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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桃花眼闪烁：“我想夏尼家的管家肯定会非常失望的，主人。”
“得了吧，就不允许我找点乐子吗？”林笙觉得她在做好事啊，如果夏尼子爵真的看上了克里斯汀，要和她结婚的话，肯定要过他父亲那一关。她现在不过是让夏尼家早一点知道而已，或许还能给夏尼子爵更多的抗争时间呢。
“我过几天再过来，希望在那之前，我的剧院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如您所愿，主人。”
在那之前，林笙不出所料的等来了罗特列克伯爵夫人。
“请坐，夫人。”在那天之后，林笙突然想到了在《歌剧魅影》里，女主角克里斯汀在时隔九年之后，都还能认出了长大后的夏尼子爵，那伯爵夫人时隔六年后认出她来也就没什么了。“六年前的一面，让我印象深刻，至今都铭刻在我心口上。”她这具身体上确实有一道伤疤。
伯爵夫人色厉内荏的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否则，上流社会可不是你这样一个暴发户说涉足就涉足的。”
“哈哈，夫人您真直接。别紧张，如果我真的想做点什么，我早就做了。想必您在过来之前，已经好好打听过我的名声了。”林笙再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伯爵夫人挺直了脊梁坐了下来，立马有仆人倒茶。
林笙懒洋洋的坐在红木长椅上，“您知道吗？我曾经见过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一面，他不是伯爵大人的亲生子，对吗？”
伯爵夫人端着茶托的手僵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德纳第家族的血脉吧？其实很明显，我注意到了我那位弟弟有着罕见的深绿色虹膜，带着褐色菱形斑点，还有独特的外耳郭形状，这只有通过直系血亲遗传。不过想想德纳第家族年纪上能做他父亲的不止一位，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他确实不是罗特列克家的孩子。”林笙托着下巴，“唔，就不知道是我这位私生女不好听，还是通…奸而生的儿子名声更不好听。”
“放轻松。”林笙敏捷的上前托住了从伯爵夫人手中要掉落的茶杯，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您或许认为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报复您，哦，您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让我想想我知道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两年前。”
伯爵夫人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虽然当年的事您有错，可更大的错误源还是罗特列克伯爵。真有意思，他已经得到来自您的报复了。那么，我需要这两家工厂，作为我把这个秘密埋存下去的代价。”林笙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递给伯爵夫人。
“有一家是我娘家的工厂，另外一家是罗特列克家的。”伯爵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正是。我有钱，完全可以砸钱买下来，可有人太过贪得无厌，他提出的价钱远远超过了工厂原本的价值。我可以出原价买，夫人，不会让您把您娘家的工厂白送给我的。至于另外一家，伯爵大人好像很顽固呢。”这两家工厂都是老牌机械制造厂，在这节骨眼上林笙要买，自然有人会坐地起价，有人不愿意出手了。
“另外提醒您，还是不要让罗特列克的继承人和德纳第家族的人一起出现了，我相信眼尖的人可能不止我一个哦。”
……伯爵夫人除了答应没有别的出路，现在的林笙已经今非昔比了，她还得祈祷林笙说到做到，并且不会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贪得无厌。
“生意人讲究的是信誉，夫人。”
伯爵夫人惊恐的看了林笙一眼，林笙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伯爵夫人可怎么都笑不出来。
伯爵夫人的速度很快，不出三天，林笙就拿下了那两家工厂，只花费了原本预算的三分之一——毕竟在特殊时期，工厂涨价是很正常的，对方其实算不上多狮子大开口呢。不过，能少花钱她为什么不乐意呢。顺带还小小的报复下伯爵夫人，至于把伯爵夫人生的娃不是伯爵的种这种事捅出去，林笙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像她对伯爵夫人说的那样，那是对伯爵大人的报复。
在这期间，林笙又一次来到了巴黎大剧院。
安德鲁和比凯迎了过来，安德鲁把夏尼子爵和克里斯汀私定终身的事说了，同时狡黠的把手帕递了过来。
“安德鲁，你想看我掉眼泪？”林笙似笑非笑的看他。
“是我感动的要哭了，主人。”安德鲁可不敢再在虎嘴里拔牙，他把手帕捂到自己脸上，假哭了起来。
“bravo！bravo！”林笙应景的鼓起掌和叫起好来。
安德鲁：“……”看来他要多哭一会儿了。
比凯嘟囔了句：“活该。”
然后，林笙睨着鼓足勇气到她面前的克里斯汀，傲慢的挑了挑眉：“嗯？”
“请问您知道劳尔，也就是夏尼子爵为什么不来剧院了吗？”
林笙一愣，随即笑起来，仿佛克里斯汀说了多么好笑的一个笑话。她带着皮手套的手抬起了克里斯汀光洁美好的下巴，那样的触感让克里斯汀响起了如同从地狱而来的魅影，她想挣扎，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战胜了她心中的恐惧，直视着林笙。可她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昭显着她并不如所表现出的那么镇定。
站在舞台上的其他人都或悄悄或正大光明的往这边看过来，吉里夫人握了握手，从舞台上往这边走过来。
“勇敢的姑娘啊——”林笙捏着克里斯汀的下巴，赞叹了句，又问她：“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会知道夏尼子爵的下落呢？是因为夏尼子爵告诉你，我是他家里期望他娶的妻子吗？”
“女士，”吉里夫人恳求的看着林笙，“克里斯汀并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我知道。”林笙无辜的看着吉里夫人，同时把手放下来，“我只是和她打个招呼而已。”或许她应该订做一根手杖，用手杖挑起人的下巴，应该会更有戏剧性…吧。
林笙旁若无人的问安德鲁：“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为什么又是他？安德鲁清了清嗓子：“非常精彩，主人。”
