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喜欢和极度厌恶。
以白虎门主的情况看来,绝对是后者。
展初云看法一致,无奈的下了结论:“如果是这样就没办法了。”
“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打探这个。
展初云毫不保留,据实以告:“目前我掌控的情报是:你那五个同伴确实在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手上。”
他们会对白虎门主感到如此棘手,是因为白虎门主有着“特异功能”——移情术。
说白了,就是他拥有“操控人心”的天生异能。
那“移情术”最麻烦的一点是:它具有和催眠一样的效力,却不像催眠可藉破除关键语来解开暗示。除非施以“移情术”的人主动放弃操控人心,否则被施以“移情术”的人会永远被操控而浑然不觉。
这也是黑白两道都对白虎门主敬而远之,不想去招惹他的原因。
“那个大叔曾提过两件事。一是我被催眠,和凯臣他们反颜相向;另一件是我向外公发誓绝不加入黑道帮派。”展令扬刻意提起这档事。
展初云旋即明白他的心思:
“你担心赫尔莱恩会对你那五个同伴施以‘移情术’,让他们五个效忠于他,再和我旗下的组织为敌,然后看你是会为了那五个同伴,违背不加入黑道帮派的誓言;还是为了守住誓言而舍弃五个同伴,眼见他们死于和我的手下恶斗之中,是吗?”
“果然没有一件事能瞒过你。”这确实是展令扬最担心的事,也是他火驰来见展初云的主因。
展初云决绝表态:“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使敌人是中了移情术的你那五个同伴。另外一点,如果你敢违背誓言,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亲手割下你的脑袋,然后自断右臂,从此归隐。”
展令扬很清楚展初云对这两件事绝不会改变立场,他也很清楚,白虎门主打的主意一定和他所料相去不远。
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要他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
“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展令扬笑得莫测高深。
“说。”展初云把他搂进怀中——极其温柔的。
“就是————”
×××
希腊——布兰登堡
“禁地”维纳斯花园西隅是“从虎园”。
维纳斯花园是采用古希腊风的设计,光从外头看便掩不去那浓郁的希腊式古典浪漫。
西隅的‘从虎园“则处处洋溢神秘的东方色彩,一景一物都逸泄着中国唐风韵味。
从虎园的人口处有块立地奇石,镌刻着醒目的“从虎园”三字,旁边则题了句中国古词:
风从虎,虎啸而风生。
走进大门,映眼而人的是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再往里头走会遇着呈放射状的五条曲径。
五条曲径交会的中心处有座轩阁,轩阁上头的横匾题着:
虎啸风生五风阁
轩阁的中央矗立着大理石碑,上头镌刻了一白中国诗:
解落三秋叶
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
入竹下竿斜
“五风阁”的周围立着五个路牌,分别指向五条曲径,依序是:
傲风阁、狂风阁、御风阁、冽风阁、擎风阁。
通往“傲风阁”的曲径深处,传来划破幽静的玻璃碎裂声——
“太烫,重泡!”傲风阁的新任阁主曲希瑞,一双湛蓝的眼睛饱含倨傲的怒意,差遣奉命呈上伯爵茶侍候的内侍。
内侍面色一沉,按捺下满腔怨怒,领命退下。
“慢着!”曲希瑞傲慢地唤住他,“你不为失职表示歉意吗?”
内侍怒眉一挑,眼看就要火山爆发,曲希瑞抢白,恶劣地冷哼:
“怎么?想造反?以下犯上?行!我也正想复习一下久违的白虎门门规威力呢!”
一听到门规,内待明显的一阵犹豫,气焰霎时消褪不少,忍气吞声地赔不是:
“属下知错,请阁主原谅,属下这就立刻去为阁主重新泡一杯伯爵茶。”
若非白虎门门规森严厉峻,他才不受这种鸟气。
少顷,内待毕恭毕敬地重新呈上一杯热腾腾的伯爵茶:
“阁主,请用。”
曲希瑞高高在上地端起伯爵茶啜了一口,旋即将茶杯猛力摔掷于地,热腾腾的茶又溅湿一地,也烫着了来不及闪躲的内侍。
而曲希瑞只唯我独尊地冷冷一句:
“太烫,重泡!”
“你别——晤……”内侍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可才开骂两个字,嘴里就给丢进一粒黄色的小药丸。
曲希瑞唇边勾勒一抹恶意地诡谲笑意,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别怎样?”
