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飞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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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飞知多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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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敬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郑经继续说道:你这就不怕被人抓了?小心捅学校里来,你丫的学位都没了。    
布敬章稀里呼噜地吞了几口面条:你当我傻啊,那破学校除了大门全是小门,考场里跟他妈赶集似的。我一打听,这个考场压根儿就安排了几个有来头的人。听说明年就改革了,所以很多人都赶着过呢。    
郑经不再说话摇头晃脑地继续吃面,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问道:我靠,你丫那破水平,还替人考试?    
布敬章努力咽下嘴里的半个煮鸡蛋笑道:抄呗,400块还不值得一抄啊。哈哈哈。    
郑经一边点头一边赞叹着:行,为了这个系花你小子也真长大了。    
秦雅莉已经两天没和布敬章联系了,她开始六神无主起来,后悔自己知道的太少,所有事情都是他们办的,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虽然钱不少,可毕竟比派出所找到学校好得多。假如布敬章他们耽误了时间,到时候花钱也白搭。    
王金芳看出了她的不安:你大姨妈又没来?怎么看起来那么怪,扭来扭去的。    
秦雅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夸张的大笑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拿了本书走出宿舍。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着。将近五月的天气,太阳已经白花花的有些炽热了。每棵树下都只有一点荫凉。    
秦雅莉在一个角落坐下来,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孩从身边唧唧喳喳跑过去。她们穿得都很凉快,轻薄的衣裳发出亮丽的色彩,脚踝上五彩缤纷的铃铛和水晶,在水泥地上带出一串清凉的声音。她们真漂亮,秦雅莉低下头叹了口气。    
几个无聊的男生大声地唱道:oh,she'ssougly,ohyeah,she'sauglygirl……两个女孩慢下脚步看着对面的歌手,他们〃ohyeah〃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哑然无声,拎着饭盆的手不知放在哪里,侧着身子准备溜过去。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孩扬起手里的小包包比划了一下:小蛋子们喊什么喊,小心把蛋黄给你们捏出来。滚蛋!    
几个男生落荒而逃,两位美女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丰满女孩扭头看到旁边呆坐的秦雅莉,不禁愣了一下,半天才无可奈何地承认了自己相貌上的劣势,提了提漂亮的花裙子,扬着头走开了。钢钎一样的鞋跟嘀嘀嗒嗒地敲打着路面和人们的耳鼓,在门口保安的注目礼下消失在雄伟的A大校门之外。    
这两个女孩比张丽漂亮多了,秦雅莉知道她们不是本校的学生。即使同样年轻可爱,却绝对不会把衣服穿出这样的效果。真漂亮,尤其是那串红绳编成的银铃脚链,配着雪白的肌肤和脚趾上五彩的指甲油真是说不出地诱人。秦雅莉低头端详着自己的手指,那环淡淡的戒痕几乎看不到了,剪得很干净的指甲浮现出一层干净的光泽,粉红色的指甲盖给人一种娇嫩的感觉,末端那弯月牙淡的几乎没有颜色,配着细腻修长的手指,像极了电视中护手霜的手模特。    
布敬章老远就看到了树下的秦雅莉,阳光下她看起来那么单薄和安静,单薄的连阳光都可能吹走一样,偶尔掉落的树叶都不能吸引她的视线,她在想什么?是因为自己可怜的身世,还是那个噩梦一样的钢炮。想来她还不能找到自己的新位置吧,曾经的优越一下换成第三世界的感觉,肯定非常难受。    
布敬章和郑经会心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轻松地走过去。离得很近了,秦雅莉才发现他,不禁失声叫了出来:臭皮?    
布敬章没说话,微笑着在一边蹲下,点上烟卷狠狠吸了一口,自然得仿佛下地回来的庄稼汉。蓝色的烟雾在树阴下和挤进来的阳光纠缠着,秦雅莉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低下头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布敬章又吸了口烟才说道:我从门口就看见你了。怎么在这坐着呢?    
秦雅莉扭了扭手指头:我,我觉得有些闷,宿舍里乱乱的。    
布敬章抬头看了看7号楼:王胖子是不是整天都那么聒噪?    
秦雅莉〃嗯〃了一声,有些纳闷布敬章说话没头没脑,把两条长腿收回来,夹住自己的双手不再说话。布敬章吸了几口烟,欠起屁股从裤子兜掏出几张钞票:给你。    
秦雅莉愣在那里:这是什么?    
