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重新拾起手中的活:“爸爸,我们也不要为难小情啦,我看他家里人是真的没问过他。只是开始搬东西的那一天,秦先生打过一次电话谢谢我们照顾他儿子。以后就再也没消息啦。”
“嗯,不论工作多忙,自己的小孩还是必须关心的。”爸爸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茶说“很少见过这么懂礼貌的好孩子,他还会陪我下围棋,和我一块看球赛呢!”
“我在厨房做事时,他也经常进来帮忙。昨天看到我炒虾仁腰果时,还高兴地说谢谢阿姨呢!因为那是他最喜欢吃的菜,非常率直。小阳说他经常吃方便面,快餐或叫外卖什么的。小孩子正在长身体,那些东西怎么够”营养呢?怨不得他那么瘦弱,看起来像女孩子一样。
“……是那样没错,可是小阳……”呜,好舍不得他的宝贝女儿。
“对了,我看既然小情的父母不管他,还不如让他在我们家生活算了,这样女儿也不会离开,还多了个儿子呢!”
“啊,妈妈,你果真英明呢!”
从秦情出现在这个家以来,萧阳爸爸妈妈心中的阴霾首次烟消云散。两人的想法已超越次元与时空,充满幸福地微笑着。
“值得怀疑的人多如天上繁星。”
这是拆开包裹后,躺在包裹底部一张纸条上面所写的话。
而拿起纸条,从纸条后面落下一张照片,旋转着飘在秦情脚边。
“开玩笑的吧?”
萧阳左右翻转着纸盒,更把盒子本身撕开来看,当然没任何玄机。
因此万众期待已久的情报,只有一张调侃似的字条和一张照片。
“咦?是林泽。”
随手把纸盒扔进废纸篓中,萧阳凑过去看秦情手中的照片问:“你认识?”
照片上的男子有一张清瘦、颇为英俊的脸,紧皱着眉在行走着。
“他是我们学校的校医,人非常好。看样子是在校园内拍的,照片上显示日期是昨天。”秦情仔细看了看。
“是偷拍的。”
“哎,这是正面吧。”
“这种事情对紫电来说才不算什么哩,要不她也不会被称为‘恐怖的八卦女王’了。”
“恐怖的……八卦女王?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她可以让你不出市门就可以了解到国外一流狗仔队的深厚功力。若被她纠缠住,往后的一生都有可能活在似乎所有人都在窥探你的阴影当中。”萧阳微笑着:“听起来虽然很可怕,但只要心中没鬼就行了。”
像想起什么似的,少女对秦情说:“你本名应叫秦辛青青吧。”
“嗯,秦情是我上西城后所改的名字,因为以前的名字太麻烦了。”
“有人觉得名字奇怪而嘲笑你?”
