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嗓门决定信息的传输啊!在这个通讯基本全凭吼的年代,秦雷那巨雷般的嗓门终于有了,最恰当的用武之地了!
斜坡上丢掉盔甲的匈奴人,成片成片倒在双倍射程也能射穿三层皮甲的弓箭下。他们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一道道欢叫着贯穿过前面战友,又再次从自己身体穿过的残影。
不甘的倒在了被各自主子派来帮塞娅出气的悲惨征途上。斜坡上不断呼啸着收割冲锋敌人的利箭,仿佛在嘲笑着这些身无片甲的柔弱身体一般。
威力巨大的改良版箭簇,扯起漫天血雨刺穿着一个又一个飞行轨迹上的鲜活生命。当看到秦雷将所有弓箭手都集中在斜坡后,塞娅再次收缩兵力。将所有兵力完全压到了三面小溪环卫着的平缓土坡。
秦雷再次证明了自己对“水火双行”这门艺术的专精程度!被改造版箭簇逼的进无可进的匈奴人,终于在塞娅和那位浑身焦黑的将军指挥下,汇成了三股严整有序的进攻队伍。
当重新披挂上阵的匈奴勇士,分成三队同时跃过溪流向土坡发起突击的时候。一件让匈奴人刻骨铭心的惨剧,也慢慢的拉开了帷幕。
俯身土墙后的牧人们,早已将一只只装满提纯牛油羊脂(以后统称“火油”)的皮囊贴近手中冒着幽幽火光的火把。
“烤肉啦!”随着秦雷极富诱惑力的煽情吼声。人们井然有序的向不断逼近的敌人,抛掷着被点燃的火油皮囊。
“焦黑将军”果然不是初经战阵的雏儿。分散队形的匈奴人,在这位差点被烧成黑人的将军指挥下。带着满身的火油和火焰,争先恐后的跳进了被他们当作救命稻草的溪流中。
霎时间,乌云四起。冲天的火焰似乎要烧红整个天空般。烈火在土坡下的溪流上肆意燃烧着,想要用溪流灭火的敌人们。太让人吃惊了!油遇到水会上浮,一般来说这个道理没理由会出现偏差啊!
望着被冲天火焰不断烧灼中的战士们,连战甲和弯刀也被烧的焦黑的将军,虎目中落下几滴英雄泪!他的心在滴血!!!!然而作为上位者的职责并没有因为他的流泪,而失去效用。
将军挺着僵硬的身躯,颤抖的挥了挥无力的大手,鸣金收兵!此刻,除了依然如泥塑木雕般无动于衷的塞娅外,再也难找出多少军容强盛的匈奴勇士。
被士卒敲的余音袅袅的青铜罄不甘的呜咽着,召唤着身心俱疲的匈奴战士们撤军。而奇怪的塞娅,更是作出了让所有匈奴人感到无比羞耻的举动——
扔掉帅旗,退避三舍(古时的长度单位,一舍为三十华里,约合十五公里)!“胜不骄,败不馁。胜不骄……”,秦雷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试图警醒自己的激动心情。然而,毕竟他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接连四次的战事告捷,如何能让这个初涉古代的大顽童(而且是极品大顽童,有谁会年近三旬依然童心大盛呢)不为所动呢?虽然这次没能“四擒塞娅”,但是被她如垃圾般丢掉的帅旗却真真切切的,横躺在秦雷面前的公案(就是古人办公用的桌子)上。
于是,这位踌躇满志的秦造师秦大人。仅仅派出了一队人数不满百人的斥候,象征性的对附近目力所及之处,例行公事般搜索片刻,就草草的收兵了事。
天无绝人之路,在似血残阳笼罩下的匈奴人尸堆下。一个个张着獠牙般巨口的秘道,逐一缓缓的开启开来。
穿着新换的铠甲,将军陪着面色同样冷峻的塞娅亲王。两人静静的望着还没来的及打扫战场的秦雷驻地。一声犹如地狱般冰寒彻骨的声音,在将军耳间响起:除了秦雷和他那个奇怪的徒弟,杀——无——赦!
反方向的时空 第十六章 月夜奇兵
“是!”将军也学着塞娅的样子,冷笑着凝视着秦人的营地。与此同时,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处于风暴中心的牧民们点着篝火,还在毫无防备的欢庆着原本毫无胜算的巨大胜利。
不,应该说整个营地保持警觉的人们。除了正在跟心中逐渐不受约束的骄傲情绪作斗争的秦雷,也只剩下从战事进入高潮却始终愁眉不展的白起。
秦雷知道,如果是面对单纯的游戏。那么胜负还真的“乃兵家常事”!但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不是游戏,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纷繁复杂的动乱格局!也是一招棋错,死无葬身之地的“虎尾春冰”之境!
