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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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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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无水仰头对坐在帆上的汉子,道:

“人都摸到船上你才发觉,还好能及时呼叫,算是将功赎罪,你可要多回小心了。”

“海底苍龙”褚彪爬上岸的时候,已是四更天了。

褚彪匆匆到了狼山下的大庄院内,径奔向第二进院子的正屋里,“闹海蛟”欧阳正就住在这儿。

用力拍着门,褚彪叫道:

“大哥,大哥!”

欧阳正听出是褚彪声音,遂在卧室问:

“老四,你不睡觉,这时候有什么事?”

褚彪高声道:

“起来吧,事情可大了!”

欧阳正披衣而起,开门一看,不由一惊,道:

“老四,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褚彪丢下手中蛙鞋,匆匆走进屋子里,道:

“大哥,你只怕还不知道吧,祈无水那老魔头已设下了个大陷阱,就等大哥你去上当了。”

欧阳正仔细望望褚彪,道:

“你摸上他们的船了?”

褚彪道:

“不但摸上船,我还差一点回不来了呢!”

欧阳正一惊,忙又问:

“究竟怎么回事?”

褚彪边脱水靠边道:

“大哥呀,你绝对难以相信,‘江岸一阵风’周全那老儿也在船上。”

欧阳正一愣,道:

“怎么会呢?”

褚彪又道:

“还有那老酒鬼司徒大山,连那‘太湖毒蛇’石大娘也在大船上呢!”

欧阳正不能不大吃一惊,他自言自语地道:

“黑道上的几个老魔头,一向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炉,怎的忽然会扭结一起合穿一条裤子了?”

褚彪道:

“所以我以为他们一起找上狼山,必然有所图谋而来,大哥不能不加以防备。”

欧阳正点头,道:

“眼前我兄弟只有五人在,其余的全押运外出未归,要想对付这几个老魔头,我们得好生琢磨一番了。”

褚彪道:

“事不宜迟,快把石山他们叫起来吧。”

欧阳正想了一下,道:

“你已累了大半夜,快先去睡一觉,事奇Qīsuū。сom书情我自会处理。”

褚彪摇头道:

“未思得妥善对策,我怎能睡得安稳。”

欧阳正道:

“那就快把石山他们叫来,大家商一良策吧。”

褚彪匆匆换过衣衫。

更把石山、李大海与牛鸣臬几人叫到欧阳正的卧室来,这时大家一听褚彪刚才的话,无不大怒,觉得这是几个老魔头欺人欺到家门上来了,都愿意一拼。

欧阳正面无表情地道:

“难道他们想联手毁了我们的基业不成?”

“浪里蛟”李大海道:

“事情来得意外,我等必须另定计谋了。”

褚彪道:

“我倒思得一计在此。”

既然有计可使,想必是一良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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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的放矢全凭臆测

钩镰月仍赖在西天未曾落下呢,东面已是万道彩霞披满天,这天又是个响晴天。

就在这旭日东升的时候,狼山东南的江湾里,突然号炮连三声,黑烟柱子冲天形成三个小黑栓。

紧接着自狼山下面驶出一艘三桅大船,大船的后面又是一连三艘双桅连货船,另外就是近二十艘单桅风船。

也不知哪里来了恁般多的人,所有的船上黑鸦鸦全是人,他们站在船面上井然有序,每个人手中全握着一把明晃晃单刀,黑衫黑裤裤腿粗,全部光着脚丫子。

就在浪花的流闪中,每个船上的人彼此呼号狂叫,甚至还有高歌一曲而振声威的。

这些船来得神速,每艘船只一接近祈无水的两艘三桅大船,立刻用铁钩把船钩牢。

如此一船钩一船,二十多艘船刹时把祈无水的船团团围在水面上,形成一个极为壮观场面。

这些船上的黑衣汉子依然没有妄动,一眼望去,没有两百人也有个一百五六十。

大船靠大船,大船上的祈老怪与周全几人在看了“海门十三蛟龙”摆出这种场面,一个个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江河老怪”祈无水早站在船边高声道:

“欧阳总镖头出来吧,老夫等在此候驾了。”

