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一时心花怒放,见怜儿拒他情义亦不作答,扑将上去,轻轻一个漏风掌,把怜儿掀倒在床。 怜儿见他来热凶凶,亦不示弱,假逞强,唬道: 贼囚,你欲行奸么? 朱玉道: 正是哩。 怜儿道: 你欲行奸,奴便越明儿告官去。 朱玉笑道: 如今处处水灾,官民纷乱,谁还理你个人恩怨? 怜儿道: 奴便府上申冤,就道何年某月遇一强盗将奴水路拦截,逼其成奸。官人听后,定打不饶哩。 朱玉知他戏言,道: 我与你有婚书为凭,及明媒正娶。虽你水路而来是实,却是两相情愿之事。邻里人人皆可作证矣。 郑怜儿一时语塞。朱玉乘机趴将上去,覆在怜儿身上,嘻笑道: 心肝达达,你莫和我闲话,快来耍一耍。 怜儿把玉股并了,不允他相入。朱玉蛮力挑刺,方把玉股掰开。把一根半寸长不小的尘柄置在股中央。 怜儿亦觉出尘柄红热无比,似一根自火炉中拖出的铁棍—般,当下忍禁不住, 呀呀 叫乎要趴起来。 朱玉道: 你欲与我倒浇一回羊油么? 怜儿道: 正是哩。 朱玉闻言兴起,把怜儿抱珲,侧身一滚,便将怜儿托在腰身之上。 怜儿一时情急,忙以牝凑柄。朱玉道: 看把你急的。便一点一点,缓缓凑将进去。怜儿又连连把腰身扭动,容尘柄尽根。 当下,怜儿觉了爽利至极,心头喜然,把身儿上下摇舞,口中道: 亲哥哥,你那件好东西,似比先前粗长些,下下顶着花心儿,受用死了。 朱玉道: 骚娘子,你那件妙东西,亦是紧紧窄窄的,我那东西放在里面,犹如置于火中一般,早爽了一个死。 怜儿上下狠桩,尘柄下下尽根。俄尔,怜儿当不得,叫道: 亲哥哥,痒死妹妹了! 朱玉见他情不能禁,忽的止住,把尘柄紧顶花心不动。 怜儿急熬,狠命摇拽,动不得丝毫,口中遂骂道: 死贼囚,你生的那门子黑心肝,存心今夜要了我的命么? 朱玉道: 心肝,你却不晓得,我把你送上天,也是与你快活哩。 怜儿反驳道: 我如今痒得几乎要死,何来的快活? 言讫,怜儿探出纤纤玉手,把朱玉抓挠。朱玉当不过,忙讨饶。怜儿不依,非要与他皮肉之苦。 二人推来挡去,尘柄在牝中滑进脱出,怜儿爽快异常,便乘机一连连桩起来。 朱玉一时兴极,把怜儿覆在身下,道: 骚娘儿,果然有一招好法儿,如今定要好好奉承一回。 言讫,使三快一慢,又使九浅一深之法,一连抽射起来。怜儿在身下叫道: 亲哥哥,Cao得受用,再发些力儿。 朱玉遂双手把臀儿捧了,口含酥|乳,一头吮咂,一头抽射,弄得两处 唧唧 乱响。约莫有一千余度。怜儿高叫道: 哥哥,奴奴有些好意思耶! 朱玉知他精儿急丢,便使出浑身解数,乒乒乓乓一阵大弄,溅起一片水花。拎儿叫道: 来了!来了! 朱玉果然觉出一阵热流,狂泄而出。一时把持不住,亦抖抖身子泄了。 是时,窗外雨声大响,东方微白,金鸡晓鸣矣。 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狠心贼贪色呈状子 诗曰: 萤光生腐草,蚁辈聚新膻。 且说朱玉与郑怜儿两个行乐,恰也是相当好几日的,不须做势得。真白白搭了个老婆!彻夜行乐,两情俱酣,无以言状。 按下二人欢情不表,单说朱安国,是所劫财物全皆当时聘物,又见郑怜儿与朱玉作亲,心头好不快活。 又挨了几日,朱安国实不解气,又去寻那媒婆生事。又道: 你当初说的聘,如今物是人非,你退我聘钱来着。 媒婆欲辩争,朱安国那里依了?又呼来两个内亲,做样子要拿他开打。媒婆讨饶,屈道: 我再去与你辩一回嘴。 四人同走,来到朱玉家。适值朱玉不在,竟见了郑怜儿道: 大姑娘,你几时来的? 那郑氏道: 我是水发那日汆来的。 张媒婆道: 老娘在那里? 郑氏哭道: 同在水里氽来,被个强人推在水里淹死了。 张媒婆道: 可怜,可怜。如今这是那家?姑娘在这里? 郑氏道: 这家姓朱,他救我,众人撺掇叫我嫁他。 张婆道: 那个大胆主的婚?如今你有原聘丈夫在那边,是这家侄儿。他要费嘴。 郑氏道: 大势已去,不可挽回得。 张婆道: 你跟我回。礼法家规,不可不依。还须对得住三亲六证。 郑怜儿告道: 媒娘,天灾人祸,何苦逼我弱女子? 张媒婆不依,还上前拉拖。怜儿又道: 我娘已故。并无亲人,今得一人依靠,何须怪我? 便转身递一碗茶来,张媒婆也不吃,愤愤道: 择日再来寻你回去。 去了。