“……”浑身颤抖、腹肚剧烈绞痛、冷汗直沁的内侍,痛苦得无法言语,甚至走路都有问题,几乎是半爬半跄着逃走的。
曲希瑞并未多加拦阻,取出随身携带的PDA ,专注地记录下最新研发完成的黄色小药丸的药效和症状。
×××
傲风阁的冲突已大势初定,狂风阁的战火却方兴未艾。
“你别以为门主偏宠你,就洋洋得意跩得二五八万!我告诉你:门里的兄弟没一个服你这个空降的狂风阁主,大家服膺的是门主的命令,你这个狗仗人势的空降部队,说穿了不过是门主身边的一条贱狗罢了!”被新任的狂风阁主向以农激得怒发冲冠的内侍,再也咽不下鸟气的发飘。
向以农一副正中下怀的狂傲,哼笑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想必是豁出去了?”
“没错!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狐假虎威的人渣!”他一定要狠狠修理这个仗势欺人的纸老虎,就算触犯门规也在所不惜!
向以农百般挑衅为的就是逼他干架,火上加油地贬损:
“说大话谁都会,真有种就放马过来,否则就老实承认自己是没种的鼠辈龟孙子,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我心情若好,说不定会考虑替你向门主求情。”
内待完全被激怒,愤怒的拳头不顾一切的飞向向以农的鼻梁,怒声咆哮:
“臭黄鬼,纳命来!”
只见向以农轻轻一闪,便让内侍的狠拳扑了空,他从容不迫的来个回马枪,对准内侍没有防备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挥了一记猛拳。
“哎……噢………”随着颚骨碎裂的声响,内待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弓下身躯,气势顿减泰半。
向以农轻蔑地睥睨,冷言讥消:
“才一拳就不行了?真逊!连被揍的资格都不够,快滚!”
向以农目空一切的据傲,让下巴碎裂的内侍咽不下鸟气,强忍痛楚,趁其不备地偷袭向以农。
哪知向以农是佯做轻忽,实则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慌不忙地踢出脚猛绊了内侍一脚,内侍重心不稳,向前扑倒于地,已经碎裂的下巴又朝地面一个直击,雪上加霜的剧烈痛楚让他当下昏厥。
同仇敌汽的其它三个内侍,本想上前支持同伴,但目睹此情此景之后,全都不敢妄动,唯恐自个儿下场更惨烈。
向以农吝于看痛昏的内侍一眼,没有丝毫同情冷言下令:
“在你们下场和那家伙一样之前,快带着那家伙滚!”
三个内侍闻言心头一颤,谁也不敢多加耽搁,扛起下巴碎裂、痛昏于地的同伴,争先恐后的逃出狂风阁。
骚动平息,向以农心情更为恶劣,劲步出走,骑L1750CC 的银黑色重型机动跑车,呼啸离开狂风阁,上街飚车去也。
车速之快,让在后面跟监的两人组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深怕一闪神就把人跟丢,回去就难以对门主交待了。
在他们两人之前,已经有两组同门因跟丢向以农而遭门规严惩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
自狂风阁逃出的三名内侍——附带一名昏迷不醒的,不是到医护部去疗伤,而是到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面前告状。
惊魂未定的三个内侍,把下巴碎裂昏厥的同伴当成有力人证,争相向那瑟西斯告状诉苦,告发新任狂风阁主向以农上任以来的种种恶劣行径。
“参谋长,您是门主跟前的大红人,放眼整个白虎门里,就只有您能和那个空降阁主抗衡了,请参谋长一定要替我们作主,那个仗势欺人的臭黄鬼实在欺人太甚了!光是这个星期内,被那家伙打断鼻梁、肋骨、下巴、肩肿骨而送医的门人就有十个,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夸,请参谋长明鉴!”
那瑟西斯四平八稳的安抚群情激愤的手下们:“先送伤者就医,这事我记下了。”
“是!谢谢参谋长!”三个告状内侍如获至宝,一谢再谢才心满意足的扛着受伤的同伴退下。
该死的臭黄鬼,你嚣张的日子不多了,咱们智勇双全的参谋长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再也放肆不起来,哼!
