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纳闷,掻头、转身,发现凡月儿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爷爷让我叫你们起来去吃饭。”凡月儿说完,转身就走。
萧风缓缓回头看向凡铁。
凡铁刚刚坐起身来,感觉到萧风幽怨的眼神扫来,冲萧风一笑又倒在床上……
萧风和凡铁二人起床洗脸漱口后,先往萧邦所在屋子走去,打算先看看萧邦再去吃饭。没想到还离有一段距离,就看见沈翠翠扶着萧邦走出屋子,两人急忙跑上前去。
“爹,你醒了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出来干嘛。”萧风赶紧替过沈翠翠扶着萧邦,见萧邦脸色还是不太好,走路都走不稳就出来,有些埋怨的道。
“你爹他说有要紧事要向你凡爷爷请教。我说我去叫你凡爷爷,他都不愿意,非得自己去找。”沈翠翠同样埋怨。
凡铁在一旁分明感觉到这埋怨中那浓浓的——萧邦只笑了笑,如果他脸色不惨白的话,笑的肯定很豪爽,现在倒显得腼腆了。
几人扶着萧邦到了堂屋里,凡梵正坐在桌前,凡月儿和萧凌雨正在摆放碗筷。
萧凌雨放下手中碗筷跑过来,“爹!”
凡月儿忙拉开一把椅子。
凡梵起身,缓步走近萧邦。
萧邦没有坐下,也不再让萧风扶着,双手抱拳道:“凡叔,有一事要叨扰您老人家!”
凡梵道:“不用那么客气,你先坐下,现在的身子不宜久站,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萧邦又对凡铁几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凡铁几人对视了几眼,纷纷走了出去。
第三十七章 引灵渡血
吃过晚饭,除了何镇回了自己家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走,沈翠翠到萧邦躺着的那屋子里去睡,晚上若是萧邦醒了,她可以照顾她,虽然就算她不在,萧邦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肯定是要麻烦凡梵的,不能老是麻烦人家。在沈翠翠眼中,凡梵已经一把年纪了,再让他来照顾人的话,会显得自己一家人太不厚道了,这是出于对老人家的敬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翠翠和萧邦两人的原因了嘛,这个不必多讲。
沈翠翠没有走,萧风和萧凌雨也都不走了,相当于走亲戚、串门子嘛,住下也没啥。萧风跟凡铁睡一起,萧凌雨和凡月儿睡一起。
凡铁屋子里的油灯还亮着。
萧风此时安静的盘坐床上,凡铁拿着两本薄薄的书,正比对着。
凡铁和何镇的约定是两天的时间后把功法抄本还回去,现在凡铁已经抄好了,比对了三遍,确定了一字不差之后,凡铁也闭上了眼,和萧风一样盘膝坐在床上。
《大力诀》很薄,只有不到十页纸,记载了修炼的步骤,修炼的注意事项,一些小技巧,几个简单的法决等等。凡铁看了几遍,对于书中关于感悟灵乳的记载,已经熟记于心,现在就开始了尝试。
“修炼的姿势,以盘坐为最优,便于集中精神······感悟状态时,双手手心朝天,自然放于膝上······全身放松,调整呼吸至双耳听不到气流声······”书上的话语缓缓的在凡铁脑海中流过,凡铁也按照书上指示来做。
凡铁端坐在床上,不一会儿,头渐渐的低了下来,身子有轻微的左右晃动,喘息声也逐渐的大了起来,而且,有节奏——你猜对了,他睡着了。
但是凡铁没能睡多久,旁边萧风的情形把他吓醒了。
就在凡铁身子刚刚开始晃动时,萧风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好像在打冷战一样,不过要比打冷战的频率要高的多,持续时间也长得多。
萧风的牙关已经咬不紧了,上边的牙齿在和下边的牙齿打架,打斗声把凡铁惊醒了。
凡铁吓了一跳,“风哥?风哥?你怎么了?”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萧风不停张合的嘴中传来,竟然还带着些激动与兴奋的感觉,“我正在突破!”
