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还是有温差的,多穿点哦。”贝贝笑着,露出掉了两颗的门牙,在保姆的照顾下开始换鞋子。
“好的,贝贝真是体贴的孩子。”赵涵笑着说。
贝贝得到夸奖,脸上笑得更灿烂:“姑姑去哪儿考察了,已经走了好久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刘莲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僵:“得过一段时间呢,到时候一定会给贝贝买礼物的。”
贝贝重重的点点头:“不过,姑姑不在,我已经好久没有和爸爸联系了呢。”
刘莲望了赵涵一眼,又看向保姆。
保姆说:“冯总在的时候,每个星期都会给贝贝他爸爸打电话的,这都已经快一个月了……”
“那北川哥的电话号码你知道吗?”刘莲连忙问。
保姆摇摇头:“只有冯总才知道。”
☆、第七十五章 若水的表白
上午;赵涵去三立公司的办公室处理一些事;刘莲在客房和餐厅转了转之后回了办公室,两个人都没有吃早饭。
黄龙进来汇报过一次,也是乌鲁木齐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局势被控制住了;但是死伤惨重,据消息说;死伤者家属情绪激动,已经在组织对抗反攻。这意味着另一j□j乱又已经开始了。平静的乌鲁木齐正在流血;民族团结被捅伤。
刘莲坐在沙发上;头靠着椅背,盯着天花板;疲惫又忧虑,似乎自从来了新疆之后,平静的生活便被打乱,戏剧性的生活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出演,关于犯罪、政治,还关于j□j……
刘莲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彻夜未眠以及担心让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太清醒。
没有人敲门,门却被人一下推开,刘莲抬头看向来人,紧绷的神经忽然就跳了起来:“若水……”
文若水反手关上门,大步绕过办公桌走到刘莲身边,没有丝毫犹豫俯□子便吻上她的唇。
温暖的呼吸让这一阵的焦虑痛苦渐渐释放,刘莲紧绷的身子在椅子上慢慢放松,眼角的泪却大颗大颗的滚落到唇边,热热的、咸咸的。
眼泪让激烈的亲吻变得柔和而厚重,文若水捧着刘莲的脸,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变浅,那个吻绵长又小心翼翼,带着珍视。
也许相爱的人从情人走向相互依赖不可或缺犹如亲人般存在的过程中,总少不了那点咸咸的泪,痛苦或者忧虑、悲伤或者惶恐总是因为有了爱情所以才有了这些丰富又难以抑制的情绪。
而这些情绪,犹如重锤,一锤一锤的落在两个人身上,让两个人渐渐融为一体——你渐渐能了解她的心,你渐渐能明白她的痛,你渐渐在不由自主的关注中知道她的不可或缺,你也渐渐知道,在那些痛苦又惶恐的日子里,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失落只有她可以给予安慰,她那么重要,任何人不能代替。
柔软温热的唇慢慢移开,摩擦着对方的唇角,然后不舍的滑过耳际,之后是长长的拥抱。
文若水轻轻抚摸刘莲的头发,温柔的说:“我知道你会很担心,但那边确实比较乱,我本来到了机场,但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乌鲁木齐乱了,我没顾得上上飞机,就立刻返回去了,我害怕再次失去……”
“我知道,你没错。你回来了就好。”刘莲留着眼泪笑着。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但是街面上一片混乱,他毕竟是个五十来岁的人了,手脚没那么灵便,还受了点儿伤,我只能带着她连夜开车从乌鲁木齐赶回来,等出了城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也丢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文若水说着亲了亲刘莲的脖子。
刘莲摇着头,紧紧搂着文若水:“没事,回来就好。那冯瑞……”
文若水道:“冯瑞在里面还是很安全的,你放心,乱也就是街上乱,影响不到她那儿去。”
两个人终于慢慢分开,文若水有些抱歉的说:“但是冯瑞的事情没能有多大的进展,很遗憾。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反倒是等宣判之后比较可能有机会。”
刘莲点点头,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在里面过得好不好!”
