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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罗马西郊
“该死的浑球!那六个兔崽子竟敢耍我!”贝多芬上校清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惊天动地的咆哮。
而莫扎特少尉等五名手下却相当佩服“东邦”那六个小鬼,居然能轻易地骗过他们——虽然这让他们有些没面子,但基于“英雄惜英雄”的心理,他们并不讨厌“东邦”。
只不过这些赞美的话,他们可没胆在上校面前说出来。
“上校,既然他们说会准时在秘道入口处和我们会合,我们就姑且相信他们,先展开下一阶段的行动,没有他们几个来干扰,我们的行动一定可以更顺利,您说是不是?”真不愧是上校的儿子,莫扎特少尉一直都很懂得如何应付父亲的怒火。
贝多芬上校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再发怒,一声令下:“照计划行动!”
“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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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罗马西郊
安凯臣用自制红外线望远镜侦察贝多芬上校一行人的行动,顺便充当现况播报员。
“上校他们已经按照预定时间,抵达秘道的入口处,开始进行部署工作,准备开挖秘道。”那条秘道通往梵蒂冈教廷的内部,根据CIA的情报显示,已经尘封了将近一个半世纪没人使用过。
“是吗?那很好啊!”展令扬和向以农互看一眼,笑得好诡异。
雷君凡有些同情上校一行人,“我们真的不去知会他们一声,救他们不要白费心力了吗?”
“当然不要!”南宫烈和曲希瑞不约而同的“齐唱”。“像上校那种自负过人的家伙,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可是那条秘道的出口处是……”
“哈啰,各位!上校他们似乎已经挖到秘道的“真正”入口了耶!”负责侦察的安凯臣兴奋的宣布。
“OK!咱们也该去和亲爱的上校会合了。”展令扬维持着一一号笑容,从废墟的城垣上跳下来。
向以农尾随着跳下。“是该去看好戏了,否则错过精采的历史镜头就不好玩啦!”
他一面说一面检查手上的超迷你照相机的光圈、焦距是否已调整好。
“以农,你待会儿得多拍些角度好一点的照片啊?”南宫烈满脸兴奋的叮咛。
“安啦!我拍照,你放心!除非凯臣的改造技术出了差池,这相机有问题。”
安凯臣立即反驳向以农的话。“喂!别乱砸我的招牌,那架照相机绝对没问题,除非你太笨不会用。”
“好了啦!你们两个,再不出发就要错过最佳镜头了。”曲希瑞好心的提醒大伙。
然后六个人便兵分两路地开始行动。
向以农和安凯臣驾着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由安凯臣改装过的双层巴士,朝秘道出口处前进,准备去捕捉那精采的“历史镜头”。
而展令扬四人则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和上校一行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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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上校一看见展令扬四个人,便没好气的说:“你们竟敢该死的浑球的摆我一道,现在又该死的浑球的比约定的时间慢了半个小时才来会合。”
“我们绝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有两个同伴吃坏肚子,食物中毒,我们赶紧把他们两人送到医院去急救,所以才会迟到的。”南宫烈摆出哀兵恣态说道。
“是吗?”谁信你们的鬼话!不过经他一说,上校发现六个小鬼真的少了两个。
这几个坏胚子该不会又在使什么坏心眼了吧!“他们在哪家医院?”
“在……”
“上校,秘道完全打通,可以进去了。”属下DO前来报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知道了!”上校这才回归严肃的主题。“根据决策当局的指示,从这儿开始,就由你们自行进入行动,我们军方不好再介入,但我们会守在这儿接应你们,现在少了两个人,你们会不会有问题?”
