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别说是森林了,就是火坑,他们也得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啊。
厚厚的落叶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雾蒙蒙的一片,各种混合的味道一阵一阵的钻入他们的鼻息之中。
有腐蚀了落叶的味道,有青草的清香,野花的花香,动物尸体腐臭的味道,还有,潮湿阴暗的霉气……
总之,什么味道都有,夜风凉凉的穿梭在参天大树之间,簌簌的,又冷又饿又怕。
顾若曦不自觉的往南宫瑾的身旁靠去,胆战心惊的拉着他的袖子,用快哭了的声哽咽:“南宫瑾,这……这不会有狼吧……”
“不知道,可能有吧。”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枯叶之上,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路,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能凭着直觉走。
有意吓一吓顾若曦,于是他故作害怕的样子逗弄她。
“不会吧……”听了南宫瑾似假还真的话,顾若曦的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哭又哭不出来,声音抖的不像话。
人与人之间平常的交流是一件很困…
“不会吧……”听了南宫瑾似假还真的话,顾若曦的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哭又哭不出来,声音抖的不像话。
“哈哈,我骗你的,你怎么这么不经吓。”看她害怕了,南宫瑾大笑瞅她的丑态。
顾若曦一下就炸毛了,大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吓我,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坏!”
高兴了就损她,不高兴了就语言侮辱她,顾若曦头一次发现人与人之间平常的交流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根树枝,顾若曦拖着马上就要虚脱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南宫瑾后面艰难的行走,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都倚在了拐棍上。
“天怎么还不亮啊!”顾若曦哀嚎着,她现在总算是知道‘长夜漫漫’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了,而且深有体会。
南宫瑾抬腕看了看表,头也不回的淡淡答道,“快了吧,四点了。”
“你知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吗?”
实在是走的没力气了,这种漫无目的乱撞的走法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丝丝绝望,“南宫瑾,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而且是饿死,累死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顺着这条河走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了。”
眼前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河,因为天色很黑,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能模糊的看到水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的亮光,还有水流“簌簌”的响声。
南宫瑾一边顺着河流走着一边跟顾若曦解释,安抚着她绝望的情绪。
顾若曦眼前一亮,有了目标身上似乎也有了力气,兴奋的叫道:“那快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来,我们赶紧的。”
说着,‘噌’的一下就挺直了腰板,脚下也走得快了。
黑暗慢慢退却,光明悄悄的,悄悄的,拖着慵懒的步伐降临。
林间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遮阳蔽日,偶尔漏下清明的阳光。
微熹的晨光冷冷的耀在正在林间穿梭的,两个疲惫的身影上。
饱暖则思淫欲!
黑暗慢慢退却,光明悄悄的,悄悄的,拖着慵懒的步伐降临。林间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遮阳蔽日,偶尔漏下清明的阳光。
微熹的晨光冷冷的耀在正在林间穿梭的,两个疲惫的身影上。
发丝凌乱粘腻的贴在脸颊上,茫然空洞的的眼神透露着疲惫的神色,身上的衣物也都皱巴巴脏兮兮的,显示了她有多么的狼狈。
这狼狈的身影,赫然便是饥肠辘辘,十足乞丐范儿的顾若曦。
反观走在她前面的南宫瑾,同样都是奔波了一夜,同样都是赶路了一夜,可他除了手上刺眼外翻的伤口,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在小河里洗过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不似顾若曦那般皱的跟抹布似地。真个人很清爽,稍微有点略显疲态。
看看自己,又看看人家,顾若曦悲愤了。怎么人跟人,差距就是这么大捏?