遣走手下,那瑟西斯随后去造访执行总长肯。
肯脸上明显的写着“你还是来了”的表情,让进门的那瑟西斯更加确信白虎门主钦点的五位新任五风阁主绝对有问题。
“看来你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即使同为白虎门主跟前的心腹红人,那瑟西斯对肯还是有较劲的竞争心态;只是擅于掩饰的他,从未让人窥见他这层心思。
肯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的进人正题:
“你是想问我对五位门主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看法是吗?”
那瑟西斯却不明确表态道:“如果是,你准备回答我吗?”
虽同为白虎门主的首席心腹,但肯和那瑟西斯的性格却大异其趣,光是说话的习惯便有天壤之别。
那瑟西斯喜欢拐弯抹角,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轻易表态,也不正面表明自己真正的意向,说起话来总是模棱两可。
肯性格刚毅,行事一板一眼,说起话来一针见血,极少废话,说一是一,不喜欢拖泥带水瞎耗时间。
“既然五风阁主是门主钦点的,身为执行总长的我自然听命行事。”肯态度十分明确。
那瑟西斯轻笑两声:
“难道你不觉得悬宕五年的五风阁主,如此唐突的由五个来路不明的黄种小鬼接任,实在是太过抬举那五个黄种小鬼了吗?毕竟有色人种的能力是无法和我们优秀的白人相提并论的。”
“你若对门主钦点的人选有意见,大可直接去向门主建言,不必来向我嚼舌根。”肯最讨厌那瑟西斯凡事要拖他下水这点。
那瑟西斯自然不会就此打住乖乖走人,依然故我的自说自话:
“若有必要,门主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你知道我一向是个敢言之人,只不过在直言之前,我有必要先查明真相,免得门主以为我是妒才而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既然如此,你不如亲自去验明真相。”肯务实的建议。
“我正有此意。”话落便优雅的旋踵准备走人,转身之际,他又问了一句:
“听我的手下说,你那些调派到‘傲风阁’侍候的手下,也受了傲风阁主不少气,送医救治的人不比我那些调派去‘狂风阁’侍候的手下少。难道说你的手下都不曾向你抱怨过新任傲风门主的不是?或者你对手下的抱怨不当一回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肯知道不给予满意的答复,那瑟西斯是不会轻言罢休,决定速战速决打发他走。
“抱怨的手下不是没有,但既是门主交付的命令,即便受再多冤气委屈,还是应该任劳任怨、忠于职守。
“原来如此。”确定肯在针对新任五风阁主这事上不会和他起舞后,那瑟西斯不再多言干脆走人。
他就亲自去查证后再行定夺吧!
×××
沿着曲径往“冽风阁”走,一路上幽静异常,且愈是接近冽风阁愈感觉不到人气,也确实没看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不禁心生纳闷,但仍继续向冽风阁挺进。真的不太寻常,他都走进大厅了,还不见任何下属上前来迎接侍候。平时,若知道门主跟前大红人的他来了,手下们早在曲径上列队迎接他的大驾光临。今天却是他人都自己进大厅了,还不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虽心生不满,但他仍是不动声色,打算先查个水落石出再来追究失职不迟。
没人、没人、没人!整个一楼都没人!
那瑟西斯心生不妙,想传唤手下前来查探究竟之际,赫然发现二楼楼梯口有个人影,于是他暂缓传唤手下的念头,朗声问二楼楼梯口的人影。
“你不知道见着参谋长不出声问候是有违门规的吗?”
他很在意对他不敬之事。
二楼楼梯口依然毫无动静。那瑟西斯心中大为不悦,决定上楼惩罚明知故犯的门人。
有种!居然文风不动,待在原地!
但这份胆识只是加强那瑟西斯惩处的决心。
“你胆子挺大的嘛……”那瑟西斯上了楼,定睛一瞧,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带种的手下居然张着嘴不动,也不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说!”等了半晌,张嘴不动的手下依然毫无动静,倒是那瑟西斯从他惊恐无奈的眼神,自行归结出答案:“你不是不想动不出声,而是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他抬眼向前望去,霎时傻了眼——
长长的回廊上,居然出现六尊雷同的“活人雕像”!
那瑟西斯不敢置信的上前—一确定,愈看心里愈吃惊。
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部的人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此时,最接近楼梯口的张嘴手下适巧回复行动自由,连忙上前对那瑟西斯下跪,磕头申冤:“属下参见参谋长,求参谋长为属下们申冤报仇!”
那瑟西斯高高在上地授意:“说!”
获得申冤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