尽管他已经知道这几个小鬼真有两把刷子,但要把偷取“G317设计图”和“印钞机模板”的重责大任交给他们,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并非担心他们的能力不足,而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没事,不过,我们希望你能护送我们到出口处去!”展令扬笑道。
“没问题!”上校毫不考虑就答应。
在“菁英小组”五个成员的把风下,上校带头领展令扬四个人进入秘道里。
这条秘道由于已经封闭了一个半世纪,所以空气相当不好,充斥着霉味和腐尸味,以及各种令人作呕的难闻怪味,而且一路上蜘蛛网、蝙蝠、老鼠和蟑螂等族类应有尽有,最可怕的是还有许多白骨。
“听说这儿在一百多年前是天主教徒为了逃避政治迫害,做为紧急避难的场所,结果死了一堆人在这儿。”上校突然兴起吓唬小鬼们的报复心理,故意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调大声说道。
几秒钟后,他发现身后没有半点回音,以为他们吓坏了,便笑着一张兴灾乐祸的脸,回首说:“你们说这些人可不可怜……哇——啊——”
上校怎么也没有想到回眸时,竟然会和一个骷髅头吻个正着,吓得失声惊叫,连退三大步。
这下子笑的人轮到展令扬四个坏家伙了。
“的确很可怜耶!”说着,才把骷髅头放回原地,四个人依旧是老神在在的不正经样。
“你们……”上校好生尴尬,却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好胆识。
方才他几个手下下来查探信道情况时,一个个全惨白着一张脸,甚至还发抖,害怕得很,而这几个小鬼却不当一回事。
同时,他开始怀疑他们要他带路的动机!凭他们这种胆大包天的胆识,根本不需要他护航。
“上校,好象到出口了耶!”展令扬的声音中断了他的沉思。
上校查看了一番,才同意他的说法。“是到了没错!”
见他们四个站在原地不动,四双眼睛齐看向他,让他好不自在。“你们干嘛站着不动手,该不会是想要我帮你们打通出口吧?”
可恶!原来如此!难怪他们非要他带路不可!上校这才恍然大悟。
展令扬“将错就错”的笑道:“正是如此,上校,你不会不帮忙吧!”
“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动手?!”
“问得真蠢!当然是因为不想让上头那些脏兮兮的泥巴和尘土弄脏身体啊!”展令扬一副“你好笨”的神态仔细解释,顺便把铲子交给他。
“你们……该死的浑球!”上校气归气,骂归骂,为了达成任务还是不得不干,拿起铲子转过身去。
然而在开挖前,他又背对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出放在心底多时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反对把普通百姓的你们牵扯进来,但是决策当局坚持如此,我也只能服从。你们的确很有本事,但我还是必须再跟你们重复一次,真正的危机是从你们顺利偷出那两样东西才开始的。就像我先前说过的,那些恐怖分子和我们一样,不愿意冒与全世界天主教徒为敌的险,所以他们一定都在等我们顺利取出那两样东西后,才对我们展开攻击,抢夺那两样东西。”这也是他们这一路上,从美国到意大利,再到梵蒂冈来的过程中,一直没有遭受攻击,而只被盯梢的原因。“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任务只到把东西顺利从教廷里取出来为止,接下来带回美国的工作就是我们的责任,我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上帝发誓!”
听了他这番感人肺腑的话,雷君凡有股冲动想把“真相”告诉上校,却被南宫烈眼明手快的制止。
“好了,你们退后一些,等我挖通之后,你们再过来。”上校难得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等你们顺利进入教廷之后,我就会把这条秘道再封起来,然后,我会带着我的部下到约定好的地点接应你们。”
等到上校挖出一个容得下人身的大洞之后,便对留在下面秘道里的他们说:“推我一把,我到上头拉你们上来。”
奇怪,上头怎么这么亮?根据资料显示,出口是座地窖,那儿不应该这么亮的呀!上校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展令扬四个人便合力把他推上去,接着动作迅速确实的把那个洞填补起来。
就在上校被推上去的同时,震耳欲理的尖叫声开始漫天作响。
“啊——有色狼——”
“偷窥狂呀!”
“快叫警卫来处理——”
贝多芬上校虽然听不懂意大利语,但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老天!这儿根本不是什么教廷的地窖,而是罗马市区里一个“天体营”的聚会会场。
不!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速速开溜,否则若被逮着,送到警局去,那“代志”就“大条”啦!
