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晚晴的能力也不被允许随意使用,用顾长德的话说就是此途终非正道,还需以针炙汤药慢慢调理都好。后来大长老又给她重新翻译了一下,大意是这次治得快了,下次指不定又碰上什么疑难杂症,宫里的人讲理吗?讲吗?到时候不能快速见效,罪就一个字啊!顾晚晴听了,深以为然。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她势必要继续留在宫中,而她那天被顾长德找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只和叶顾氏简单交代了一句去顾宅,虽然她后来托顾长德再派人过去通知叶顾氏,但看顾长德之后提都不提那样,估计是早忘到一边去了,再和他提,他又是一口答应,那速度快得让她很不放心。顾晚晴最担心的是如果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叶顾氏不知会急成什么样,会不会以为她又叛变了?
她心里有事牵挂,整个人就总显得不太有精神,直到今日去给太后请脉时又在慈宁宫见到了傅时秋,才算是高兴起来。
傅时秋并不每天入宫,又因为顾晚晴没事的时候都待在太医院,所以就算他入宫也未必能碰得上,今天算是巧了。
只是,顾晚晴有意找傅时秋说话,可傅时秋却几度无视她暗未的目光,只顾着和一旁的太子说话,最后还是太子发现了她的异样,摆手制止住回报太后病情的顾长德,看向顾晚晴笑道:“你想说什么?”
立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射过去,长公主、傅时秋、大长者、于太医。。。。。。顾晚晴没办法,只得说:“回太子殿下,民女是见傅公子最近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带病色,所以好奇多看了两眼。”
顾长德听罢这话皱了皱眉,看向她的目光中就带了些不满,袁祉玄笑了笑,目光转向傅时秋,盯了他半晌,才道:“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的脸色较之前好了许多,怎么?最近换了调理的大夫?”
傅时秋懒懒地倚在椅子上,闻言笑说:“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试了试去罗贡上来的罗粉,你看看。。。。。。”说着他朝袁祉玄靠了靠,指尖点在自己脸上,|“还挺滑的。”说完他见众人表情各异,又没什么正形地哼哼笑道:“真是少见多怪,现在流行这个。”
袁祉玄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可真会胡闹,倒辜负了顾姑娘的一片关切之情了。”
傅时秋撇撇嘴,没有说话,面上讥诮之色一闪而过。
这种神情让顾晚晴很不舒服,傅时秋对她好像又恢复成原来的不屑了似的,之后的主动示好和在山间发生的那些事难道都是她在做梦吗?
她正狐疑不止时,长公主没有过多神情淡淡地道:“时秋的病情有太医时时跟进,有好转不足为奇,你现在跟随顾先生为太后诊病,还是专心一些为好。”
顾晚晴连忙应声,退至一旁再不敢抬头,直到送走太子等人后,与顾长德和大长老一齐离开了慈宁宫。
顾晚晴这一路上都在琢磨,除了担心叶顾氏就是想着刚刚傅时秋的态度,她还以为他们化敌为友了呢,原来没有吗?
就在快到太医院的时候,一个人在前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傅时秋。
顾晚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不管是因为什么,刚刚他的态度已说明一些问题,那就少接触为妙吧。
傅时秋却似乎专为她而来,对大长老与顾长德道:“请二位先行吧,我有话要对她说。”
大长老看都没看顾晚晴一眼,稍一欠身就走了,顾长德倒是看了顾晚晴一眼,眼中的色彩名为“警告”。
顾晚晴都被他弄得烦了,不管到哪去、干什么他都警告,她就那么傻吗?会把有能力的事满世界宣扬然后等着别人视她为妖最后弄死她?简直就是。。。。。。
“你找我有事?”傅时秋的话打断了顾晚晴的腹诽。
顾晚晴看看他,也看不到之前的讥诮了,难道又是错觉?不过她心中虽有疑问,但出于对叶顾氏的担心,她还是直说了,“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我义母?我进宫这么多天也没跟她说一声,我怕她担心。”
傅时秋先是很认真的听,然后双手环胸地看着她,最后意兴阑珊地笑了笑,“原来是因为我又有用了,才想找我。”
顾晚晴一愣,“什么?”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少来这套了。”傅时秋扬着眉,眉间带点不屑,“我上一次当就够了。”
“你到底说什么啊?”顾晚晴莫名其妙地,“不想帮忙就算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她绕过他想走。
傅时秋哼笑一声,“你的戏还真不错,我差点就信了,真的。”
顾晚晴顿感无力,这种连损带嘲弄的口吻让她本来就有点郁闷的心情变得不好起来,“你会不会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显你气长啊?”
