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在长公主守孝期间,卫珂还必须办好一件事——让该有报应之人,得到应得的惩罚!
前世的记忆里,华妃是很信鬼神之说的,但卫珂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心狠至此!她就不怕厉鬼索命?不过人一旦利欲熏心,恐怕即使再怕也会铤而走险的。
只要庄贵妃一死,几位皇妃中只有华妃生育了一个皇子,刘越虽然将刘芷琪交给了卫珂,毕竟她不是长公主的生母,这后宫之主的位置还不顺理成章成为华妃的囊中之物?但她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她不但错看了刘越,也低估了她卫珂……
既然她害怕,她会让她更怕一些……
趁着刘越近日因庄贵妃逝世,情绪低靡,一直未来关雎宫,卫珂吩咐珃儿替她私下准备了一些易容用的东西。一直等到深夜,卫珂才穿上那身珃儿特地为她弄来的夜行衣,拿着几条染了黑色的牛筋绳出了关雎宫。临走吩咐珃儿替她掩饰!
华清宫离关雎宫不算太远,卫珂踏着夜色避开侍卫,潜进了华清宫。按照她心中的想法,本是该直接去华妃的寝宫的,但刚进入前面的花园便见到墙角有人在那儿烧着什么东西。
她犹豫一瞬,闪到一旁的假山后,就着火光见到华妃抱着儿子,与她的一名贴身侍婢在墙角偷偷烧着纸钱之类的物品。她知道害怕了吗?
“平哥,你放心!等我坐上庄贵妃之位,我会亲手替你报仇。刘越怎么也想不到他在替你养着儿子!我要让他和那贱女人不得好死!”
卫珂听到这句,暗惊!平哥?难道是被刘越亲手杀了的那个太医齐平?这个皇儿不是刘越的……
卫珂没有动手,而是静悄悄离开了华清宫,此事关系重大,她不能草率行事。
刘越还未从庄贵妃逝世的杂事中缓过神,这事该不该在此时处理?但这是颗毒瘤,她不得不想办法替他拔除,不过刘越最恨后宫争斗,前世他之所以对她那么宠爱,皆因她性情冷漠,与世无争。如果自己也参与其中,只怕刘越知道她的居心兴许会误会也说不定。
回到关雎宫时,珃儿正在等她,见到娘娘面色沉重,又那么快折返,珃儿上前低声问道:“娘娘,事情不顺利?”
事情岂止不顺利,而且还被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刘越不是圣人,此事定然会在后宫掀起惊涛骇浪,卫珂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犹疑。回宫路上,她也一直在思量如何处理,但知道的人越少,或许才能保住皇家的颜面。
这是家丑,却也是某人最乐于见到的。
“珃儿,你怕不怕死?”卫珂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信又不敢全信的女子,有些迟疑。
珃儿愣了一下,立马跪在地上,“奴婢自发誓效忠娘娘那日开始,奴婢便再无二心。前几日李远将军命人送来奴婢家中捎来的家书,爹爹在信中提及,娘娘对奴婢一家照拂得十分妥帖。弟弟更是能在官办书院读书,这是娘娘对奴婢的洪恩。若娘娘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即使是死,奴婢也会替娘娘办到。”
卫珂伸手扶起她,摸了摸这张熟悉的容颜,“本宫要你去找裕王。”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晚上好!留言在哪儿?支持在哪儿?嘿嘿,香香厚颜无耻的在地上打滚……香香修改了册封的等级,之前考虑不周,实在抱歉。最近香香一直在医院,正在接受治疗,想要一个宝宝了……因此可能之前草率了点儿,实在抱歉!希望修改后的效果能好一点儿……
35
35、传话(二) 。。。
珃儿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阵子回过神,不确定地试探着,“娘娘,奴婢……不想再投他的阵营。”
卫珂长叹一声,“不是要你重投,而是……”而是这事不能由她亲自出面,而且她在宫中目标太大,多有不便。
