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吻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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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吻我,试试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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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了翻白眼,「拜托别再提那个,我已经够难过的了。」   
  「好吧,妳说,是追夫行动不顺利吗?」炊雪重新坐下来继续折金元宝。   
  这是她最近找到的一项新手工收入,折一枚供佛用的金纸元宝五角钱,做大朵金纸莲花五块钱,如果做得快的话,一天起码多了几百块的收入。   
  当她在几个钟点工作中穿梭时,剩余的时间就可以拿来折这个赚钱了。   
  「对啊。」小丰懊恼地点点头,心情沉重地道:「他好像讨厌我。」   
  「关烈那种男人不好对付呢。」   
  「对啊、对啊,他简直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变脸比变天还快。」没想到真有人能了解,小丰感动得涕泪纵横。「前一秒钟还对我笑,下一秒钟就生气了。」   
  「妳是不是说了什么猪头话?」不愧是同学兼好友,炊雪对她的德行掌握得一清二楚。   
  她想了想,怯怯地开口,「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明明是在赞美他耶。」   
  「妳说了什么?」   
  「那个不重要,我现在决定要改变计划,先针对自己做个大大的改造运动,我要重新以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出发。」她满眼发光,小脸热切。「洗熨烹煮样样行……」   
  「噗──」   
  「喂!妳在笑什么啦?」她愠怒地瞪着好友。   
  炊雪挥了挥手,勉强吞下狂笑声。「抱歉,我太直接了。」   
  「多谢妳喔,妳的笑声再次严重打击了我的信心。」她没好气道。   
  「不是我泼妳冷水,妳打从出生以来拿过菜刀几次?」炊雪迅速补了一句:「不是在追杀妳那些白目师兄的时候,自己数数看。」   
  「一……呃,一两次吧。」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心虚地回道。   
  「那么妳知道纯羊毛衣可不可以用热水洗?」   
  「应该……」她迟疑地猜测着。   
  「妳有没有扫过地?除开以前在学校做值日生时的不算。」炊雪再问。   
  她眨眨眼,欲言又止。   
  「关烈会在台北停留多久?」炊雪忽然问道。   
  小丰大松了一口气,「这个我知道,他会在台北停留二十天。」   
  「那么妳认为自己有办法在短短的二十天内变成一个超完美娇妻吗?」炊雪耸起一边的秀眉。   
  「我……」她哑口无言。   
  炊雪继续低头折起金元宝,藏住一抹得意的笑。「小丰,很不幸的,我实在太了解妳了。」   
  总得有人让小丰看清现实吧?她可不想单纯当个一味鼓励却无啥帮助的损友。   
  「那我该怎么办?」小丰震惊过后,忍不住难过地猛力捶了下椅子。「呜呜,怎么办啊?」   
  炊雪小脸变色,「当心我家的椅子……」   
  可是来不及了,原本就已经奄奄一息的陈年旧椅在小丰的一记捶打下,啪啦啦地垮了下来,宣告无救。   
  小丰整个人摔进一堆朽木枯板里,灰头土脸、满面惊惶,「救命啊!」   
  炊雪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伸手将她拉了出来,苦恼地瞪着那堆坏掉的「木条」。   
  「好了,妳毁了我家的椅子。」她摇了摇头,「我现在可以体会妳的心情有多沮丧了。」   
  她得做上几百箱的金元宝才能买得起新沙发?   