朱玉回来,郑氏对他一说,惊得不敢作声。便来埋怨李都管,李都管倒也没法。只见朱安国得了实信,一径走到朱玉家,怒吼吼的道: 小叔,你收留这个女子也不报官,也有罪了。却又是侄妇,这关了伦理,你怎么处? 朱玉正是无言,恰好郑氏在里面张见他的模样,急走出来道: 强贼,原来是你么?你杀死我的母亲,抢了我箱子,还来争甚亲? 朱安国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却还假正经,怒道: 那等事?瞎造作。 到底,心里虚,一路嚷道: 明日就去告官,你阿叔该占侄儿媳妇么? 回去想了一夜,却又胆小,不敢告官。只是阿狗道: 我告他占你老婆,须有媒人作证;他告你谋财害命,须无指实,况且我告在先,他若来告时,是是栏水缺。自古道:先下手为强, 朱安国听了,仍犹豫不决。饭罢时,陈小桥来访。安国道: 你侄占了我媳妇,你看咋处? 陈小桥见朱玉白捡了一个女子,自家虽受用一时,终究生些忌意,心头恨恨的。如今朱安国道出原委,忙问道: 果有这等事么? 朱安国道: 有婚书、媒婆为凭哩,信不信,就来看一看, 果然命阿狗把—红纸封儿拆开来,果是聘书。 陈小桥见了,道: 他须把人还你。 朱安国道: 他虽理屈,却不依我。 陈小桥便道: 去县里告他, 安国道: 县官识得我,与我有恨,只怕他枉断。 陈小桥略作思忖,便道: 那麻脸官与我乃旧时相识,我便去拜访一回。 朱安国听罢,喜形于色,便道: 事成谢你! 陈小桥诡秘一笑,道: 如何谢。 朱安国回道: 白银十两,布一锻。 陈小桥把头摇。朱安国便又往上加,小桥只把头摇。一旁阿狗见了,笑道: 阿叔是贪恋他的色了! 陈小桥笑。朱安国见一语道破,便道: 好说,好说。你带来,便你受用, 陈小桥道: 一言为定。 当下作别。 这边亲邻,倒还劝朱玉处些财礼,还于朱安国。那知以小桥暗地撺掇,他一张状子,告在县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仇怨家公堂巧斗舌 诗曰: 亭亭孤月照行舟,人自伤心水自流。 艳骨已成兰麝士,云山漫漫使人愁。 且说朱玉与郑怜儿喜结良缘,然朱安国与伶儿原聘在先,便不依。又皆陈小桥撺掇,朱安国递一张状子,告在县里。道: 灭仅供参考奸占事切。某于于启六年二月凭媒张氏礼聘郑敬川女为妻。兽叔朱玉贪姿色,乘某未娶,带棍臂抢,据家淫占。理说不悛,反行狂欧。泣思亲属相奸,伦彝灭绝;恃强Jian占,法纪难容。叩天剪除断约,实为恩德。上告。 麻脸县尊准了,便出了牌,差了两个人,先到朱安国家吃了东道,送了个大堂众包儿,又了后手说自己明媒久聘,朱玉强占。 差队扣了这些口气,径到朱玉家来,只见朱玉是个小官儿,好生拿提道: 阿叔强占侄儿媳妇,这是有关名分的。据你说,收留迷失女子也是有罪,这也是桩大事, 朱玉忙整了一个大东道,央李都管陪他。这讲公事是有头除的,李都管为自己,倒为差人充拓,拿出一个九钱当两半的包儿,有人递与李都管,道: 你在行朋友,拿得出?譬如水不氽来,讨这妇人,也得解把银子,也该厚待我们些。 朱玉狠狠心,只得又添到一两二钱。