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晴将他们请到帐外后,走到床前见镇北王双目轻闭头发披散地躺在那里,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也算得上是老帅哥一个但还是很可恶。。。
只要一想到袁授这几年受的苦,顾晚睛就开始盘算着腰部有哪几个穴道扎起来最痛,一会非得扎个过瘾不可!
顾晚晴坐于床头,伸手替镇北王把脉这其间,镇北王一直没有醒过,顾晚晴的面上却渐现些许讶色,又诊了良久起身走到顾明珠身边低声道:“五姐姐之前可替王爷诊过脉了。”
顾明珠点点头,一双含水美目始终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一丝表情。
“那为何。。。。。。。”顾晚晴犹豫了一下,“五姐姐,我认为王爷是感染了风寒,风寒所致体虚之症才又引发了腰疾,照此看来只需针对风寒对症下药,风寒症状缓解之后王爷的腰痛自然可以减轻大半,介时再以针炙之法除根会方便得多。”
顾明珠一愣:“风寒?”
“是啊。”顾晚睛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迷惑,“所以我才奇怪,五姐姐开的方子里为何没有针对风寒的药物?”
顾明珠没有回答,马上转进去给镇北王诊脉,半晌怔怔地收回手来:“怎会?”
虽然脉象还不太明朗,但确是风寒之象,顾明珠向来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这次怎会出现如此纰漏?
顾明珠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天医决选之时顾晚晴负责的病患也是莫名其妙地转为风寒之症,难不成这就是她的能力?能使任何祸症都转为风寒的症状?
虽然顾长德以前说的是顾晚晴拥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但转为风寒实则已和治愈差不多了。
这时顾晚晴已在原有药方上又增加了一副风寒药方,令宫人去前药后,又回到了床前盯着镇北王,轻轻动了动眉梢:“王爷腰痛难忍,不如让我为王爷下针稍缓疼痛。”
顾晚睛主动要求,顾明珠自然没有异议,马上便有宫人上前意欲将镇北王翻转过来,可那些宫人的手才碰上镇北王,他的眼睛突地睁了开来,不只吓了顾晚晴一跳连顾明珠都吓得倒退一步。镇北王因腰痛夜不能寐,所以顾明珠特地在药中增加了令人安睡的药物,至少可保服药人熟睡两个时辰以上,怎么?
再说镇北王睁开眼睛,也不瞧旁人,盯盯地看着顾晚晴,眼中迸出的寒光让顾晚晴身上冷嗖嗖的,半晌,镇北王缓缓翻过身去将后背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毛病啊?顾晚睛稳了稳心神,打开随身带着的针包,拈起一根长针认准穴位便朝他腰间刺了下去。顾晚晴这几年医术并不是白学的,自然知道扎哪里最疼针才刺入,便见镇北王的背部肌肉猛然一缩,那针再刺不下去了,顾晚睛知道针是被他的肌肉绞紧了,急忙开口道:“放松一些,针要是断在体内可有些麻烦。”
镇北王冷哼一声:“我还道你的杀气有多厉害,不过尔尔,比起刀伤的疼可差远了。”,
听着他的话顾晚晴手上一僵,镇北王似乎有所察觉,竟然笑出声来,好似万分愉悦。
还说不是变态?顾晚晴连忙放了手,就任着那针扎在他的腰上。她很难理解杀气是什么感觉,但想来与刚刚自己琢怎么让他疼那时候有关,既然他早已有所察觉,为什么不马上制止她反而要挨上这么一针才舒服。
“王爷明察。”顾明珠在旁连忙开口,“天医所取穴位正对王爷病症或许会有此疼痛。”
镇北王抬手止住了顾明珠的话:“急什么。我没怪她也不会怪罪于顾氏。”顾明珠这才面色稍缓,不过再看向顾晚晴目光中总有些责怪之意,顾晚晴假装没看见,转了话题道:“王爷这些日子可否受了凉?或者偶有头痛之感?”