“我本来就这样。”傅时秋微扬着下颔,目光斜睨着,眼中闪动的多是厌恶与怒气,可他却一直在笑,笑得心无城府的模样,“所以我才佩服你,居然能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好的,然后再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是吗?”
顾晚晴彻底怒了,“我利用你?你有病吧你!我利用你什么了?我是吃你喝你还是让你杀人放火了?”
面对她的怒气,傅时秋寸步不让,“你利用我帮你退婚!你知道这件事极易引皇上动怒,只有我这个不怕死的能最大程度的帮你!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对我好,那天将我推下水也是安排好的吧?你后来才能表演得那么精彩,让我彻底做了一回傻子!”
“你有被害妄想症吧你!”如果这里还有水池的话顾晚晴不介意再让他下水池清醒,“从头到尾我提都没跟你提过退婚的事,是你自己上赶着过来说要帮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指责我,你有病就快点回家去吃药,连累我干什么!”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我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改过自新了!”傅时秋指着她的鼻子,“你别以为只有一个人是聪明的别人都是蠢的!你当初为何执意要嫁聂清远?还不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可你没想到在你们订亲后不久太子妃就薨了,你一定很后悔吧?所以才想解除婚约,同时对太子频送秋波,我猜猜,如果这次顾家救治太后有功,你下一步要提出的,是否就是入主东宫?”
顾晚晴彻底无语了,想了半天脑子里就一句话,“你有病吧!”看来词汇量缺乏果然是她的一大软肋!
“如果那天我没看到你对太子眉目传情,或许还想不到这么多。”傅时秋朝她逼近两步,将她逼至石子路旁的假山之侧,“如果我没想这么多,就不会向太子求证,那么,也就不会知道你在把我当猴子耍!”
顾晚晴瞠目结舌,她什么时候对太子传过情了?她都不知道的事居然被他发现了?更离谱的是,还求证了?
“你求证什么了?太子殿下对你说我勾引他了?”顾晚晴一点好气都没有。
“那倒没有。”傅时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过太子给我看了一封信,你写给他的信!”
顾晚晴立时就没声了。
信?难道是顾还珠写的?
“信里写了什么?”好一会她才想起来问。
傅时秋笑了,倒像是被气笑的,“那落款日期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月,你就忘了?你心里到底惦记着多少东西!”
顾晚晴咬了咬唇。三个月,正是她到这里来之前的那段时间,难道真像傅时秋说的,顾还珠骑驴找马得一望二?在太子妃薨逝后马上对太子起了心思?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根本没有对太子送什么秋波好不好!
“哎?”傅时秋歪了歪头,“我刚刚又记起,大约一年之前,你为我诊病时,似乎问过我有没有娶妻的打算难道那个时候,你并非闲聊,而是在暗示我什么?”
顾晚晴真头疼啊!顾还珠,你到底还对多少人做过这种事啊!这时傅时秋向前倾了倾身子,她不得不又向后移了两步,靠到了假山上。
盯着她,傅时秋突然自嘲地一笑,“当然了,我虽与皇上关系不同一般,但毕竟身份见不得光,哪比得上聂相家的公子?而在太子面前,聂清远的份量就又轻了,对吗?”
