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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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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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越来越冷;地面也越来越冻,距离大寒还有五六天;却让杨勇因为劳力过度,染上了风寒病倒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即便杨勇平日里不乏训练来强身健体;可一场小小的风寒还是让他不能支撑下去;只能躺在床上等着让大夫来给他看病。

    杨勇的妻妾们都在他的寝居静候大夫的最终报告,有沉默的;也有不满的。

    “我们府上明明有一个大夫;为何还要另外请人呢?这不是浪费钱嘛!”最先抱怨的是王良媛;一大早就被夏香喊醒;说杨勇得病,要全部的人到他那边去;本来她就因天太冷不想出来而烦着;现在恪靖还另请大夫,另外有开销。如今总管府的开支大多数花在救济灾民上,所以杨勇就下达命令能省就省,而她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拿不出手;当然是怨气最多的一个了。

    “惜念在外面给百姓看病;她和那几个丫头都忙到几乎夜不归宿,必须要留在医馆,还是妹妹你想亲自去跑一趟?”

    恪靖那威严的语气让王良媛闭上了口,心里却翻涌着各样的思绪,大夫出来了,告之杨勇的病情,安慰恪靖等人不要太过担心,开了几贴方子就领赏走了。

    要好生休养,这是大夫的叮嘱。

    偏偏是在节骨眼上倒下了……望着杨勇那张苍白的脸,恪靖叹息一声。

    “妹妹,看你气色不好,不会你也染了风寒吧?”王良媛看着面有困乏的成姬,一惊一乍道。

    成姬微微点了下头,说:“谢姐姐关心,妹妹只是觉得睡不饱而已。”

    恪靖扭头看过去,只见平日里眉飞色舞的成姬像是经历过什么似的,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眼睛下方更是有淡淡的一圈黑色,乍一眼看去确实是没睡好的感觉。

    恪靖笑笑,“如果你觉着累,先回去休息吧。”

    “哟!回去什么呀,太子殿下还没醒来怎么好率先离开呢?而且殿下为了公事久不居你那儿,瞧妹妹这样子……也不是什么而太累吧,哦?”

    王良媛话中带刺,听得恪靖眉头紧皱,成姬脸色就更是难看。

    “姐姐误会了,妹妹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老是身子困乏,提不起精神,估计是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妹妹这身子还真是金贵哟!来这儿都快一个月了还水土不服。”

    王良媛还想暗讽,却被恪靖拦截了去,“水土不服怎么不早说呢?身子这样拖着,小病也会酿成大病的。”

    成姬起身福了下,说:“多谢太子妃娘娘关心,妾身觉着您和太子殿下为了百姓的事日夜操劳,就不想让您和殿下费神又费心,就自主去找大夫看了,只是吃了几贴药也不管事,估计是药的份量不够吧。”

    “你啊……”恪靖摇摇头,“一会儿本宫让惜念给你看看,她的医术可要比那些土郎中好多了,亏你还处处替我们着想,殿下若是知晓也定会心疼的,不过病了还是要说。”

    成姬再次屈膝道谢,却换来王良媛的嗤之以鼻。

    下午的时候,惜念得到恪靖的命令后回到总管府,约莫过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她从成姬那儿回到恪靖的居所。

    恪靖窝在暖炕上看书,上午让大夫给杨勇看完病后,她就出去和程青天他们一同做事,如今事情做的差不多,收尾的公子就让程青天、隋仪、费宝和一些官兵去,她就可以有自己的时间构思接下来的。

    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头也不抬问:“如何?”

    惜念走到恪靖面前说:“不是水土不服,只是这症状,怪异的很。”

    合上书,恪靖抬起头,“细说。”

    “脉相很虚弱,浑身乏力,也不是双脉,除此之外就看不出其他征兆。”

    恪靖挑起嘴角,“想不到也有难倒你的时候,难得啊。”

    惜念眼神闪烁了下,恪靖知道她是尴尬,可那脸却看不出有什么尴尬。

    “我也不是资深的医师。”

    “不过,你有办法可以查出来,对吗?”

