏身在草莽。”,或者“仰头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但还是那么早的被病带走了,是他自己愿意离开的吗?早逝是由一个人的才华决定的吗?

  苏泉走了,让我们以这本书来祭奠他的大学生活,那是他最难忘的一段日子,因为日后他的许多思想都是在他所说的该死的竹二日大学形成的。他会满足的。

  对于这本书,实际的情形是这样的:苏泉说了个谎,却让我帮他去圆。这就是这场戏剧的唯一和全部。然而,我从没有忘记《俄狄浦斯王》最后那句合唱台词:人不死,何言福?可是你却感不到你的幸福了,苏泉。

  让罗思思把苏泉当年赠送她的一首诗再回赠给苏泉,来结束这个并不完全的书前寄语吧!

  假如我对你说我多么爱你

  我爱着,但我懂得冷淡地回答;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

  我爱着,只有我心里知觉;

  我珍惜我的秘密

  我也珍惜我的痛苦;

  我曾宣誓:

  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

  但我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

  我就感到满足!

  我头破血流与现实斗争

  期望着   失望着

  我是一个永远的流浪者

  纵然我曾经相信:

  毫不羞愧地去爱

  才可以爱得毫无痛苦!——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枉然。

第一章 意外的总是幸福的
这大概是2025年左右的一天傍晚,罗思思(42岁)做好了饭,关掉煤气把饭菜端好放在饭桌上之后去叫她的儿子(苏一友),一看儿子在那里伏案读书,就悄悄走过去,儿子并无察觉。罗思思就那么饶有情味的看着。问及是谁的书,苏一友答说是一个不怎么有名的人叫做苏泉写的。什么书?——《苏泉诗选》,罗思思一时间似乎没有听清,拿过书,翻开第一页,一看,赫然署名:苏泉,男,1982年4月生于白水县白水村,2024年4月因病逝世于竹二日市。本名:苏╳╳,……,罗思思没有看下去,她想她是看得懂、看得明白这段作者简介的。这些已经够了(用来想象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已经很够了)。温晓白、张晓东遍选。一时间罗思思想到了许多,从一个名字引发的东西太多了,她还是感到这是一次重逢:我不喜欢重逢,往往一些早已结束的故事又会再次开始,原本已平静的心态又要掀起波澜,这又何苦呢?一下子往事哗哗地倾盆泻到这没有准备的头上。 苏泉,轻轻的喊出这个名字,想起来了,当然会想起来的,确乎有一个年轻人赠送过几首诗,那是在竹二日上大学的时候。和一个人牵过手,仍旧不能忘记分手的那个夏天。如果说她不敢肯定是苏泉,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承认那个年轻人的名字也叫苏泉。许多不曾忘记又不曾提起的事情历历在目,那是在竹二日大学,苏泉和罗思思的故事,谁在试图忘记什么,谁就是在试图记住什么,罗思思怔住了,握着的书角有汗湿,比起这个名字勾起的思绪,才是一个更浩瀚的海,似水流年中的回忆倒像是在海上漂泊,而在这漫无边际的海上,她总是看见一座美丽孤寂的小岛。小苏一友不知所措,看着母亲一下怔住的样子。苏一友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也知趣地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母亲那阴郁的脸,那是少见的风景,就像是楼前一片水:————,母亲毕竟是母亲,罗思思也便是罗思思,她很快调整了一下,“苏一友,吃饭!”

  夜里罗思思独自来到儿子的书房,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把那本书拿出来,看了看封面,心里叹道:“还是那个放浪形骸的苏泉吗?还是那个被人称为疯子的苏泉吗?”

  故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在苏泉死后,编写关于苏泉大学生活的书籍以前,罗思思已经知道了苏泉的死。把悲哀先收起来,我们得好好回忆回忆关于苏泉的大学。

  那些往事应该从哪里谈起,难道从进大学校门说起就对吗?可是,不从大学入口谈起,又怎么理出个头绪来呀?还有更好的切入方式吗?拐弯抹角的做法只能浪费感情。

  苏泉和罗思思相识相知于竹二日大学,四年的友谊她了解苏泉。

  在大学时代,他和她有着复杂的关系,但是她了解他。总之由她来做开场嘉宾,由她来讲述这个戏剧的主人公苏泉的大学戏剧是再好不过了。

  关于苏泉大学生活的记忆她也踌躇了。夜的外面的夜的漆黑,只有她的房间里亮着灯,黑夜给了人回忆的黑色的眼睛。她打了一个冷战,她又想起了苏泉写过的一首长长古怪的叙事诗,或许可以诠释大学入口的诸多绵延。

  这首诗分明是苏泉的一个梦,但这个梦在多年后罗思思感到那是一个多义的影射,虽然就她也解释不了,经历过学习生涯的人们或许有极大的兴趣来了解它,它是一部短短的学生史诗。

  无 救

  ————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我们正在上课,我们为何上课?不知

  老师不来上课,老师忽然上课?不上!

  我来到院中,他也在院中,无事!

  也许是站在平车旁边,还是坐在平车上头?他。

  他,如果是他,也是刚刚结识

  我并不知道他姓名

  他也不晓得我称呼

  这算什么?除了素昧平生

  剩下是些什么呢?胡扯

  这算什么?去掉各自躯壳儿

  灵魂何处?无话可说!

  风不吹,没乌云,周围景色未变。

  我叫他一起去办事,还是去哪里?

  他好象给我说了两句话,不过

  他的话已经成了谜……也许

  也许,他说的是苏泉的大学喜剧

  他在站起来,他没有站起来

  腰一直,又一闪,象抽搐一般

  院里有人在喝酒,还是在下棋

  是老师?是教职工?是四五个人?

  我大喊:“快叫校医!快叫校医!”

  没有人理?没有人听见?

  我继续大喊,我一直大叫

  院子里只是充斥着我疯一般的声音

  如果有知了,也怕不吭声的在聆听

  虽不是鲁迅那“救救孩子”的呼声

  也不是抓到萨达姆的一刻

  绝望,似风吹来!

  绝望,像乌云集来!

  绝望,如风云为之变的变景!

  腰为什么闪了一下?

  腰为什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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