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还会侧戈相向
多年的军阀害据和混战不休使杂牌军的数量相当可观,在这种背景下,一支庞大的杂牌军的向背往往可以左右战局,甚至成为战争胜败的关键所在。如何使朵牌军为自己效命,至少不要被对手收买利用而变生射腋,是谭嗣庆一直苦恩焦虑的问题这点谭少轩自然心知肚明。送走了武元兆谭少轩叫来夏汉声问道“后方安定车站那节专列到了没有”安排的那个‘军中之家,怎么样了”
夏汉声道“报告总司令,专列已经到了,军中之家也安排妥当。但是,夏汉声看了看谭少轩“二少,一定要这么做?这可是对您的声名有累啊谭少轩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声名?去吧按照我吩咐的抓紧去准备,今天暂时停战,将我点名的那些人请过去
夏汉声立正敬礼应声“是便走了出去。
因为少帅相请先上来前线的隶属第一集团军的第三旅旅长杨威,特地约了杂牌军里势力仅次于自己的第六团团长陈胖子,两人带了副官一起坐车便向着安定车站驰去。
陈胖子看了看杨威,笑嘻嘻道:“杨旅长来了前线,家里那些夫人们可是挂念的很哪。杨威斜了他一眼:本人治家如同治军,一切军事化管理,还能反了那帮娘们儿?”陈胖子赶紧点头:“那是,那是,说起杨旅长,弟兄们哪个不服气?在下可是羡慕杨旅长艳福不浅啊。”战前,陈胖子应邀到杨威府上做客见到杨府进进出出的妇女实在不少,便很是惊讶地问杨威“这些都是您的夫人?”杨威朗声哈哈哈笑着回答:嗯,在下的身体还算不错吧?”陈胖子这才相信了人们流传的杨威妻子儿女众多多到妻子可以组成一个连儿子女儿将近一个营的说法。再一问因为杨威家里人多,为了方便雅持秩序,治家便如治军,一切军事化管理。而且任务分工清楚大太太管总务、二太太管出纳会计、三太太管子女教育、四太太专司对外交际、五太太管仆役,各有专职,无一赋闲,每月每人还按照现定领取薪水。
关于妻妾众多晚上睡觉的问题,杨威更有一套,采取所谓的“轮宿制,为了不发生错乱!起纷争,还特地安排一位刮官专司安绯与各夫人同宿的日期一切按表格办理。
奶奶的,唯一不好认的便是那些兔崽子,老子长年在外打仗,有时候实在槁不清楚哪此是自已的种,这不,上次回去还闹了个笑话。杨威笑嘻嘻说道。原来,上次杨威与参谋长一起坐火车回凌州,众儿女兴高采烈到车站迎接。一下火车看到这帮兔崽子这般热情,杨威不由大乐,笑着吩咐道:“你们先回去,老子去先忙公事,忙完就回
夫伙听话,纷纷转头离去。却有一个小男孩,赖在旁边不走,杨威见状有些生气,上去就赏了一巴掌兔崽子,还不回去?!
不料,小家伙竟哭起来,站在旁边的参谋长赶紧立正敬礼,报告说:报告旅长,这是在下的犬子。哦,杨威这才知道,打错了。
杨威当笑话说着,和陈胖子两人哈哈哈大笑。
“老陈你说这次谭老二来不严令开战,先请我们这些萝「头,是什么用意”笑完了杨威看了陈胖子一眼问道。
陈胖子是杂牌军里有名的智囊人物,杨威拉了他同车也是想问问他的看法,来的毕竟是南方军政府的少帅,谁知道这种纨绔种子会有什么新主意?