关于这一点,顾晚晴确实不确定了,她不知道顾还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那是以前了,就算顾还珠当初存了攀权附贵的心思,但子民现在是顾晚晴,她没必要替她没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你就在这慢慢畅想吧,我不奉陪了。退婚的事也不劳烦你,我宁可去面对聂清远那张冰块脸,也不想看你在这发神经!”说完,她送上鄙视的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傅时秋猛然伸出手撑在假山上,以身体圈聘个小小的牢笼,将顾晚晴锁在其中。一下子被他挨得这么近,顾晚晴有点慌,低头想钻出去,傅时秋却比她更快地又逼近一步,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假山上。
“你……”
“你要喊了?”傅时秋微眯着眼睛神色不善,“女人就是爱玩这个调调,当然,我不介意……”他慢慢靠近,在离得顾晚晴极近的时候停下,低声说:“现在恐怕你不想退婚也不行了。还记得我们在山中那两天么?本来我是有意为之才硬挺了两天没有马上带你下山,原想要聂家借由我们独处两日这事向皇上提出退婚,届时我再出面作证,有意说得含糊点,为了给聂家交待,退婚之事皇上势必会同意!我还和聂清远商量了半天如何将此事的流传范围缩到最小以保全你的名声,或者干脆……”说到最后,傅时秋声音紧绷像是极怒,不过,仅是一瞬。
他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怒气,上面那半截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依然是之前那副嘲弄的样子,“现在么,我是不打算帮忙了,只是我们在山间共渡两夜的消息,估计瞒不住了,到时候聂家用你的名节说事,别怪我不出面澄清。当然,你也可以请太子殿下帮忙平息这件事,否则,别说你入主东宫无望,将来就算想嫁个好人家,希望也十分渺茫了。”
说着话,他慢慢退后一步松开顾晚晴,看着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依我看来,你嫁不了人,倒也是件好事,省了总要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说完这些,傅时秋再没看顾晚晴一眼,转身走了。顾晚晴则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出了半天的神。
嫁不了人?对她来说倒是好事,只是,顾长德要气死了吧?他连退婚的事都不同意,如果再出了这种“丑事”,他一定深以为耻,说不定马上把她关起来再不见人,那她之前证明异能、练习异能的努力就又能都白费了,而且,恐怕将来也再无机会得到顾长德的谅解,只要他做家主一日,自己就永远不会有成为天医的那一天。
突然之间,顾晚晴感到无比的委屈,她既气顾还珠,她还要替她还债到什么时候!更气傅时秋,满脑子的阴谋论濂,居然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着手办起退婚的事了,结果弄成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简直害死人了!
不行,与其等到流言四起之时她无力承受,还不如现在拼了!太后……对!顾晚晴心头一热,转身就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咳咳,白目的晚晴失去强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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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最坏的消息
顾晚晴有一股冲动,救醒太后!求太后作主退婚!
她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出于盲目,顾老太太生前与太后的关系极好,老太太疼惜顾还珠,连带着太后都对顾还珠疼爱有加,与聂清远的婚事,如果没有太后的推波助澜是绝不会成功的,上次聂清远说太后为退婚一事痛斥他父亲,虽然顾晚晴觉得其中必然还有别的原因,但也不排除太后是真的不愿她被人退婚的,加上太后对她的疼爱……可,想着想着,顾晚晴放慢了脚步。
她怎么还是改不了头脑发热的毛病呢?向顾长德证明自己的异能时就是如此,根本没考虑好前因后果,直到第一次失败后才害怕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样呢?太后可不是顾长德,生气了顶多关关她小黑屋,太后可是能一言生死的人,她怎能如此莽撞!直来直去这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她到底要吃多少亏才会学乖一点!遇事至少要进想一步,退想一步,才能使自己平安的生存下去!
仔细想想,太后之所以不愿聂家退婚,显然还有皇室威严的原因。这几日顾晚晴在太医院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朝中之事,人人都说聂相极受泰安帝信任,朝庭要事都交给他负责,可也有人说,皇上虽然身体欠佳,但太子已经成人了,可聂世成还是把持着朝政不放,这里面的原因就很引人猜忌了。
再结合一桩聂家并不想要的婚事。如果这门婚事退掉,岂不是座实了皇上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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