少年撇了撇嘴:“被嘲笑我倒不怕。怕的是别人一听到这名子就会发问:‘咦?不像西门,南宫之类的复姓啊,有姓秦辛的吗?’我就会不得不解释:‘不是,因为我爸爸姓秦,妈妈姓辛,他们是把两人的姓一起传给我……’我为什么非要为我父母所做的事情整日解释不可呢?真是的,起怪名字的父母也不替接受那种名字的儿女多想想……”
第36节:07(3)
“哈哈哈,”萧阳很愉快地笑了:“真庆幸没有看紫电所调查的资料。”
“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从你答应帮助之初,紫电就开始调查你。你的真名也是她告诉我的。不过你与我相遇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却没什么兴趣知道。”
“为什么?”原本想质问她们怎么有权探知他的生活,但出口时却变了词。不可否认,少女对他不感兴趣,稍稍刺痛了他的自尊。
“因为我希望自己去看、去思考、去感受,不想让那些虽然存在但我并不知道的往事禁锢我的思想,把你限制在别人所给我看的那个‘你’上。现在我眼前的秦情,是自己认识到感受到的,镌刻在我脑中的一切印象,是我所相信的真实,因此感到非常高兴。”
刹那间,脑中又如爆炸般的一片空白,但又似乎看到许多绚丽夺目的光。
“……我,我以为你是笨蛋呢,原来你也能说出有道理的话。”少年为了掩饰微红的脸,眼移向别处,同时说出恶毒的语言。
“没错,臭小子,这就是真实的你。”
萧阳飞脚踹去,在冬季温暖的小屋中,两人又不可避免地演出全武行。
市第七医院。
在医院原址对面新建造的医院大楼,洁净亮丽的玻璃外墙,明亮干净的室内卫生,先进的医疗设备,一流的护理人才,与旧医院楼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在晚上,医院内外灯火通明的,远远看去,如盛满流光溢彩的透明玻璃盒子。
推开玻璃制大门,刘峰走进亮如白昼的大厅中,比外面温暖的气温让他舒心地吸一口气,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马上钻进他的鼻腔,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三个喷嚏。
“真讨厌,这过敏性的鼻子。”
高个子的少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直到发红了才停手。
刘峰低头跳上三楼最后一个台阶,就那样向右拐去,没注意的,肩膊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啊,对不起。”
刘峰抬起头,对面是穿着高领毛衣颇为英俊的男子。胳膊上搭着洗得发白的大衣。男子露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我走得也急了些。”
没注意刘峰近乎失礼地直盯着他的脸看,男子点了一下头,又急忙向前走去。
推开虚掩的门扉,刘峰向内看了看,注意到伏在桌前有着白头发的男子,少年连忙打了声招呼说:“叔叔。”
“啊,小峰。”医生伯伯扭头看清来人后,摘下眼镜:“真稀奇呢,你不是最讨厌医院的药水味吗?”
“我好像有些感冒的样子,就到这里拿些药,顺便来看看叔叔。”刘峰咳嗽了两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爸爸经常说是不是叔叔太忙了,都不到我们家来玩了。”
“哈哈,有空我一定去的。”
每次到叔叔的科室,刘峰都会好奇地看来看去。似不经意地,少年问道:“叔叔,刚才从你这里走出去的那个男的是谁,好粗鲁哦。”
“咦?”医生伯伯放下手中的笔,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啊,你是说林泽?他是很温和的青年呀,不会在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吧。”
“我过来的时候,在门口时就被他撞了一下,连对不起也不说一声就急冲冲地走掉。”刘峰嘟着嘴说着谎言。
动手收拾着桌上的病历单,医生伯伯回答:“他心里也很焦急吧……妻子的情况没什么进展,其他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妻子得了什么病啊?”
“嘘,你忘了吗?病人的情况医生是要保密的。”医生伯伯伸出食指摇了摇。
敲门声响起,在叔叔说请进后,门把扭开,一位护士伸出头来叫道:“林主任,有你的电话。”
“唔,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便回来。”
医院里不准使用手机,无论接听或打电话,都需要到一楼的大厅中。
看着叔叔跟在护士身后消失在门扉的另一边。少年收回目光,看向桌子上叔叔并未完全收整齐的病历表。绿色硬塑料的病历夹在日光灯下闪着平静而诡异的光。
深吸了口气,少年再看一眼还在晃动的科室的门……从一楼到三楼,走得再快回来也需要十分钟吧,电话来得真及时啊……在手伸出去之前,少年一闪而逝这样的念头。
第37节:07(4)
奇怪,周围明明有很多来来去去的人影,他却好像隔在另一个世界中一样。颜色、声音、图像仿佛都不真实地存在着。
“林泽。”
“林泽?”
“喂,林泽,你聋了啊!”