镇北王略想了想:“许是前几日在外练枪时受了些风,但我并没什么不适之感。”顾晚晴转身与顾明珠道:“可能当时病症未显,这几日才复发”
顾明珠极缓地点了点头,神情微有些恍惚难道她猜错了。王爷的风寒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能力而是旧症又发。
一时间已然肯定的答案又变得模糊起来,她越发不敢肯定顾晚晴所谓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了。顾晚晴却神色如常,趁镇北王不注意迅速出手想要拔回自己的金针,却不防镇北王出手如电瞬间便钳住她的手腕,顾晚晴一惊,本以为镇北王多年的警觉让他时时警觉,但抬眼又见他转瞬不眨地盯着自己,分明是有意所为,顿时有些恼怒。
“我就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镇北王目光冷厉,“我知道你对授儿不死心,但你应明白你们是绝不可能的,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说罢他放了手自己回手拔出那根金针,递到顾晚睛面前。
顾晚睛垂目接过金针,语气平缓地道:“如果他还是原来的阿兽,那么我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会保护他,如果他已经不是阿兽了,我想不出我还有接近他的必要。”顾晚晴说完收起金针,躬身向镇北王拜别。她不理会顾明珠随后的轻唤,直将她甩得老远,乘车出了宫后,看到另一乘马车停在距宫门不远的地方。
“怎么样。派上用场了么?”
看着车内面无表情的顾长生,顾晚晴轻一点头上了马车。
“果然。”顾长生将目光转向窗外,放空了一阵,开口道,“她对你的敌意很深了,不然不会急于弄明白你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小心。”顾晚晴有点心不在焉:“以后我有需要可以自行收集,不用你把自己弄病了给我提供资源。”
镇北王的风寒的确是她搞的鬼,自从她发现病症可以直接传入人体后,便又少了一道工序无须再用病水下药,直接可使人致祸了。而她这么做,意在混淆顾明珠的视听,至于镇北王稍早曾患风寒一事则更为简单,现下正属秋冬交替之际,寒风凛凛有些伤风感冒实在再平常不过。
“小心为上么。”顾长生转过头来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我还想着能马上离开顾家呢,现在看来又要留一段时间了。”
“其实你可以马上就走。”顾长生摇头:“顾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有教授之义,大长老与家主不在你,可以信任的人很少,加上顾明珠对你这莫名的敌意我不放心。”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是不放心顾家,不是不放心你。”
顾晚晴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尽可放心,顾明珠还是很看重顾家的。否则那时顾明珠不会那么着急,生怕镇北王因自己而怪罪顾家。”
顾长生还是摇头转头,又去放空了。顾晚晴也沉默下来,今天得顾长生提醒自己早做准备,否则很容易在顾明珠手中落下把柄,现在虽然明白了顾明珠的意图,以后也可容易防范,但镇北王今日的举动又让她的心里不安起来。
第九十五章伤势严重 会是什么呢?顾晚晴想,镇北王的目的无非是不愿自己与袁授来往,可她现在已与袁授保持距离了啊,值得他这么不放心么?可若说另外的目的,她想了很久也没什么头绪。
过了两天,镇北王也没再召她入宫,估计是风寒好了,腰痛也因为顾明珠的药物和针炙而有所好转,又能专心篡位了。
值得一提的是顾明珠出宫了,又回到了顾家族人的怀抱,依旧对顾晚晴体贴热情,让顾晚晴不禁又在合计,她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别的念头。
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发现,顾明珠只是进宫的频率稍高,其他的一切如常,也没再向顾晚晴打听异能的事。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已又是一个冬天,这天早上,顾晚晴醒来便发觉手中多了样东西,正是袁授曾经送她的那块青色玉胚。
他又来过了?顾晚晴在屋子观察了一圈,发现窗子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当下摇了摇头,看来她得赶快适应他这种来去飘忽的习惯才行,同时心里又有点埋怨,怎么来了也不叫醒她呢?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呢,对镇北王,她心里始终有点不踏实。
重新将那块玉戴到颈间,顾晚晴一如既往地想要去找顾长生探讨一些医学难疑之时,冬杏在外叫门,却是顾明珠来了。
因为不知袁授是如何从顾明珠那里要回玉胚的,顾晚晴小心为上,再次确认玉胚在衣服里藏得好好的,这才到门口迎了顾明珠进来,见到她时又是一愣。
今天的顾明珠很是不同,她向来是走温婉路线的嘛,今天竟破天荒地穿了一身方便行动的骑装,她身后的丫头手里还抱着厚厚的裘皮斗篷,显然是要外出的。
“你怎么还没准备?”
