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小巷,每当华灯初上,麻辣烫的香味便四处飘荡,勾引我们这帮馋虫。期间我们疯狂地迷恋上了一个胖阿姨的麻辣烫,据说是正宗的四川麻辣烫。只是吃的时候很爽,回去拉的也贼爽,林新大赞那阿姨说此串治好了她久治不愈的便秘和痔疮,一句话害得其它食客均做呕吐状。我想林新这丫说到底还没从骨髓里进化成小资,一开口那身世界名牌算是白穿了,两个字:废了。
美食总要跟身边的人分享,一次我带龙炎去吃,他一见那摊儿吓得掉头就跑,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我在后面大声说你跑什么,他半天吱呜一句说那地儿也太脏了,说得我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敢情这家伙还有洁癖症。
到五一那天,龙炎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说要去什么郊区玩,我想反正也没事干就答应他了。我们两个背着背包就出发了,坐在汽车上我倚着龙炎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正沉醉在梦乡中的时候被一阵歌声给吵醒了,原来是一个小朋友在扯着嗓子唱歌,唱的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他妈妈一边捂着他的小嘴他却一边顽强地唱着,那歌唱得全车人都傻了,现在的小孩子真好比早熟的小果子。
到密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了,我们一下车就被一群大叔大婶级的人物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我们要去哪里需不需要车,我们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我已经饿得老眼昏花了。我东张西望地寻找饭馆,龙炎却张罗着要找什么景点,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破天荒大吼一声说要死了我饿扁了,他被我吓了一跳忙战战兢兢地说好我们吃饭去,感觉我就跟要挟犯没两样。我想,我这也是在他面前第一次这么猛吧。
吃完饭我们就手牵着手去了密云的那条新街,一条街都是卖花圈和寿衣的,还二十四小时服务,我想要是在这地儿翘辫子了,一条龙服务很快就能入土为安了。下午去黑龙潭的人是一票儿一票儿的,一大堆
黑车在抢人,我想赶上这高峰期去被人挤得不死也残,于是我们打算在县城玩一天,明儿中午再去黑龙潭。
我俩在县城压了半天的马路,大部分时间是来回地走,密云县城实在是太小了,小得走一遍就全能记住。晚上吃完饭我们去宾馆订房间,那服务员恶狠狠地盯了我半天,龙炎一说话她却乐得脸成了一朵花,她心里那点儿劲儿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结果就剩一间标间了,我说小姐是两张床位吗,那服务员咬牙切齿地说是一张大床,我看见龙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一进房间龙炎就说热要洗澡,我就看起了电视,他从
卫生间出来后坐到了床边,还跟我保持一段距离,那样子就活跟我要吃了他似的,搞得我以为当时自己的形象定是很委琐。半天他才说了一句话让我洗澡去,我说我没出汗就不洗了,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说哪有人睡觉之前不洗澡的,我当时在心里叫惨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有洁癖的家伙。
我硬着头皮冲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连脖子都红了,想必是我出浴的模样过于诱人,我特臭美地想。出我意料的是他还拿着被子蒙住自己的眼睛,我笑着说小样儿还跟我装清纯呢,他在被子里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猛地掀开被子,却发现他白皙的脸蛋红红的,尤其是耳根红得极为厉害,令我有种错愕的感觉,他竟是如此害羞。
关了电视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躺在床上他说萧佳我想亲你,我估计当时脸红得跟
西红柿有的一拼了。他把脸慢慢地凑了过来,他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淡淡的香皂味迷醉了我的神经,我感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
当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发,香皂的甜美气息令我心情变得宁静,我也伸出手,小心翼翼搂住他结实的腰,头忍不住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去。
他好听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似乎在对我说,又好象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喜欢呢?以为今生只热爱舞蹈,怎么会如此迅速地喜欢一个人呢?而且好喜欢,好喜欢……
他环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也忍不住往他怀里再次贴近,眼眶不禁一阵温热。也许这次,我会真正的幸福吧。
夜晚是那么的短暂,当我安静甜蜜地睡去时,一眨眼已经快到中午,而我抬起头,看见被我当枕头枕着的他,正一脸端详地看着我,似乎要使劲记住我的模样那般仔细。
我笑着问,你看我有多久了?
