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一直在动,就像水面上晃动的垂柳,我的眼泪也被招呼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右倾投降主义”(上)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却回到住的地方。我把她送回了家,与其说送,倒不如是结伴而回,我到了她的家门口才知道她住的地方,原来和我二哥住的那栋楼房就隔了一条小街。
我只是站在门口,没敢进去,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才想到我也该回去了。
刚刚二哥打来电话说他要近几天回来。我心里好乱,哪有时间管他的那门子事呀!
我猛地栽到床上,也许这才是我的岸,男人也是要岸的,心灵疲惫的时候总想找个人说话,事业成功的男人大都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伟人就更不用说了,想找个伴的时候,弄不好就要出什么桃色事件。看不惯他人的步步高升,我想我们有句俗语最能诠释这样的问题,“露出的椽子先坏”吧!
躺了一会就听见下面女人的声音,尖叫地刺耳。
我一轱辘就爬了起来,打开窗。那个瘦小的男人还是穿着迷彩上衣,我来了十几天从来没有见到他换过衣服。他佝偻着背,和上次见到的那个情形差不了多少,可是这次不同的是,他是身边多了一个又高又胖的妇人,穿着红色的上衣,牛仔裤是那么的笔直。我看了看她的脸,天啊,满脸的横肉。
我的心里笑了笑,“这哪是女人啊,简直是凶神!”我还是继续看着她,她的嘴比打枪都要快上十倍,这是我不敢恭维的,我参加了很多辩论赛,也没有见过比她说话更快的,虽然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要不然那个叔叔也不会任她摆布。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心开始琢磨了?
“你说我嫁给你是不是冤枉到家了,你瞧瞧你有什么出息,简直就是一个土老冒,你见过什么世面,不就是在部队蹲了几年,当了几年的兵蛋子,你还能做什么?你说,我嫁给你这么长时间,你给了我什么?什么也没有,我要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吗?……我爱怎么的就怎么的,你也管不着,你没有权利!……”她依然不停地放着枪,我仔细地辨认,好象听懂了一点。
我再次看看她。她眼睛里好像都是刀子。那个男人怯怯的。“女人的社会吗?”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为什么彼此在一起生活的人,会有分歧呢?”
家庭的惨变是好多人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男人好象心平气和多了,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依然低着头做他的饭。
“你说你有没有出息呀,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指标就让你一句话给弄没了,你说你做的这是什么事,老娘到现在还没有住上新房呢?搬不到市区里面,老娘给你没完!这日子没法过了!”
“儿子还要上高中,你也不为他想想,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能给他什么好的教育,考大学没有城市户口是要受到歧视的,可你倒好,不吭不叽地就把那么好的一个机会给了别人,我说你这犯的是什么机会主义,简直是右倾投降主义错误!”
第五章:“右倾投降主义”(下)
我听到这里,噗嗤笑了出来。她也懂得这呀!军人的弱点就怕用部队的名词来寇在自己的头上。“右倾投降主义”倒是个好的名词。我也佩服这一点。
那个男人好像再也不能沉默了,这是军人的天性,本质。
“这有什么不对吗?隔壁的那个老头无儿无女,我们把这个机会给他,再说城市的医疗保险好嘛!年老的时候也能找个好的敬老院,在这里谁能帮助他呀!”
“那你怎么不做他的儿子,这样你就可以好好的照顾他了,还要我们娘俩做什么!就你思想觉悟高,就你品德正,你高,你正,你怎么不把城市户口给我弄来!”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像一座山似的阻挡着他的活动。
我看清了她的个头,比那个男人整整高了一个脑袋。我心里想了另一个问题,如果两者真动起手来,我真的替那个大叔捏了一把汗。尽管他当过兵,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年龄了,至少也有四十岁了,更何况现在又骨瘦如柴,我想他不是她的对手,妻子正是好年华,如虎的时光,真难说。
我还是默默地站着,我想说话,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说的话我只能听懂一点点而已,我现在知道了大概意思,想张嘴,却没有说话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哪能允许一个陌生的人来管呢?看着他们弥漫的紧张气氛,别的邻居却在家里吃着晚饭,也许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司空见惯的东西谁还会再有惊讶之情呢?
