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我不知道戴恩的事对你有没有影响。”
“恩?”十天回头。
“我昨天听到戴恩对你说她不想走了。”顾若沐继续说下去。
猫的牛奶盘被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阳台上的角落。
“没事。”十天笑,转身进浴室。
灰色翅膀
付晓帅来X城,一群人跑去篮球场,十天和路之瑶被丢在场边。
十天无聊地去看坐在身侧的路之瑶,路之瑶穿着七彩条纹针织衫,修身牛仔裤,高高扎着马尾,很干净的面容,无聊地望着天空,她突然别过头来,与十天四目相对,十天怔怔地看着她,尴尬地脸红,然后解围的笑。路之瑶淡淡地笑,继续仰着头看天空。
白鸽绕过白色风车远离。
“总是会看到它们。”路之瑶看着那群白鸽穿梭后又飞回来。
“好像是附近居民驯养的。”十天半仰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好像一直都不会在什么地方停歇。”路之瑶别过头来看十天。
木年进球,冲十天摆大大的胜利造型,十天冲他笑,“说起来倒是真的,只见过它们跟着小旗子飞回建筑物上方的鸽舍。”
“你知道它们的鸽舍在哪里?”
“恩。要找的话应该能找到。”
“带我去吧。”路之瑶显得有些兴奋。
“奈?”十天有些惊讶,笑,“恩。”
“真想现在去。”路之瑶看看场上,别过头来调皮地笑,“不然会遭他们那群人围攻的。”
付晓帅招手示意路之瑶送水过去,路之瑶拿起一瓶农夫起身走过去。瞥见牛仔裤上的一片暗红,十天拉住女生的手,“你在这坐着,不要动,我送过去。’
付晓帅接过十天递过来的农夫,表情有点奇怪,十天没有时间理会,回到路之瑶身边,从挎包里取出校服让她裹在腰间,路之瑶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脸红着接过十天递过来的蓝白相间的校服,然后跟着十天离开篮球场。
付晓帅看着路之瑶低着头默默跟在十天后面走过那一排白色风车,汗水流进眼里,下意识地闭上眼,三分球已经离手,撞击到篮板上迅速反弹。
怎么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别人面前露出了从未对自己显露的羞涩。而走在十天左侧的路之瑶那样的面容正是羞涩。
路之轩跃起,接住球,进行下一轮攻击。
十天拿起书桌左上角夹着书签的白色封面的书,《挪威的森林》。走到正对着储藏柜的位置,坐在床上随手翻着,抬头的时候看到破旧的玩偶考拉,十天走过去拿起来。
玩偶一离开储物架,玻璃质的眼睛掉下来,滚进床底。
路之瑶穿着学园风呢绒格子短裙出现在门口。十天抓着那个破旧的考拉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
“没有关系。本来就是坏的,一直想要粘起来却还是会掉。放在那里吧,再粘一次好了。”路之瑶走过去坐在床边。
“对不起,可是我不知道眼睛掉到那里了。”十天摩挲着剩下的右眼。
“奈?”路之瑶有些失落,“算了,也该放弃了。”
“一直会掉的话,用纽扣代替好了。”路之瑶诧异地看十天,十天继续说下去,“用针线固定一下就行。”
路之瑶从衣橱里取出一件大衣,问十天意见,十天指着另外一件外套,“如果一定要拆衣服上的纽扣的话,这一件领口的纽扣很合适。”
感觉到路之瑶的迟疑,十天接过她手中的大衣,“就用这件大衣的纽扣好了。”
“用这件外套的吧。”路之瑶把外套拿出来。
“不会舍不得吗?”十天有些犹豫地看她的脸。
“这是过去很好的一个朋友送的,缝上去的话正好把两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结合起来。”路之瑶伸出手,递出外套。
十天小心把自己制造的大块线球藏到纽扣后面,然后把考拉放回储物架,“这样就不会掉了。”
路之瑶站在床边看破旧玩偶的左边墨绿色眼眸,“恩。谢谢。”
十天有些惊讶地回头,正对上路之瑶微笑着的脸,挑起嘴角。
画布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落上了灰手指在画布上划过,留下了印迹,十天擦掉手指上的灰,“还没有想到要画什么吗?”
