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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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欢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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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们并没有得到消息,不过会尽快联络董事长,请您不必担心。”她的语速加快了,显出一丝焦急。   

  “我已经联络过他很多遍了,手机根本就打不通啊!你们能不能问问马尔代夫那边,或者和当地机场联系……”   

  “我们会的,陈老师……”   

  “好,那你快联系,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我迭声嘱咐她。   

  “好。”她很快挂掉电话。   

  我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双眼呆滞,心乱如麻。   

  徐立涛,你要做个守信用的人啊,你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你说过要给我带礼物,你、你还要等我给你答案!   

  我的答案是要和你在一起!   

  就算众叛亲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千万不能抛下我。   

  手机就这样被我死死抓在手心,屏幕黑着,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没电了?我掀开外盖,哦,没事。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音?   

  他们还没有联络上?还是,不敢告诉我真相?   

  打开手机的通讯录将人名一一翻过,生怕有谁与徐立涛有一丝联系而被我漏掉。   

  老陈。   

  我怎么把他忘了呢!   

  但刚刚生出的一点希望很快就被熄灭。他的电话同样是无法接通。   

  所有跟徐立涛有关的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难道和上午那个自称是继宝爸爸的不速之客有关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求求你,老天爷,能不能给我哪怕半点提示也好。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蒙蒙走进来,一眼便看到面如土色、犹如幽灵的我,她微微吃惊,但还是很快镇定,朝自己的桌子走去。   

  “蒙蒙!”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地向她扑了过去,将她紧紧搂住,“蒙蒙,徐立涛出事了!他、他坐的飞机出事了!”   

  蒙蒙被我吓了一跳,她轻轻拍着我的肩,沉声问:“松松,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今天中午在电视上看到的,他要去马尔代夫,可是飞机出事了,没有人生还……蒙蒙,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怎么办、怎么办?”拉着蒙蒙的手,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话也说得也断断续续。   

  “我托爸爸帮你问问看?”蒙蒙看着我的样子,心疼地说。   

  “好!”我立即点头点得好似鸡啄米。   

  蒙蒙让我坐在她的椅子上,拿出电话拨打起来。说了很长时间,她一脸凝重地道了声“再见”,扭头看向我。   

  “他是不是……”喉咙里一阵痉挛,我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不是的,松松,我爸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他问过建科,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蒙蒙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要振作,我们再等等看。”   

  “他要是真回不来怎么办……他答应过我的,蒙蒙,”蒙蒙的手就像是我的救生绳索,也是我冰凉的身体唯一接触到的一点温暖,“我、我不能没有他,他对我那么好,我却从来没有珍惜过,现在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他……他要离开我了!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呢?我发誓、发誓不再推开他……”   

  蒙蒙静静听着我凌乱的话语,眉头渐渐紧皱。   

  “松松,我没想到你们的感情已经这样深。”她的眼睛里似有晶莹闪烁。   

  “当时,我想帮夏珩振作,也不想伤你的心,所以……”泪水还是止不住坠落。   

  蒙蒙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办公室静悄悄的,墙上时钟的秒针像锤子般声声敲击着我就要崩溃的心房。老天爷呀,整我很好玩是吧?整我也不必拿那一飞机人的性命开玩笑啊!电视剧里常有人指着天骂你瞎了眼,我一直以为那是演戏,原来我错了。   

  “松松,早点回家吧。学校的事有我就行了。”蒙蒙拉起全身松软的我,“回去等消息吧。”   

  临出门前,听到蒙蒙叫我:“松松,徐立涛不像那么短命的人,放心吧。”   

  朝她咧了咧嘴,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一步一步挪动着双腿。走廊上,校长迎面走来,他热情地跟我摆手,嘴里振振有词。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耳边嗡嗡作响,懒得理他在念叨些什么。走出学校,沿着回家的路慢慢走着,手里被握得火烫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乐曲。我木然地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缓缓抬起手臂,望着闪烁的屏幕,来电的号码让我渐渐复苏,涣散的精神重又聚集。   

  是老陈的电话。   

  “喂。”屏住呼吸,尽量控制自己的激动。   

  对方没有说话。   

  “老陈,你知道你们董事长的下落了吗?告诉我好不好?”我咬紧嘴唇。   

  可回答我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说话啊!就算是出事了,也要让我知道啊!”几乎是喊出来的。   

  “松松。”听筒里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只简单两个字,却足以使我全身爆发能量。   

  “你没事?”我确定一下。   

  “我很好,听说你在找我。”是他,没错,化成灰我也认得出的那个家伙。   

  “你在哪里?”我等不及要知道。   

  “我没上飞机。”   

  “你在哪里?”音量稍高。   

  “松松,对不起……”   

  “你到底在哪里?”没事别老逼我吼好不好。   

  “……回头。”   

  身后不远处正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前站着的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就是一直令我朝思暮想的——徐立涛。   

  我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的,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纵身一跃,直扑进他的怀中。   

  他被我的冲击力撞得向后退了一步,站稳之后,便牢牢把我箍在怀中。   

  脸埋进他的胸膛,眼泪一滴滴渗进他的衣服。喉咙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刚刚知道你在找我。”头顶上方有人说话。   

  不理,抱得再紧些。   

  “继宝发烧住院,所以我临时决定改期。”   

  我微微把头抬起,“他要不要紧?”   