于是,他便在水瓢、香皂、杯子、石头、内衣、内裤、毛巾……等“武器”的攻击下,捂着脸蛋,狼狈不堪的逃之夭夭。
而早已在最佳“偷窥位置”等着拍这些“历史镜头”的向以农和安凯臣,则拚命的猛按快门,恨不得能多拍些精采的镜头。
“该死!那几个小鬼一定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上校一面逃窜,一面在心底大骂特骂,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们找他“开路”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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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西郊
好不容易逃回来的落难上校,一进门就略过“东邦”那六个正在吃消夜的坏心小鬼,赏了五个部下一人一巴掌,怒火冲天的吼道:“你们是怎么办事情的?为什么秘密信道的出口不是梵蒂冈教廷的地窖,而是罗马市区里一个“天体营”的花园派对的游泳池畔!你们是不想混了吗?”
可怜的“菁英小组”自从看见从秘道折返的是展令扬四个人,而不是上校时,就知道大事不妙,尤其稍后又看见安凯臣和向以农神采飞扬的带回来一叠立即显像的“上校天体营蒙难记”,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惨烈”照片后,就更加笃定“在劫难逃”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预感没错,上校一回来就赏了他们一人一记“铁板烧”——还好不是当场枪毙!
臭骂了将近半小时之后,上校才撂下最后一句:“立刻重新搜集资料,找出真正的秘道来,明天中午以前给我,听到没!”
“YES,SIR!”
五个被骂惨了的“菁英小组”成员立即展开行动,开始去做亡羊补牢的工作。
室内这会儿只剩下上校,和六个刚好把消夜全K光的“东邦人”。
上校本想责怪他们的“知情不报”,但回心一想,就算他们事先说了,他也不可能听信他们的话!因此,他实在无权迁怒他们,只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早就知道那条秘道是错的,所以才会借故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个别行动,是不是?”他但愿不是,否则岂不显得他引以为傲的“菁英小组”太无能了吗?
奈何“东邦人”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诚实”,只见展令扬笑容可掬的“据实以报”。“上校,你还不是太笨嘛!马上就联想到最后的答案!”
“这么说……”他实在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不幸言中。
偏偏展令扬还要摇晃着手上那张真正的“秘道地图”,向他证明他的推测无误,而且为了怕他反应太迟钝,依旧反应不过来,还口齿清晰的明说:“宾果!真正的秘道地图就在这儿,所以你可以把你的DO、RE、MI、FA、SO召回来好好休息,明天好重新开工。”
面对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上校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只觉得顿时全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他那批训练有素的“菁英小组”竟输给这六个胆大妄为的坏心小鬼!
“难道军中已没有人才了,全是一些笨蛋吗?”上校自我嘲弄的戏谑。
雷君凡接获展令扬的指示,不慌不忙的走到上校跟前,蹲下去仰望着他,用再真诚不过的语气安慰他。“上校,请别太悲观,我们相信美国国防部绝对没有笨蛋,尤其是隶属于上校您管辖的部属,就更不可能有笨蛋了。”
“你们又知道了!”在如此消沉的时刻,听到好话总是令人心里舒服些,上校也不例外。
“我们当然知道!”雷君凡表现得更为诚恳认真。“因为根据数学里的“反证法”而论,如果你在你的部属中发现了一个笨蛋,那么你一定可以在你的部属中,找到一个比现在这个笨蛋更笨的笨蛋,由此证明,你的部属里绝对没有笨蛋,你说是不是!”
“你这是什么歪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高兴、会感到安慰吗?”上校差点没给他的话气死,这算哪门子安慰的话!
不过另一方面,他却挺佩服他们的,居然能把数学里的“反证法”如此的“活用”——虽然他并不高兴用在他身上。
经过一阵咆哮后,上校的精神显然提振了许多。
“你瞧!我的安慰技术不坏吧!”雷君凡不知何时已离开上校身边,靠在展令扬臂上大大的赞美自己一番。
“你们——”上校这才赫然发现他们的用心良苦,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但死硬派的他,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索性转过身去,对着门口大叫:“已经很晚了,你们几个小鬼先睡吧!我得把那几个笨蛋召回来,免得耽误了明天的大事!”
语毕便带上门,走了出去;仰望着夜空,上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