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格杂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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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杂志文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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嶶笶埋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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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我顿觉头痛,四肢冰凉,假借上厕所为由,想逃出这样的是非之地。可是陆泊宁突然站起来,扶住我的肩,他对爸爸笑得乖巧,我想跟姐姐培养一下感情。  
爸爸欣然应允。  
陆泊宁一路连拖带拽,将我拉到护城河堤。他抬起头,满目怆然,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揉着一片红肿的手腕,索性跋扈地笑开来,还需要什么解释?  
根本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告诉他,我是因为无意翻到爸爸的手机,知道自己一向敬重的爸爸竟在外面已有外遇,知道他打算以感情不合的理由骗妈妈离婚后,重组家庭。  
妈妈是柔弱善良的人,她万万不会料想到,那个天天同她争执不休的丈夫,另有目的。  

绝望犹如潮水一样翻滚沸腾,天边最后一抹瑰丽沉入地平线。  
我决然地笑了,陆泊宁,你知道吗,我跟踪了爸爸多久,才知道你们住在那里。我费尽心计,也只不过是为了转到你的学校。如果不是你那天落在汤里的泪,我想,我早已攫取到你的感情。我曾经是多么想,让他们看见我们手牵手,站在他们面前的姿态。  
陆泊宁站起来,翻覆的河水犹如他眼底决堤的崩溃与悲伤,他咆哮着,林之森,如果你已经成功地攫取到了呢?!  
如果你已经成功地攫取到了呢?!  

'一刹那枯竭的悲喜'  

那夜,我一路狂奔到妈妈的住处。  
推开门的片刻,看着憔悴的妈妈正静静擦拭着镜框里爸爸的照片。  
悲伤,愤怒,绝望,这一切的一切迅速攻陷了我大脑的每一存角落,我粗暴地将镜框打在地下。  
“啪”的一声,玻璃碎成无数片,刺目如星芒,妈妈急急地问,森森,怎么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一脸鄙夷地歇斯底里,你不觉得你傻得可以吗?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与你不和,才要和你分开?你知道吗,他已经爱上别人,甚至欢喜地要去再婚。只有你,傻傻地等在这里,擦拭他的照片,天知道,他是不是正在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筹划他们未来的幸福!  
妈妈的神色渐渐涣散,泪泫然凝在眼角,森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个夜晚是诡异的平宁。  
我睡在妈妈的怀中,她的脸上,悬挂的是一如既往,洁净明澈的微笑。  
“森森,你要勇敢一些。”睡梦中我隐约听见这样的呢喃,于是拼命地将头埋在妈妈胸前,然后蓦然发现,那里是,一片潮湿的荒凉。  
清晨妈妈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微笑着嘱咐我,以后要好好同爸爸过,不管他爱上别人与否,你始终是他的孩子。  
我的心已一片凄迷,埋着头告诉自己,我一定会离开这个肮脏的城市,一定。  
那一整个早晨,我都埋着红肿的双眼,直到最后出门,都始终没有分辨出妈妈眼底最后绝望的光芒。  
没有。  

噩耗是在下午传来。  
顾北寰站在我们班的门口,眼睛红如炬,他靠在墙边,一字一顿,之森,你妈妈,死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然后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之森,你妈妈,真的死了。  
我抱住头蹲在地上嘶声力竭地哭起来,顾北寰你放屁!我不要再见到你!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爸爸连同陆泊宁的妈妈一并出席,我站在远处,紧紧握着顾北寰地手,失去了去争执吵闹的力气。顾北寰扶着我的肩,我的双眼蒙上厚重的雾气,我说,顾北寰,我觉得恶心,所以毕业以后,我们一起离开好吗,永不回来。  
永远不。  

 
2010…1…23 11:3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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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封存的不治之伤'  

陆泊宁来找我,我望着他,终于爆发。  
我说你妈怎么不去死,他们造的孽……为什么要我的妈妈来偿还?!她那么无辜……  
我终于说不下去,俯下身哭得嘶声力竭。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是妈妈温存的笑颜,我想,不管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忘记十七岁那年的痛。  
那些痛,因为刻骨,所以铭心。  

