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飞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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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飞知多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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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系花和他联系起来,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不到100斤的〃药渣〃,居然能和系花勾勾搭搭,自己这个情场老手的脸面往哪儿放。于是几个人都不和他说话,只有庄鹤一脸希望地用眼光追随着他。      
末,因此而来的兴奋会一直持续到周末早晨,假如中午没有一顿像样的午饭,下午马上就会变得沉闷许多。布敬章本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律,可是联防队员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平静。    
秦雅莉显然拿不出太多钱,和自己一样,眼下只有借钱一条路。他中午吃了两个馒头和一块酱豆腐,胃里空落落的无比难受。自己每个月那点生活费,倒是足够用了,也确实如寝室其他人的猜测,还颇有点积蓄,只是这些钱并非用来〃剃头〃的。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布满阳光和灰尘的空间发呆。孟津的鼾声时大时小,古建三阴郁着脸在看一本没了封面的艳情小说。    
金棍在对面的上铺整理着自己的钱包,几张粉色的钞票让空气多了很多迷人的色彩。布敬章决定还是说出这件事,于是攀上金棍的床。他赶紧收起钱包,充满戒备的眼神盯着猴子一样蹲在床边的布敬章。    
布敬章找了一个最亲切的笑容挂到脸上,压低声音说道:金棍,给你说个事。那天晚上我确实和系花在一起。    
金棍一震,张大了嘴巴没说话,疑问地看着他。布敬章点点头:可是出了点事,想听听你的意见。说完,他下了床,趿拉着鞋走到门口,向迟疑的金棍招招手。他慢腾腾地爬下来,古建三抬头木然地看了两人一眼,小说中的热辣描写还残留在他的眼睛里。    
金棍听完布敬章的话,长长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带些苍黄的脸庞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布敬章靠在墙上说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就算不是派出所的,逮着我们的把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琢磨着不给钱是过不了这一关,可我们毕竟是冤枉的,而且也没被打到〃现行〃,估计给点钱就能混过去。秦雅莉说她最多能凑1000,我现在有三百多,凑够1500,估计给他们一半就行。    
听完这些话,金棍挑了挑眉毛:我就说那地方不是咱们去的,你偏去那儿转悠,真是活该。    
布敬章小媳妇儿一样害羞地扭了扭脖子:哥哥我不是喝多了吗,谁知道怎么转到那儿去了。怎么样,你先借我1500,我每个月按时还你。    
金棍沉吟了一会儿,端详了布敬章半天才说道:不对,你小子一向铁公鸡。遇见这样的事,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不给钱,怎么今天这么老实胆小?是不是和秦雅莉有什么勾搭?告诉你,这样的钱我绝对不借!    
布敬章有些着急:我骗你我是孙子!咱们学校又不是没出过这个事,被派出所捅出来,连他妈学位都危险。我想了想,1500不过是四门课的补考费,要真能摆平了,我也就认栽了。再说,不是系花被绕进去了吗?学位事小,丢人事大。    
金棍打断他的话:对,你正好摆平自己,收买系花。我落了什么了?    
布敬章说:我又跑不了,也不是不还。你就是借点钱呗,难道我自己吃了喝了你也能多长一块肉不成。    
金棍说:当然不一样,我就不爱借这样的钱给你,我不借你你没办法吧?    
布敬章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好,好。算你狠,我不借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别把这事告诉别人,不然咱们谁也好不了。    
金棍看着布敬章气冲冲地离开,想了想终究没有说话,低头不知道想了会什么,转身向楼梯走去。已经躺回床上的布敬章支起身子听了听,又躺回去看着头上的床板,上面留着不知哪位师兄的一首诗:    
从来不闻窗外事,苦中作乐无人知。黄粱不曾饱人梦,才知生来不逢时。    
这首诗虽然够烂,可还是极大地渲染了一种没落的情绪。遥想着那个郁闷的师兄,布敬章觉得好受了些。再想到不管怎么说那位师兄毕业证已经拿到了,自己苦熬了两年多,却被个〃业余执法者〃横空一脚。他再也控制不住沮丧的心情,狠狠地叹了口气:自己上哪儿淘换那一千多块钱去。    
晚上的时候人回来的差不多了,吴玉明却一直没见,快熄灯了大家才想起来。庄鹤不无担心地问布敬章:老吴昨天晚上特兴奋,说小琴对他有意思,还说今天晚上去找人家。你说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布敬章正忙着想1000块钱的事,心里正长满了草,不耐烦地说道:你该给吴老咩拴根儿链子才好,我又不是他爸爸,干吗总问我。    
庄鹤委屈地扁了扁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赌气坐回去乱翻手里的一本《电子游戏》。孟津这时端着一个脸盆走进来,头发脸上都湿漉漉的,日光灯下看上去很有点健美的味道。    
建三冷眼看着: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怪,没完没了地刷牙洗脸洗屁股,怎么跟娘儿们似的。    
孟津居然没翻脸,憨厚地笑了笑:要不是灌肠需要钱,我连这套下水都想涮一遍。你管我呢。    
金棍没听清楚〃下水〃这个词,把手里的钱包收起来放好说道:你说涮什么吃?      
