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去。谭嗣庆正在看着谭少轩走之前呈给他的一份详细的《南方军整军备战方案》。
刚接到这份方案时,谭嗣庆并没有往心里去,更没有细看。因为他觉得,依照老二的阅历和带兵经验,这份方案必是纸上谈兵的夸夸其谈,看与不看区别不大,所以不曾在意。谁知老二这次上去,竟又一次出乎意料地打了漂亮一仗。不仅解决了陈胖子之流的侧戈,还以不多的兵力第二次活捉了北方军的前敌总司令;将日本人拖进了这个泥潭更是神来之笔,也促使会谈按照自己的想法迅速签署劫议。
老二不简单!从谭少轩的出手,谭嗣庆觉得自己有些老了,脑袋瓜子不如老二好使,或许真的比不上年轻人了啊,所以他拿出了老二走之前递上来的整军方案,自己应该要听听年轻人的意见了。
认真地看了这份十分详细的《整军备战方案》,谭嗣庆不禁连连拍案叫绝。于是召集部下重臣迅速开会讨论,决定委任谭少轩为南方军副总参谋长兼第二集团军司令,并以第二集团军为样板展开南方军的新式整军整编运动
后来,经过一年多的新式整军整编,南方军的战斗力和军队的整休状态都有了很大进步和明显提高,陆军拥有三十个旅,五个骑兵旅,两个炮兵旅和一个重炮团,总兵力近三十万。在此期间,南方军政府还着手扩建海军,拥有了“镇海,、威海,等大型四艘驱逐舰和各式飞机三百余架。
卧薪尝胆一年多,谭少轩这只“南方虎,兵强马壮,海陆空军强大,兵力为一时之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谭嗣庆放下手里的卷宗,看了看走进来的骆羽杉,听她恭敬地叫了父亲”淡淡颌首点点头说道:“坐吧,你有事找我?骆羽杉微垂了眉眼,点点头“是……“我想请问父亲,少轩他,他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那个名字极是自然地脱。而出,连骆羽杉自己都微微一怔,想了想最终归结为对谭老二的担心口再说守着这个大帅公爹,自己还能怎么称呼谭老二?叫“二少”太过生疏;叫,老二“更没有这个道理。谭嗣庆鹰般的眼神闪过,很是认真地看了骆羽杉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医官的报告说一直还在发烧,但人应该是清醒的。因为前线差点出了倒戈的事,所以他必须要处理善后,解决内部矛盾,以免这些事留下后遗症,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因为这些给他的修养时间不足,我世正为这事发愁,谭嗣庆说着,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骆羽杉听他说完,微微蹙起了眉头,发烧的病人得不到很好的休息,身休状况可想而知。想象着谭老二趴在床上处理公事的样子,骆羽杉有些担忧地看了谭嗣庆一眼。潭嗣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老二那小子性子倔又霸道,对那此随行军医的话肯定不放在心上,再说,伤的又是不咋光彩的地方,说不定心里还别扭不想让外人看到,那伤能快好才怪!”谭嗣庆坐回到椅子上,有些气哼哼地说。
看到骆羽杉更加皱紧的眉头,谭嗣庆又迅速看了她一眼。小子,这次又给老子争光,老子很满意!所以送你份大礼,不过伤要尽快好,老子还等着你回来干活,可不许暖亚温香净记挂着偷懒!
