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混沌三千魔神,洪荒无数先天神邸,何人不可成圣?何人不配称圣?但是他们都陨落了!他们不是输给了他的对手,而是输给了他的对手背后站的那个人。
张越的心再一次乱了起来。
自己的身后呢?除了那看不清摸不着自以为是的主角模板和运气,自己还占据了什么可以让自己生存的这般倨傲,将圣人,至高神都不放在眼中?
自己究竟是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对啊!我凭什么?凭什么?”张越逐渐有些丧失理智的趋势。
这样的呐喊声,也在张越的失控中越来越大。
“凭什么?我···凭什么!”
“你也可以选择找一个人站在你背后!”沃尔的声音幽幽传来,是图穷匕见的时候,这一刻一举打破了张越的心神,这个时候如果在他的心里种下一个屈从的种子那么张越即将终生被奴役。
“找一个人站在我的背后?找一个···人站在我的背后···!”张越这样默默自语,眼神似乎更加的暗淡,但是语气却又无疑的生动了不少。
“找一个站在我背后,那个人···是谁?”张越的声音还是显得有些迟疑。
沃尔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幽远却也显得大了许多。
“杀戮之主,艾格菲!”
“杀戮之主艾格菲!杀戮之主艾格菲?”张越的声音显得越发迷茫。
“对杀戮之主艾格菲!他会成为你的依仗,让你成为那最终脱颖而出的神兵!”沃尔的声音在他的阴沉的语调下忽然显得充满了邪恶。
第四百二十二章无欲则刚
看着满面疑惑和惊骇的张越,沃尔想起了塔罗斯临行前的话。
“张越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器,稍加培养便可散发出举世皆惊的光芒,但是正因为他是利器,所以他不但能够伤害别人,也能够反戈一击!沃尔!我要你打破他的心性,将他彻底驯服成主上手中的利刃,替他巡服世界!”
是的沃尔不但擅长练兵,更加擅长练人,这硕大的军工厂,全部都是由神人在此工作,若不是有着极度的御人手段,又岂能让这些天之骄子甘心在这里充当苦力,令行禁止?
张越的心神已经被他接连的手段打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先是满屋的神格让张越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再是步步皆是神兵却无端蒙尘,最后是千锤百炼的宝物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番话更是直指张越心中的困惑,将他的心神防御降低到了极致。
这连番的手段,正是一步步设置好的陷阱,沃尔不了解张越的经历,但是他见过太多的人,没一个成神者的背后都或多或少的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奇遇,即使没有奇遇的也是天赋惊人,一向都是人们眼中的俊彦。
但是沃尔的这般诛心之计就是针对了那些神人心中的傲气和本我,将他们的自以为是和心高气傲扁的一文不值,你不是有奇遇,或者天生天资出众吗?那些神兵也是,有的恰逢天时,有上天垂怜,拥有异能。或是天生材质非凡,引动天地,灵材璀璨,但是这些兵器却还没有出世便被毁灭,他们的毁灭只是为了成就一把已经有了主人的兵器,尽管它同样优秀,但是却不能成为它凌驾于它们之上的理由。
真正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它有一个主人,一个能够给予它依靠的主人。
由物及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越的心神就在这样的冲击下崩溃。
没有不破的心防,只有百折不饶的心性,若是张越真的有能耐看透这千百般的造化,那么他必定一飞冲天,但是如果他看不透,那么他只能为人鹰犬,甘做走狗,从此再无自由可言。
一般的神兵依靠主人而名扬天下,而真正的神器却是有缘择主主宰乾坤。
就在张越的内心深处一再的回荡着盘古的陨落和那万把神兵仅为飞灰的时候,一句话忽然回荡在他的心神之中,震慑着他的灵魂,洗涤着他浮躁的悸动。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是出自林则徐的对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回荡在张越的脑海。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是的!若是没有容纳那小小挫折的勇气,又如何成为宽广无垠的大海?
无欲则刚,自己的心中就是因为有了太多的欲望才会有这如此多的顾忌,想要回家的欲望,想要找回地仙界的欲望,想要达到时间至高点的欲望,甚至想要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欲望!就是因为有这这些欲望,自己才会迟疑,才会犹豫,才会害怕,才会彷徨。
但是如果将这一切都丢弃掉呢?
原来的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百十年后化为草木之灰土,又何来这么多的烦恼?
欲望是人类无止境前进的动力,但是也是在前进的路上的绊脚石,太多的欲望衍生了太多的烦恼,太多的烦恼迷蒙了我们原本清澈的眼睛,我们渐渐的忘记了我们本来的目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种朴素的辩证观点,却是在表面的消极下带着一种天然的从容和谐然,因为心中没有了无所谓的欲望支配,所以才能进退自如,收缩如龙。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才能不息!如何自强?唯刚而已。
无欲则刚!唯有舍弃掉无所谓的欲望,才能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保持一颗顽强的心,因为没有欲望所以不会害怕失去,没有失去就无所谓屈从。
我堂堂华夏,多少豪杰,多少英雄,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但是他们的气魄,他们的胸襟却胜过多少号称不朽的千百倍,他们的灵魂是那些卑劣的鄙夷的鬼祟们永远无法企及和追赶的高峰。
一滴泪忽然从张越眼角滑落,不知何时起,在力量的追逐中他已经忘记了,他曾经的思念和他曾经的骄傲,那来自炎黄的传承,在煌煌中被掩埋和遗忘。
沃尔的心灵拷问,揭开了那一丝的封印,印在张越灵魂深处的传承也终于再一次的开启。
睁开眼睛,静静的从地上站起来,张越的眼神无悲无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沃尔,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但是沃尔却感觉到了一股决然的压力,这股压力不是来源于体外,更不是源于力量的差异,而是来源于内心,那决然不同于至高神的压力带来的效果却更加的令人震撼。
那样的正气,那样的决然,如顶天立地的万仞高山,巍巍峨峨。
第四百二十三章至高神的震撼
直视着张越的眼睛,清澈如水,那幽深的瞳子中竟隐隐蕴含着一种绝强的气运和气势,这股力量不是来源于天地,而是来源于一个种族的信念,这样的信念是可以撼动天地的,人定胜天便是来源于这个民族的呐喊。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做与不做!