  「对不起,我一定会赔妳新的椅子。」小丰一脸愧疚,怯怯地道。   
  炊雪拍拍她的肩膀,吁了口气,「没关系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我妈也老是嫌这组椅子的木刺会戳到她的屁股。」   
  或许她可以买几个便宜的坐垫来应应急,这样也挺有日式风味的……炊雪总算露出了笑意。   
  「我果然是个失败者、扫把星、大笨蛋!」小丰吸吸鼻子,又想哭了。   
  「记住一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妳是笨蛋,但妳永远不能承认自己是。」炊雪神情坚定地盯着她,鼓舞着她道:「知道吗?」   
  她微张小嘴,老半天还没思索出这句话的哲理和含意。「所以……」   
  「笨蛋。」炊雪一手扠腰,忍不住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只要妳不承认妳是笨蛋,妳就不是笨蛋,懂吗?」   
  「是这样啊。」小丰眼底的问号还没完全消失,但是也不敢再追问了。   
  「我来教妳两招吧。」炊雪叹口气,实在再也受不了有人笨到这种地步了。「耳朵凑过来。」   
  「可是屋里又没人?」她困惑的看了看四周。   
  「叫妳过来就过来!」   
  「呃,好。」她只好乖乖凑过去。   
  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后,炊雪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双眼发光,「懂了吗?」   
  「我可以这样吗?」小丰脸红心跳,小手压着胸口喘着气问道。   
  「绝──对──可──以。」                       
  「我要『拜艺学师』!」   
  关烈一打开门,就看到小丰一脸红苹果样,严肃坚持并且紧张地仰望着他。   
  「是『拜师学艺』吧?」他嘲弄道。   
  她低呼一声,小脸瞬间更红了。「啊,对不起,是拜师学艺、拜师学艺。」   
  他没有笑,虽然觉得她现在手足无措小脸通红的模样很滑稽好笑,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昨天,他就不允许自己对她微笑。   
  「我说过,没事不要擅自敲我的门。」他冷冷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的,所以不算是『没事擅自敲门』。」她绞拧着十指,害羞地道。   
  他瞪着她,「如果是拜师学艺这件事,抱歉,我不收女学徒。」   
  「不要把我当成女的就好啦。」她急急道,「真的,你完全可以不用顾虑,无论怎么摔、怎么打、怎么捶,我都挺得住的,绝对不会哀哀叫或抱怨一声,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如果需要沙包的话,我会自己去订购一个。」他没好气地道。   
  「那你不要把我当人体沙包,把我当作……」她差点吐出「老婆」这个词,总算及时咽了回去。「学生,就是一般的学生,好不好?」   
  「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关烈盯着她,嘲讽地道:「想要成为我的学生,再伺机变成我的老婆吗?」   
  宾果!   
  但是她死也不会承认他猜对了──嘿,炊雪教的这招还挺好用的。   
  「你太小看我了,我也是有志气、有骨气的人。」她开始吹牛瞎掰。「我也想要成为跆拳道的明日之星,我也是有权利找一个最好的老师来学习跆拳道的。」   
  「很好,我不反对,只要妳去找别人拜师。」他话说完,门就要关上。   
  小丰情急之下伸手进去挡住,却被沉重的门夹了个正着。   
  「啊!」她痛呼一声。   
  门扉又迅速打开,关烈一脸铁青凝重地低吼:「老天,妳这个笨蛋,妳以为妳在做什么?」   
  她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深吸了口气,捧着夹得红肿淤血刺疼的小手说不出话来。   
  他瞪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和惨兮兮的小手,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抓进房里。   
  「坐好。」他将她放在单人沙发椅内,轻柔地捧起她受伤的手检查。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她的手受伤得不轻,四根指节不但淤血还擦伤破皮了,红肿得跟小红萝卜没两样,连动都动不了。   
  强捺下深重的怜惜感和愧疚,他保持冷静地将她的手轻放在沙发扶手上,交代道:「不要动,我去拿冰块和急救箱。」   
  她绝对不会动的,因为一动就痛到快断气。天啊!她泪汪汪地想着,古人说「十指连心」,果然不是盖的!   