  “烧已经退了,再留院观察一晚,没什么事的话明早出院。”   

  听他这样说,便放心地重新把头贴回去,深深吸口气,全是他的味道,很好闻,让人安心。   

  就这样过了好久之后,有人微词:“松松,我们……”   

  “不要。”我听都不听就否定,双手再圈得紧些。   

  “不然……上车。”他又换第二套方案。   

  考虑很久,我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随他坐进车里。   

  还顾不上擦去腮边的泪水,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讨伐罪行了!   

第72节:第十二章 存在的目的(2)     

  “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   

  “出境的时候我从来不带本地电话。”   

  “为什么继宝生病都不跟我请假?”   

  “老陈说打电话给校长了。”   

  回想,校长老儿好像在走廊上对我有话要说,只不过我当时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兼心情理他。   

  算了,这个就先过了,“为什么老陈的电话也打不通?”   

  “本来我打算待继宝好些就走,除了马尔代夫那边之外谁都没有通知,只想安安静静陪陪继宝,为了不受打扰就让老陈把手机也关了。”他非常耐心地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找你?”   

  “后来老陈去公司取一份文件时才听说。”他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公司已经乱作一团了。因为马尔代夫那边线路堵塞,根本联系不上。”   

  “……”还要问什么呢?望着活生生坐在我身边的他,就好像有千言万语却理不出头绪,不知该先讲哪句好。   

  “不是满世界找我吗?就这几个问题?”他的双眼含笑,揶揄我。   

  他怎么一直笑个不停啊!平时可不是这样。   

  “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人家飞机失事了你还笑得出来。”我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笑意更深了,“千方百计把我找来,就为了说这个?”   

  “那还说什么?”我干脆不看他,“知道你还活着就行了。”   

  “陈松松,真的没话讲?”他今天实在反常,有点耍赖皮的味道。   

  “没有。”强硬的语气。   

  “确定?”他的眼眯起来。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连郭芙蓉的经典名句都用上了,看你能奈我何?   

  “呜……”刚又想用陕西方言说句佟掌柜的台词气他,嘴却被另一张灼热的嘴唇堵住了。他的手揽过我的脖颈,手掌抚上我的脸颊。   

  这是一个绵长而充满深情的吻。耳朵、大脑,所有的感官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股股波涛汹涌的热流不断侵袭着身体的每个角落。   

  久久,他才放开我。车里回荡着急促的喘息声。   

  又被他得逞了,陈松松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女性的矜持啊?抱着红红的脸蛋,我十分懊恼地责怪自己。   

  他发动车子,窗外倒退的风景让前一刻涌起的暧昧氛围渐渐冲淡。   

  “去吃点什么吧。”他说,却不看我,神色间也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咳咳咳……好,反正还饿着。”我尽量让自己自然。   

  晚饭吃得简单实在,他惦记着继宝,实在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在一顿饭上面。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已经又坐回车里。   

  “送你回去。”他简短地说。   

  “你呢?”   

  “回医院。”   

  车窗半开,微凉的晚风吹拂着我的头发,陶醉地观赏着这一直被我忽略的夜景,心里填满了温暖和满足。   

  到了院门口,他和我一同下车,久久对望着,谁也不肯先离开。   

  “你还要去看继宝,先走吧。”   

  “我看你进去。”   

  正欲转身,又不放心地回头,“你还要去马尔代夫的,是吧?”   

  他点点头。   

  “什么时候?”   

  “暂时推后。”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挑挑眉。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坐飞机啊?”说出来才觉得似乎有点过分。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然后重重吐出口气说:“再见。”   

  “喂!”被他的反应气得大叫,“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从不答应做不到的事情!”   

  “这很难吗?”   

  “是的。”   

  “怎么可能,你看我这辈子都没有坐过飞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不服气。   

  他不可置信地冲我眨了眨眼,“……等我退休以后再说吧。”好像是做出多么大的牺牲似的。   

  “飞机很危险呀。”我还在试图说服他。   

  “不过在我看来,飞机出事的几率要远低于水陆交通。”他摆事实,讲道理,搞得我快被他说服了。   

  换个话题吧,“那我明天去看继宝吧。”   

  他立刻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好,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再见。”朝他一挥手,我扭身往里走。感觉他的目光还在,走了两步,又不争气地回首。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徐立涛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   

  怎么,觉得我很好笑吗?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可不可以、该不该有个goodbyekiss?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但,想归想,要我怎么说出口啊。这个男人,简直比朽木更不可雕,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杵在那里。算了,一跺脚准备离开。   

  “松松。”   

  听他叫我,很开心地止住脚步,回眸浅笑。   

  “谢谢你。”   

  “为什么?”   

  “这样……疯狂地找我。”他寻找到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词。 

第73节:第十二章 存在的目的(3)     

  别提了好不好。糗大了。   

  “从没有人这样做过。很奇怪,但感觉很好。”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悠远。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飞机失事过。心里小声说。   

  “那……明天见。”他的话语间也充满了留恋的意味。   

  我点点头,冲他摆手。   

  可他的眼光却跃过我,定格在我的身后。   

  “松松。”这个声音犹如当头棒喝,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夏珩走到我身边,面无表情,“怎么这么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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