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煊翻阅着手中的折子,突然抬头问道:“刘安,荣王要准备回朝了吗?”
局“是的,皇上。”刘公公恭敬地答道,语毕迟疑了半晌,才说道:“据说荣王在陆北那一带召集了大批人马,个个都是精兵,镇守边境绰绰有余。”
“那不正好,让他分一部分给西南那一带,那里可是缺人马呢。”龙泽煊隐隐一笑,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折子,完全没有理会刘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公公又是犹豫了半晌过后,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据说荣王那几十万的精兵都是由他一手训练了两三年之久的呢,凶猛得很。”
百龙泽煊不以为意地一笑,嘲弄地吐出几个字:“即便是金戈铁马,朕也能一口把他吞了,刘公公你只管放心罢。”
刘公公语窒,皇上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乖乖地退至一边候着。看到皇上这般自信的样子,他倒是希望能真的那么利害呀!
就在此刻,一位小太监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在龙泽煊的御桌前施礼道:“启禀皇上,瑞王花园外头求见,据说有事情与皇上商议。”
龙泽煊的眉头一挑,抬眸望住他:“瑞王怎会入得宫来?朕不是禁止他入宫了么?”为了阻止他再见林慕凡,他是不会让他再入皇宫的。
刘公公忙行了上来,道:“皇上您忘了么?今天是瑞王和长欣公主入宫给两宫皇太后请安的日子,瑞王一早就已经在皇宫里头了。”
龙泽煊愣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他倒是忘了,后天便是瑞王和长欣成亲的日子,今天他们理应入宫来给自己和皇太后请安的。
他想也不想地一甩手道:“让他们都回去罢,不必给朕请安了。”
“皇上。。。。。。瑞王说他一定要见皇上商量要事。。。。。。。”小太监一脸后怕地说道。他的后怕是对的,龙泽煊果然动了怒,冲着他吼:“朕与他没什么要事要商议的,让他回去,你没听到么?”
“奴才遵命!”小太监被吓得立刻匆匆退下,龙泽煊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将心思投入工作中,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那位小太监心急如焚地哀求声:“王爷,您不能过去呀,皇上有旨让瑞王您先行回府,王爷。。。。。。。。”
龙泽煊的眉头一紧,怒火顿时从心底涌起,看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瑞王又在擅闯他的地盘了。
这个该死的!他从来就不知道尊重他这位皇帝!
眉一挑,便看到瑞王已经到了跟前了,依然美得让女人心动的外表,让人猜不懂的深邃眼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输在他这副美丽的外表之下!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福。”瑞王施礼,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俯身行礼时如墨般的黑发垂下,与那白衣交融在一起甚是好看。
只是这份好看只会激怒龙泽煊,见他的面色阴冷,睨住他震怒:“萧绝!你好大的胆子,既敢再次擅闯朕的地盘?不相活命了么?”
瑞王听着他的斥骂,一早就已经料到自己这么做会激怒他了,可是皇上一直对他避而不见,他除了硬闯也别无它法了。
为了慕尘,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罪罚!
头低了低,无奈道:“皇上息怒,臣若是有一丁点的办法也不至于会硬闯了,臣确是有要事要与皇上说,才会硬闯进来的,请皇上。。。。。。。”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朕的错了?是朕让你一丁点办法也没有?”龙泽煊气也打断他的话,震怒道:“你是不是不怕死?是不是认为朕不敢处置你?!”
“皇上,臣都已经被逼得非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了,还会怕死么?”瑞王突然苦涩地一笑,随即一脸认真地说道:“皇上要治罪臣不敢有任何异议,但还请皇上让臣把今天想说的话说完,等臣说完了皇上再罚不迟。”
龙泽煊冷冷一笑,打量着他:“瑞王你不会是又要与朕说慕尘的事吧?除了慕尘的事情,我们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共同话题可以讲了。”
“皇上英明,臣要讲的正是关于慕尘的事情。。。。。。。。”
“你!”龙泽煊气得拍案而起,震怒地瞪住他,瑞王被他这过激的行为顿了一顿,但只一会便接着说道:“。。。。。。。还有小皇子的事情。”
龙泽煊原本是打算叫刘公公把瑞王带下去的,听到他后半句话后出口的话立刻咽了回去。小皇子,他倒是不明白瑞王怎会突然提到小皇子。
瑞王见他没有再继续发话,立即插空道:“皇上,臣要说的是。。。。。。。皇长子并非由容妃而出,是慕尘亲生,容妃为了出位而害得慕尘疯癫,夺走皇长子。请皇上明鉴,别让小人得了志,惩戒恶人还慕尘一个公道。”
龙泽煊愣了一下,打量了他良久失笑道:“萧绝,这就是你今天要说的话吗?还是你自己编的故事?”