年多,自己的苦日子就一直到毕业了。    
想到这里,布敬章忽然有了主意:郑经总说自己认识几个社会上混的,估计和那个联防队员的劲头差不多。如果能找到这样的关系,说不定会很容易就混过去。    
他用了宝贵的十分钟检讨了一下:首先,自己没有错,作为一个大学生到公共场所散步根本无可厚非。再者,就算自己想偷窥春光,可并没有伤害到谁。和秦雅莉的偶遇根本是件很美妙的事,没有理由因为公安机关的误会改变性质。    
布敬章被事实的真相鼓舞着:简直太丢人了,自己一点没错,却被一个联防队员吓得没了主意,那真不是自己的风格。他非常惭愧,虽然自己其貌不扬,可脑袋瓜子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甚至更好。    
406的几个〃人才〃不一样心服口服吗?那个杀猪匠一样的家伙凭什么吓倒自己。他终于走出了威慑的阴影……就算这个事学校知道了,也毫无证据,因为自己根本就没错。    
布敬章精神百倍地起了床,好像刚拣了5000块钱一样充满希望:不管怎么说,先和郑经这个精豆子沟通一下,能摆平最好,说不定还能因此认识一个派出所的朋友。假如不行,就给他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捅出来这个事谁都没好处。那个联防队员说不定只是想吃喝一顿,那还不简单。    
布敬章一边刷牙一边和郑经聊天,牙膏沫喷的他一脸都是。郑经不怀好意地笑了:你小子又有什么坏点子了,是不是昨晚把系花〃喀嚓〃了一下,嘿嘿。    
布敬章〃呸〃了一口,咕嘟咕嘟地漱着嘴:你当谁都像吴老咩一样啊。我有正经事找你,上午下了课再说。    
今天第一节课是大课,阶梯教室乌央乌央地坐满了人。秦雅莉像所有谦虚的美女一样,和王金芳两人坐在最后面。布敬章和郑经边说话边推门进来,第一眼就感觉到了秦雅莉的眼光飘了过来。    
他用眼神表示了一下收到,轻松地和几个熟人打着招呼。系花的眼神起了变化,布敬章分明感觉到那里多了一丝依赖。秦雅莉历来是大教室目光的集中点,现在她却对自己青睐有加。看来那晚的意外,说不定可以帮自己成就一桩好事。    
讲台上,一个老太太声情并茂地说着什么,教室里的嗡嗡声渐渐小了很多。窗外春光明媚,偶尔有麻雀落在窗台上又马上飞走,便有人满怀羡慕地看着它们。漫长的五十分钟终于过去了,几个早按耐不住的人在铃响的同时站了起来。老太太无可奈何地走下讲台,却并没离开,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四散逃离的孩子们。    
布敬章扯了扯郑经,示意他老太太还没走,两个人假模假样的就一个复杂的公式讨论着。看到老太太似乎露出一丝微笑,转身离开门口。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书本,刚跑到门口,上课铃响起来,行动不甚方便的老太太鬼魅般出现在走廊,手里是一卷纸,布敬章和郑经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坏了,这个以后发制人著称的老小姐,又出手了。    
果然,老太太不慌不忙地等大家安静下来,满意地看了看空出来的座位说道:现在开始点名。人们马上喧哗起来,几个人不动神色地换了下位置,空座位似乎不那么扎眼了,于是老太太又说道:这节课小考,内容就是上堂课讲的内容。    
布敬章得意地捅了捅郑经,指着几个龇牙咧嘴的人说: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郑经忍住笑点点头,看着老太太变魔术一样掏出个数码照相机。众学生不禁一声惊呼,看来老太太今天豁出去了。于是刚才商量好替人喊到的人再也不敢放肆,而常年靠替人喊到为生的人们,脸色更是惊疑不定:要知道,他们已经不会用自己的嗓音回答自己的名字了,谁知道老太太是不是还准备了录音机滤波器什么的。    
卷子发下去后,教室终于安静了。郑经按耐不住喜悦说道:真不错,这些题我那卡片上都有。    
布敬章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嗯,是个好兆头,中午我请客。    
郑经惊讶地看着他,布敬章头也没扭指了指卷子:快,认真点。    