“恩。完全没有想法。”路之瑶躺着倒下去,“十天,带我去鸽舍吧。”
“现在不是应该好好休息么?”十天把《挪威的森林》放回原处。
“在生理期就什么也不能做么?”路之瑶侧头看他。
“好吧。”十天向她伸出手。
被以生理原因为由要求坐在后座,路之瑶轻轻扶着十天的腰,白衬衫上洗衣粉的香味和淡淡的汗味混合成很温暖的味道,忍不住一阵心悸,身体酥酥的,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很舒服的感觉。
那边,付晓帅推开女生卧室的门,只看到画布上残留的手指印。
十天看看顶楼的鸽舍,确认一下位置,然后走过去敲门。
没有回应,
十天再次抬起胳膊,门却被打开。女孩靠门站着,穿着粉红色睡衣,自然黄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着。
“有什么事么?”与随意的形象完全不符的礼貌。
“请问楼上鸽舍是你们家的吗?”站在十天身后的路之瑶走出来问。
“你问这个干吗?”语气里满是敌意。
十天有些尴尬,“只是很喜欢鸽子,想看看鸽舍而已。”
“我叫关红朵,今年十五岁。”她将双手交叉在小腹前,乖巧而礼貌。
“我叫十天。我们先去找鸽舍了。打扰了。”十天转身欲走。
“鸽舍是隔壁杜爷爷家的,我带你去好了。”甜美的声音。
走过路之瑶面前时,红朵停下来看她两眼然后很不屑地哼一声,路之瑶忍着气跟在十天后面走过去,再跟着红朵进去。
趁红朵进去与杜老爷子交涉,路之瑶凑到十天耳边小声,“她是因为我是女生而讨厌我,还是因为我是你身边的女生而讨厌我?”
“我是因为你是羁绊十天哥哥的女人而讨厌你。”红朵突然出现在路之瑶身前。
十天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所幸杜老爷子出现,唤他们去屋顶。
鸽子没有放出去,乖乖地呆在笼子里,三三两两地呆在一起,十天在它们的食槽里放下谷粒,一只颜色纯正显得小些的白鸽将它的脖子伸出笼子,挂在那里舒适地眯着眼,十天走过去在它身侧放两粒谷粒,它受到打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十天,也不管谷粒。路之瑶试图将谷粒放到它嘴里却被咬到了食指。杜老爷子说这是一只离群的鸽子,毛色纯正却泛着灰,从不飞出去,也不争抢什么。他说这只鸽子在鸽群活不久,于是送给十天。
十天莫名其妙,带着鸽子离开。
路之瑶坐在十天后座一路挑衅般地用受伤的食指逗弄那只鸽子,鸽子悠哉游哉没有任何反应。
十天在路家铁门前停下,路之瑶将鸽笼递给他。
“不留着么?”
“这是送给你的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况且。。”
“况且什么?”
“它的毛色不是纯白,泛着灰。”
所以说这样的鸽子,路之瑶是不要的。
“哦。”十天眼神有些游离,接过鸽笼,带它回家。
多少有些洁癖,那些色彩不纯正的,血统不纯正的,沾上了污点的,通通都要被舍弃,这是定律。也许是病。 。 想看书来
栀子花丛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是生物。虽然总是搞不清化学上各种各样奇怪的反应,十天在学习生物方面却有特殊的天赋,书上的知识点像是日常生活方式,轻易便能铭记于心。十天填完答题卡,伏在桌上用铅笔在空白位置画着DNA的螺旋形状,他的样子到底有些不规矩,监考的老师不时怀疑地看他两眼,十天被这样的眼神弄得不舒服,干脆交了卷子满校园晃荡。
传说小树林旁的思邪桥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字是希望桥上的人能被带走那些不单纯,简单的活,于是便有了暗恋者在桥中央喊出心所属之人的姓名的校园传统。离考试结束还有四五十分钟,几乎所有人都在考场,只有三三两两的无关者走过,走在这样的校园里多少有些被遗忘的失落感,午后阳光虽是明媚,桥头穿过的风也足够清凉。十天站在桥中央,看着自顾自转动着的白色风车,默然。
食堂边的菜地里种着一排银杏,隐约可见隐藏在树叶中的绿色小果,低矮的小朵栀子丛已过了花期,只剩暗黄色残朵垂首牵绊在枝头,十天完全提不起兴趣地走过,终于觉得无聊,干脆躲进体育馆右侧的那个储物间。