布敬章笑了笑:钱啊。    
秦雅莉继续说道:什么钱?    
布敬章把烟头在脚下踩灭:人民币啊,呵呵。他语气很快变得有些疲惫似的:我看出来了,你再也受不了那个傻×的骚扰了。所以咱们还是麻溜儿地给了钱算了。他没让秦雅莉插嘴:这是300块,你先拿着。这两天他们不找你,我就能再凑点,估计给上2000就能顶一阵子。我想了,找来找去这些人,最后也不一定少掏了,你说呢?    
秦雅莉没说什么,接过那几张钞票看着。它们都不太新了,一张上面写着〃赵军100元〃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中间对折的褶皱完全变成了一道黑色的污渍。    
秦雅莉微微叹了口气,听到布敬章说道:别叹气了,这个世界上每天出多少好事坏事啊,要是总想着以前,什么难关也过不去。说着他拍了拍秦雅莉坐着的水泥圆凳:人就得时不常的来点腻歪,不然才不知道什么叫雨后天晴呢。    
秦雅莉嘴角的沮丧和微笑慢慢组合成一种奇妙的神情:那,那算我借你的吧。    
布敬章站起来:行啦,事情过去再说吧。对了,这个事除了我和大头,没人知道更多,假如有人,就说金棍吧,找你说钱的事,你最好琢磨琢磨,他不一定知道什么,没准只是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要是他真能拿出钱来,你愿意的话也无所谓,啊?    
秦雅莉也站起来说道:哦,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也想办法借钱去,我们,我们一起借。这句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到。布敬章背着秦雅莉撇撇嘴笑了:那就这样吧,天挺热的,小心别上火。    
布敬章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门口,秦雅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钞票,又扭头看看远处的校门,那两个女孩亮丽的身影似乎还留在空气中,只是扑鼻的香味已经消失殆尽。她挺起胸长吸了口气,那团郁闷渐渐消散了一些。天热了,饭菜都便宜了很多,正好是个减肥的好时机。秦雅莉很惊讶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愣了会神慢慢站起来,一个人影迅捷地向她跑过来,名牌旅游鞋在水泥路上没有留下一点声息。    
秦雅莉一直记得布敬章最后的那番话,可她万万没想到金棍会二话没说就拿出那张储蓄卡,仿佛一直欠着自己的一样,这把布敬章刚建立起来同仇敌忾的气氛搞得有些破碎。所以秦雅莉只好继续坐回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金棍手里那张金色的卡片在阳光下发着无比绚丽的光芒,让人有些压迫感。秦雅莉向后缩了缩身子,觉得有些别扭,又向一旁挪了挪,本来就不大的石凳空出来一大半。    
金棍走近一步,略微矮下身子,依然执著地捏着那张卡片: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我也不问你。这钱只是借给你的。他顿了顿说道:什么时候还我不着急的。看到秦雅莉没说话,他只好又加了一句:谁都不会知道的!    
最后一句话让秦雅莉缓过神来,下意识地摇摇头,站起来躲开卡片的金光:我,我不需要钱啊,你,你这是干什么。    
金棍的手臂颓然落下,不死心似的又举起来:我都说什么都别问了,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钱又不多,我保证你不说,我再也不提这个钱的事。他着急地看了看四周:我比你还不想让人知道呢。    
秦雅莉抬头看了看,漂亮的大眼睛除了茫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我真的不要啊,谢谢你。    
金棍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你怎么那么傻呢,现在重要的是摆脱这个事情。只要没了麻烦,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说什么都可以,对不对?!    
秦雅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只好看了看那张储蓄卡,金棍大着胆子,试图把卡片塞进她的指缝:行啦行啦,江湖救急有什么可琢磨的。反正你别告诉别人就行。说完刚要走,秦雅莉忽然飞快地把卡片塞回他的手里:我,我不要……金棍显然没想到秦雅莉会这样坚决,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秦雅莉松开手,扭了扭身子坐回去,一手攥着拳头,在另一只手心轻轻地打着。    
金棍长长叹了口气,收起那张卡片,听到秦雅莉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谢谢你,如果有需要会请你帮忙的,我……谢谢你……金棍摇摇头,无精打采地离开这个地方,心里挨个骂着布敬章的家人。    
或许是他太投入了,推开406的门后还没缓过神,恰好一个男生在走廊里叫着布敬章的名字,金棍随口说了一句〃我靠〃,正准备出去打麻将的布敬章本来没打算搭理他,可那两字说得实在太清楚,他只好停下来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呢?看金棍一脸的愕然又加了一句:找你妈扇呢吧?    
