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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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12-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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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脸色顿青,一根彩带狠狠甩出,琳菁抛出长鞭,绕住彩带,依然笑吟吟道:“你看清楚点,这次是皇帝命人故意制造显灵假象帮助乐越,我们只是顺便锦上添花而已。看来现在的皇帝已经不喜欢凤凰了。你要打我奉陪,不过我们打斗的情景大概又会被当成太祖显灵为乐越助威的神迹,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喔~~” 

凰女被她气得险些吐血。 

遥遥有声音慢悠悠道:“琳公主,何必此时就生事端?” 

凰女手上的彩带被一股法力注入,轻轻一抽,重新回到凰女手中。一个绛红的身影站到凰女身后,凰女回首看见他,顿时喊了一声:“桐哥哥。”嗖地躲到他身后。 

琳菁和昭沅并肩站在一起,笑吟吟地和凤桐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凤桐微笑道:“好久不见,琳公主美丽依旧,哦,昭贤弟似乎长大了一些。”宽大的袍袖一挥,孔明灯熄灭坠落,地上的火堆也渐弱渐灭。 

琳菁拍拍手:“也罢,反正今晚乐越的神迹也足够了。” 

凤桐含笑:“大约明天早上,皇帝就会降旨,后天乃良辰吉日,滴血认亲应该是那天了吧。” 

琳菁敏锐地盯着他:“你们在打什么算盘?” 

凤桐无辜地摊手:“什么也没有,就像凰珠方才说的一样,凤君命我们暂时不与诸位起冲突。昭贤弟和琳公主尽可以放心,滴血认亲仪式,乐越应该能顺利通过。” 

琳菁双手环在胸前,挑挑眉:“那你的太子可就危险了。” 

“哦?琳公主这样以为么?”凤桐的嘴角又浮起淡淡笑意,“现在断言胜负还为时过早。或者,天意早已注定。” 

他转身,慢悠悠踩云飘走。 

飘出些许,他又侧回身,“还有,昭贤弟,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你还要事事让他人代劳?” 

昭沅的心不轻不重被扎了一下。 

琳菁撇嘴:“凤君不是也事事丢给你们这群小凤凰代劳?” 

凤桐长笑一声:“琳公主说的也算对吧。”与凰珠一道乘云离去。 


次日清晨,内廷总管白公公手捧圣旨,亲自到乐庆宫中宣读。 

圣旨曰,昨夜子时,太祖皇帝神迹突现,圣上感太祖皇帝神诏,为正宗庙社稷,于明日凤时在宗庙内举行滴血认亲仪式,朝中百官皆为见证。若验得乐越乃诈冒皇室血脉,则即刻推出午门,施凌迟之刑,残骨悬挂城门一月,以儆效尤。 

乐越叩拜接过圣旨。 

琳菁嘀咕:“这皇帝什么意思呀,背地里偷偷摸摸造出假神迹,圣旨上就恶狠狠说要把乐越千刀万剐,太虚伪了。” 

应泽不屑道:“凡人。这就是凡人。” 



皇后在岔路之处徘徊良久,终于还是走向凤乾宫的方向。 

凤乾宫中依然弥漫着终年萦绕的药味,就算燃再多熏香,也盖不过那个味道。 

在外殿中,便能听见熟悉的咳嗽,似乎更加厉害了。皇后心中一阵酸楚,也不待通报,快步冲向内殿,挑开了水晶帘。 

斜倚在御榻上的和韶看到她,愣了愣,撑起身虚弱道:“皇后,今天太阳烈,你怎么过来了?快些坐下凉一凉吧。” 

皇后扑到御榻边,泪水夺眶而出:“皇上,你让臣妾如何是好?” 

和韶有些不解,和声问:“皇后,朕做了何事令你如斯慌张?” 

皇后捂住口,泪珠滚滚:“皇上,你、你为何不能好好保重身体?什么太子,什么和氏流落在外的血脉,臣妾都不想看到他们,臣妾只希望和皇上相守到老······” 

和韶哑然失笑:“皇后,这些话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若无太子,他日朕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皇后埋首在他怀中,泣不成声:“皇上别说不吉利的话······没有皇上,就没有臣妾,皇上在哪里,臣妾就在哪里。” 

和韶轻叹道:“你是皇后,不能这样孩子气。” 

皇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紧紧地望着他:“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她再度俯在和韶怀里,嘤嘤哭泣。 

和韶抬手抚摸她的鬓发,回想皇后初嫁给他时,不过才十三岁。 

她是太师的女儿,自小娇惯,穿着繁重的喜服,假装循规蹈矩地坐着,一双眼睛却好奇地不住偷偷四处张望。 

和韶还记得她拉住他的衣角问:“你是皇帝?看起来不比我大多少嘛,两岁,还是三岁?” 