烟头已经被人处理掉,东西全都落了许多灰,只剩下一个干净的角落,虽然是阳光明媚,储物间里光线还是不是很足,有些暗淡,走进去立刻觉得厚重的空气压过来,空气里有橡胶的味道,虽然不像外面热得那样明显,却也是相当闷热。十天走到那个干净的角落蹲下,将头埋在两腿间,任由后背汗不停地流下来。
就这样蹲着,没有人打扰,不用考虑过去未来,现在一片空白,安逸而简单,甚至不需要去选择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忽略到所有其他,只要记得这一刻抱住自己的温暖感受就已经足够。
蹲得久了,几乎要睡着,意识有些迷糊,门上的窗口里看到倾斜的落日,忽然对这个世界提起兴趣,十天拉开门,走出去,深吸一口没有橡胶味的干净空气,相当满足地离开。
桌椅有些凌乱地排放着,落日从窗户里穿透在用白色粉笔写着值日安排的黑板上投下橘黄色的框框,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生在打扫,显然是错过了最后一节班会课,十天打开储物柜取出挎包和几天来留下的考试资料,跟值日生拿了暑期作业,然后说再见,离开教室,开始他的暑假。
走过小花园的时候听到女生颤抖着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十天弯下腰穿过满廊的盛开得几乎枯萎的紫藤萝。拐角看到女生举着情书,似乎是遭到了拒绝,低着头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着什么,没有看清男生的脸,但是侧身很好看,发型认真修饰过,显得很自然,大号的短袖包裹着身体,下身是宽松的直筒短裤,左手上是深蓝色护腕,白色高帮nike鞋。听到被唤作连城的少年说我不喜欢这种女生这种类型之类的话,十天有些尴尬,想要偷偷离开,抬起头时被垂下的紫藤萝抽到眼睛,抱着的考试资料洒了一地。
十天顾不得右眼疼得睁不开,俯身去捡一地的书,却被人拉起来,被表白的男生站在十天面前对他笑,“你怎么才来啊。”
十天莫名奇妙,用手遮着右眼愣愣的看他。连城右耳带着缀蓝钻的耳钉,胸前有大大的银质十字架,长相干净而帅气。
“我们走吧。”连城捡起十天的书,拉着十天打算离开。
十天试探性地眨眨受伤的右眼,眼泪流下来,依旧睁不开,于是遮着眼睛跟着他转身。
连城却停下来,将手覆上十天红红的眼皮,轻轻地吹气,凑近了认真检查。
“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女生才拒绝吗?”表白的女生突然冲过来。
“啊?”连城有些不明白。
“你因为有了她才拒绝我的吧,既然这样,我不会自取烦恼。”女生指着十天坚决地宣布要放弃,然后跑开。
“她什么意思?”十天瞪着眼睛看连城,右眼竟然也睁开了。
只是想借十天逃开的连城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状况,“你是男生吧?”
“恩。”十天皱眉。
连城饶有趣味地看着十天,拼命忍住笑,转过身背对着十天,双肩颤抖。
十天从他手中接过一叠书,向长廊尽头走过去。
连城三两步追上来,强制性抢过十天的书:“我来帮你拿。”
“跑过来装作跟我很熟是什么意思?”
“想让你帮我躲过追求者呗。刚刚那个相当难缠,但是估计以后不会再来了。”忍不住又笑起来,用手背挡住。
十天不理他,大步往前走。
可是有时候总会有些人离奇地死皮赖脸。连城一直跟着十天走进橘子汽水。
犹豫着要不要去楼上的时候看到徐朗在一边晃着他的两只胳膊朝这边打招呼,走过去,徐朗叫出的却不是十天的名字。
“连城哥哥,很久没看到你了唉。”很熟的样子。
“你们很熟吗?”十天把一堆书抢过来。
“恩,连城哥哥也是以前那个小区的。”徐朗抓着奶茶一阵猛吸,“说起来,你怎么会认识连城哥哥的哦。”
十天刚想说什么,被抢白,“我帮他捡了书,他请我喝奶茶。”
“诶?帮忙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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