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楼梦- 第6部分

“天使”没好气地撇开我的手，道：“别用你的爪子抓我的手。”

爪子？？？

我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暴汗！我承认我的手经过长年体育锻炼变得比较粗躁，但离“爪子”没有十万也有八千里吧？

爪子……

晕！

“我都说了，你就不能把我的话全部听完再行动吗？”“天使”露出无奈的表情。

“天使”冷笑道：“你以为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一件简单的事吗？只怕你听完我的话后会反悔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当我再次打开眼睛时，平时的理智与冷静终于重新恢复到我身上。自见到美绝人寰的小天使后，我的思想就一直处于混乱状态中，不要说理智，连思考也比较困难。加上担心小妮子的生死，所以整个人处于反常中。直到现在，才有一种南柯一梦的清醒感。当然这不是梦，正因为我认识到这其实不是梦，所以我才“醒”来了，那个“悠跃者，优越也”的悠跃回来了。

见到我眼里一向熟悉的精光，“天使”美眸中闪过赞赏，接着令人绝倒地大拍手掌，十分雀跃地道：“哇啦，木华园超级酷哥荣誉回归！恭喜、恭喜！”

我苦笑道：“别闹了，还是说说如何才能救活青云吧！”小妮子，放心，无论多么困难，我一定会救活你的！我握紧拳头。

我不知道对你究竟是持有何种感情，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我绝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死去，尤其是在我有能力救活你的前提下！

“嗯！”“天使”突然伸开手，呢声道：“抱我！”

三条黑线！

见到我神色不对，“天使”给了我一个爆粟，嗔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叫你抱我到那边的椅子上，为了你的青云，我把力量都消耗歹尽了！”何止是消耗歹尽，简直连站都站得比较勉强，只是她一直死要面子强撑着，只到现在终于撑不住了，只好拉下面子求人，不然等会软倒在地上便丢大了。

小姐啊，九个字的句子硬是被你缩减到两个字，是人都会误会啦！何况你的表情还那么暧昧。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我可不想惹火了她，还要靠她帮忙救回小妮子呢！

像对待水晶娃娃般小心翼翼地把她轻轻地放到空无一人的椅子上，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天使”也不为意，似乎不反对我对她的亲近。

“首先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话你不要打断，因为我必需从头说起，不然你会理解不了的，万一日后对人家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那人家就亏大了。”一副“你不要好心没好报”的样子。

“而且如果你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想解释清楚事情，就更困难了，毕竟有些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我沉着地应了一声，见到我同意了，“天使”才继续说道：“嗯，从哪里说起呢？呃，这么说吧，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存在是按照一定规律的，以地球人的观念，把这些规律称为定律，而以我们的观念，则把它们称为法则。”

“整个宇宙的法则何止千千万万，但无论是何种法则，都必需要受到一条法则的统控，我们把这条法则叫作‘奥理’法则，如果你觉得拗口难记，也可以把它叫作是终极法则。”

见我点了点头，“天使”继续道，“‘奥理’法则的内容相当深奥，用言语是无法表达出来的，不要为地球人的语言贫乏而自卑，事实上我见过的这么多个星球当中，也没有任何一个星球的智者能把‘奥理’法则完全用言语表达出来。”见我皱眉，“天使”不由安慰道。我只能苦笑，看来她果真是我肚里的蛔虫，连我每分每秒想些什么都清楚。本来一个人的心思被人完全洞悉了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普通人大概会惊慌失措，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又或者是别人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但我却一点也没这感觉，并非说我不是普通人，而是我有一种感觉，虽然很模糊，但却很清晰，眼前这个“天使”不仅是我可性命相交来信任的，而且她身上散发的熟悉感，让我觉得根本没设防的必要！

她究竟是谁？

有着神秘的力量，身份就更神秘了，我沉思。

“‘奥理’法则虽然完全说明白是做不到了，而且也没这个必要，但地球上有一个词可把‘奥理’法则的大概意思说出来。”