即将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秦雷,玩儿着命的用厨房的冷水冷却着激动不已的心情。充当乖徒弟角色的白起或许只有拥有神秘头盔,强大到变态的探测能力的秦雷,才能略知一二。
一个在作思想斗争,一个在冥思苦想。两人的不同之处,恰恰将成为被千里追杀的最大目标!秦雷晃了晃还在埋头学习的白起,两人渐渐融入欢腾的人群,载歌载舞的享受着难得拥有的短暂和平。
斜坡一战,塞娅带领的三千匈奴精锐中,足足两千人倒在了秦雷设计的阴险陷阱中。派出打扫战场的斥候骑兵,从被火油烤成焦炭的匈奴人身上,只找到些许尚算坚硬的弯刀。
至于在火中滋滋冒油的层层皮甲,也只剩下成为助燃剂的作用。秦雷面前的火堆上,正燃烧着一件件剥下来的残破皮甲。这场完胜的战争,丝毫没有令秦雷和十三太保们有成功的喜悦。
如果用秦雷教导白起的孙子兵法,来衡量此次战役。也只能说:“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也难怪大多数国家,除非不得已而为之。否则很少愿意涉足战争。要知道打仗打的可不仅仅是士卒的性命,而是更为重要的“钱粮军马”!
将所有缴获的兵器、马匹,换成一堆堆粗制的食盐;让牧人们狠心杀掉十分之九的牛羊来提炼火油;连妇女梳妆的铜镜和厨子煮饭的铜鼎,都被砸成铜箔包裹箭枝。
如今的秦雷,也只能慨叹匈奴人的兵力不足。哪怕匈奴人再坚持一波密集阵形的突击,先后告馨的物资就无法让秦雷,有什么办法抵挡狂怒的敌人。怎一个“惨胜”能形容!
好在匈奴人一口气连撤三舍(约合45公里),这才让秦雷放心的同大家沉浸入胜利的喜悦中。草原上特有的马奶子烈酒,仿佛人间最美的琼浆玉液般,被大家喝的沟满渠平。
伴着朦胧的月色,秦雷踏着虚浮的脚步,在爱徒白起的搀扶下晕回了自己的营帐。夜半,当乌云逐渐能够遮住月色之时。
一个个围绕着篝火的秘道,再次如满口獠牙的巨兽般,露出漆黑的大嘴,森森的凝视着火堆边上一座座秦人的营帐。
身躯高大的匈奴勇士,纷纷自发的在洞口用黑红的布条围上自己的额头!他们用匈奴人特有的血腥屠杀标志,开始了渴望已久的复仇杀戮。
睡梦中的人们甚至在敌人的弯刀逼近时,依然没有来的及从安详的熟睡中清醒过来。他们的头颅被残忍的匈奴人,轻松斩成一个个圆底的骨质酒具。
惨剧依然在蔓延!几名还未睡下的哨兵,总算成为这些牧民们最后的生命保障。听到他们生命中最后时刻的示警。衣衫不整,满嘴酒气的牧民们仓促的摸出枕下的兵刃,慌乱的开始了徒劳的抵抗。
对面是养精蓄锐的匈奴精锐,自己这里满眼尽是酒醉未醒的疲惫之军。秦雷就是用脚后跟都想得到结果会是何等惨烈。
此时秦雷还能做些什么?被接连惨叫惊醒的秦雷,咬着渗血的嘴唇,在四处游走的匈奴屠夫中寻找和抢救着幸存的人们。
论战斗,戎马一生的匈奴人比起草原牧人,可以说的上以一当十;可论起烧杀掳掠的功夫,恐怕就是将七国的罪恶之徒齐聚草原,都难以望匈奴人之项背!