大船舱门“哗”的一声被拉开来,只见欧阳正当先走出舱门,他的身后面鱼贯的跟着石山、李大海、牛鸣臬与褚彪四人。

双方紧紧的拢在一起,江面上看上去一大片人,但声音之静连江面上偶尔掀起的小浪花声也全听得见。

欧阳正五人就站在舱面上未曾过船。

祈无水等相对的站在舱面上。

只见石大娘身后面的戚九娘,她仍背着石中宝而令褚彪一惊,因为昨夜并未看清还有这婆娘在内的。

“江河老怪”祈无水双手抱拳打声哈哈,道:

“好家伙,我的欧阳仁兄呀,祈无水请的是你一人来,你怎的摆出这种场面来,光景是连你狼山的徒子徒孙全搬离窝来了。”

另一面,“醉渔翁”司徒大山也哈啦啦笑道:

“欧阳正,你在哪儿雇来这么多的虾兵蟹将,敢情是想吓我老人家一大跳吧!”

淡然一笑,欧阳正道:

“本来欧阳正准备今午登宝船拜望祈老的,但船上又有几位名震江南的武林名宿,欧阳正就不敢造次,特以至诚之心,十二万分隆重的排队前来欢迎各位,还请各位共赴狼山稍做盘桓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水一听,面色一沉,道:

“欧阳正,今日是我请你还是你邀我?”

“闹海蛟”欧阳正哈哈一笑,道:

“别管谁邀谁,总是要见面,如今是在我狼山的家门口,东道自应由我们来做。”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摇手,道:

“别管谁做东道,欧阳仁兄能否过来一叙?”

褚彪突然一捋鼠须,道:

“你们这几个老魔,半辈子也难见你等合穿一条裤子,昨夜不是我眼明手快的冲出你等包围,只怕今日拿我褚彪当上筹码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双手连摇,道:

“误会,误会,此乃天大的误会呀!”

褚彪道:

“别逗了,难道你们昨夜没有围住我,难道你没有逼我褚彪入船舱?”

“江岸一阵风”周全呵呵一声脆笑,道:

“大船上我等见你摸上船,总想看清楚你是何许人吧,当然,在认清你是狼山四当家以后,立即邀你进舱去坐坐,有些话真想同你谈谈,可是你却突然拔出分水刺就刺,差一点没有劈烂司徒兄的宝贝葫芦,四当家你好生想一想,自你登船到离去,我等谁曾动过兵刃拦阻你了?”

褚彪细想,想得可多,但却并未想到有谁拔刀相向,但几个老魔头摆出的架式……

心念间,他冷笑道:

“当时的情况,你我心中明白,何需此时巧辩?我若不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一头投入江中,你等会轻易放我回狼山?哼!”

周全低声对一旁的祈无水道:

“欧阳正摆出拼命架式,我等得从长计议了。”

不料这话被石大娘听去,突然“呸”的一声,道:

“姓周的,你原来怕人多呀!”

“江河老怪”祈无水稍一思忖,当即道:

“欧阳正,今日你我既然兜上,而我等又满怀渴求的赶来狼山,至少我们得把事情弄明白,否则即使你人多,我等也必然放手一搏,当然,其结果必然是你们的死伤大于我方。”

淡然一笑,欧阳正道:

“一旦放手拼命,哪管他死伤多寡,倒是你老兄所提事情,必然是十分重要,但请说个明白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水道:

“好,我这里话不多说,你那里仔细听着,我等这次赶来并非别的芝麻小事,而是当年震撼江南的飞龙令中秘籍‘八步一刀’,欧阳仁兄,你听清楚了吗?”

欧阳正一惊,心想,这几个魔头怎的忽然为飞龙令而奔走起来了,当年只要有人提起飞龙令,那好比天上挂着的一块肉,谁不仰首欲得。

一念从此,欧阳正耸肩一笑,道:

“各位可是要找飞龙令?”

周全忙道:

“不错。”

欧阳正嘴角一撩,道:

“既是要找飞龙令,就该上焦山飞龙寨,我狼山哪会有什么飞龙令的?”

“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找你,当然有找你的道理。”

欧阳正惊异地道:

“什么道理?”

石大娘道:

“传说你与依水寒交情不错吧?”

欧阳正道:

“虽未换帖,情逾手足。”

尖声一笑,石大娘道:

“那么飞龙寨家务不和的事你也必然知道了?”

欧阳正面色一整,道:

“别人家务事,与我何干?”

祈无水立即道:

“有关,当然有关。”

欧阳正一旁的石山怒道:

“满嘴胡说八道!”