“什么词？”我忍不住问道，出声后才想起刚才答应了她不打断她的话的，不由有些后悔，但她这次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为我解惑道：“那两个字就是：平衡！”

“平衡？”我不自觉地小声重复了一遍。

“嗯！”“天使”似乎觉得解释颇为困难的，抓狂似的扯了扯自己的秀发，忘了说了，她的头发并非是金色的，而是像中国人一般乌黑亮丽。“哎呀，想跟你解释‘奥理’法则的定义为什么是平衡，真是很困难耶！”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似乎在问“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这一段啊”？

我扭转头去，装作没看见，哼，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打算停住不说了，没门！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宇宙的终极法则是平衡两个字呢？是取自于太极的阴阳两极，源源自生吗？

道家有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太极，太极自生自转，源源不绝，生生不息。而太极阴阳两个面，取决于就是平衡。阴与阳绝对平衡，犹如天平一样，谁也不能胜过谁，谁也不能压过谁，因为一旦平衡被打破，面临的就是毁灭！

“你的思想能到这深度，那么我解释起来就更好办了。”“天使”十分善解人意地等我默默地思考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道：“事实上‘平衡’与你所谓的道家有些接近了，但相比之下，道家思想仍是太单薄了点，如果它能以之作为基点，集百家之所成，那就能更进一步接近‘平衡’的意思了。然而人的本性与陋习确实是根深蒂固，所以道家虽然立理了，但是往后的发展却故步自封，一味只懂闭关受国，所以它的发展也只能到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嗯，你能这么理解平衡，我也很难再进一步解释下去，但我可以举些例子，让你从理解的层次上升到‘悟’的地步。悟道、悟道，先悟了方能成大道，听着，我现在的话你可能不明白，但日后对你的发展将会是很有用的，所以你必需认真记下，一旦有一朝你能理解了‘奥理’，天下无敌这一宝座你就当之无愧了。”



第十章　平衡



天下无敌？

我不是只是救小妮子就可以了吧，貌似我从未动过争霸天下，一统世界的念头吧。但我只是在心想，没说出来。直觉告诉我，“天使”说这话是有她深意的，何妨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说了这么久，到底这与救小妮子有什么关系呢？

“平衡，你可以用天平来作比喻，甚至可以把平衡粗略地看作是天平，天平的一边与另一边绝对是平等的，否则天平将会倾斜，严重的话甚至会崩溃！”她微笑道：“任何事在世间都是平衡的！”

我“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小天使微笑地望向我，道：“你有什么是不赞同的？”

“当然是不赞同啦！”见她特开特赦，我自然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这世界不可能事事都是平衡的！”

“例如？”她也不生气，只是微笑地问道。

“例如……”我仔细地想了想，“例如现在中国的贫富差距就十分严重，而且不仅是中国，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那么你认为怎样才叫平衡？”她笑了笑，继续温柔地问道。

我仔细地思索一番，确定无误后，才道：“贫富均等，联邦自治，每人都能过上温饱生活。”末了，似乎觉得还不够，再加上一句，“表面上似乎现今的综合实力还做不到人人温饱，但如果真是人人均等，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你真的以为是这样吗？”

“什么意思？”

“你以为这样真的就是平衡吗？又或者换一种问法，你以为这样对人类的发展就真的是好吗？”

“……我不明白！”

她叹息一声，“这样吧，让我来问你，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假设人民真的实现贫富完全均等，那么在那之后人民的价值会是什么呢？”

我一呆，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中国人，你又是优等生，不会忘记了中国过去的一段惨痛历史吧？”

历史？难道是……记忆闪烁，迅速搜索着跟这方面有关的历史，我脸色变得变得有点难看，我想，我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了。老一辈的人肯定不会忘记一个经典的词：大锅饭！