“这是不是臣编的故事,皇上好好细想便能感悟出来,慕尘丢的并非一只狗,而是皇长子,被容妃抢走了的皇长子。”
。
**********
不相信
。
龙泽煊突然哈哈大笑声来,笑过之后才一脸讥诮地开口道:“萧绝,就算你要帮慕尘,也不必编出这种故事来。
朕不必好好想细细悟就能清楚事实的真相,慕尘当初是在朕南下二月的时候怀胎的。而你正是趁着朕南下的机会与慕尘私混,她怀的到底是谁的胎朕想你瑞王比谁都清楚吧?”
瑞王一窒,一时间既答不上话来。说私混确实有些太难听,可他和慕妃又确实是有过那么一次的。那日他入宫在东宫皇太后的寝宫里巧遇了慕妃,离去的时候慕妃那依恋不舍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他心头。当下便决定将她偷偷带出皇宫,这一离开,便是一天一夜,直到林相国派人来将慕妃抢回偷偷送回皇宫。
局瑞王的沉默让龙泽煊更加气恼,冷笑道:“怎么?说不上话来了么?”
“臣只能说,定是太医诊断错误,慕妃怀孕并非只有一月时间……。”瑞王想想在林府看到的BOSS,那分明就是现在的皇长子,是同一个人!
“瑞王,你也许还不知道吧?慕妃就是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怕连累到林家人,所以才会畏罪自杀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救回来,还被公布了怀孕一月的事实,不管她后来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总之她就是心虚了。”
百瑞王微讶,他断是没有想到慕妃当初的一场大病是她自己自杀的,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像龙泽煊所说。可他所看到的事实又并非是这样的,难道就连慕妃自己都不知道孩子会是皇上的吗?所以她才偷偷生下孩子?
“慕妃于留观山上产子,就是因为怕皇上不待见小皇子,所以才会将它打扮成宠物狗。只是她没有想到冷宫里头也一样如战场,所以才会遭受容妃的毒手,被她夺走小皇子,将自己沦落到今日这地步。”瑞王轻吸口气道。
龙泽煊没好气地斥道:“萧绝!你不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来靠谱了么?你没见过小皇子也该知道不到半岁大的孩子连坐都坐不稳吧?慕妃丢失的那只小狗能跑能跳,还能自己吃东西,你觉得它有可能会是小皇子装扮成的么?”
“那日长欣公主曾说过小狗突然变成人,还连同一堆婢女太监们一起被吓晕了,这还不能证明臣说的是事实么?且珠儿也能证明臣所说句句属实,皇上为何从不提审珠儿?即便她不能说话也能表达清楚一些事情的罢?”
“珠儿本就是慕妃身边的人,她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至于长欣。。。。。。。。”龙泽煊突然一转身子,冲着刘公公道:“去把长欣公主给朕宣来。”
“皇上,长欣公主刚好在花园外头候着呢。”刘公公偷偷地望了瑞王一眼下去,显然也是被他的说词震着了,显然也是觉得他为了慕妃已经变得神智不清了。
不一会儿,长欣便行进来了,望了瑞王一眼后对着皇上巧笑:“皇上吉祥,不知道皇上找长欣来有什么事呢?”
龙泽煊端起案边的香茶轻啜一口,不急不慢地问道:“瑞王说那日你在庆央宫亲眼所见慕妃的狗狗变成人,可有这等事情?”
“没有呀,我是被那群下人的危言耸听给吓昏倒的。”长欣想也不想道。
瑞王的眉头一皱,倏地望向长欣,没想到她会这般否认,之前她可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见到鬼的了。而长欣却一脸无辜地冲着他笑:“王爷,你怎么还记挂着这事呀?太医不都说了以,是长欣自己精神错乱。”
“你和容妃走得近,不可能不知道她迫害慕妃的事,定是你有意在隐瞒吧。”瑞王睨着她冷声说道。他倒是傻了,既然会想到在找她来帮自己说话?