一个正差董酒鬼后三钱,贴差蒋独桌到后手五钱,约他诉状,朱玉央人作一纸诉状,也诉在县里。道: 劫贼反诬事。切某贫民守分,本月因有水灾,妇女郑氏,众怜无归,议某收娶。岂恶朱安国先郑氏避患,劫伊箱二只,并杀伊母胡氏。朱氏告理,架词反诬。叩拘亲族朱凤、陈爱、李华等也革訇,殄贼超诬,项思上诉。 谢县尊也准了,出了牌,叫齐犯人,一齐落地。 差人销了牌,承行史唱了名,先叫原告朱安国上去。道: 小的原于天启六年用缎四匹、财礼十六两聘郑氏为妻,是这张氏为媒,放在日今十月做亲。不料今遇水灾,恶叔乘机奸占郑氏也。 麻脸谢县尊听了,便问道: 莫不是水氽到他屋,他收得么?这果是奸占了。 便叫张氏问道: 朱安国聘郑氏可有的么? 张氏道: 是,妇人亲送去的。 县尊道: 这妇人可是郑氏么? 张氏道: 正是。 又叫朱玉,道: 你为会么收留侄妇,竟行奸占? 朱玉道: 小人七月二十三日在家避水,有这妇人氽来,说是袁家人氏,母子并个丫头带来个黑箱,被人谋财害了母亲,抢了丫头,余得他,要小人救,小人救在家里,等他家里来寻。过了五六日,并无人来。他说家里没人,感小的恩,情愿与小的做使女。有亲族邻人朱风等,说小的尚未娶妻,叫小的把郑氏娶了。小的也不认得他是侄妇。后来吃酒时,郑氏认得朱安国是推他母子下水、抢他箱子的人。妇人要行告理,他便来反诬。 县尊道: 你屈不知是侄妇;但也不该收迷失女子。 朱玉道: 小的也不肯收,妇人自没处去。 县尊叫郑氏,问道: 你母亲在日曾许朱安国来么? 郑氏道: 许一个朱家,不知是朱安国不是朱安国? 张蓖娘道: 这是我送来的礼,怎说得不是? 郑氏道: 礼是有,两匹花绸、十六两银子,现在箱内,被这强贼抢去,还推我落水。 县尊道: 你既受朱家聘,也不该又从人了。 郑氏道: 老爷,妇人那时被途强贼劫财谋命,若不是朱玉捞救,妇人还有甚身子嫁与朱家? 县尊听罢,大声喝道: 大胆!小小女子,不守本分,既违了伦理,却又造出一段谋财害命的谣言来。若无朱安国告官,你断不提谋财害命之事;他一告官,你就发出那一段事来。可见谋财害命是假,朱玉强占你是真! 朱玉听罢,连呼: 冤枉!冤枉呀! 县尊既已断了案,又得了朱安国的银子,欲速决,当即吩咐道: 左右,把这奸夫拿下去! 众衙役齐上,这边郑怜儿见状,忽的大笑。县尊惊问何故笑来。
欲知怜儿笑从何起?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糊涂县尊判糊涂案 诗曰: 堂前痴客方沾宠,阶下高朋尽附炎。 且说谢县尊糊涂枉法,使左右驱赶朱玉退堂。这边郑怜儿见状,大笑。县尊惊问: 你何故笑果? 怜儿笑声未止。半晌方回话道: 老爷,你判的案,却要弱女子何去何从? 县尊道: 你有原聘在身,怎能随嫁他人? 怜儿道: 依老爷之决。欲成全小女子之姻事么? 县尊道: 正是! 怜儿道: 只是小女子先嫁朱玉,继而转嫁朱安国,他应充么? 县尊笑道: 他告阿叔,正是为争婚而来,却没有一个不应允的。 那边朱玉听得,哀告道: 怜儿,你不可屈从!不可呀! 县尊喝道: 公堂之上,怎允你胡言乱语,快快轰下去。 众衙役齐上,把朱玉逐出公堂。这边朱安国见郑氏妥协,心头喜极,暗暗递出话去,叫阿狗备桥,以候新人。 县尊见郑氏一改初时之气,转而顺他之意,恐他有诈,问道: 郑氏,你既允了婚,愿否当堂出证,与朱玉了断,又一朱安国喜结姻事么? 郑怜儿道: 妾身愿意。 县尊叫道: 好! 当即命纸笔侍候,郑怜儿执笔在手,当即诏道: 贱妾郑氏不守伦理,于原聘而不顾,擅违婚约,嫁与朱玉,适逢原聘之郎朱安国讨究,今日悔悟,于公堂之上,与朱玉两断,互不牵扯,又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