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飞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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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飞知多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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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部烤肉摊这样的地方,从来都见不到她。    
为此,人们进行了细致的调查,最后还是金棍用一顿豪华的KFC,从金惠那里换来一个值得人们玩味的内幕:秦雅莉的父亲是县长,所以这个可敬的美女根本不可能是因为经济问题才这样。    
可也没必要这样朴素吧?布敬章在辩论失败后总这样想: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这天晚上的事和床单事件让布敬章又想起了那次辩论。所有推测都没用了,在派出所的那个晚上,秦雅莉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她确实有一个当县长的父亲,不过那是她考上大学前的事。就在她接到A大录取通知书的当天,县长就被〃双规〃了。半年后,省高院下了最后判决,县长因为受贿和渎职罪被判无期徒刑。    
曾经贵为县长千金的秦雅莉从此堕入深渊,好在她精明的母亲还留着一些体己,抄家时保留了下来,所以秦雅莉还是到了A大。这里本来和她的家乡远隔万里,可父亲是县长的事还是传了过来,好在人们并不知道更多情况,于是秦雅莉干脆夹起尾巴做人,装一个廉洁的基层领导家属罢了。    
那个张丽本是秦雅莉的高中同学加老乡,似乎还求县长办过什么事,因为东窗事发没有成功。所以和秦雅莉一起到了A城,不过不是上学,而是到黄河大道做了发廊妹。    
本来秦雅莉不屑和这样的人交往,只是她不知底细的母亲让张丽捎过两次东西,秦雅莉不得不承认了和她的老乡关系。其实发廊妹张丽在她面前更硬气,自己好歹能养活自己,秦雅莉靠谁养活呢?一个在大狱中苟延残喘的县长留下的那点钱?想到这里秦雅莉就欲哭无泪。    
偏偏几天前收到母亲犯了心脏病的消息,电话打不通就去找张丽。悲惨的是,不但证实了这个消息,遇见了布敬章,还遭遇了春季第一场大规模的〃扫黄打非〃。布敬章和秦雅莉想到同样的地方,不禁扭头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想〃我怎么这么倒霉〃,一个想〃她怎么比我还倒霉〃。    
倒霉的人在不太倒霉的人面前自然要感觉低一头,所以今天早上布敬章请客吃馄饨时秦雅莉很感激。朴素、遥远、矜持、朦胧……以前所有的外壳都碎掉了,布敬章完全忘了昨晚冰凉的露水:美女啊美女,如此和你接近是怎一个妙字了得。    
A大的校门从来没有这样宽敞过,布敬章颇有点再世为人的感觉,和秦雅莉远远的分了手。看着她摆手的窈窕样子,心里很有点兴奋,或许受一晚上的罪能换来和这个美女的一场情缘也不错。    
他看了看校门口远处挂着〃夫妻用品〃的小商店,心里暖洋洋的感觉像武侠书里说的一样,顺着丹田走了下去,那话儿运足了气一般充满力量,腿脚却软了。布敬章有些害羞地掐了自己一下:真没出息,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激动得和吴老咩似的。      
个有着浓厚写实主义色彩的符号成了所有学生的话题,并很快得出了结论:这个符号的出现,和A大的校徽不无关系。    
因为校徽正中恰好有个大写的字母A,抽象化美术化之后,和这个符号只差了一个点而已。    
那个早上秦雅莉回到宿舍时,所有女生正在检查自己的私人物品,从床单到床板,从书本到衣服,生怕被某人打上这样的记号。人们在紧张的同时,开始同情王金芳或者秦雅莉。不过还是没多少人相信那床单是王金芳的,按照一般人的观点,那个符号的始作俑者如果是为了喷王金芳,那么被调戏的显然是他自己了。    