陈胖子摸了摸光溜溜的和尚头,嘿嘿一笑道:“据说这谭老二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物。不过也难说,没跟他直接打过交道,有的说是智计百出,有的说是风流浪子,有的说是文明人,这次宁曹一战,老爷子竟然派了他上来大家都有点壁上观我觉得看看再说。”
“不过这小子强取豪夺娶的那个媳妇的确不赖,上次结婚我远远看了一眼,美人啊,听说还是留洋的,刚,有眼光”杨威笑着说道。
两人一路说着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安定车站。只见一列专列停在站台旁,旁边有第二集团军的警卫营持枪站哨笔直成一线。
有副官站在一旁,上来心L问明二人的身份,随即带了两人上车。
车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朵牌军的将领,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各种高级香烟、酒类、还有不少的山珍海味,热气腾腾香味诱人,旁边桌子上摆了很多大花碟,是各种点心口众人正吃着说着,笑语声唁,很是热闹。
一见杨威、陈胖子两人上来,都笑着打招呼,离门最近的五师团二团团长于仁文扬声说道“杨旅长、陈田长,今天总司令请客,你们来晚了,我们可先吃上了,来来来,有杨旅长最喜欢的香槟,陈团长最中意的威士忌,总司令犒赏大家,尽情地吃”
咦,我刚才好像听说总司令还从凌州给大家送来一批‘宝货“还专门安置了一个‘军中之家,有没有这回事”一个肥头大耳的军官问道。
有啊千真万确!等会儿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过去,~吐,老子在这守了都几个月了,现在就算见头老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的,听说这批,宝货还是挑的高级的呢。老子今晚提枪上马,不下来了,另一个瘦高个色迷迷说道。
“哈哈老常老子把你个。硬骨头酥的!今晚有本事尽管使出来!那些,宝货,说不定出过潼关、杀过鞑子,好比战场上的马,什么阵仗没见过”不是几句空话能吓到的,你还是悠着点吧。旁边的人拍拍老常的肩膀说道,大家哈哈哈大笑起来。
老江,我可听说了你小子最近艳福,是不是州得了个六姨太?听说还是显宦之女、名士之媳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老常看着五大三粗黑乎乎的老江大。饮酒问道。
那是。这事我知道。旁边一个小矮个笑嘻嘻色迷迷接话说道:“老江这次调防在路上遇见的,爱她脸上红的红似血,白的白似雪,上身酥了半截下身硬了半哉,脸上肉一横,一声“抢”,小喽罗们一声喊,横拖硬拽便拿上了车。美人自念也是大家闺秀,怎么甘心做老江这强盗的贼婆?便哭哭啼啼不肯依顺,老江说了半天气往下冲,一声刷,几个马弁一声吼,七手八脚卸甲丢盔,露出一身白里透红,美人不由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洞钻,无奈这时想钻洞的人轮不到她“小矮个讲得精彩,大家听得开心,一起朝着老江看了看哈哈笑起来。
小矮个接着说道:“我们老江一脸的横肉,皮糙肉厚,两撇扫帚眉,一双蛤蟆眼,一双大手象蒲肩,哪里是端正的?怎及美人那眉清目秀的相公?不由越发哭得伤心老江满身焦燥,一声“扳”,四个马弁上去一人一只胳膊腿就扣在了床上,老江提枪上马大奋神威,老江似乎想起了那时的美事儿,不由咧嘴嘻嘻笑起来。
“美人悲痛欲绝,抽抽噎噎地哭了一场,无奈只好逆来顺受勉为其难。事后痛定思痛一想老江也算有钱有势就是做了他的妾侍也还值得,便也婉转承欢连连献媚,把个老江迷得神魂颠侧,几个窑姐出身的姨太太都自愧不如,老江便不次将美人升做了第六房爱妾,宠冠三军呢。小矮子如讲评书一样细细道来,众人越听越有些没了耐心,匆匆吃完,有的便结队而去,到“军人之家”找“宝货撒欢去了。
等全身上下都吃饱喝足了,提上裤子从环肥燕瘦莺声沥语中爬起来,再见面这些杂牌军的头目对谭老二的好威明显不同于之前了。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次少帅来我们兄弟倒是沾光了以前哪此嫡系看得起我们?还好吃好喝好招待”
以前听说二少治军可是森严,不许赌博x不计嫖娼、不许抽大烟、不娶小老婆,这次怎么不一样呢。难不成以前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
“管他是不是胡说八道,咱弟兄是粗人,少帅这样对我等,我等就追随着呗,管那些鸟事干啥?”