知子莫若父,谭老二的老子说的有道理。他那种霸道的人,怎么会乐意把那样的地方给人看。说不定烧一直不退,就是不听军医的话。骆羽杉心里腹诽,真是个土匪,受伤也不让人省心口
想了想,看了看谭嗣庆的脸色,骆羽杉轻声道:‘父亲,现在南北双方已经停火,前线也没有战事了吧?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土去看看?我是个医生,又是他的,妻子,照顾起来可能方便一些,父亲您看,”谭老二,为了你我来求你老子,还自认是你的妻子”,你要记得报答我的好意!否则,看我换药的时候怎么收拾你!不过前线这种地方自己还真是没有去过,
正想着,便见谭嗣庆微微沉吟之后,目光灼灼看着骆羽杉,有些迟疑地说道:‘战事倒是没有了,“你上去当然好,不过,“那里毕竟是军营,生活条件和凌州可是没的比,再说全是此大老爷们儿,粗人,你”“能习惯”骆羽杉抬眉看了谭嗣庆一眼,淡淡一笑道:这些请父亲放心,人没有享不了的福,也没有吃不了的苦,我是上去照顾病人,不是上去享受的,便也不会计较这些,请父亲放心……那些军人虽然是粗人,但没有他们就没有南方的安宁,保家卫国也要靠他们,这些道理媳妇还是明白的,一定会礼敬他们,请父亲不必担心。,
一番话讲完,谭嗣庆的眼睛微眯起来,心里颇是欣慰,看来老二真是没有白挨揍、白疼了老婆,这个四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竟有这样的心胸和见识。现在自己对老二的期望越发的高,不走几媳妇这样的女子,还真是配不上老二呢。
点了点头,谭嗣庆貌似有些担心地看了骆羽杉一眼,你,真的想好了”,骆羽杉淡淡一笑“父亲如果觉得没有实在不合适的地方,就请让我去看看吧,发烧时间久了,对身体的损害是极大的。谭嗣庆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舒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我就派人送你上去,需要的药品等,你和蔡医生商量着收拾好“要不要带个丫头上去照顾你?”骆羽杉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谭嗣庆,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是去照顾病人的,怎么还要带着人照顾我呢?不要给前线那里再找麻烦了,谢谢父亲!谭嗣庆没有再坚持,随即又嘱咐了几句,扬声叫了许书扬进来,令他安排人护送二少夫人到岳州前线。
许书扬答应着,有些出乎意料地看了骆羽杉一眼,这位二少夫人看上去娇柔文弱,想不到竟有这样的胆识,真是人不可貌相。
于是和骆羽杉商量了准备所需要的时间,并派人请了蔡医生过来,对谭少轩的伤势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尽可能多的做了一此预测和准备,最后和许书扬说定明天一早起程。
回到楼上,亚玉正在等她,说谭永宜来请骆羽杉一起吃晚饭。骆羽杉答应了,先打了电话给赵其亚,说自己有事需要请假,麻烦他帮自己代课。赵其玉有些奇怪地问道:“辛先生有急事?这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学生的课业比较多,不能推迟一此再请假?”骆羽杉很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有急事,一定要请假,赵其业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她尽快回来,骆羽杉答应着放下了电话。
赵其玉看着手里的话筒,幽幽叹了口气小最近报上说,前线的谭少帅好像受伤了,不知道这位二少夫人请假是不是与此有关。自己厚着脸皮硬问了一句,她竟还不说实话,可见是当自己外人呢,唉,此生唯一一次一见钟情,就这样令人心中忧伤”放下电话,骆羽杉转身和亚玉说了自己要去前线的事,亚玉震惊之后看着自家小啡心里既紧张又欢喜。前线也是女人可以去的吗”那里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四小姐不怕”四小姐上去,不用说是为了照顾受伤的姑爷。看四小姐的样子,应该不是被逼,而是自愿去的,想不到姑爷在她心里竞有了这样的份量,说不定两人情投意合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呢”
急忙问骆羽杉要收拾哪些衣服,骆羽杉笑着看了她一眼:那里可是前线,你以为我是去享福呢,还带哪些衣服?带些家常、容易清洗、穿着舒服的就好…有的替挨就好,不必要很多。”
亚玉答应着,骆羽杉走了出来,找到谭永宜姐妹,三人一起用了晚饭。
等谭永宁出去,骆羽杉方和永宜说了自己要去前线的事,谭永宜意外地看了看她,却没有说劝她不要去之类的话。
老二深爱着这位四小姐,羽杉能去前线照顾他的伤,对老二来说,也是极大的慰籍。又是那样的环境,说不定羽杉对老二的看法会有大的改观也不一定,对两人来说,可能都是很好的机会。老二在意羽杉,应该绝对不会让她伤到或是受什么委屈,这点自己侧不用担心口
于是只是嘱咐了几句要小心之类的话,骆羽杉答应着,饭后又去了二姨娘处。