有那么一句话:最长的五分钟是下课前的;最短的五分钟是考试后的。4号阶梯教室的同学们在一个上午,同时经历了这两个五分钟。铃声响过之后,人们筋疲力尽,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从教室里走出来。只有郑经一如既往地洋洋自得,他是少有的几个从不补考的男生。几个平常不怎么看好他的女生频频投来哀怨的目光。布敬章拍了拍郑经:早干吗去了她们。郑经点点头:让她们为我痛苦去吧,活该。    
中午布敬章果然请客吃饭,而且是在学校外面。此时郑经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布敬章,他正认真地研究小黑板上的菜谱:醋熘白菜4元;麻辣豆腐5元;沙锅丸子6元。郑经失望地叹了口气,听到布敬章对服务员喊道:来个水煮肉片,两根鸡腿,一个小葱拌豆腐,两瓶啤酒。于是呵呵地笑了:你他妈没事才怪呢,说吧,省得我喝完酒了后悔。    
听完那个短暂的故事,郑经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脑袋,布敬章热切地看着他:没那么严重吧,你不是也给咱们讲过这样的故事吗?那些人比警察好说话,是吧?        
郑经终于点点头:不过以前只是讲故事,真要办这个事,只能问问。他示意布敬章先别兴奋:你想啊,不管真假,人家可是想要5000块钱,假如真能把你丫挤出血来,可发了笔小财。所以我想事不好说,不过咱们可以找人问问,放心吧。    
布敬章沉吟了一下,脸色有些沉重,菜也吃不下去了。郑经自顾甩开腮帮子狠吃:你小子可以啊,和系花相偎相倚了一宿,爽了吧?难怪金棍那小子直瞅着你运气呢。哈哈哈,妈的,你闻人肉香,我吃猪肉香。    
布敬章礼貌地听郑经没正经地胡扯了一顿,饱了肚子空了脑袋的小个子终于想出了办法。他想起自己大院里有个叫〃铲三儿〃的老渣子,一度在当地很有名。虽然郑经是个好孩子,他们的父亲却是世交,因此郑经虽然苍白矮小,却从不受欺负。不过,他对面露喜色的布敬章说:这些人现在都为钱办事,而且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布敬章想起那天联防队员的那副嘴脸,他似乎完全知道自己怕什么,不紧不慢居高临下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想到这里,布敬章深深地出了口气,这个混蛋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别说自己是三分之一诸葛亮,800个也不顶事。一种屈辱感升了上来,他咬牙说道:就算给钱也不给那个王八蛋,你帮我联系吧。    
事情似乎有了眉目,布敬章因此轻松起来。秦雅莉不明就里,每次遇见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布敬章并没着急解释,肆意享受着美女的青睐。直到三天后的午饭时间,秦雅莉对刷碗的布敬章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在校门口等你。    
布敬章早料到有这一天,不慌不忙地刷干净饭盆,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孟津一干人等这几天出奇的安静,让他们嫉妒去吧,他不动神色地离开人群走到校门口大道上。此时四月的太阳正温暖,A大崭新的建筑泛着雪白的光泽。    
女孩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穿上裙子了,已经有些熏人的暖风不时撩起她们的裙裾,肉色的长袜给校园平添了几许活色生香的味道。想着同样鲜活的系花正在石凳上等着自己,布敬章忽然快乐起来,不管联防队员怎么样,系花可是实实在在地接近着自己。    
秦雅莉的衣着在姹紫嫣红中格外朴素,布敬章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不自觉地抻了抻背心的下摆,才发现上面有块吃饭滴上的油渍,向下看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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