“顾若曦,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你看见大路了没?”侧身对顾若曦笑了笑,南宫瑾修长的食指指向前方。
微熹的晨光,斑驳的树影,影影绰绰的落在他的身上,清爽的晨风袭来,他的笑容明亮又耀眼。
不似以前邪魅的笑,没有算计,单纯温暖的笑容,竟是那样的动人心魄。
这种微笑,再搁置在这样一张绝色的脸上,真是让人不心动都难啊。
可惜又饿又渴又累又惊的顾姑娘现在半点欣赏美色的精神都没有。
孔子曰:饱暖则思淫欲,她现在即不饱也不暖,真真没思淫欲的那个体力,只想安全的回到家,然后吃一顿饱饭,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然后醒来离南宫瑾这个祸害远远的,有多远离多远。
这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念想。
所以她听了南宫瑾的话,直接无视了他秒杀一切的‘倾城牌微笑’,兴奋又激动的跑到他前面远眺,两眼冒红光的大喊:
“哪里哪里!啊啊啊啊!我看到了看到了!大路!大路!佛祖基督耶稣玛利亚关公毛爷爷保佑我顾若曦活过来了!”
说着,她便撒欢的跑到前面去了。
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穿梭
“哪里哪里!啊啊啊啊!我看到了看到了!大路!大路!佛祖基督耶稣玛利亚关公毛爷爷保佑我顾若曦活过来了!”
说着,她便撒欢的跑到前面去了。
想来南宫瑾也是真累了,破天荒的没有讥笑嘲讽顾若曦的弱智,而是跟在她后面慢慢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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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最擅长干的事情是什么?答曰:先打你一巴掌,再赏你一个甜枣,然后你刚准备把甜枣放进嘴里,它又pia的一下把甜枣打掉。
先让你下地狱,再让你上天堂,然后再让你下地狱,就让你在这种忽悲忽喜忽高忽低的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穿梭为乐。
现在的顾若曦就在这种天堂与地狱之间穿梭了一遭。
宽广的大路上,飞扬的黄土迷蒙了眼,几辆黑色路虎并排停在一起,一看就很有气势的样子,光头猥琐男金翅倚着车门而立,悠闲的把玩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他瞅着狼狈的顾若曦和淡然的南宫瑾贱兮兮的笑着,说话也贱兮兮的,“瑾少爷,您可真慢啊,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
顾若曦似哭非笑,又哭又笑,百感交集的把目光投向南宫瑾。
老天真他妈太有喜感了!
南宫瑾瞅了顾若曦一眼,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边,挡在她前面,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
“要是我死了,你就把东西交出来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们应该不会杀你的。”
顾若曦一愣,脸上的表情更是绝望。
连南宫瑾都这么说了,看来他们活着的希望渺茫啊。苍天啊,她的美丽人生还没来得及开花呢,难道就要葬送在这了?
不等顾若曦说话,南宫瑾挑着眉毛,悠悠然的拉着顾若曦的手朝光头金翅走去,嘴角牵起他惯有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嘲讽微笑:
“你可真是只忠诚的狗啊,不过,我喜欢,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哦?瑾少要跟我这条狗谈什么条件呢?”
谈条件?
不等顾若曦说话,南宫瑾挑着眉毛,悠悠然的拉着顾若曦的手朝光头金翅走去,嘴角牵起他惯有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嘲讽微笑:“你可真是只忠诚的狗啊,不过,我喜欢,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哦?瑾少要跟我这条狗谈什么条件呢?”