“从今天起我就是皇后喽?那我和你说话,是每句都要自称臣妾呢,还是可以说‘我’啊?” 

“盘子里的东西,真的一点都不能吃吗?臣妾我好饿,娘说,我要饿三天,可我现在就忍不住了。” 

“皇上你也吃一点吧,唔,外面的人会听你的话守好房门吧,万一偷吃被抓到了,我娘说,我会被废掉。” 

贤妃德妃进宫时,她大哭大闹,被太后罚在佛堂抄经。和韶还记得她闯到凤乾宫中要把他的贤妃德妃赶出去时红肿的双眼,目光中带着怨恨和委屈。 

在佛堂抄完经后,她不哭也不闹了,眼睛中毫不掩饰的怨恨已变成了委屈与绝望,她只是用那样的神情问:“臣妾不想和别人分享皇上,可是皇上是皇上,臣妾只能与别人分。我是皇后,在皇上心里,我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吧?” 

那时候她多大?十四?十五? 

离现在已经近十年了。 

这些年,他身体弱,没有太留意后宫的妃嫔,包括皇后。 

多年过去,皇后早非当年那个天真骄纵的少女,但,在她的心中,或许和千万平凡女子一样,一直真心真意地爱着自己的夫君吧。


可他这个皇帝,在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竟不知道是否能保住皇后后半生安乐。 

若得来世,有缘再做夫妻,宁愿只是寻常百姓,平平淡淡,相守到老便好。 

皇后出了凤乾宫,她郁郁伤心又烦闷,便弃了皇辇,慢慢步行回凰仪宫,天气炎热,她绕道靠近御花园的小路而行,遥遥看见一行人匆匆向着另一方走去,众人簇拥着的那人好似是太子。 

皇后便问:“那厢过去的可是太子?” 

小宦官答到:“回禀娘娘,是太子殿下。” 

皇后疑惑:“看他所去的方向,既非凤乾宫,也非凰慈宫,他这是要往何处去?” 

婉樱小声道:“皇后娘娘,奴婢大胆说一句,太子可能是往陈太妃的思容宫里去。” 

楚龄郡主与太子的传闻,皇后亦听说过些许,这般看来,传闻倒是真的了。她暗暗思忖,那位楚龄郡主,果然有些手段,只盼别闹出什么丑事。 

皇后最近要愁的事情很太多,撞见太子去思容宫那件事,她不多久就抛在了脑后。到了傍晚,太后命珠莺前来传话,让她去凰慈宫一趟,身边别带那么多人。 

皇后于是只带上了婉樱,到了凰慈宫,太后与她闲话几句,笑道:“对了,皇后,今日哀家命人打理旧物,不想在箱子底找到了两件当年先帝赐给我的首饰,我这把年纪,戴着已经不合适了,不如你看一看,有没有合心的,拿去戴吧。” 

皇后连忙道:“既是先帝赐予太后娘娘之物,臣妾怎敢佩戴。” 

太后道:“只是几根钗而已。”拉起皇后的手,“你随我去选一选。” 

进得静室内,太后忽命左右退下,合上房门,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擅入。 

待四下无人时,太后示意皇后随她走到静室的幕帘之后,郑重地道:“皇后,哀家假托挑选首饰,让你到此,是觉得你既是皇后,有些事情也该让你晓得。如今安顺王把持朝政,手握重兵,皇上体弱,无力辖制,皇上与哀家亦是不得已,才立了慕祯为太子。如今乐庆宫那个叫了乐越的少年,他是真是假不重要,但他背后有定南王。杜献此人不如慕延那般张狂,他在南郡韬光养晦,实力其实不见得比安顺王弱。乐越与太子竞争,实际就是定南王与安顺王之争。哀家说的已经够明白,你该懂了吧。” 

皇后的心怦怦乱跳,她即使再傻,此时也彻底明白了太后与和韶的用意。 

“只是太后娘娘,用一头猛虎对付一条豺狼,狼死了后,猛虎会不会反身噬主?” 

太后很满意皇后问了一句还算有脑子的话,叹了口气道:“这个暂时不必去想了,你以为皇上现在还有得选么?”
 
 

皇后不言语。 

太后抬起手,击掌两下:“另外,哀家还想让你见一个人。” 

从屋角的屏风后,转出一个身穿宫女服色的女子,向太后和皇后盈盈拜倒,太后 

含笑问皇后:“你猜她是谁?” 