林笙挑高了嘴角：“像不像一个恶毒的，试图拆散一对真心人的贵族小姐？”
第85章 剧院幽灵⑶
安德鲁还没说话呢，林笙就摇头了：“贵族小姐怎么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事呢？”大多数是不会在意自己的未婚夫或者丈夫有情人的，大不了大家各玩各的呗。“看来，我怎么都成不了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呢。”
“对了，很抱歉冒犯到了你，”林笙顿了顿，安德鲁很有眼色的上前说了克里斯汀的名字，“克里斯汀小姐。别因为我的话困扰了，我和夏尼子爵没有任何有法律意义上的关系。我呐，怎么会配得上夏尼子爵这样追求浪漫的勇敢男人呢。”
“啊，你想问我夏尼子爵的行踪。美丽而勇敢的姑娘啊，我怎么会拒绝你呢？安德鲁，你知道吗？”林笙又召唤了安德鲁，安德鲁回答说：“其实我们和夏尼子爵没那么熟，不过，我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
吉里夫人很识趣的赶紧让她女儿把克里斯汀拉走了。
“吉里夫人，你一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吧？”林笙收起她的戏剧腔，眯着眼睛看了吉里夫人一眼，“我是说夏尼子爵。我真心祝福他们，有情人能成眷属。”
吉里夫人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见见魅影。”
林笙的话如同一个惊雷炸到了吉里夫人身边，“您？”
“你认识他。那天你说到克里斯汀有个好老师时，你的神情出卖了你。你不但认识他，你还对很他很熟悉。想想也是，魅影在歌剧院里出没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不了端倪，更有可能是有人在给他打掩护，不是吗？”
吉里夫人嘴唇颤动，最终说：“您说的没错。”
“我没有恶意，事实上我已经见过他了。”林笙解释着，“我请他帮我改编一出音乐剧，希望能尽快在巴黎大剧院上演，仅此而已。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不惜多少金钱都要支持艺术的人。”
“是的，我听说过您的名声。”尽管林笙在上流社会之间褒贬不一，但在其他阶层里尤其是下层人们中间，声名在外，对此，吉里夫人心里多少是松了一口气的。
“你忙你的，我还没有好好参观过我的剧院呢，回见。”
这下子，吉里夫人的心又提到半空中了。
“主人，您什么时候成为‘不惜多少金钱都要支持艺术的人’了？”安德鲁好奇的问道。
“唔，你猜？”
“您一直都是，这就是我敬佩您的原因之一了。”安德鲁从善如流的回应着。
“不，从我有钱没地方花之后。”
安德鲁：“……”用不用这么诚实啊，主人。
“夏尼子爵怎么样了？”林笙随口问了句，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的父亲夏尼伯爵很震惊，强烈要求夏尼子爵反省自己。看样子，主人您的魅力还不够大呀。”安德鲁总是记不住教训，又来撩拨林笙了。
林笙不赞同的说：“这不是好事吗？如果巴黎上流社会的男士们都成了金钱的仆人，那巴黎就该哭了。”
安德鲁立刻反应过来：“您是看好夏尼子爵和克里斯汀小姐了？”
“你不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吗？一个英俊，一个漂亮；一个勇敢，一个勇敢的。”
这话儿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还有她不是一向主张“勇敢是愚蠢的代名词”吗？
“安德鲁，有时候你真该和比凯学学，沉默是金。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们猜如果我就此终止和夏尼家的合作，夏尼伯爵会怎么想呢？”林笙饶有兴趣的说道。
“主人，您表现的就像是个爱而不得的妒妇。”这次说话的不是安德鲁了，而是比凯，他一阵见血的点明了。
“很像吗？谢谢。”林笙兴致勃勃的接受了比凯的夸奖，“不过前提是我真的爱夏尼子爵，假设前提成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嫉妒使人丑陋啊。”林笙大声的说着，“您说呢，魅影先生？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之前，林笙就指使着比凯往五号包厢里放了一本初版的《悲惨世界》。
魅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长廊的拐角处，安德鲁和比凯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林笙的高跟鞋不轻不重的踩在地板上，她一路走过来，用的力道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回音就有差别了，这让她更加好奇，想要亲眼见识下传说中的地宫了。
林笙是想到说到，“吉里夫人很关心您，和我说了您的一些事情。她说您是建筑师、作曲家和歌唱家，是了不起的天才，对此我再赞成不过了。所以您介意领我参观下您的地下宫殿吗？”
“您介意也没关系，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我可以找到入口的。”林笙掏出怀表，和魅影晃了晃。
安德鲁瞄了比凯一眼，吉里夫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但比凯比他淡定多了，他跟在林笙身边的时间比安德鲁长多了，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魅影朝林笙抬了抬下巴，然后就消失了。
“我喜欢这个挑战。”林笙脱下她的斗篷，随意丢到比凯的怀里，像是找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眉开眼笑，“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吧，我要去玩了，回头见。”
“玩得开心。”目送林笙雀跃着离开，比凯整理好林笙的斗篷，催促安德鲁“该干嘛干嘛”。
安德鲁：“……”是他太不淡定的了吗？
比凯往后看了一眼：“有人找你。”
哦，是一直在等消息的克里斯汀。
“我去忙了。”比凯抱着林笙的斗篷转身离开了，一点同事爱都没有。
安德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陷入热恋的男女啊，真是才多久没见就心急如焚啦。
安德鲁这边应付着挂心劳尔的克里斯汀，林笙这边快速在巴黎大剧院溜达着，很快巴黎大剧院的地面上的三维地形图就在她的大脑里成形，包括舞台、走廊、后台化妆间……在和整体图组合到一起后，展现在人前的，被隐藏起来的，再结合上地面上的回音，空气的流通程度的不同，还有地面倾斜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