那个男人很焉,说话声也不高,想据理以争,又怕妻子更来气,“那下次吧,我一定给你整个更好的机会!”
“不行,老娘已经听这话已经有十几遍了,我耳朵都腻了,你今天非得给我要回来不可,要不然,我给你没完。”她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我站在楼上就好像感觉到了地震一样。
“那我怎么给你要回来,现在文件都批下来了!”男人也无可奈何,对于妻子的蛮横也只能一忍再忍。
“那你就想办法,我不管你怎么着。再说,你不是说你的本事大吗?在部队你都能立个三等功什么的,那你今天也立个看看。”女人还是不依不饶的说着,那话很是强词夺理。
我想在二十年前,那个男人不会就这样的脾性,不大打出手才怪,否则他就不是真正的军人。军人都像一堆干柴,遇见一点火星就可能燃起熊熊烈火。就他们那样暴跳的性格,谁能忍受住这样的欺侮,女人的欺侮。可恶!
男人还是忍了忍,咬了咬下嘴唇,两只眼睛放着光,但是很快就闪去了,像天空中忽然逝去的闪电。
我看出来了,妻子好像已经揭了他的伤疤。他的脸色起伏不定,鼻子里呼哧呼哧放着粗气。有个三等功,那应该的高兴的事情,毕竟立过功,为什么他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呢?我想不明白。军人的功绩那个最光荣的事啊,可他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平静,脸上难看的乌云都飞了,举起的汤勺又慢慢地放下来。快步地踱进屋里。
我看着那个胖妇人,想笑,又说不出来的难受,欺压男人的女人不是真的好妻子。为什么不能理解丈夫所做的事情呢?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他做的事到底对不对?一味的发脾气就能得到好的生活吗?也许这只能导致家庭的离散或者悲剧。
作为社会细胞的家庭,解体是每个人都不愿看到的。怎么才能让我们的社会和谐呢?家庭的和谐是第一要素。
我回过头看来,目睹了第一个家庭的紧张气愤。山里的人原来也有这样的悲哀。不,这不是悲哀,是个人的悲哀,我看到了那个叔叔的高尚,军人的高尚。
第六章:摆书滩的男生(上)
这一场暴风雨还是过去了,下面该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没有预卜先知的本领,等待着,真的,我好像在等待着。
我激动地欣赏着这个美丽的词眼“等待”。
我不是青蛙,在风来临的时候,可以聒噪,叫嚣,宣泄自己的心情。我不是蚂蚁,在雨来临的时候,可以出去迎接,激动,欢跳。而我只是人类,地球上最聪明的,最笨的,最噬杀的人类。
我可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读了那么的书,古人的睿智教会了我含蓄,这就是所谓的修养。我为什么不能发展自己的个性呢?二十一世纪的社会,应该是个可以展现自己个性的社会。
我答应了自己的心,我不能那样做。
还是出去散散心,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脑子乱的像烧开的水。天好像一下子暗了很多,刚刚还是可以看到人的影子,现在就吞噬了所有人的人影。
“我能到什么地方去呢?”这里我根本不熟悉,晚上一次也没有出去过,倒不是怕什么豺狼虎豹,这里也许就没有了,捕杀了吧,保护起来了吧。
我踏出了门口。
风扯住我的脖子,于是我走出了自己的巢穴。
山下的街道上很喧哗,热闹,倒是山上有说不出的冷漠,寂静。
两个不同的世界,就仅仅隔了五里路那么远,我想不明白,也不愿意为此再浪费时间了,我今天真的很累,我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哪怕是一瞬间也行。我不能再承受下去,这样的生活有点韵味,但是却让人无可奈何。说实话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否认那时生活的凌乱,可是我有我的柯儿,我什么也不怕,她是我的最得心的助手,这一点得要感谢她。
路上很多人,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楼房错落有致,井井有条,红色的漆刷的外表,和着昏明的路灯,倒成了一种颜色。我好像看见了她害羞的脸,难道不是吗?