陆泊宁过来抱我,他的眼泪如泉涌般弄湿了我的衣襟。  
我觉得心底的一道伤口被轰然撕裂,罪恶感,憎恨,还有无法消散的悲伤和绝望,一起涌出。  
我的脑子混沌一片,无法思考。陆泊宁的声音如同划破沉寂的惊雷,钝重地落下来——  
之森,不管怎样,你要好好的。

我犹如大梦初醒般,狠狠地推开他,开始往马路中间跑。  
是急促短暂的白光,以及压在身体上的某个重量,一切尘嚣仿佛归于宁静,我的思维停滞了,闭上了双眼。  

醒来的时候身在医院,爸爸热泪盈眶,陆泊宁的妈妈局促地站在一旁,眼睛有泛起云霭。  
我将脸别过一旁,不愿看他们的嘴脸。就算我知道那些眼泪发自真心,我还是不能原谅,原谅曾经的伤害。  
但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我的脑海,我突然弹起来,陆泊宁呢?陆泊宁呢?  
没有人回答我,空气里死寂地因子扩散开去,某一瞬间,一种不详的预感侵占了我的身体。  
良久,顾北寰走了进来,陆泊宁还在做手术。你镇定一点,听我说——  
当时你冲到了马路中间,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丢了魂。眼看车就要开过来了,情急之下陆泊宁扑了过去……司机即时刹了车,陆泊宁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也许,他再也不能好好走路了。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硕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手臂上。  

'你欠我一个拥抱'  

手术之后,陆泊宁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  
我握住他的手,决意泯灭一切恩愁。我想告诉陆泊宁,我会在未来陪着他,过每一个生日,我甚至会原谅他的妈妈,以及我的爸爸。  
只是,当陆泊宁睁开眼睛的刹那,他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说,你是谁?  

陆泊宁只是不记得我一个人,他甚至记得我的爸爸。  
我和顾北寰站在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让我几欲呕吐,我用手指抵住太阳穴,不断重复地问顾北寰,怎么回事?  
顾北寰的眉眼凉下去,医生说,陆泊宁的脑子并没有任何问题,是他主观意识上选择了忘记痛苦的记忆。  
我蜷缩在角落绝望地不能自已,为什么不是我去遗忘呢。  
顾北寰蹲下身来,揉我的头发,之森,你没有爱过我吧。  
我抬起头,一脸愕然的无措。顾北寰忽然笑了,可是没关系,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一个月后陆泊宁出院了,如同多日前他提过的,他和他爸爸要搬走了。  
我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写数学题,一抬头,就看见无垠的青空。我想起顾北寰的话,陆泊宁就要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  
我“腾”地站起来,顾不得周遭的怪异眼神,拼命地冲出了教室。在出租车上的每一刻,我都在祈祷,祈祷陆泊宁晚一些离开,让我能见他最后一面。  
当抵达机场的我看见蹒跚地走在候机大厅的陆泊宁,眼泪就毫无征兆地簌簌落了下来。  
我叫——  
陆泊宁。  
陆泊宁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有隐忍的光芒。我奔过去,尽量笑得灿烂,我说,陆泊宁,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陆泊宁迟疑了片刻,伸出了臂膀,他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我的泪水就再次决堤。  
当飞机在空茫的穹隆上划下一道蜿蜒的白线时,我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屏息仰望。  
陆泊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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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在柏林的中心怀缅你'  

一年后高考结束。  
爸爸和陆泊宁的妈妈如期举行了婚礼,爸爸的脸就这样苍老下去,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抚摸着我的额头,一脸过尽千帆的沧桑与无奈:“森森,爸爸知道你恨我,可是,爸爸想要爱情,就算我万般千般的过错,爱,是没有错的。”  
我不置可否。  
七月的时候,我开始忙于打包行李,再隔半月,我将同顾北寰便将一起到柏林留学。也许四年,也许七年,也许,永不回来。  
临行前日,我与顾北寰去拜祭妈妈。  
在墓碑前那一刻,我恍惚失去了真实感。我抚摩着妈妈的照片,嘴角有淡定的笑意,妈妈,我一定会幸福。  