众人走出来聚集到了客厅,迎面便看到谭少轩怀里楼着一个穿了一件月白色细花旗袍,头发烫成时下最时髦的样式,面如满月,十指涂着朱红蔻丹的年轻美人喝酒正喝得起劲。
美女水眸里情意浓浓红唇娇艳欲滴,时不时贴到谭老二的脸上,谭少轩薄唇微扬看不出是笑还是别有意味。
眼见美人儿另一杯酒又端了上来,谭少轩略微扯了扯嘴角,在她脸颊上贴了一贴,昂首饮尽。
众将领笑着齐声喝彩“总司令不慨风流少帅,我们弟兄多谢少帅赏
美人看到一大群大汉进来,笑得更是花技乱颤,谭少轩鹰般的眼神慵懒地扫了一眼,推一椎她好君,给各位倒酒。”
众将颉乱纷纷落座,开始拍谭少轩的马屁,拍够了又开始评花论菊,哪一个脚小,哪一个腿白,哪一个身段玲珑,哪一个嗓子细腻,谈来谈去无非是花容月貌的“宝货。
一番话说者。齿留香听者心俾皆醉,众将领一个个骨软筋酥。谭少轩斜眼扫了扫他们,淡淡同道:“怎么,今儿个过得还可意”众人一听,又来了精神,谭少轩唇角微扬透“我初来乍到,请各位多指教。在下没别的本事,吃喝嫖赌不说样样精通,却也经验车富,诸位还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这战场不比其他,枪弹可是不长眼,所以诸位这种放浪形骸少轩明白,”
来到蔡庙,没有象以前那些嫡系部队老大那样着不起人、训话和荧骂上来就是好吃好喝,还有宝货”解馋,谭少轩的举止令这些一贯沉溺于腐化糜烂生活的杂牌军将领既意外又引为同道。而且人家还是少帅,自然是老手了,于是在肃然起敬之余,从心里便乐于亲近。
于是纷纷和少帅凑起近乎来。这样的日子几天下来,众将领对谭少轩是服服帖帖,每天在专列上吃得油头肥脑,在军人之家”玩得不亦乐乎,这样的日子跟着少帅才有啊。
到了第四天,等这帮家伙从美人身上爬起来,来见谭少轩,却见一贯神采飞扬的少帅一身戎装,皱着剑眉背负双手在大厅里打转,似乎有什么发憨的事。众将颉面面相觑,终于还走杨威笑着问道“总司令,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们弟兄能不能帮上手”您看”谭少轩站住身有些掩饰地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大家继续“”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转身时众人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细看好像是电报的样子便相互对视了一眼。陈胖子唰想开口问两句,一旁夏汉声忙和他使个眼色,陈胖子会意,走过去拉了直汉声走出来,身后几个将领也一起跟出来问道总司令烦啥呢”
夏汉声看了看他们,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陈团长,我看诸位啊,还是别问了”,这句话说的陈胖子不乐意了“咦我说夏副官,咱爷们官儿小,您也别这么寒碜人啊,总司令有啥不顺心的,告诉咱们一声,好歹还有这茶命不是?总司令对兄弟们不薄,有啥难为的,咱们一起来
夏汉声看了看他,很是感激地连声代二少道谢,然后故作神秘地道老爷子来电总司令挨骂了。说他在前方不思进取,荒淫,糜烂等等勒令即刻进军,你们说总司令能不闹心吗?
果然是这样,陈胖子暗暗道。看了看大伙,几个人还在议论纷纷,对谭嗣庆这个大帅这样责备前敌,心里很是不满。回到屋子里一说,众将领也开始群情激昂一个个诉说起往日的不公,什么待遇低啦,装备不好啦,苦乐不均啦等等。谭少轩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对众将领的话装聋作哑、视若无睹置若盲闻慢奈斯理抽完一支烟,从腰上拨出手枪,起身走到门前,对著院子里村在墙边的一只枪靶,连连扣动扳机,啪啪啪”几枪,枪枪命中红心口众将领看着他突然的举止,吓了一跳,瞬间都住了嘴。屋子里一片寂静,看着谭少轩朝枪口吹了口气,慢慢走回到沙发旁坐了,枪随手仍在茶几上,抬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说的有道理!我几年前从北平回来,便给老爷子扔到了南大营,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好不容易混到今天,催催催,催什么催你们太不了解老爷子的为人,那些事儿算什么事”!唉不说了,再说我又成逆子了,算了众将领又是一愣。大家看他拨枪,以为是州才说那些话,当着儿子说老子,这谭老二生气了,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谭嗣庆的催战电报烦恼,登时有些惺惺惜惺惺起来。再看看那百发百中的枪法,这谭少轩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技?心里更加或佩服或畏慎起来。
于是众将领更加肆无忌悼开始倒苦水,等他们倒得差不多了,谭少轩也开始诉苦,从小时候挨打到为了媳妇挨打,从南大营到今天,从平日里的严厉到粗暴滔滔不绝解说了一遍,然后以不胜感慨系之的口吻道娘的,如果不是我老子,二少我哪会吃这冤枉气”说完,便开始骂起来,比那些将领更加痛快林漓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