文若水也只能叹息一声,此前她和公安方面并没有多少接触,还一直很天真的相信电视里说的“文明执法,合法审讯”,可是这段时间为了冯瑞的事情和乌鲁木齐公安的人接触多一些,才知道一切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这些,她又怎么能告诉刘莲,那只不过会增加刘莲的担心而已。
两人正说话间,赵涵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对着文若水就提高声音吼道:“果然是见色忘友的家伙,就算是你第一时间想见到的是你的小情人,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忘记给你这个担心了你一整夜的大师姐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居然让我再酒店碰上文叔叔才知道你回来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看我不劈了你。”
她越说越来气,走到办公桌旁,抬起一脚就朝着文若水肩膀上劈来,文若水另一边是刘莲,这一脚还真闪不开,只能伸手老老实实的解下,碰的一声,文若水唉哟了一声,捂着自己格挡的手臂:“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赵涵这回算是出了口气:“干嘛要轻点儿?好了,我,还有你媳妇儿,今天早上都没吃早饭,估计你也没吃,咱们去吃冯瑞一顿吧。”
“吃冯瑞?”刘莲一脸迷茫。
“当然是吃冯瑞,虽然她没在,但鸿瑞还是她的啊,这会儿不在鸿瑞吃还在哪儿吃?我说刘总,你不会不批准吧?”赵涵弯着腰趴在办公桌上看刘莲。
刘莲眨巴了一下眼睛:“对不起,冯老板不在,不能随便吃,她可是交代我要把这酒店给她守好,可不能等她一回来,发现账面上一大堆内部请客耗费。不过,赵总,我倒是有权利批准你们三立公司在我们鸿瑞酒店签单消费,VIP客户,就餐九折优惠,账期一个季度。下午我会亲自把就餐合同送到八楼,服务态度一流吧!”
赵涵扶额,一脸受不了:“刘总,三立可有你家若水的股份啊,也有你家冯老板的股份啊,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啊?”
刘莲白了赵涵一眼:“就算我家若水和我家冯老板的股份加起来也没你的多!所以……签单给钱吧,赵总。”
赵涵咬着牙直起身子:“好……那能不能现在就去吃饭了。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文若水伸手拉起刘莲:“吃饭吧,这么多年来作息稳定的好孩子,怎么能不吃早饭。”
“还不是你惹得!”刘莲嘀咕了一句,和文若水赵涵两人一起去餐厅吃早饭。
原本因为冯瑞的事情而有些压抑的气氛被赵涵这么一闹,反倒轻松了下来。三个人到餐厅的自助台要了些稀饭小菜,又要了点儿面点,找了张角落的散台吃饭。
赵涵吃着她最爱的紫薯小包若有所思的说:“谁要是娶到冯瑞这样的人该多好?”
“娶?”刘莲惊诧的停止了夹菜的动作:“冯瑞会嫁人吗?嫁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实在很难想象。”
“为什么不能?”赵涵提高了声音。引起附近两个服务员的侧目。
文若抬起手示意两个人降低声调,只不过她手上拿着筷子,筷子上还夹着一个小包子。
刘莲左右看了看,朝着赵涵靠近了些,然后压低了声音:“我怎么觉得冯瑞娶一个的可能性比较大?嗯,当然,你明白的,我说的是女孩子,冯瑞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
赵涵笑起来,点点头:“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刘莲和文若水异口同声的问。
赵涵一脸不以为然的的吃下餐盘中的小包子,又喝了口稀饭才缓缓的说:“看着你们幸福,我寂寞了行不行?”
“赵涵姐,您这话……是几个意思?”刘莲放下筷子,靠到赵涵旁边悄声问。
赵涵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天天在鸿瑞吃饭,不用被逼着签单,这样不好吗?鸿瑞的厨师多好,顶级的,很合我的胃口。”
文若水抿着嘴笑了起来:“那你加油。”
“什么加油。”刘莲又连忙靠到文若水这边,很八卦的看着她。
文若水却只是笑:“吃饭吧,小八婆。”
刘莲挠了挠头:“好吧。吃饭。”
赵涵看了文若水和刘莲一眼:“为了给三立的股东文若水和文叔叔接风洗尘,今天晚上大家在鸿瑞吃饭吧。我请客。”说完她又看向刘莲:“签单!刘总记得下午把合同拿上去签了。”
刘莲笑着点头:“好嘞!”