何谓是大锅饭呢？年轻一代恐怕会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所谓的大锅饭，白话文直译便是指一大锅的饭！中国曾经有一个时代是十分疯狂的，我们教科书将之称为大跃进。大跃进时代，人民吃饭啊工作啊不是分家分户的，而是以一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来分工的。人们吃饭不是回自家吃，而是到生产大队吃，一家大小皆是如此，自家自户是没有粮食的，人民吃饭穿衣皆为统一分配，这就是所谓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最高形式！

然而结果告诉我们，说得好听点就是，是不实在的，说得难听点，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因为当人们同意分配时，举个例子，由于同意分配，大家吃饭是任吃的，但问题是，各人的劳动量是不一致的啊？为什么这么说呢？例如农民甲一整天在田地里工作，辛辛苦苦，汗水汗滴，但农民乙却可以偷偷地躲到一旁偷懒，若不敢明目张胆的，也可以在田地里装模做样一番，等到吃饭时，便可大大方方地跟大家一同去。但是长久下来，如果说农民甲的劳动量为100，那么农民乙的劳动量可能就只有50，甚至更少！

这就是贫富均等其中一面表露出来的弊端，而且还只是很少的一面，贫富均分的弊端绝不止这些！

我软弱地反驳道：“那是因为当时的生产力不足，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就能做到吗？”她立刻反问道，虽然是在反驳我的话语，但语气里一点也让感觉不到有丝毫的咄咄逼人，似乎只是在尽力说服我，又或者说她只是在平静地说着一个事实。

我一时语塞，但毕竟曾是辩论大赛的救星，青云事件上令我崭露头角，大放异彩。我眼珠子一转，还是嘴硬道：“或者以后生产力足了，就可以……”辩论时任何时候不被人辩倒，这是辩论的基本原则。

“就可以做到了吗？呵呵，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也太天真了点，事实上所谓的生产力，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如果只论生产力来衡量一个社会的进步度，那就是太愚不可及了。别的不说，就说说共产主义吧，假设生产力真能达到完全支撑世界所有人们的高度，假如人们金钱这个名词真是永远成为了历史，那么我想问你，人类还有什么生存意义？”

我心中一震，嘴里喃喃动了数下，终是说不声来。对方的假设非常绝，是假设在我定义的完全对立面上的，我理解中的平衡是贫富均等，于是对方便假设贫富均等将会出现的情况。人类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欲望！

所谓的理想，所谓的志向，所谓的爱情，所谓的金钱，所谓的权势，这些通通都是欲望，这点就连最顽固的卫道者也不能否认。有些人，立志于追求无欲无望，无所无求，但其实在你立志的过程中，在你追求的过程中，欲已经是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如果你没有欲，又何用“想”追求，就因为你“想”追求，所以你就产生欲了，这种因果关系谁也不能否认。

欲望是人类生存的唯一支撑，如果失去了欲望，等待人类的将会是毁灭，小天使假设人类贫富均等，那么金钱这个次自然就会成为历史的代名词，失去了金钱支撑的人类社会，还能产生“欲”吗？答案是否定的！

人们是为了什么生存？为了什么奋斗？还不就是金钱吗？你敢说你不需要金钱便能生存？所谓的爱情，权势，荣誉，全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万一有一天金钱成为了历史，人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既然大家都是“平等”的，渐渐地，人们将会逐渐失去竞争意识，失去了竞争，社会还怎会有所进步？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社会，等待着它的不是灭亡又是什么？所以贫富均等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一种看上去貌似是理想化，实际却是愚不可及的观念，而偏偏大部分人类都像我一般，愚蠢地憧望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社会，我苦笑。

见我似乎略微理解了，她总结道：“所以，所谓的均等是完全理想化，虚幻化，愚化了的论点，因为它完全忽略了人性方面的考虑，但它正中人们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其实也就是欲望，所以才一直流传到现今，与之相平衡的就是拜金观念。虽这么说很残忍，但事实便是这样，只有有了阶级之分，有了贫富之分来平衡着整个社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