光头并不因为南宫瑾的话生气,在这条道上混的久了,面子啊里子啊这些东西,早都被扔的不见了。
“你确定要我现在说吗?”南宫瑾走上前,眼睛四处瞟了一圈,语气疑问。
金翅会意,看了看四下的手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特装A与C之间那个字母的发号施令,“你们都上车,听我命令。”转头又对南宫瑾道:“上车吧。”
晨风携带着冷冷的雾气,如同情人一般,轻轻的掠过身体。树林里参天茂密的大树呼啦啦的作响。
顾若曦被动的走在南宫瑾身后,她的眸子里满是绝望的呆愣,乌黑明亮,绝望的眸光从贴在脸上的发丝之间透出,另人忍不住生出丝丝怜惜。
南宫瑾不卑不亢的走在前面,林间各种的花香游荡在空气之中,大如磐石的太阳在一望无际的远处冷冷的凝视着,似乎有种俯瀚一切的苍凉。
晨风将他洁白的衬衣吹的轻轻飘起,乌黑的秀发,洁白的衬衣,瘦削却挺直的脊背,容颜模糊不清,但他那如同贵族般高雅清隽的气质,如同一幅简约却充满力量的国画。
上了车,关上车门,周围的空气一下就暖和起来,将外面的冰冷全部隔绝出去,如同一块宇宙中专门隔离出来的一块天地一般。
金翅坐在驾驶座上,微微侧转身子,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低调的悍马标志隐约可见。
南宫瑾和顾若曦坐在后排,紧紧的抓住顾若曦的手,似乎在给绝望的她传递着力量。
他的背脊挺直,斜靠在座位上,尽力的想要维持一副淡然的气场,但他抓着顾若曦的手那么紧,手指关节处泛着用力过猛而凸显的青白色。
别老是用你的智商来衡量我
他的背脊挺直,斜靠在座位上,尽力的想要维持一副淡然的气场,但他抓着顾若曦的手那么紧,手指关节处泛着用力过猛而凸显的青白色。
狭长的凤眸对视上金翅的眼睛,透露出坚定的神色,毫不畏惧,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他害怕的事情一般。
他的唇畔如同樱花般粉嫩诱人,肌肤雪白,头发乌黑,若是可以的话,真的可以用童话故事书中的白雪公主来形容他,不,他比白雪公主还要美上百倍。
他轻轻的开口,仿佛很随意的样子,“芯片我可以给你,另外,再给你加两百万美金……”
他的样子随意慵懒,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却被车窗挡住了,只投进来半地,落在南宫瑾交叠在一起修长笔直的双腿上。
他的容颜隐进了阴影中,只有那双狭长的凤眸射出让人害怕的凌厉光芒。
听了他的话,金翅一惊,眼睛颓然睁大,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似地,暴怒的打断他的话,不等他说完,“想让我放了你不可能,你不用说了。”
虽然两百万美金很诱人,不过,比起命来,还是算了。
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啊。想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板……还是把他贪财的心省省吧。
南宫瑾轻轻一笑,若阳春三月的白雪,高雅美丽,眼角一挑,“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让你放了我,别老用你的智商来衡量我。”
他笑着,轻蔑又嚣张,淡淡的继续道,“放了她,这事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们走。”
终于,南宫瑾将他的想法全部说出来,状似随意,实则内心紧张成一团,瞟着光头金翅,眼睛一眨不眨。
只要先把顾若曦送出就好,从遇到他她就没顺心过,不能再因为他而丢掉性命,那样他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心,死不瞑目。
“南宫瑾!”听了南宫瑾的话,一直神游呆愣的顾若曦如同被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在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噌’的一下弹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宫瑾惊呼。
谈判
“南宫瑾!”听了南宫瑾的话,一直神游呆愣的顾若曦如同被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在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噌’的一下弹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宫瑾惊呼。
南宫瑾侧脸瞪向顾若曦,眼里是她所不熟悉的淡漠和嫌恶。
“别吵,你给我添得麻烦还不够多吗?有了能活的机会还不闭嘴做出这样一副样子给我看吗?我可不想死的时候还和你一起死,那样,我死的都不舒心。”
说完话,放开拉着顾若曦的手,转过脸又看向金翅,等着他的回话。
“……”顾若曦不说话,忽然放开的手空落落的,孤单的耷拉在座椅上,虽然周围的空气很温暖,可她还是感到一阵一阵的冷。
尤其是她的手,很冷,很冷。
她的眸底有水汽晕染,在这温暖的环境中,更是容易落下温热的液体。
南宫瑾的话直白伤人,点破了问题,却是赤裸裸的关心。
即使被金翅听出来也没关系,他想让她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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