凡铁看过书也明白了,萧风说的突破,就是说,他的实力又要有大的提升了。
凡铁不再说话,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
接下来,萧风的身体还有变化,血管隆起,皮肤泛红,双眼中血丝密布,看样子萧风是相当的痛苦。
这一幕让凡铁想起了那天在铁牛屋子后面的小坡上,自己给萧风倒药治伤的情景,情况真是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那是在倒药的一时,而现在萧风是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那种痛苦。
他居然没有痛苦的大叫,可能是因为夜深了吧,大叫会吵醒很多人的。
紧接着,凡铁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仿佛透过萧风的衣服看到了萧风身体内发生的事儿。
就像是墨汁泼到纸上后慢慢的浸湿周围的纸质,将黑色扩散开一样,萧风体内不同位置有二十多处不同大小的形似墨痕的白色物质,正在向周围扩散。
“白色物质?难道,那就是所说的灵乳?被风哥吸收到体内脉络之中,那形似墨痕的就是人体内的脉络?”凡铁内心想着,“不对,这白色的东西扩散的有规律啊,都在向血管的方向扩散——对了,第一阶段,“引灵入肉”,第二阶段,“引灵渡血”。肯定是了,那白色的物质就是灵乳,风哥现在正处在“引灵渡血”的阶段。真厉害!”
凡铁能看到,那些充斥在萧风脉络里的灵乳速度越来越快的渗进他的血液里,或许是因为血液在高速流动的缘故,灵乳进入血管之后,凡铁就在看不出有什么了。而这个时候,萧风突然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下来。
他全身的皮肤就如同烧红了的铁块,浑身开始冒白烟,由此可见他身上的温度之高。
凡铁很是惊讶,虽然《大力诀》上也记载有修炼者突破时的情形的描述,但是亲眼见到人突破时的场景和想象之中实在是天壤之别。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凡铁能看到,存在于萧风脉络中的灵乳变得很稀薄。
“剩下的灵乳已经没有冲击风哥血管的力气了,看来马上就要结束了。”凡铁这样想着。
他猜对了一半。
就在凡铁这样想着的时候,萧风一脸的严肃,拳头紧握,身体颤动已经不剧烈,嘴也能闭起来了,牙关紧咬,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紧绷着。
他在蓄力,是要对抗什么吗?
本已没有了后续之力的分散在萧风脉络里的稀薄灵乳,此时,发了疯似的沿着脉络齐齐的往萧风的下肢汇集而去,沿着萧风双腿的脉络,血管迅速往下,到了脚底板后骤顿时湮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情况?凡铁很是疑惑,《大力诀》上似乎并没有介绍这种现象。
凡铁想问一问萧风,但再一看萧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风这时候一头倒在床上,嘴里不时的往外吐着白气,下身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正以能看到的速度往外冒汗。
凡铁立即跑了出去。
不一会,凡铁提了一个葫芦过来,“风哥,给。快喝点水,你这样,一会要虚脱的。”
萧风摆了摆手,语气有些虚弱的讲道:“现在我体温太高了,不能喝冷水。别担心,我没事,每次突破都是这样,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凡铁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 安静的黄昏
凡铁误会了凡梵的意思,以为凡梵是在试探自己,想看自己修炼的觉悟有没有达到,实际上,并非如此,凡梵确实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孙子不要那么累,要知道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责任也越大。一个普通人,活在世上一生无忧无虑的,不是很好吗?修炼也是为了生活啊,而如果想在就能生活的很好的话,何必再去修炼呢?