路边上摆了好多东西,卖小吃的,卖鞋子的,卖水果的,杂乱的无法一一扫视,声音嘈杂的像在集市上,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这样的热闹场景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我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倒像看见了自己激动的心,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也来热闹一下呢?
女孩子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挂瀑布似的笑,轻轻地落下,整个周围都喧嚣起来。男孩子好像是采蜜的蜜蜂,飞来飞去,辛勤地忙碌着。先来的时代是女人的地位低下,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衣服,现在好像一下子飙升了。
我一个人走着,路灯昏黄的晃动着,垂危的生命似的奄奄一息。我来回看着路边的人群,衣着不同的人,真让人感觉到花花世界的迷醉。
前面都好多人,像是在围观着什么。我走上去,好奇心促使着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摆书滩的男生(下)
是一个卖书的小滩,琳琅满目的书让我目不暇接。
我看了看卖主,岁数不是很大,是两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在这里能见到这一幕的,一个年轻的人,能够拉下脸面这里摆地摊,这种勇气已经让我自叹弗如了,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呢?我敢肯定我是做不下去的。
我拿出放在兜里的手,信手掂了一本书,是易中天的《品三国》,柯儿也向我说过,说这本书写的如何如何好,观点是多么多么的新颖,事件分析的是多么多么地透彻,我那时还是没有在意,今天忽然看到,想买来看看。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也很好,就问了价格,其中一个人向我走来。
“那本书是10块!”他操着北方口音似的普通话,向我笑了笑。我借着路灯艰难的看看他,昏黄的灯光还是遮不住他的帅气,戴着超女型的眼睛,黑色的外衣上粘着光,显得很是别扭。
“恩,是不贵!不过是盗版的!”我好像是很可惜地点点头。
“兄弟也说对了,现在的盗版也很盛行,要不然我们也不敢吃这碗饭呀!我们贵买贱卖,能够我们吃饭的就行了,我们也不要求赚太多的钱,不过说真的干这行也很难的!”
我有点纳闷,不过还是很惊讶他的直率。也许是北方人缘故吧,我登时就喜欢上他了,有说不出的家乡人的味道,心里也很温暖。“兄弟是北方人吧,你是哪里的?”我想确定一下,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呢?
“我是河南的,周口的。”他也看了看我,像有点差异,但是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也感觉自己的问题似乎有点不伦不类,“我也是河南的,家是郑州的,我们是老乡啊!”我显得异常兴奋,河南的口音顿时就出来了。我快速地伸手过去,他也极快地握住我的手,握地很紧。
他让我到书摊的对面,也就是书主才可以站的地方,看得出来,他没有拿我当外人,家乡人嘛,都是这样的。
“你怎么做起来了这种生意,你现在还在读书吗?”
“在呀,只是边做,边读书呀,这样可以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呵呵,我也不想老是向家里要钱呀,再说我家里也不是很富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边给说,边整理着书,又向围观的买书者讲解着,推荐着。
这时候另一个人向他走来,“洪羽,给我点零钱。”洪羽掏出兜里的零钱,递给了他。
我看了看那个人,一张老实的脸,看得出有好多黑斑。刚刚要钱的时候还有点腼腆。他也穿着黑色的衣服,和洪羽的是不同质料的那种。我还是仔细看,但是晚上实在看不清楚,我掂着易中天的那本书。也拿出了钱,“洪羽,给你钱!”
他好像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我记得没有告诉你的。”我闪了一下眼睛,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过来,然后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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