卫珂将珃儿叫进寝宫,细细交代了一番,珃儿越听越害怕,原来竟是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末了,卫珂才说:“你放心,本宫会保你无虞。”
珃儿听到这句,没有犹豫,“奴婢一定替娘娘达成此事。”
珃儿退下后,卫珂无力地坐到了凤床边。原本好心替刘越保下这个“龙种”,没想到头来居然是场闹剧。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刘卓,既然他那么觊觎这个皇位,她不会不做这个顺水人情的。而且她知道,刘卓一定会信,也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他不会令她失望的。
原来她卫珂不是不懂得利用人,而是从前太不屑……
次日一早,珃儿便离开了关雎宫,佯作去替娘娘办事,偷偷躲在了出宫的要道旁。近日宫里因为庄贵妃的丧事,李远的亲信们没有平日那么严谨,因此珃儿很容易就避开了这些人的视线。
皇上的太和殿刚响起散朝的钟声,群臣便从内走了出来。刘卓一向喜欢最后离开,待百官各自离去,他才朝自己存放马车的方向走去。远远见到一个人影闪过,还向他投来了一束奇怪的目光,他犹疑片刻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留意他,才转身朝另一边的密林而去。
在密林内的小池塘边,借着假山掩蔽,刘卓等待了一阵。刚才那个熟悉的人影来到了他身边,见到他,来人立马行礼,“王爷。”
“找本王何事?你不是已经投靠卫妃了吗?”刘卓没有转身,负手看着前方的池塘,这里是附近最隐蔽的地方,甚至连皇上的亲兵都很少巡逻到这里。
珃儿小心翼翼地说:“奴婢是已经投靠卫妃娘娘了。但娘娘不也是王爷的人吗?”
昨晚丨娘娘交代,要将那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首先要重获他的信任,至少要他将信将疑。她也是按照娘娘的话去说的!娘娘毕竟跟了他十年,对他颇为了解。
刘卓的心隐隐作痛,紧紧咬着牙,半宿才缓过气,“你以为这样说,本王就会信你吗?”珂儿自进宫后便判若两人,她恐怕早已不再是他的人,他怎会轻易就被她说动?
珃儿当然知道他不会信,但是娘娘也早已料到,自然会有后着,“其实奴婢是情非得已,中秋那晚安排王爷与娘娘私下相见,已被娘娘看破,奴婢是不得已才发誓效忠娘娘的。何况奴婢的家人现在都在娘娘手里,奴婢不得不听命于她。”
“那你还来找本王?”他一早知道珂儿会洞悉他的布局,这点儿看来眼前这人没有说谎。
珃儿故作为难地说:“其实奴婢这样做也是为了王爷。”
刘卓冷笑,“是吗?”
“其实……”珃儿故意欲言又止。
刘卓被她勾起了兴趣,微微转头看向她,“其实什么?但说无妨。”他倒想看看她对他是如何忠心的。
珃儿这才说道:“其实这些日子,奴婢伺候娘娘,发现每每夜深人静,娘娘都会在寝宫里对着烛火发呆。有几次还隐约听见娘娘似乎在叹气,奴婢暗暗觉得娘娘或许对王爷……”
刘卓微滞,他一直都不愿相信珂儿真的对他绝情至此,原来她也会伤心流泪?这是他伤她的啊!刘卓伸手揉了下眉心,眼眶有些热热的,胸中一阵闷疼,如果他早点洞察自己对她的这份感情,何至于此?是他欠了她……
珃儿见他神情,知道他已渐渐被娘娘要她说的话引入娘娘的布局,找准时机继而说道:“奴婢既已暴露,想着不如效忠娘娘,伺机替王爷挽回娘娘的心。娘娘既然会为王爷伤心,说明她心里即使恨王爷,也并非对王爷无情。娘娘肯留奴婢一命,恐怕也是因为王爷你,奴婢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人。”
刘卓狠狠咬着牙,心痛难当,声音略显沙哑沉重,“她还好吗?”
珃儿知道裕王已经动情,却不急着说出此行的目的,只摇头,“或许在外人看来,娘娘很好,有皇上的恩宠,怎会不好?但奴婢眼里的娘娘却并不好,相信王爷也知娘娘性情冷淡,怎会在乎这些荣宠,相信她只是在人前强颜欢笑。”
娘娘交代过,一切都要以她自己的名义猜测,不可说出是娘娘的心思,否则将来要撇清关系恐怕很难。
刘卓呼吸有些沉重,对!她怎会好?她心里明明爱的人是他,却要……
难怪她一直冷漠相对,这不正是她的性子吗?即使痛得入心入肺,她也会倔强地强忍,是他令她变成这样的啊!