九月的我身在柏林,手指上已有一枚顾北寰的承诺。从菩提树街向南走,尽头就有我与顾北寰的屋。在异国的天空下我们都在努力呼吸,努力生存。  
只是偶尔,我会失神,想起陆泊宁最后说的话。  
他在我耳畔低声细语,我便甘心放弃所有憎恨,皆因他那么良苦。  
陆泊宁并没有忘记我,可是他告诉我,只有假装忘记,才是所有人最好的出口。我们再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交集,因为未来,应该是清澈而充满希望的。  
他在最后吻我的面庞,之森,爱是无罪的。如果可以,我会祈祷,下一世,我们能在彼此最好的时光里相遇。  

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告诉过陆泊宁,我是否爱他。  
我已不确信那是不是爱,但是,我希望陆泊宁能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尽管那些幸福,已经不能由我给予。  
陆泊宁,相信在我八十岁的时候,我依然会记得同你过的那个生日,以及吃的那碗面条。你不会知道,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男子落泪。而如今,我在这个与你同名的地方,静默怀想。  
这一切,应该已是最好的收梢。  

'柏林不知道'  

泊宁不知道,所以,柏林永不绝望。
 
1楼

                                          成全了谁的碧海蓝天   文/七微



【我积聚四年的眼泪在你一闪而过的身影里决了堤】 

从托运站出来时,三个人的额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6月底的天气,已经渐渐热烈起来。木子被我们两个女生支使到马路对面去买冰冻可乐。 
室友冲我眨眨眼,小谢,你们快要修成正果了吧?我笑笑,没有肯定。转头望向一路小跑欢快地横穿过斑马线的木子的背影,亦找不到否定的理由。同木子认识有六年了吧,他待我的好,无人能及。 
才上午十点多,太阳就开始毒辣起来,我拉着室友走向公车站牌下的长凳。从清早开始整理打包,大学四年的杂物竟有好几箱,拉到物流公司发回家,忙活了几个小时,全身乏力。 
13路公交开过来时,木子还没有把可乐买回来,要知道13路开往大学城的这趟车是出了名的难等。我起身向马路对面张望,一边回头望向车内的司机,就在回头的刹那,我看见了你。然后,我的目光便再也转不开…… 
直到车子徐徐开动时,我才突然恍过神,飞奔着追了过去,可是,一个转弯,车便把我甩掉了。因跑的太过激烈,脚上的高跟鞋发出咔嚓清脆一声,身体接着就重重的摔倒在马路中央。 
小谢,怎么了?木子扳过我的身体,立即被我满脸的泪水吓着了。我知道我或许应该缄默,可终究没能忍住哭着对他说,我看到了罗亚晨。 
他眼神一黯,坚决地否定,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你今天太累了。 
不,那怎么可能是幻觉呢?车上的那个男生,有着那份独属于你的淡漠疏离的眼神,如同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模样。只是为什么,牵在你手心里的女生不是艾玛? 


【多年后我一直在想,若当初这个念头没有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么后来所有的事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2003年,我高三。 
11月初冬,天气阴沉,我提着画夹跟在木子身后穿过喧闹的市中心,转了几条小巷,停在一条狭长而陡峭的阶梯下。 
木子说这一带的居民管它叫“百步登”。我把画夹丢在地上,撅着嘴冲他嚷道,我讨厌爬阶梯。他有点无奈地望着我,摊开双手,我知道他又要开始说他的大道小理。我抢先说,没用的,然后扬起头冲他狡黠一笑。他的双手立即颓败地垂下来,我便有种得逞的快乐。很多人都知道,木子这个人,聪明骄傲很有一套,可是惟独拿一个叫谢廖莎的女生没有办法。 
你真不上去? 
是。 
这个画室有本市最好的老师。他诱惑我。 
我想了想,说,除非…… 
除非什么? 
你背我。我突然想捉弄下他。想到这点,我不禁想起艾玛,她常常说像木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喜欢捉弄他。我知道很多女孩子包括艾玛这样挑剔的人都喜欢木子。艾玛说,木子是个多么有趣的人呀,我最喜欢听他讲笑话。对于这点我无可反驳,他讲的笑话能让人喷饭可他仍旧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看着你。 
木子在犹豫了3秒钟后蹲下身子,我左手提着画夹,右手使劲地勾住他脖子,力气越来越大,直至把他扳倒于地。然后,我站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我得意万分木子狼狈不堪的时刻,你闯了进来。 
是我首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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