    定定望着恪靖那对明亮的眼,惜念点点头,“只要给我时间。”

    入夜,一个成人大、半新的浴桶,桶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水,水汽上升,氤氲了整间屋子。女子坐在桶中,翘着兰花指半举在空中,水珠从指尖往下流,她那光润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娇嫩美丽,一头乌丝浮在水面,隐隐盖住她裸。露的娇躯,她就这样一边哼着歌一边戏水,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夏香,衣服备好了吗?”

    “嗯,备好了。”屏风外传来声音,夏香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她面前。

    王良媛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变了,“让你拿新衣裳你给拿了什么?这么旧的给谁穿?当我是乞丐吗?!”

    夏香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娘娘息怒,这几天天气不大好,洗掉的衣裳都还没干。”

    “没干?”王良媛冷哼,“没干也都是些旧衣服,这穷乡僻地倒也不知道哪里有卖布的。”

    “娘娘,我们的钱只够日常花销,根本就没有……”话没讲完,一块湿布扔到她脸上,紧跟着就是王良媛暴怒而骂她的声音,夏香几乎是整个人匍匐在地等待王良媛的怒气过去,却没想到她越沉默,无语了反而越生气。

    “早只有今天,当初就该把你许配给刘三的!至少还能得到点聘礼!”

    “娘娘,不要啊!”

    刘三是晋王府的一个下人,长得其丑无比还很矮,最主要是他前面娶过两房的妻子,最后都是被他虐待至死,即便他给出的聘礼很高,也不愿有女子嫁给他。

    所以那次刘三向王良媛来提亲时,她是那么的惧怕,倘若王良媛答应这门亲事,那么也就是她暗无天日的生活的开始,所以她不愿意,千方百计地想要留下来。

    “不要就听话!”

    “娘娘,奴婢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做过忤逆娘娘的事!”

    王良媛起身披上衣裳,“谅你也不敢,而且迟早有一天你是要出嫁的,给带点聘礼回来也是你最大的功劳了。”

    夏香趴在地上不说话,眼底却变得越来越冷。

    腊八的前三天,惜念还是不能诊断出成姬的病因,而成姬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即便恪靖能猜出其中的原因,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不能做什么。就在她们觉得束手无策的时候,恪靖突然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帮助。

    “所以,你能帮助我们抓到王良媛的把柄?”恪靖坐在暖炕上,望着意外到访的夏香问。

    她知道终有一天,夏香会成为关键之一,可她没想到会是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只要太子妃娘娘能保奴婢不死,奴婢自当鞠躬尽瘁。”

    恪靖笑道:“当然是要保护你的,你可是最大的出力者,若能找到王良媛的把柄,本宫不仅要保你还要丰厚赏赐你。”

    “奴婢先谢过娘娘。”

    “别那么早谢我,你要知道如果你搞砸了这事,只会两面不讨好,最后也许还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所以丑话说在前头,这么艰巨的任务你愿意做?若半途而废,本宫可是绝不轻饶你的。”

    “关于这点,奴婢早已算在内,这几天娘娘对奴婢的关心,奴婢也不是不知道,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娘娘的岂是滴水之恩呢?奴婢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那这么说来,成姬生病……”

    “成娘娘的病是王娘娘所致。”

    王良媛竟然还有让惜念都束手无策的办法。恪靖来了兴趣,不由得坐直腰板,“说来听听。”

    “食疗。”

    两个字,道出疑难杂症的关键点,惜念眼睛一亮,虽然她对食物这一块不是很在行,但以前听妹妹水凌心说过,有些事物搭在一起,非但不能养生,反而还会引起人的慢性中毒,内部器官衰竭。

    “原来如此……”惜念点点头,也难怪她找不出症状的原因。

    “本宫知道了,你的请求,本宫也会答应你,只不过本宫给你的任务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既然你愿意为本宫做事,那么依照王良媛的精明,她也会察觉出什么,本宫不介意你做两面的细作,至于你想帮本宫多一点还是王良媛多一点,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夏香再次磕头,道:“奴婢心意已决,绝不后悔。”

    恪靖笑笑,让她起来,“本宫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一定会干得漂亮,那先交给你一件任务,据说你模仿字迹的能力惟妙惟肖,之前有人不小心把从长安寄来的给王良媛的信送到本宫这儿,”恪靖边说边观察夏香的表情,继续说,“本宫想委任你,以后收到的信,先拟定一模一样的一份,将原件给本宫,如此,你明白了吗?”