“今日你找本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怕被她发现,丢了性命吗?”刘卓终于有些相信眼前这人的确是来投诚的。
那日因为醉酒,他真正清醒时比珂儿慢了一步,珃儿的家人早已被她命人接走,但之后他发现珃儿居然还能相安无事地留在珂儿身边,便已知道她已收服了这颗棋子。如果今日她来告诉他,珂儿并不恨他,他不会信!但她说的却是另一番言辞,珂儿的确恨他,但既然有恨,只能说明珂儿对他还有爱。他有些信了!
珃儿依照娘娘的吩咐,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说:“近日宫中发生了一件事,恐怕会危及娘娘也说不定。奴婢不放心,所以特来向王爷禀明,让王爷定夺。”
刘卓从心痛中清醒,负手问道:“何事?”
珃儿反问:“王爷可还记得前几月,皇上在甬道上杀了一名太医?”
刘卓略微回想一瞬,点点头,“本王记得。”他当时还被皇上的举动震得半宿说不出话,怎会不记得?
珃儿故作神秘地左右望了两眼,“这名太医名叫齐平,乃是华妃娘娘的表哥,这是宫中都知道的事。中秋那晚华妃娘娘发现娘娘与王爷在林间相会,故意在皇上面前问起,还好事后皇上并未追究。奴婢一直在想为何华妃对娘娘如此记恨,于是奴婢暗中查探,却被奴婢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刘卓蹙眉,“什么秘密?”
珃儿低声说道:“前些日子娘娘在中宫被庄贵妃使唤,娘娘身边的侍婢不小心打破了庄贵妃的药罐子。从中宫出来时,娘娘神色很奇怪,所以奴婢暗中留意了一下。原来这药罐子是齐平拿给庄贵妃的,华妃刚刚得子,恐怕……”虽然此时说起这些事情有些凌乱,但相信眼前的裕王并不知情。
刘卓何等精明,经她这样一说,虽不是明言,但也瞬间洞悉了其中的玄机。看来皇上的后宫并不太平啊!只怕有些人做贼心虚,想对珂儿下手了吧?珂儿冷血,但却不善于心计,的确对她来说是个隐患。
刘卓细想一阵,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阴冷,看着眼前的人问:“听说华妃早产了月余,此事可是真的?”
珃儿点头,没想他竟自己联想到那件事上,那有些话就不用由自己口中说出了。于是佯作不知地问:“王爷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刘卓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是别问这么多了,这事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还是回去好好伺候珂儿吧!麝香的事……”
珃儿在心里暗暗佩服起娘娘来,连这都被她估计到了,于是按照娘娘的说辞应道:“麝香的事已被娘娘察觉,奴婢恐怕再难下手,否则只会令娘娘再次起疑。她已警告过奴婢,如若再……”
刘卓犹豫了一阵,“也好!本王会另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本王自有计较。你是卫妃身边的人,此事切勿牵涉其中,否则会危及卫妃,明白吗?”
他知道自己真正所爱时也后悔有此一着,万一珂儿真因此不能生育,也不是现在的他想见到的。唯有另作安排了!要让她不能替皇上生下一子半女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这样绝。
珃儿领命,正欲退下,刘卓忽然叫住她,“替本王好好照顾珂儿,必要时……想办法让她知道本王对她的心意。”
珃儿应了声是,这才转身离开。
刘卓目光幽幽地看着珃儿的背影,她今日的话,他并非全信,但珂儿有难,他不想坐视不理。若真是珂儿让她来的,也说明她只能仰仗他了,此时还能想到他,在她心里至少有一席之地,还没输得彻底。无论怎样都好,这个危及到珂儿的人不得不除。
但要如何除去才能令皇上不起疑心?他还得思量一番。
其实这大吴后宫越乱越好,庄贵妃已死,再无人能替皇上打理好后宫,宫中那几个女子他也略有耳闻,没一个比之前的庄贵妃更称职的。皇上自顾不暇,定然会分心。这的确是他刘卓想看到的,家无宁日,才能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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