  但是被夹成这样她一点也不后悔,至少关烈肯让她进门了,而且还对她好温柔。   
  「唉。」如果他深深打着结的浓眉能够解开的话,那就更好了。   
  他皱眉就表示在生气,而她多希望他不要再生她的气了?她喜欢看他对着自己笑。   
  胡思乱想间,小丰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拿来急救箱,直到她受伤肿痛的手指上传来一股沁入心脾的冰凉感,她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舒服地呻吟了起来。   
  「噢,好湿好凉喔!」她叹息,冰块纡缓了悸痛。   
  关烈腹间却蓦地一紧,眸色深沉了起来,暗暗地咕哝了一声。   
  可恶,她的呻吟听起来是那么样地……荡人心魂。   
  关烈的眉头蹙得更紧,他像是在跟自己生气,恼怒地用力撕开干净的绷带。   
  「关烈……」她小小声开口。   
  「怎样?」他凶恶地抬头瞪她。   
  「呃……是不是应该先用生理食盐水清洗一下伤口?」她更小声地提议,唯恐他的怒气更炽。   
  没想到他并没有发作,反而眼神温柔了下来,「对不起,妳说得对。」   
  她张口结舌地傻望着他。   
  「妳一定觉得我很野蛮。」他自我调侃,撇了撇唇角后,动作温柔地替她上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轻柔搽触着。   
  「不会呀。」她几乎因感动而哽咽了,强自吞咽了好几下才得以开口。「是我的错,我一直给你带来麻烦。」   
  他怪异地瞥了她一眼,「妳真这么觉得?」   
  「对呀。」她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糟糕,做什么都不行,就连话都讲不好。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渴望能够像你一样好。」   
  他沉默了起来,俊脸透着一抹深思,半天后才道:「每个人不一样。」   
  「我知道。」她眸光热切真挚地望着他,「但是如果我有你千分之一的好,我就好快乐、好满足了。」   
  「傻瓜。」他终于微笑了,「我也不过是个凡人。」   
  「错,是一个很坚强、很勇于向自我极限挑战的凡人。」小丰没有受伤的那只小手紧握住他的,诚恳地道:「你家很有钱,但那并没有妨碍你追求你的梦想,也没有怠惰了你的心智;其实你大可以不必那么辛勤地练功,到达顶尖卓越的巅峰,但你还是做到了,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关烈震撼住了,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她。   
  她……说什么?   
  「我相信没有人要求过你做什么,只要靠祖荫就足以功成名就,但是你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你为自己的人生定位,你得到了你所想要的,你也真真切切地了解你是谁。」她光芒闪闪的眸子陡然黯淡了下来,声音也转小,「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做得到。」   
  他深深凝望着她,讶然在她天真傻气莽撞的小脸上看到了一抹深刻的失意。   
  他为她的聪颖体贴甚感惊喜,却又为她的落寞失意震荡悸疼。   
  「我就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她轻咬着下唇,目光直瞪着受伤包扎起的小手。「我们家是跆拳道世家,我曾祖父、祖父,甚至爸爸都是跆拳道高手,但是到我这一代就破功了。我是个女生,全身上下没有一根练武的骨头,我爸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   
  虽然她成天傻不隆咚莽撞搞笑,但她也知道爸爸是失望的,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他会拿出去夸耀与感到骄傲的女儿。   
  关烈轻轻包扎好她的手后,用双掌温柔包覆住她的手,静静倾听。   
  说也奇怪,在这一刻,他对她所有的防备,烦厌和戒心统统消失了,相反的,他好似能够碰触到她真切的内心和想法,他彷佛能够和她心灵相通──   
  在那个爱笑鲁莽的外表底下,她是个渴望被认同的怯弱小女人。   
  小丰振作了一下精神,不想要被同情,不想被感觉到是个可怜兮兮爱抱怨的可怜虫。   
  她勉强挤出一朵笑,「这样也好,大家都不会再对我抱持什么期望,但是我自己做不到,并不表示我不能去崇拜很厉害的人呀,而你就是我最最崇拜的人了。」   
  很奇怪的感觉。   
  但是关烈却感觉到她相似的一句话,昨天和今天带给他的感受却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觉得她单纯只是个追星族fans了,她的赞美莫名地带给他一阵愉快满足的悸动。   
  关烈的胸膛发热着,有一丝尴尬地微微一笑,「多谢捧场。」   
  小丰回以嫣然一笑,怯怯地问:「你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吗?」   
  「我没有生过妳的气。」大男人自尊作祟,他死鸭子嘴硬,低哼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笑得好喜悦、好开心。   
  关烈陡地发现被她这样强烈地崇拜着也不错,他似乎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很支持很高兴。   
  他不禁失笑了。   
  「傻瓜。」他揉揉她的头发,「妳真的很傻,这么笨一定常常被人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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