这个周一的下午,学生会成员接到校方通知,尽量杜绝学生们对此事的所有言论,可晚饭之后,A大的校园网论坛上,铺天盖地的帖子已经让管理员和版主痛不欲生。其中有个自称心理系〃乌有博士〃的发表了一篇3000字的帖子,一中午的时间点击率超过了1000次,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个符号并非比A片或者涩情图片有更多实际的表现。但是为什么会让男生躁动,女生恐慌呢?就是因为它太简单,简单得不可能有更多的意义,所有人轻易便可以领会。因此它最可怕,就像一把匕首和一枚导弹比较,原始的冷兵器更能唤起人们内心对杀戮的恐惧。    
于是男生们越发躁动,女生们越发恐慌。A大学生会不得不召开了内部会议,责成各系学生会骨干,和所有热衷谈论此事的人主动沟通,以〃不给校徽抹黑〃为主要理论依据,说服大家不要扩大影响。那个长得酷似盗版黎明的学生会主席,主动承担起了找秦雅莉和王金芳谈心的任务。    
所有男生对此很不以为然,如果那符号是一种危险的变态,让盗版黎明去7号楼就是狼入羊群了。果然,下午下课后,据金棍的内线金惠称,盗版黎明第一次开展工作就要求和系花单独谈心,被拒绝后一直在女生宿舍坐到吃晚饭,最后被王金芳在他背后用碳素笔画了一个那种符号才作罢。    
于是,晚上之后,舍监老太们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所有女孩都开始对那个符号表现得越来越不在乎。发展到后来,如果某个宿舍突然爆发一阵哄笑,十有八九是这个符号引起的,女孩们也大多熟练掌握了这个符号的画法。    
于是那位〃乌有博士〃又在论坛发表了一篇文章……《从符号定义到感性思维》,把女生的改变解释成一种人类社会的共性,当被某种事物激发的恐惧有了足够的积累后,这种事物的内涵就会跌落到比最初还要简单的程度。    
也就是说,人们一旦放开了恐惧,原本可怕的事物就成了无所谓的麻木,因为它终究只代表了那么点意思。人类思维的惰性,阻碍了对这个符号的深层开发和无限想像。然后用调侃来表示自己的蔑视,以补偿之前表现出的恐惧心理。    
406的人对此非常不以为然,他们一致认为既然有人喷了那个东西,就一定要找出来,给他脑袋上顶一个那符号的模型,押到学校礼堂展览一番,这比安抚谈心更有效。经过几个寝室的私下交流,所有人都赞同了这个办法,甚至已经有人在琢磨那个模型怎么做,后来被人告知这样很可能替人顶罪才幡然醒悟。    
不过406的人已经把注意力从床单转移到布敬章身上了,每天儿逼着他说出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布敬章知道这些人不敢奢望和秦雅莉有点什么关系,所以肯定不希望自己和她有关系。    
所以他越不说,哥儿几个越来劲。古建三甚至还咬定他吃了两个月的白菜帮子,定是存钱去黄河大道爽了一把。这个想法让大家颇有些义愤填膺,合着自己饭盆里少的那些肉,最后成了活色生香的女孩,让布敬章一个人独享了。金棍趁机大发牢骚,说也该让他出一次血了。布敬章龇牙咧嘴地摸了摸口袋:既然我已经爽了,现在肯定没钱,要不你们一人割我块肉尝尝?    
几个人发作起来,把布敬章按到床上准备放辘轳,忽然听到窗户外面有个女生大声喊道:臭皮出来,臭皮出来。布敬章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跳起来扒着窗台一看,王金芳双手叉腰在楼下站着,后面正是秦雅莉。古建三一声怪叫:妈的,真让咱们猜着了。    
布敬章得意地扭头看看身后的几对红眼,探出头去捏着嗓子喊道:谁啊,找我干什么?王金芳指了指校门方向:不认识,就在门口呢。说完拽了身后的秦雅莉一把。    
秦雅莉抬头看了布敬章一眼,低头和王金芳向宿舍走去。布敬章注意到秦雅莉的神态和以往有些不同,趴在窗台上看了半天,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走路扭得这样性感,难道是感觉到自己的注视了吗?    