“王爷,你这种话若是让皇上当了真,栽在长欣身上可是冤大了。”长欣忙不迭地辩解道:“再说,媚妃自己都承认是他害了慕妃和珠儿了,刑部也已经立了案,你现在还来重提这件事,分明就是存心要栽赃与我,好避开后天的婚礼嘛。”
“既然公主认定臣有意栽脏与你,那就随意吧,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相信公主心似明镜。好了,不想被臣继续栽脏就下去吧。”瑞王表面上一如即往的平静。
长欣公主一怒,气愤道:“你!你在赶我走?!皇上都未曾开口赶我走哩!”
“长欣,你先下去吧,朕断是不会相信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放心吧。”龙泽煊冲她微微一笑,好声安抚道。
长欣公主这才满意地对着瑞王哼了声,转身快步离去。
“瑞王,你还有何好说的?”龙泽煊脸上的笑容惭惭地阴冷下来,讥诮道:“你真的被慕尘迷了心智了,为了她,你既然会说出这种完全不切实际的话来。”
“皇上若不愿相信,臣也无话可说了,希望皇上别让一个女人玩弄了才好。”
“放肆!”龙泽煊再次拍案。
瑞王仍是不急不慢,也不畏惧地低了一下头:“臣有失言的地方请皇上见谅,臣今天所言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皇上和慕妃能好,若皇上觉得臣多管闲事了,那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瑞王,你可以说太医的诊断有误,但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小皇子被扮成狗狗后能跑能跳,而现在只会吃喝拉撒睡和哭,只要你能解释通了,朕就信你,否则你以后都不必再提这事。还有,朕和慕妃现在好得很,不劳烦你多操心。”
。
*******
大婚
龙泽煊语毕坐下,却仍然定定地凝视着他,似是在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瑞王根本没有办法给他任何解释,因为关于这一点他也想不通猜不透,真正明白其中道理的人除了慕妃就是珠儿,偏偏这两个人现在都失去了表达能力。
“解释不出来吗?解释不出就退下吧,朕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忙。”龙泽煊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对他下逐客令。
局“既然如此,臣也无话可说了。”瑞王苦涩地扯动唇角淡笑,施礼退了下去。
龙泽煊注视着他惭惭远去的身影,深邃阴冷的眸子惭惭地沉吟下来,陷入一阵沉思之中,就连手中的茶杯溢出茶汁,湿了手掌都不自觉。
瑞王走出御花园,便看到长欣正站在一株柳树下等侍自己,脚步有了那么一刻的停止后,继续往前行去,脸上是一如即往的微笑:“公主。”
百长欣嘟起小嘴打量着他,突然气恨地开口道:“萧绝,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对我装出这副温和礼貌的样子,我知道你很生气,你有火气就冲着我发嘛!”
瑞王只是淡然一笑,道:“公主想多了,我并没有生气。”
“刚刚你明明就很生气的,怎么可能没有!”长欣公主不依不挠。
“刚刚是我太急了,急于在皇上面前辩清事实,而出了御花园突然就想通了,所以不气了。公主没有义务要帮我或者慕尘说好话,我没有理由气公主。”
“萧绝!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耶。”长欣公主拉着他的袖子叫道:“你那莫名其妙的话连鬼都不会相信啦,更何况是皇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慕尘好,可是也要讲究方法的嘛,这么不靠谱的点子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了。”
“公主,到底靠不靠谱你我心知肚明,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装了。”瑞王仍然没有生气,这么多年的忍气吞生早已经将他磨练得脾气绝好了。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长欣心虚地背过身去。
瑞王道:“不明白也罢,咱们回府去吧,宫里总归不适合我们。”
“既然知道不适合我们,为何还整天都想着进宫?”长欣嘲弄了一句,随即搂上他的手臂呵呵笑着撒娇道:“萧绝,你就别再操心慕妃的事情了嘛,不管皇长子是谁生的,可丝豪不影响皇上对慕妃的爱呀,她现在虽然疯了,可是过得很好。和皇上每天相亲相爱的,比以前要好多了,真正能取得皇宠的人,是不需要用孩子来绊住一个男人的。你这样子跑去跟皇上乱说一通,不说皇上不肯信你,随便找个人也不可能信呀,这样皇上只会觉得你心系慕妃,死性不改罢了。”
“慕妃失子发疯,你根本就不明白她心里的痛,你也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可怜之处,因为你的心里对她有恨。”
瑞王随手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