二姨娘明显是和谭永宜一样的念头,嘱咐的话也有些如出一撤,过了一会儿骆羽杉便告辞回了楼上。和亚王一起收拾好行装,早早便躺到了床上。
想早此睡却一直睡不着,想着谭老二走之前两个人的纠结和矛盾,想着自己在他的手中颤栗,想着他的着意温存,结婚以来那个流氓一次又一次地使出手段让她不识情丝的身子逐渐习惯了他的霸道和掠夺,
那天自己忍不住发了脾气,他竟然放下身段,温柔以待,那样耐心地诱哄、宠爱”,骆羽杉看着房内,他的军帽牲在衣架上,他的卷宗就放在床头柜上,他的笔插在笔架一侧,新婚第三夜他拿出来的那支小小手枪就放在抽屉里骆羽杉低低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无处不在的麻烦?谭老二的用情自己并非完全不懂,抗拒招致他霸道的占有,亍是自己选择了默然以对,以为时间长了,他必然会恼怒厌倦,可是这个土匪却是那样的温柔和全然不在意。
这个霸道的男人,他的用心自己能触摸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先不说自己和咸廉姆的初恋,单只这样的感情在这样的男子身上能持续多久?自己不敢动心,也不能动心,否则被伤害的一定会是自己。骆羽杉打开抽屉,把那支小小手枪取了出来,随手抚摸着,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样一场春梦,该终会有醒的一天吧?与其醒来难过,不如干脆不做梦的好。
只是清夜扪心,午夜梦回,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深情里,自己真的能做到水过无痕吗?骆羽杉幽幽一叹,害死人的土匪!
自己那天为什么会发那样的眸气?骆羽杉这几日曾细细想过。三姨娘的去世不过是一个契机,那些东西在自己心里已经郁积了很久很久,“难道自己在盼望着一种地久天长?骆羽杉心里暮然一惊,旋即无声苦笑。
对于谭老二这份硬塞过来的感情,自己应该怎样回应?这次去前线照顾他,不知道谭老二见到自己,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二十八章
骆羽杉到前线去,许书扬不仅奉命派出了身手最好的手枪营营长穆雷和足够多的兵士护卫,甚至汽车都不止五辆,浩浩荡荡让骆羽杉觉得未免小题大做,问了许书扬,他笑得恭谨:‘二少夫人,这些是大帅吩咐给二少劳军的,请二少夫人帮忙一起带过去。”
既然不是专为自已做的排场,骆羽杉也就不多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忙,这次许副官貌似有点失职。似乎偏偏忘了及早打个电话,和谭少轩说一声某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物要到前线来。
所以,次日傍晚,当趴在床上的谭老二听夏汉声报告说,大帅府来电,少夫人要来前线。谭少轩登时就是一愣,旋即皱起眉头吩咐他立即回电,让杉儿好好教书,不要乱走,前线有什么好来的?!再说,自己伤了…,大腿,杉儿来,也不好意思是不是?最重要的,这里毕竟还是前敌,时不时总有几声枪响,杉儿那个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子,可不要吓到她,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司令部门前传来一阵汽丰停车的嘎嘎声。夏汊声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顿时眼睛里带上了笑意,故意一个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报告二少,少夫人已经到了。”谭少轩更是一愣,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杉儿要来,自己这个前敌总司令竟然是最后知道的一个?
正想着,夏汉声已经快步走了出去,隔着房门听到他和骆羽杉说话的声音:少夫人,一路辛苦!属下州刚接到大帅府的电话,少夫人的住处还没有安排,“您看””接着便听到骆羽杉略带疫惫的清柔回答“没关系,是我冒昧打扰,他……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坐了整整一天汽车,而且还是坑洼不平的路,颠簸摇晃得骆羽杉只想要吐出来,这种情况下,任是谁也会有些狼狈吧?骆羽杉略有些不自在地闪避了夏汉声带着关切的眼神,明白这时的自己肯定带着此衣冠不整的疲倦。
二少还有些低烧,其他倒没有什么。”夏汉声连忙笑着回答,前些日子见二少和少夫人似乎有些冷战的样子,二少也一直脸色沉郁,自己也担心得不得了,这下好了,少夫人竟然来了前线,二少心里该乐开花了吧”听声音就知道杉儿现在累的很,夏汉声这个平素还算精明的傻瓜,把人堵在门外做什么?快此让杉儿进来歇着啊,“床上的谭少轩直想起身一棍子打醒夏汉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里觉得很久没有见到杉儿了,她胖了还是瘦了,”
正想着,房门轻响,夏汉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