沃尔不知道这样的民族的存在,但是他感觉到了那种压力,如果说至高神的压力能够让他的肉身和神格崩坏的话,那么张越眼神中传递的这种压力就能将他的灵魂碎裂。
在这样的伟大面前,他分外的觉得自己的卑微与渺小,那是一种后天灵魂的间距,是一种卑劣走出黑暗直视正气的委顿,尽管沃尔是一个主神,但是在这样的压力面前,他依旧畏首畏尾,无所遁形。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口中念叨着,张越缓缓的朝着沃顿踏出了第一步,这一步轻松酥软,却一脚踏在了沃顿的心坎上,恍如雷击。
张越脚步不停,再上前一步,声音引吭:“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字字千钧力压在沃顿的灵魂之上,将他的心神搅得大乱。
如此张越顿步不前,嘴中却没有停歇,继续道:“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此句停歇,张越声音转入低沉,再上前一步:“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犹如力发千钧,却悬挂于丝毫,磅礴于山腹,挤压于虹口,气势之劲,不得不发。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张越一转身,留给沃尔一个大大的后脑勺,但是沃尔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妄动,仿佛三魂被夺,七魄被摄,嘴角含血,神色诡秘。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一字千钧,如流星金锤击打在沃尔的心上,那一刻早已对他无用的心脏在这庞大的压力下,豁然崩碎。化作一团血雾冲出他的七窍。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整个神兵场,百剑齐鸣,万兵铮烁,而在这宏大的声波中,沃尔体内的神格竟然产生了一丝裂缝,而他的神格豁然原本近乎无法损毁的主神格。
张越骤然转身,俨如圣贤莅临,口如洪钟道:“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一股亘古的怅然,油然而起,却带着一股坚决的百折不饶。
最终张越在最后一个音调落地之时,朝着沃尔迈出了最后一步。
豁然间,沃尔整个人炸裂开来,如春日惊雷,夏末洪水,秋山巨木,冬雪崩塌。层层节节消融的无影无踪,就连那坚固的神格也化作了天地间最寻常的粉尘,宛如世间从不曾出现过沃尔这个人。
杀戮神国,凯凯的白骨山之上,一座华丽的宫殿君临着他脚下的大地,大殿正中的血色长石的石床之上一个健硕的血色人影赫然的睁开了血色的瞳孔。
他最信赖的手下之一,沃尔死了!
死的非常离奇,死的不可思议,连接着信仰之线,他竟然发现不了沃尔究竟是如何逝去的!只是凭借着沃尔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灵魂念头,这个血色人影断断续续的解读到了一首奇怪的诗歌,和一个背负双手,面向苍天的背影。
这是一首很奇怪的诗歌,没有任何的力量,也没有蕴含任何的天地规则的道理,但是就是这样的一首诗歌却让他这个至高神有了心悸的感觉,甚至产生了一丝惧意。
究竟这沃尔是如何死去的?那个背负苍天的人又是谁?这个高高在上的至高神第一次产生了不可计量的困惑。
更加令他震惊的是,遵循着信仰之线,他尽然不知道沃尔是如何逝去的!这原本是不可能的!哪怕是至高神出手,他也能从信仰传递的讯息中找到凶手,这是这个世界的至高规则,没有人能够违例,但是现在他却真的找不到凶手,甚至不知道沃尔是如何死去的,这如何让他这个杀戮之主,至高神艾格菲感到吃惊和震撼?
第四百二十四章游弋
一曲震罢沃尔,张越缓缓的从那种空明浩然中清醒过来,尽管那种无惧于力量的差距,无视于等级的分别的力量不在存在,但是张越的胸中却充斥着一股浩然之气,这股浩然之气足以让他再也无惧于任何的挑战,不是无敌于天下,而是勇于行走天下,有着那一股‘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浩荡。
走出这一片的竹林,张越才确定这里真的是混乱神领,那一片的碧水青山也不知是如何被摆弄出来的,但是对持张越不想追究,舍弃了无所谓的欲望并不代表着张越没有了追求。
欲望和追求之间的关系区别也只是那一刹那的选择罢了!
被支配的是欲望,而被你支配的则是追求。
张越要寻找时间的真意,在这个过程中,他可以失败,甚至是死亡,但是决不允许自己丧失人格,这是根本,没有了根本,追求的也无所谓是追求了!
游弋在荒山野岭之间,鲜红的土地里偶尔也能看到几丝翠色,尽管荒芜了,但这里毕竟也是拥有生命的,这又让张越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怀。
能量守恒是一个定律,那么无论是人是神,陨落之后,哪怕化作飞灰,也不见得就真的是无所存在,那不知名的上任杀戮之主,陨落了,他的神国荒芜了!但是生机依旧保存着,尽管不多,却依旧顽强的生活着。
这也许是艾格菲没有选择继承他的神国的原因,就如同陨落的盘古,上代杀戮之主的残存意念或许仍旧在默默的影响着这个世界的某些变化,正如那高天之上的血色阳光,灿烂、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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