三千醉酒的秦人,被头戴黑红布条的千名复仇武士们,如同削瓜切菜般挥在弯刀的寒光之下。一蓬又一蓬散发着热气的鲜血,在篝火的映照下耀出妖异的红芒。
“给伤口撒点盐!”塞娅带着暗伏的另一支两千人的骑兵,学着秦雷的打法。一波波的向还在徒劳抵挡的牧民人,发起凶狠的冲锋。撒了盐的伤口固然疼痛,然而也同样能让敌人变得冷静下来。
深陷绝地的秦人,在更多敌人涌向自己时。自发的将老弱妇孺护在身后,心无旁骛的担负起保家卫族的艰巨工作。
当秦雷带着白起和众人,救起第六个伤者时。杀红眼的匈奴人也终于将仓促迎战的秦人,逼退到掺杂着火油的溪流边上。
塞娅意气风发的望着,人数不足百人的残兵败卒。那个三次擒获自己又夺走自己初吻的秦雷,赫然出现在其中。“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塞娅轻蔑的打量着还在忙着抢救伤员的秦雷。
你是跟他们跳进去,还是宣誓效忠匈奴帝国?塞娅恼怒的提醒着,这个浑然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家伙。秦雷大吼:“能动的都给我站起来围外边,大家趟过去!”
塞娅吃惊的望着步伐坚定迈向溪流的秦雷,微一错愕便挥军直上。在秦雷和白起的带领下,十三太保将各自的骑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行十五人,乘着遍体伤痕的战马朝着被火箭燃起大火的溪流淌了过去。
好在自家人知自家事,倒在溪里的火油随着流水已经稀释许多。众人拼着烧伤战马,向着广阔的草原急速奔去。秦雷知道,自己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
先不说被火油淋在四肢的战马能跑多远,仅仅从马儿腹下窜起的火苗就让众人迫不得已放弃战马。大家徒步在匈奴骑兵的追逐下,用早已疲惫不堪的双腿缓缓向前挪动着。
反方向的时空 第十七章 匈奴大汗
落入被敌人牵着走的境地,让自称“算无遗策”的秦雷懊恼不已。同时也让认识到自身缺点的他,更加坚定了一统中华,驱除鞑虏的雄心。
此时落荒而逃的秦人牧民们,早已被匈奴人射来的弩箭,从越来越稀疏的人群中射的七七八八。当天边隐约泛起鱼肚白时,凭着临时抢来的战马。
众人终于用三马换乘的方法,暂时撇下了追杀自己整夜的匈奴骑兵。回想起曾经纵横大草原的冲天豪情,坐在紫檀太师椅上享受美食的惬意感觉,……还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儿童节啊!”
不经意间,秦雷长期形成的顽劣心态,终于在如人间炼狱般残酷的奇袭中,消亡殆尽。只是此时的他,也实在难有再卷土重来的希望!
一口吞下仅剩的干粮,秦雷匆匆的跳下战马。望着被自己称作十三太保的众位族长,和一脸忧郁的徒弟白起,秦雷实在没有多少勇气去面对一排排同样三马换乘,对自己形成铁壁合围的严密堵截。
罢了!秦雷颓然扔下马鞭,扯过一片内穿的白衣当作旗子,向着如泰山压顶般逐步逼近的敌人,缓步走去。不是大家不想拦住秦雷!
除了秦雷这个能瞬间愈合箭创的怪胎,硕果仅存的十五人中已经找不出一个,还有余力走几步的家伙!匝吧匝吧即将干涸的嘴唇,僵硬的身躯逐渐开始迷失方向……
“啪”!一根粗长的皮鞭恶狠狠的砸上了秦雷早已碎成布条的上衣。他勉强撑起死鱼般的双眼,面无表情的再次拉起承载匈奴伤兵的木车。
离开西北大草原,已经整整十天过去。回想起十天前那场令他终身难忘的惨景,秦雷体中升起一丝绝望的愤怒。短暂的消沉之后,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当秦雷一边慢吞吞拉着沉重的木车,一边偷眼打量周围的时候。塞娅那银铃般的笑声,再次轻轻的击打着秦雷本已脆弱无比的神经。
“放心,难道你认为还会有人愿意给你逃走的机会吗?”秦雷心想:没有机会不会创造机会吗?要不是看在你用白起当人质的份上,哪会轮到你撒野!
他抬头瞅了瞅身边策马跟随的塞娅和若干亲随,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我们这是去哪?既然你们不怕我逃跑,那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难道你们匈奴人的勇者,就是如此谨小慎微、胆小如鼠吗?”
好!不愧是能够连挫我匈奴天威的风云人物!只是可惜,到了“大都”你就是再想回心转意也来不及了。说罢塞娅一脸惋惜的看着,故意装作身形佝偻、疲倦不堪的秦雷。
“我知道你秦雷是,大鹏展翅恨天低!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加入匈奴帝国?要知道时势造英雄,可手无寸铁的你,又如何帮助你那些牧民朋友们一统草原?
就算你出尽法宝,没有地处中原的秦人支持,又能撑到几时?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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