顾明珠的话更是让顾晚晴莫名其妙,“准备什么?”
“准备去西郊啊,王爷派来接我们的车已在府外候着了。”顾明珠也是一副讶异的模样,“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
顾晚晴摇摇头,“没人通知我,去西郊做什么?”
顾明珠看起来十分无奈,“王爷要去西郊的万春园乘坐‘冰船’,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全部随行,你是天医,虽不占官位,但等同三品爵位,王爷特许我们一同随行,这件事早就定下了啊。”
看她无语的样子不像做假,顾晚晴不禁想这会不会是镇北王的又一次阴谋,有意在出发之时才带上她,以防她托辞不去吧?
没办法,顾晚晴马上差冬杏和青桐为自己准备出行的装备,也这才明白镇北王前段时间赏了整套的冬装是干什么用的。同顾明珠一样,也是骑装加身,羊皮面兔毛里子的短靴,外面是一件五色裘皮拼纹斗篷。
装扮好后,顾晚晴和顾明珠就跟双胞胎似的,两人是堂姐妹,本就有几分相像,现在打扮相似,看起来辨识度更低,唯一不同的是顾明珠的衣裳都是暖橘色系,而顾晚晴则是粉紫色系。
平时出门顾晚晴都是带着冬杏,青桐留下看家,这次也不例外,临出门前青桐在顾晚晴手中塞了一个小暖炉,想了想,又让冬杏回去取了针包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出了顾晚晴的院子,顾明珠轻笑,“青桐还是这般贴心,以前在我身边时也是细腻周到,没有一点闪失。”
顾晚晴笑笑,“都是老太太教得好,我这也就这么一个像样的。”
说起青桐,刚回来时顾晚晴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青桐在顾明珠身边也待了那么长时间,而她抢了顾明珠的天医之位,自然要有所提防,不过四年来下,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愿意相信青桐的真诚。
当初青桐在跟了顾明珠不久后便自动请求去了织绣房,说明青桐没有过多的空间与顾明珠培养感情,而青桐自小便是孤儿,被老太太所救,并无其他亲人,故而不存在被人要胁的可能,若说好处么,排除青桐的为人,纵然真有好处相诱,顾明珠能给的,她顾晚晴一样能给,她们之间又有旧主之义,顾晚晴想不出青桐有什么理由背叛她。
如今顾明珠特地将青桐提到一个赞赏的地位,更让顾晚晴放心,若她还是原来的那个顾晚晴,听了这番话后心里肯定不舒服,自然会逐渐疏远青桐。好在,她已经改变了。
她二人一路说着闲话到了客厅,事先顾晚晴也知道镇北王派人来接她们,可进了客厅那一刻还是止不住地欣喜,来人竟是袁授
袁授端坐于椅上,一身黑色轻甲,肩系同色大麾,肩扣处缀以暗色宝石,英挺而贵气,只是他没有丝毫表情,面沉目冷,见她们进来也仅仅是冷眼一瞥,而后便站起身来,轻甩大麾,没有一句话,人已走了出去。
还是不习惯啊……顾晚晴很勉强才板起脸对他视而不见,她也不知道镇北王为何要派袁授来接他们,按理说他是世子,而她们仅能算是两个世家之女,虽然她还有爵位在身,但那也只是一个虚位,不应被重视到这个份上。
这时一旁的顾明珠扯了扯她,示意她跟上袁授的脚步,同时低声道:“妹妹还在为世子伤心么?”
顾晚晴看看她,笑了笑,“有什么好伤心的?世事无常,就算他当年没有离开京城,四年后的今天变成什么样子也未必可知,我自己也同样有改变,再一味的追求当年,那样太傻了。”
顾晚晴说话时一直在于顾明珠对视,她说的并不全是假话,她的确是有所改变,若是以前,她绝计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而现在,她说起假话来脸不红气不喘,还可以真诚地与人对视,她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改变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听完她的回答,顾明珠仅是一笑,“妹妹能想得开就好。”
到了府外,那里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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