凡梵是何人,一眼就看出凡铁的根骨只不过中等强度,要想修炼得大成非有坚忍不拔之毅力,也必要有百折不挠的耐性。这种人修炼起来最为辛苦,不易取得成就,往往一生穷困潦倒,路途坎坷,到人生的最后饮恨而终。凡梵见过太多了,不想凡铁也如此,与其这样,倒不如就做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
但是现在看这样,凡铁是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了。凡梵也只能默然,修炼这条路只能靠自己,一直在别人帮助下的人,是永远成长不了的,所以凡铁走这条路,凡梵不能给他太多的帮助,只能适当的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迷茫的时候给他一些提醒。
凡梵将手中的小狼崽递给凡铁,“这只狼崽是是只小妖。”
听到凡梵这活,凡铁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下。是妖,意味着还要交给何镇,让他来处置,意味着——凡铁表情流露在脸上,凡梵看到后轻笑了笑,“傻小子,呵呵。我已经把它体内潜存的血腥气息净化了,它长大以后会自然和人亲近,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了。你可以一直养着它。”
凡铁立马觉得自己飞起来了,从谷底一下飞到了山顶,“谢谢爷爷!”
凡梵手捋着胡子道:“我在它体内留了一个通脉灵纹,你只需要喂它一滴自己的血,它以后就是你的妖宠了,会对你有绝对的忠诚。”
凡铁停凡梵讲的玄奥,但也大致明白,那个对自己绝对是有益的,但是对这只小狼崽来讲······这样做真的显得它好可怜。
凡铁看了一眼这眼还没睁开,或许连自己的意识都不太清楚的小狼崽,又把头转向凡梵,“爷爷,现在还是先别这样吧。等它长大些再讲,行吗?”
凡梵自然看得出凡铁心中是如何想的,当初让凡梵决定认凡铁做孙子,凡铁的这颗心也是原因之一,这颗心,仁者之心。
凡梵此时又有了不同的想法,修炼一途,天赋并非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心,而凡铁的这颗心说不定就能创造奇迹。
凡梵对凡铁点了点头,讲道:“小铁,人在生命的长河之中会不断的成长,会不断的改变,头脑中的思想,做事的行为因为很小的一件事就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变化都是正确的。我希望你能学会明辨是非,清楚自己的心,明白什么该改变,什么该坚守。”凡梵仿佛充满无数知识的深邃的双眼,直视凡铁现在这对清潭一样的眸子,“你要记在心里。”
从凡梵的眼里凡铁看到了海洋,无边无际,深不可测。
凡铁有些失神,下意识的点头,“恩,我会的!爷爷。”
“恩。既然你现在不让它认你为主,那就先把它交给我吧,我看它饿了,我去给它调配些食物。你先去屋里看看你萧叔,等回来我再教你怎么给它调食。”
凡铁把小狼崽递给了凡梵,然后就跑到屋里去看萧邦。
屋里面,沈翠翠此时正坐在床上认真的检查萧邦的身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凡梵已经看过,她再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什么的,可是这女人的心呐,就是这样,非得自己检查一遍要不然不安泰。
凡月儿和萧凌雨在萧风身旁,认真的听着萧风讲述萧邦、何镇与狼妖打斗的情形。都知道萧邦没有大碍,只要休息几天就好,所以他们也都放心了,三人在一边有说有笑。
这时,凡铁推门进来。
“呀,小弟!回来啦。”凡月儿首先讲道。
“嗯,大家都回来了。”
萧凌雨:“小铁哥哥好!”萧风向凡铁笑了笑。
凡铁点头,回以一笑,然后向床边的沈翠翠问好:“婶子!”
沈翠翠也冲凡铁笑了笑,随后道:“小铁,你萧叔他现在还在昏迷,要明天才能醒过来,身上的伤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所以,这几天村子里的事就拜托你师父了,回来你给他讲一声啊。”
“嗯,我会的。婶子。”
“不用了吧,等会儿师父忙完了事肯定会来这儿看我爹的,而且那些事,不给师父讲师父也会做的。娘,你就放心吧,安心的看着我爹就行了。”萧风又插嘴进来。
沈翠翠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唉,都怪你爹,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害得我也和他一样了。”虽然她嘴上是这样说,可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埋怨。
听到这句话,几人都笑了。
接下来,几个人又聊起来其他的事,也又让凡铁对村子多了一些了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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