学校门口一侧是个小花园,有个亭子和一个服务社,平常就是外交繁忙同学会客的好地方。布敬章一边回味着秦雅莉的身影,一边心不在焉地踅摸着,没有熟悉的面孔,刚想离开,一个在角落里蹲着的男人站了起来,向他招招手:喂,叫你呢,过来。     
布敬章一下从巅峰堕入了深渊,连着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减轻不了头晕的程度,只好扶着一棵树蹲下去。让他奇怪的是,蹲下以后自己的双手就举了起来。这情景如此熟悉,混乱中他居然想起来铁笼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姿势,于是他只好继续模仿下去,把手放在头上。这样轻松了很多,布敬章清醒了一点,觉得自己无师自通得实在不是地方。    
联防队员很欣赏对方的态度,轻松地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一手玩弄着墨镜,一手捏着下巴微笑着说道:布同学,你挺机灵的啊?蹲了一宿还能跑得那么快,是不是有了经验了?布敬章摇摇头,把手放下来,嘴里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其实嘴不发干他也不敢说什么,因为那个人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半小时后,联防队员骑着那台神气的〃哈雷〃消失在校门外,可刚才说的话依然像巨大排气管发出的巨响一样,一直敲击在布敬章的心上。    
〃好人为什么要逃跑〃,联防队员眯着眼对布敬章说:抓你,你跑就是拒捕。抓了你,再跑就是越狱。你们这些学生就是傻,本来早该把你们关那铁笼子里。我们队长说给你点面子,让你们自由活动,我靠倒好,你小子来了个两腿抹油。这下就算没事你们也洗不干净了。    
我就是来告你一声,如果你们还想继续上学,那就规规矩矩的交点罚款,5000块,事情就算完了。这已经算你走运了,要是在所里,不但交罚款,还得让学校领人。我看你那个小妞挺漂亮,来这么一出,怕你们是生受不起啊。好人,好人的学生证怎么在我手里?    
布敬章被拒捕越狱这些词搞得六神无主,联防队员看目的达到了,说了句过两天来拿钱就走了。看着那个人完全消失了,布敬章才慢慢站起来,在路人的注视下又蹲下起来几次,一边挥着胳膊,脑子不停地转着:5000元,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去。他第一个想到卖血,不行,就自己这身子骨,抽个500CC就得完蛋,再说也卖不出那么多钱。借?谁肯借给自己,就算肯,谁有那么多钱。金棍?这个土财主吃吃喝喝还凑合,一下借那么多钱他肯定不会。    
此时校园里柳絮纷飞花枝招展,布敬章消瘦的身板夹杂在粉嫩翠绿的花丛中,很有点瘦竹临风的感觉。他眉间紧锁的愁容,让一个过路的女孩不禁心生怜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布敬章振奋了一下,女孩马上醒过来,〃哼〃了一声甩手而去,布敬章〃唉〃了一声: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奇怪,今天早上自己还梦想着倚红偎翠,转眼就成了冤大头。巨大的落差让人难受。他一时间想了无数个办法,可惜没有一个能安慰一下自己。    
郁闷让布敬章又恢复了瘦竹的样子,忽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那个人走了?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啊?    
布敬章顿时觉得一切折磨都有了回报,系花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半掩着如水的眸子,一闪一闪地仿佛刚滴过眼药水。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秦雅莉,心里的慌张换了另一种味道。她的衬衣明显的有些瘦小,虽然很朴素,却因为胸脯的隆起而显得格外妖艳,带些惊慌的神色让她看起来比一般女孩更加我见犹怜。    
布敬章咽了口唾沫说道:没,没什么,和你没关系。他又看了看系花的胸脯,聪明地加了一句:不是派出所的事。    
秦雅莉果然不相信这句话,抠着柱子上的漆皮无力地说道:你别安慰我了,那个家伙那天晚上就一直在盯着我看,没想到居然真的找来了,这可怎么办。    
要是抓走我,我还怎么做人啊,我妈的心脏病……布敬章看着秦雅莉幽幽哭了几声,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说道:别着急,那小子不是来抓人的,他刚才是找我要钱来的。    
秦雅莉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哭得却更厉害了。布敬章只好接过自己的话头继续说道:那个人说罚款还要交,不然还得,还得……    
秦雅莉停住抽泣,看着路上来往的学生发了会儿呆,忽然恨声说道:我们怎么那么倒霉!不给他们钱,他们凭什么抓咱们,难道他们一点理也不讲吗?让他们抓,抓进去没有证据还得放了咱们。    
布敬章看了看眼前这只失势的凤凰,心中颇为感慨,自己固然是倒霉到家了,可这个以往被人捧着的县长千金,遭遇这样的事,比自己可难受多了。人的劣根性让他油然有些放松,好像事情和自己全无关系一样地说道:说这些都没用。眼前就两种选择,给钱,怎么给;不给钱,怎么不给。    
406每个人都斜眼看着布敬章,这小子也忒牛×了点。才不过被王金芳喊了一嗓子,就端了起来,一回来就不哼不哈的。孟津实在不想把系花和他联系起来,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不到100斤的〃药渣〃,居然能和系花勾勾搭搭,自己这个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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