    夏香神情微变,深知太子妃的眼线已布满整个总管府,也就不再怠慢。她深深磕了个头,道:“奴婢定会尽心尽力,不让娘娘失望的。”

    夏香离开后,惜念来到恪靖身边,替她按穴。杨勇生病后,许多的事落在她身上,不仅要和程青天商讨,还要一起去关怀百姓,几天下来,就得了神经痛的病症。

    “你这样交给她做,放心?”

    恪靖享受着她的按摩,缓缓说:“夏香是个精明的人,若是无利可图的,她绝不会来找我,能过来,想必也是对王良媛的不满达到顶点,之前她明着暗着从春苑冬梅那儿收了我的好处,自然知道哪一方才是值得她投靠的。”

    “可是王良媛也不是个精明的人?”

    恪靖挑起嘴角,笑得无所谓,“不觉得窝里斗,会很精彩么?”
第八十一章 :
    夜黑,众星闪耀;夜色很美;却没有人愿意去欣赏,虽然早已停雪,但化雪比下雪冷,所以人们宁可在家中的暖炕上喝喝茶、闲聊闲聊;也不愿冒着寒风去看星星上月亮;何况那也只是热恋中的小年轻才会做的事。

    一壶酒,两只空酒杯;酒壶在热水里熨烫了好久,一只素手拎起酒壶的壶耳,满满地给两只酒杯倒上。

    惜念拿起酒杯,借热气嗅着酒的味道。

    很冲的气味。她皱起了眉,然后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但见她面不改色的品味着烈酒,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怎么不喝?”见她看着自己;恪靖笑问。

    “这么烈的酒……”怎么喝得下。

    恪靖放下酒杯;又给斟满;“这么寒冷的天气啊;就该喝烈酒,才能让身子暖起来,这酒是很烈,不会喝的人只会觉得它烈得伤人,而真正会喝的则会爱上这种强烈的味道。”

    惜念低头啜饮了一小口,酒还没咽下去,那股辛辣味就充斥在唇齿间。

    酒入肠,火辣辣地灼烧着五脏六腑,她想压住那股即将冲出来的酒气,却还是压制不了,咳嗽逸出唇角,咳得她整张脸都烧起来。

    “看来我驾驭不了它。”好久,惜念才红着张脸尴尬道。

    恪靖笑笑,又品了口,说:“酒这东西,并不是用驾驭,而是用享受,只驾驭不享受,是体会不了酒的美味的,任何事物,人都以为只有驾驭才是解决之道,殊不知一旦驾驭了就失去许多的乐趣。”

    “今天是你驾驭别人,明天风水轮流转,换别人来驾驭你,过几天又轮一遍,最后到底是谁驾驭谁都不清楚,倘若一个人不是用驾驭来拢住人心,那他可存的年日必定是长久的。”

    望着恪靖那对透过她遥望远方的眼,惜念觉得她听了似懂非懂,在还没有把恪靖的话完全消化之前,她问:“那您是驾驭还是……”

    “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恪靖笑得恍惚,眼神都没了焦距。

    “娘娘,您,醉了?”

    “两个人吃酒也不带上本殿下。”杨勇跨进来,站到恪靖和惜念面前说。

    惜念连忙从暖炕上下来向他请安,而杨勇却不急着叫她起来,而是朝恪靖说:“太子妃好兴致啊,那么好的酒都不愿与别人分享,未免也太小气了点。”

    恪靖看着他,忽而露出一个笑容,“说什么呢,是其他人不愿出来,外面那么冷,谁还愿意顶着寒风受罪呢?只有傻子才会出来呢。”

    她这话,明着是说外面太冷,人都跑被窝里去了,暗地里却说他是傻子,因为天寒地冻的,只有他一个人冒着刺骨的寒风跑到她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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