本来金棍是有些后悔的,侧着身想让布敬章过去,可后面那句话挑衅的味道太明显,门口路过的几个人不无惊异地停下来看着他们,所以金棍也只好停下来说道:说你妈什么呢,别给脸不要脸。    
其实后来两个人都挺后悔这样的对话的,自己好歹是大三的学生了,却因为不相干人注视而大动肝火,在406的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打〃了起来。在屋里的古建三庄鹤怎么劝也没用,走廊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听众。口齿不太伶俐的金棍有些招架不住,或许他是想躲开这个不利的位置,或者根本是想偃旗息鼓。    
总之他的移动让唾沫星子乱飞的布敬章感到了危险,匆忙中提起一脚,本想连打带守,谁知却正踹在金棍的裤裆那里。人们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金棍却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一把抓住布敬章的脚脖子甩了出去。不足60公斤的布敬章失去平衡倒在庄鹤的铺上,与此同时走廊里响起一片欢叫:终于打起来啦。    
布敬章咬着牙爬起来扑向金棍,对方扭着头伸出胳膊闭着眼招架着。庄鹤和古建三一时忘了应该拉谁,实际上在漫长的半分钟里,对阵的双方再没有一次有效的进攻。只有门口挤满了一堆脑袋和肩膀颇为壮观,几个不明就里的新生打开电脑音响,狭窄的走廊马上充满了圆舞曲的旋律:砰嚓嚓,砰嚓嚓……    
搏斗显然是非常耗费体力的,四十多秒过去后,布敬章两人已经激动得喘不过气来,很有罢手的意思,却苦于没人上前拉架。    
本来吓得小脸煞白的庄鹤也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悠闲地看着自己的俩哥们儿在狭小的宿舍里移形换位:布敬章一直想抓住金棍的脖子,一次次分开对方慌乱的双手想抢进去;金棍一边摆脱那双攫喉魔爪,一边想在极短的距离打出一拳,不过目标并不明显,有时候是布敬章的脸,有时候又跑到了小肚子。他的嘴唇倒是紧紧地闭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泄露自己精疲力竭的秘密。    
十秒钟又过去了,场面依旧没有改观,看厌的观众发出没劲的抗议。古建三摇摇头,走到两人身边,搏击选手马上飞快地分开,在他两侧分别坐下。布敬章因为脱力而颤抖的手努力往外掏着烟,金棍则双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庄鹤一脸关心地问道:喝点水吧,看把你们累的。    
听到这句话,门外的观众终于失去了希望,长叹一声四散而去,没赶上演出的人追在后面不停地问道:动家伙了没有?动家伙了没有?    
此时郑经不知从哪儿回到宿舍,气急败坏地看着金棍气冲冲走出去。布敬章有些羞涩地盘腿坐在床上,仿佛一个被人非礼了一把的小媳妇。    
郑经在屋中间站了半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布敬章:瞧你丫那点出息。他看看一头雾水的庄鹤: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成心让人看笑话。刚才401那几个瓜蛋(作者注:瓜蛋就是二百五的意思)满世界说咱们寝室演了出猴戏,妈的,螳螂拳打成了华尔兹。    
布敬章害羞地笑了笑:管他们说什么呢,一帮牲口。    
郑经示意他点点钞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金棍跳了一场舞呢。    
正倚着门框听的庄鹤忽然呵呵笑起来:你别说,他们俩还真像跳交谊舞的,就是都害臊,谁也不肯让人抓着自己的小手。    
布敬章翻了翻白眼没说什么,孟津推门走进来。这两天他和芮灵的关系直线飙升,古建三猜测肯定亲过嘴儿了,说不定早就上下其手了。看他整天笑眯眯的样子,让406所有成员心里都有些痒痒。吴玉明格外兴奋,为了教小琴英语,搞得说梦话都是〃eonbaby〃。    
所以孟津看到布敬章一脸沮丧就很关心地走过去,意气风发地说道:告诉你吧臭皮,这女孩子有时候是不能太惯的,不然最后都成了你的负担,要懂得一张一弛才是胜利的根本。    
布敬章听他唠叨了几句,终于没了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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