他也笑着回答,从早晨天蒙蒙亮看到现在。
我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这么长时间?
他笑得很开心地说,我为了有足够的时间看你,可是一大早就起,可是还没看够。
我大笑着说我有那么好看吗,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啦?哈哈。
林新说那男的约她出来,她紧张。我特豪爽地说我陪你去,见个男人紧张成这样瞧你这点儿出息。林新立刻喜上眉梢说就想找我呢,说我站在她旁边才更能衬托出她,那臭美样儿弄得我是一肚子二百五。我知道,林新是那种最欣赏成熟美的女人。我在她眼里,一直就不算是个女人,用她的话说,初中生。
当天林新打扮得极为妖艳成熟,尤其是嘴唇总觉得抹的是血而不是唇膏,临走时不断张着血盆大口问我们好看不好看,我们大家都点头说好看,生怕一说个不好她就用那张血盆大口将我们吞了下去,连骨头都不吐出来。她一大早化好妆便端着两面擦得极为雪亮的镜子前后左右地照,左右手不断灵活地运作着,连运球的都没她娴熟,可见她的专业刻苦。从我起床到吃饭再到去操场溜达再到给龙炎打完电话,她都一直万里长城永不倒地照着镜子,我想如果是我照这么久,看到镜子都该吐了。我不得不佩服林新坚强的毅力。照镜子的同时,林新还不忘吩咐我把头发弄乱,穿最丑的衣服,最好裙子和上衣倒过来穿,不能化妆,务必穿上我最丑的黑皮鞋。我想这林新就不对了,说我丑可以,怎么着也不能这么直白露骨地说我那黑皮鞋最丑啊,鞋跟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你这么侮辱我家黑皮鞋,我家黑皮鞋表面不说心里肯定很伤心,这一伤心还得了要是自残了我可怎么办,以后我那脚还怎么勾搭我家黑皮鞋……算了,不嘀咕了。
想想林新那什么要求,还要我把裙子和上衣倒过来穿,我特为难地说,我这样陪你去见人,人家肯定以为我们神经都不正常。林新一听到“都”字立刻不干了,忙换了个方案说,你在脸颊点两颗很大的媒婆痣就可以了。
为了稍微像个人,我只点了一颗,我想我是为了她彻底牺牲了,大婶和孙佳看见我那颗黑乎乎的假痣笑得牙齿都能非手术式地飞掉,她们边笑边猛拍林新的肩膀说,萧佳做这么大的牺牲,你一定要牢记她的大恩大德啊!结果林新特平静认真地说了句,我还是觉得她没这颗痣更难看些。于是我们得出个结论,林新的审美观已经到了癌症晚期,于是我兴高采烈的洗掉了那颗假痣。
好不容易到了约会的地点,我们没等多长时间便等到人了。当那男的站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都傻眼了,整一巨人,我估计他至少也得195厘米,整体感觉就是仿佛见到了姚明,仔细一看跟姚明大哥还真有点神似。
高个子跟我握手的时候就跟领导巡视灾民似的,我得把手高高的抬着,他把腰弯下来很亲切地握住,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脸我需仰视才见。
高个子说他叫高伟,真是人如其名,难怪长这么高。林新那厮跟他牵手走路的时候,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是父女关系,虽然林新今天穿了双能把脚崴成跛子的
高跟鞋。那家伙腿长一会儿就牵着林新跑到老前面去了,跟提小鸡似的走得那快,看着林新的背影,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走得极为吃力。而我在他们后面跟得是气喘吁吁,我当时真后悔跟她出来,纯属遭罪。
吃饭的时候那家伙坐着我才感觉心理平衡了点,我说小子你们家是巨人集中营吧,那家伙笑了笑说他爸妈都挺矮的,我想这家伙肯定是生下来后被他爸妈每天死命地拉着头和脚拉长了的,我脑袋里立刻浮现出师傅做拉面的情景,应该是同一原理。
那家伙突然问我们平时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我看了他一眼,全身都是七匹狼,整一狼人。我说我穿的是无牌,心中有牌自有牌,身上有牌亦无牌,无牌亦有牌,总之无牌胜有牌。一句话说得那家伙眼珠子都转不过来了,估计是被我这通话给转晕了,我心里就得意了,小样儿跟我斗还嫩着呢!一边林新羞涩地说最喜欢穿的就是世界名牌,觉得设计大方。心想这丫小资的毛病又犯了,难不成要把自己的领子撕开把