祈无水面色一寒,道:

“那年依水寒出海,他可是把飞龙令中之物暗中放在你手里吧?”

他此言一出,欧阳正惊怒交加地道:

“祈老怪,这可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你得掏出凭证来,否则欧阳正绝不与你等甘休!”

半天未开口的“醉渔翁”司徒大山道:

“老夫纵横江河一生,唯一令我老人家寝食难安的,就是传言中的那把‘掌中刀’,好不容易天夺其志的把个依水寒的老命送在汪洋大海里,初时还以为那东西也沉入大海了呢,不料就在焦山飞龙寨的一席酒吃后,我等才得知那东西仍在人间,而且又在七转八弯中,判定东西必在你欧阳正手,今日我等既然找来,至少你得取出来让我等瞧瞧吧?”

欧阳正一听,当真气的直哆嗦,他本是个虬髯粗汉,在他那铜铃眼的逼视中,面上肌肉扭曲,扭曲得满面胡子似根根针立般,咬牙咯咯,道:

“我欧阳正行事光明正大,那像你等几人,利之所在,六亲不认的,当真是无的放矢,含血喷人。”

祈无水道:

“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老夫取出证据来,怕你不低头承认。”

祈无水转身走入舱中去。

光景是去取什么证据了。

欧阳正心中坦然,因为他实在弄不懂这江河老怪会有什么入人以罪的证据。

多少人在听他们对话。

多少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看事情的发展。

这时候褚彪手握分水刺沉声道:

“别说没有那话儿,就算是有,那也该由飞龙寨的人找来,怎么的也不该你们几个老魔头找上门的。”

石山把脸一甩.怒道:

“娘的,师出无名嘛!”

“醉渔翁”司徒大山怒道:

“哪个敢说师出没名,这明明师出有名,须知江湖宝人人找,不着尖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更何况那东西已溜出焦山飞龙寨,这就等于丢在道上的东西,见一面也得分一半。”

司徒大山醉言醉语地说出一番歪道理来,更是气的欧阳正几人愤然顿足不已!

早见祈无水已取出一支竹棍来,那是小癞子从佟老爹手中接过来的。

祈无水高举着竹棍,道:

“证物在此,你可要仔细瞧瞧!”

欧阳正望着祈无水手中竹棍道:

“一根竹棍?”

祈无水冷笑道:

“你别小看这支竹棍,他可是包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欧阳正道:

“什么样的秘密?”

祈无水摆动着手中竹棍,道:

“佟大年你可认识吧?”

欧阳正道:

“不就是当年飞龙寨总管吗?”

祈无水道:

“不错,这支竹棍即是由他处展转得来,也许佟大年在依水寒出事后,带着这项秘密远走他乡,当然也是依水寒暗中交待他的,但姓佟的终于还是被飞龙寨派出的探子找到,佟大年死了,而这支竹棍……”

欧阳正几人一惊,道:

“佟大年死了?”

祈无水道:

“不错,佟大年是死了,而这项秘密也因他之死而被扬开来了。”

欧阳正怒道:

“佟大年之死又与我狼山何干?除了我等为一个忠勇之士哀悼之外,想不出也看不透会与我们有任何瓜葛的。”

“江河老怪”祈无水冷哼一声,道:

“欧阳正,你接着这竹棍仔细看吧,看完了你就会俯首承认的。”“嗖”的一声,竹棍直向欧阳正身前落下,早被一旁的褚彪伸手接住。

欧阳正取在手中细看。

横看竖看只是一根竹棍。

早听得祈无水高声道:

“难道你没看见竹棍上刻的十三个‘人’字?”

看到了,欧阳正在仔细地看。

他甚至还伸出手指在数那竹棍上的几个“人”字。

半晌,突听那欧阳正怒道:

“这也只不过刻了十三个‘人’字而已,怎能判定就是指的我们海门十三蛟龙?”

“江河老怪”祈无水怒道:

“那已足够明白了,天下哪有恁般巧的正好有十三个人?而你又与那依水寒情逾手足,若非是你,天下又有谁够资格叫依水寒付托的?”

欧阳正双手直抖地怒道: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石山大怒,一把抢过那竹棍,双手施力,“咔”的一声,那竹棍已断,却是未曾断开来。

石山上下一拉,竹棍立刻拉劈开来。

于是,有一小撮泥土自竹棍中落在船板上。

紧接着又见一个小纸团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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