吃完早饭,赵涵回办公室办公,文若水整夜未眠一直奔波,这会儿算是回了家也就有些不精神了,刘莲拽着她上楼去休息。
偌大的家,只有保姆在打扫卫生,看到文若水回来,也开心的打了招呼,文若水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厚厚的窗帘已经拉上,叠好的被子也已经铺开。
文若水顺手关上房门,伸手把刘莲揽入怀中:“这段时间,我很想你。虽然每天都很忙碌,每天都在想冯瑞会怎么样,有没有办法,但是脑子里总有一个地方一直在想你。”
刘莲点点头,温柔的亲了亲文若水的脖子:“我也很想你。”
拥抱了一会儿,刘莲笑起来:“真的很少听到你这样主动的表白。”
文若水淡淡的笑着:“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学会表达。”
“现在怎么忽然就学会了吗?”刘莲笑着伸手抚摸文若水的脸。
文若水认真的看着刘莲:“在很认真的学。”
刘莲微微抬头,在文若水的嘴上亲了亲:“一定要加油学,因为你这样的表白真的让人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文若水搂着刘莲退了两步坐到床上:“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会冷漠,因为冷漠可以逼退那些试图靠近我的人,可以让我在别人的心里变得神秘,也可以让人对我畏惧,只有这样,我才能免于去应对她们的问题,免于拒绝她们去我家里玩的要求,免于听她们谈起自己的爸爸,这样我虽然孤单,却可以不用尴尬,不用被别人当面用同情或者嘲弄的眼光看待。我也学会了说话只说三分,留七分让别人去猜,因为不管别人猜得对或者不对,我都能免于因为暴露我自己的想法而受到可能的失败和打击。”
刘莲靠在文若水的怀里,认真的听她述说,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高傲而冷漠的孩子,总是带着疏离的目光,拒人千里之外。
“我深藏自己的脆弱和怯懦,不敢表白,不敢奢望。”文若水搂着刘莲慢慢的晃着身子:“可是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每天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想起你,想起我的生活和爱情,我知道我给予你的很少,我沉溺于你对我的迁就,沉溺于你对我的照顾,单纯的索取是爱情中的卑劣行为,我想付出更多,让你更快乐,我每天都想,我应该多做点儿什么,一直到昨天,我拉着我爸爸逃离的时候,我忽然想,如果那是我的最后一天,我的软弱和怯懦都可以抛开,我应该在每个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落到我们身上的时候就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
☆、第七十六章 若水出柜
7月下旬。
暴动事件已然平息;但民族伤痕却无法修复;仇恨源于鲜血以及支离破碎的亲人尸体;但挑起事端的恐怖分子却已经达到了目的,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信任忽然之间被撕裂;原本只应该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却因为不知情而演变成了老百姓之间不可愈合的裂痕。
几千个恐怖分子;原本应该受到最残酷的刑法,然而被伤害的却是无辜的汉族人;以及因为这些无辜的汉族人在愤怒中反击而受伤死亡的无辜维族百姓。那些曾经是朋友的、曾经是同事的,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无法用以前的笑颜相对。长相与语言的不同自然的把所有人分作两边;沟壑顿生,互相猜忌。整个城市都略带压抑;又充满怀疑。
虽然氛围很不好,但文思林和文若水又去了乌鲁木齐几趟,多次托人送钱送衣服送烟进去,也终于得以在律师的陪同下和冯瑞见了面。
冯瑞瘦了很多,见面的时候依然戴着手铐,原本的短发似乎忽然之间长长了不少,凌乱中居然有些打结,她的脸上肌肤苍白,黑眼圈围绕着带血丝的眼睛,她笑起来的时候,依然充满傲气,依稀能在其中找到昔日鸿瑞冯老板的风采。
冯瑞问:“还好吗?”
“都好,只是都在等着你出去。”文若水点头,觉得该是自己问候的话,却被她给抢了先,其实不用问她好不好,看她的模样就已经知道,那个骄傲大气的冯瑞,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怎么会到这样落魄的境地。
冯瑞笑笑:“生意还好吗?”
文若水又连忙点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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