商标给人证明啊,表示她穿的是啥名牌。高伟一听立刻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林新,两小资算是遇上了,瞧那眼神干柴烈火,算是找着知音了。看着他们俩没遮掩地狂对电流,我这平时脸红不了的人看着都害臊。
我们那天吃的是自助匹萨,那家伙吃得那个狼吞虎咽,弄得服务员不停地向我们这儿翻通天白眼。吃到快撑死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说要打包带走,那服务员不方便直接用眼神杀死他,干脆向天花板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说先生自助餐是不允许打包的,他恩呀了半天说那我吃会儿再走,我那时候估计眼睛都能喷火了,还真是头回见识到这种男人,林新咧着鲜红的大嘴一脸欣赏地跟我小声嘀咕说这种男人会过日子她喜欢。我想她神经也已经到癌症晚期了。不过这俩人还真是绝配,就俩假小资。
高伟吃完后,很是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定住了,被某样东西深深吸引住了,顺着他的视线,原来是被我身边的林新彻底吸引住了,我偷瞄了下林新,正一副害羞的小女人状态,还不停地拿手捂住脸做娇羞状。而高伟似乎完全的被林新征服了,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林新,十秒钟过去了,二十秒钟过去了……
就这样望穿秋水地盯着林新长达整整五分钟,此时的我也被他们惊天动地的真挚爱情感动着,只是五分种后,高伟突然站了起来拿起面巾纸长手一伸,以极快的速度为林新擦拭着血盆大口,边用力地擦着边说:这辣椒酱怎么这么难擦啊?
我崩溃了,而林新却笑了,说这样体贴的男人现在少有了。以后我才知道,那五分种的时间里,高伟一直在擦和不擦之间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他选择了擦,只因他认为那么鲜红的辣椒酱会腐蚀林新娇嫩的唇部肌肤。
当天把高伟送上车的时候,林新那个依依不舍跟送夫参军似的。送走了高伟我就忍不住把林新给骂了,我说你有毛病啊真打算跟那绿巨人好啊,连唇膏和辣椒酱都分不出。林新比林黛玉还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说,萧佳你敢阻我我今儿个就跟你急。我说我才不犯贱阻你们呢,政治书上写着呢,公民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林新进入了恋爱阶段,每天晚上跟高伟能叽叽歪歪地说两三个小时的电话,想那林新说起肉麻话是信手拈来,她叫高伟小宝贝,我那时候就想他那样儿也叫小宝贝儿,那我们都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周末的时候我和龙炎去拍大头贴,他还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说是拍出来好看些,我说你跟几个女的拍过了经验这么丰富,他就苦着张脸说这是拍照片的基本常识。
他让我选背景画,我说我没那天赋还是你选吧,他就一个人坐那儿选了起来,那认真样儿跟老书记似的。选出来我一看差点没吐血,尽是飞天少女猪卡通画,想来他还真是童心未泯。拍出来之后,那老板两眼放光地说能不能给她留一张做纪念,龙炎说了一句私人珍藏不予赠送就把那老板给拒绝了。
一路上他看那照片看得那个陶醉说什么有夫妻相,半路就给撕了一张贴到钱包里了,我也贴了一张,看着我们偎依在一起笑的那幸福小样儿,我心里那个甜蜜呦。
回去大婶看了一下沉吟了半天说癞蛤蟆总算吃到天鹅肉了,我说小样儿说谁是癞蛤蟆呢,大婶嘿嘿了一下说
外星人都能看出来萧佳你是癞蛤蟆更何况我们地球人。孙佳在一边附和着说你们两个长相不是一个档次的,萧佳你长得只能说可爱,而这男人太好看了甚至有风华绝代的感觉,我包准他以后会变心,被她们两个这样一说我是好端端的没了心情。
大婶跟孙佳说既然没爱情的滋润,怎么着也得出去赚点钱回来玩玩。于是学校的兼职栏时不时地会出现大婶和孙佳寻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