皇后不解,那女子缓缓抬首,刻意精修成平而温顺的秀眉下,一双杏目中闪烁着 

异样的锋芒:“臣女白若珊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含笑道:“她是楚龄郡主。” 

皇后大惊,不明白与太子有谣传的楚龄郡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太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向楚龄郡主道:“太子的表现如何?” 

楚龄郡主福身回禀:“太子今日气急败坏,看样子已按捺不住,而且他与国师的 

弟弟凤桐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好。” 

皇后彻底愕然,太后道:“若珊对皇上之事极其用心,太子乃安顺王私生子一事 

,多亏她前来告知。对了,她还懂些医理,送上一副药方,能医治皇上的病症。 

皇后,你可不能怠慢她。人前她要假意稳住太子,私下里,你便当她是姐妹吧。 

” 

“姐妹”二字让皇后本能地觉得警惕,可楚龄郡主能医治皇上这件事让她欣喜若 

狂,不敢置信的喜悦压制住了其他的情绪,她猛地抓住楚龄郡主的衣袖:“你真 

的有方子可以医治皇上?” 

楚龄郡主垂下眼帘:“臣女的母亲精通医理,她的嫁妆中有专门医治难症的古方 

,臣女曾随着学了一些,但是否能医好,只有五成之数。” 

竟有五成的希望可以医好!皇后紧紧抓住楚龄郡主的手臂:“好妹妹,你若真能 

治好皇上,哪怕要我的命都行!” 

楚龄郡主连忙作势欲跪:“皇后娘娘此话臣女万万经受不起。” 

太后和皇后一道搀扶起她,皇后自治方才有些激动了,稍微收敛了些情绪,真心 

诚意地感谢道:“久闻楚龄郡主乃是一位奇女子,今日本宫方才真正理解其意, 

你为皇上所做的这些,本宫一定永远记得。” 

楚龄郡主道:“臣女所做这些,只是尽本分而已。我虽是女子,也不愿看到千秋 

基业遭人谋夺。臣女的父王在世时常教导臣女,乾纲清正,方能万民有福。而且 

,于私,我也有我如此做的理由。” 

太后微微颔首:“宫中耳目众多,你不宜再此久留,快快离去吧。” 

楚龄郡主盈盈拜退,太后转动搁架上的玉瓶,地上露出一条暗道。这条暗道通往 

思安宫的佛殿,住在思安宫的陈太妃却根本不知道有这条暗道存在。太后将这条 

暗道告诉了楚龄郡主,让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凰慈宫,并穿上宫女服饰以 

备万一。 

皇后惊诧叹服。 

待楚龄郡主走后,暗道口合上,太后问:“你觉得这位郡主如何?” 

“智计过人,聪慧伶俐。多亏了她了。”顿了顿,皇后有些好奇地问,“母后, 

她说的于私帮助皇上的理由是什么?” 

太后道:“她本以为父母之死是乐越所为,最后才发现是太子。因为镇西王夫妇 

知道太子的身世秘密。” 

皇后讶然道:“安顺王父子胆敢谋杀同品的郡王?也太大胆了。郡主为报父母之 

仇竟能与那太子虚与委蛇,臣妾好佩服。” 

太后道:“你当然要佩服她,只怕你与后宫诸妃加在一起都比不得她。” 

皇后听着这句话有些不对,没有胡乱接口。太后瞟了一眼皇后木讷站着的样子, 

摇头叹道:“你啊,日后要多多留意小心。” 

皇后立刻道:“臣妾会留意小心,好好照顾这位妹妹,又不被其他人发现。” 

她自以为这句话说得很聪明,太后的神情却更无奈了:“唉,皇后,有些话不说 

明白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倘若这个郡主变成了皇上的妃子,只怕不到一个月 

,你皇后的位置就难保。对她,与对那乐越一样,她有她的算盘,我们有我们的 

主张。你记住这句话便可。” 

皇后懵懂地点头,她发现很多事情她已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滴血认亲仪式当日,文武百官寅时末便在太庙之前列序等待,卯时初,安顺王与定南王至,两位王爷的轿子同时到了承天门,于是在下轿后同行而来。安顺王身穿松柏栖鹤纹褐色王服,定南王着流云翔鹤纹紫色王服,两人一路低声谈笑,在百官之首站定。 

     过不多久,太子驾到,神色从容,还带着微笑与定南王闲话了几句。 

     只是乐越一直未出现。 

     卯时中,国师到,众官中稍起了一阵骚动。国师冯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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