因遭蔑视而火大的口吻让一直往前走的林泽的耳膜受了点震动,他不需找寻,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唔,是孙连达啊。”
比林泽矮一些、有些脂粉气的漂亮青年扯起傲然的笑容:“真巧会碰见你,又要陪那个‘美丽’的妻子呀。”
“嗯。”林泽微笑着。
护士站在孙连达身后,公式化地提醒着:“孙医生,等一下还要巡查703号房。”
朝林泽点一下头,孙连达说:“对不起,我先行一步了。”
虽然走廊很宽,林泽还是向旁边移了一下身子,好让他通过。
两人身影交错的瞬间,孙连达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说:“对了,林泽,外地的同学曾打电话来,说元月一日有个同学会,他们让我见到你时跟你说一声。”
“同学会?”林泽抓了抓额前稍长的头发:“我没有办法去。”
“这么不给面子?大家都想知道我们那届医学系才子的近况呢!”孙连达的语气隐藏着刺般的挑拨。
“那你告诉他们我很好就行了。”
“是吗,可你那美丽妻子的病很难治……”
温和有礼的微笑瞬间变的得犀利而阴森,让孙连达习惯性地窒了一窒:“收回你的话,不要想惹恼我。”
可恶可恶可恶,就是那种态度、就是那种眼神、就是那种压迫感!大学七年就一直一直在他的锋芒之下,虽不同班级却同一寝室,天之骄子般意气风发的他怎会懂日日与人比较总处于下风的感受。
但时间真是很好的裁判,现在他只不过是个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小市民,就做出卑微乞求的样子好了,但为何还有那种令人害怕的眼神,自己现在可是精英啊!
“我就惹恼你又……”
“啊,对不起,我又忍不住发火了。”林泽露出后悔的表情,孙连达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
转过身,林泽摸了摸脸:“鱼尾纹不会又增加了吧,不要发怒,省点能量,这样晚饭也会少吃点。”
眼中已没别人的林泽喃喃自语地走远,留下牙关紧咬、感觉受到羞辱的孙连达。
一定要找到他的弱处,一定要让他痛苦求饶……对了,听说他最近欠下的巨额医药费突然还清……漂亮的脸阴沉地扭曲着,可怕得让护士小姐不敢近身。
他的心变冷了。
“小舞。”
憔悴却依旧清丽的容颜,饱受痛苦却依旧坚韧的心,这是他的妻子。
眼中只在乎一人,心中也只盛满一人,这种狭隘令他对外界的一切坚冷如铁,却用温和的外衣包围着。
握住小舞的手,如柴般的削瘦,缠了红丝线套在手指中同自己左手上同一款式的戒指,表示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他的妻子。
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如潮涌般紧抓住他的心,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妻子啊,为了她……他可以把灵魂卖给恶魔……
“我们今日所介绍的威廉·莎士比亚,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杰出的戏剧家和诗人。他一生创作甚丰,著有37部戏剧,2首长诗,150首十四行诗。今天的作业就是大家到图书馆查一下他所写的戏剧,比如《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梦》或《麦克佩斯》等等;写一篇莎士比亚作品的读后感……”
“老师,可不可以写评论文,例如《论莎士比亚在中国文坛的地位》……”
“咦?想法很好嘛……”
“老师,模仿莎士比亚写一首十四行诗,行不行?”
“啊,更好了……”
“老师,可不可以看里奥那多主演的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可以……”
“老师……”
西城高中二年八班依旧像往常那样活跃,学者似的老师敲了敲桌子,让大家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微笑着说:“大家可以像以前一样自由发挥,体裁不限,字数限在三千至三万之间。一个星期后,交到班长那里。秦辛青青……秦辛青青不在吗?”
第38节:07(5)
老师在教室里四处看了一下:“真奇怪,一向全勤的秦同学竟会缺席。”
二年八班实行班长轮任制,下个星期正是秦情当班长。
“李力哲,若见到秦辛青青的时候,告诉他一下。”
老师不再多说什么,坐在讲台旁和同学讨论起莎士比亚来。李力哲摇了摇周千明的课桌,引起他的注意问:“阿青呢,第一节课时还见到他的。”
“下课被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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