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齐天确也是带有私心……
“老大,这月魔之力虽非魔界顶尖力量,但却也霸道无比,绝非凡躯所能承受,就算以你帝王之体要吸收全部恐怕也……”豆豆的声音冉冉响起,带着一分细心的提醒,虽是对齐天颇具信心,却也怕他一时贪过了头。
话音尚未落下,却是见的齐天猛然间睁开双目,双手一翻,霎时离开阮月的后背,面色一阵红润却又在陡然间变青,手臂好似在突然间膨胀了一般,粗大了一倍之多,劲气顿时狂暴的往两侧宣泄而出。
“轰”
带着一股暗黄的颜色,阴暗中带着极强的柔韧性,确是月魔之力
“老大你?”
豆豆的声音中带着惊叹之色,似是有着一点疑惑。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齐天的呼吸渐显平缓,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四射,神色平淡的起了身,淡然声道:“一半已是足够,剩余的一半月魔之力以她的身体应该能承受下来,他日重塑武魂实力方才不会下落。”
“啧啧啧。”
豆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却是并未说什么。
齐天也不在意,嘴角清然一划,便是徐徐向门外行去。
他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但求无愧于心,并无任何规矩道理可言。
…
大厅处,只听见一阵阵脚步声响起,阮青剑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而走,神色中充满着焦急和慌乱,眉头紧紧皱合在一起,目光不时望向那扇紧闭的密实大门,急迫的就想往里冲。
“阮掌门稍安勿躁,毋须太担心。”
明伯淡淡而道,只身立于密室门前,挡在阮青剑身前,却是怕的他一时冲动坏了事。
阮青剑盯着明伯,紧抿着嘴唇,精光烁烁的双眸望着那仍是紧闭的大门,说不尽的担忧和急迫,却也知自己不该如此莽撞,但心中实在是担心无比,无奈只得重重吐出一口气,说不尽的沧桑。
毕竟,关乎自己女儿的生死……
似乎感受得到阮青剑心中的感觉,明伯微微摇了摇头,正想劝道,却是心中一震,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便是往身旁轻移一步,而此时阮青剑早已是呼吸变的急促无比,明伯能感觉得到他又如何感觉不到?
“呮。”
密实的铁门徐徐开启,齐天那卓然有力的身影缓缓闪现,带着一分疲惫,神色中却是浮现出一抹微笑。
“齐掌门”
阮青剑焦急而道,刚想开口,却见齐天已是点了点头,刹那间,心中的大石便是落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那严肃的脸庞不住的抽动,再也隐藏不住心中的情绪,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
“不负所托。”
齐天清然言道,目光落向明伯,道:“带阮掌门去密室,安排一间客房。”
“是,掌门。”
…
七天后。
“呼。”
双手手掌徐徐离开阮月的后背,齐天紧闭的双眸缓缓张开,带着一抹平淡和自然,便是起了身,望着面露关心之色的阮青剑,点头道:“剩余的月魔之力完全疏散全身经脉之中再无大碍,令女的身体已然完全康复,并未落下任何后遗症,已是同正常人无异。”
搀扶起面色仍是稍显病态的阮月,阮青剑望着齐天,说不尽的感觉复杂,但却还是诚然而道:“阮某谢过齐掌门。”
阮月轻抿着嘴唇,低垂着头,神色变化莫定,却是连看都不敢看齐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好,眼前这个说不尽诡异难鸣的青年,既是一手将她打落深渊的恶魔,却又是一手将她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
他到底所做为何,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既已恢复,便回去吧。”
挥了挥手,齐天面色中没有半分犹豫,清然而道。
“啊?”
阮青剑两父女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到了嘴边的话却是说不出口,阮青剑本已是想好说辞,甚至只要齐天愿意放弃赌约,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是愿意,但他却是没想到齐天竟会如此这般?
这,算是什么意思?
“齐掌门你……”
阮青剑犹豫道,他毕竟是一派之主,有些事若是不问清楚心中始终都个疙瘩。
淡然一笑,齐天徐徐道:“阮掌门难道还不清楚么?明伯,送客。”
那抹淡淡的微笑落在阮青剑眼中顿时犹如阳光般璀璨夺目,心中的郁结在霎那间解开,激动的微微颤抖,齐天的意思显然很明白,他并不打算再追究和执着那份赌约……
“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阮青剑不住的点着头,肃严的脸庞此时已是堆满了笑容,顿时将那些不快完全抛之脑后,轻轻拍了拍阮月,小声道:“还不谢过阮掌门?”
那急迫的模样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生怕齐天反悔一般。
望着阮青剑的模样,齐天不由摇了摇头,却并非他大度,而是对阮月略有愧疚之心,说实在的,事先他并未想到会害的阮月一身实力尽失,一个近乎武宗巅峰级别的年轻强者一夕间被打落凡间,这打击对一个武者而言委实太大了一点。
况且,在阮月身上他已是吸收了足够多的月魔之力,这纯正的魔界力量,比之魔界的地气更胜一筹,已然让他赚的盆满钵溢,是时候也该松松手,无谓贪得太多。
但有时候,很多事情并非他想怎样就是怎样……
“不,爹。”
阮月的声音坚定而执着,固执的甩开了阮青剑的大手,苍白的面色透露出一抹深深的坚定,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你疯了么,女儿”
阮青剑气的双目圆瞪,浑身直哆嗦,抬起手便要掌掴阮月,然而后者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畏惧之心,而是坦坦荡荡的直挺而立,铿声而道:“爹,女儿已是输了比武,不想连最后的自尊都输掉。”
“今日这事已是闹的沸沸扬扬,整个贪狼城皆知,若然未履行赌约承诺,我斜月楼名声何在”
阮月轻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女儿已是废人一个,好在爹还有弟弟,后继有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斜月楼的千古罪人,使得斜月楼的声誉毁于一旦,让的鸣刀谷有机可趁,还望爹成全。”
“月儿你”
阮青剑的眼眶不禁湿润,终是明白阮月所做原来全是为了自己……
斜月楼,是阮家一脉相承,阮青剑将其看的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视,这是一个根,是一个家族的根,打从阮家创立斜月楼以来,千年来屹立不倒,历任掌门无不竭心竭力为宗门,这才有了斜月楼的辉煌。
阮月所做并没有错,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使得斜月楼有根基动摇的危险。
“放心吧爹,女儿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
阮月虽然在笑,但这笑容中却是蕴藏着太多太多的悲伤,说不尽的苍凉。
苦修二十栽,却是在一夕之间化作泡影,换做任何一个武者,心中都是万念俱灰,阮月确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你错了,现在的你比以前更强。”
然的声音轻轻响起,顿时使得阮家父女无不心头狂震,目光汇聚,见的齐天一连从容淡定的表情,双手交叉于胸前,阮月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齐掌门,这种事不能开玩笑。”阮青剑沉声而道,面色略显不善。
齐天徐徐摇头道:“我并未开玩笑,浅散的月魔之力仍然残留在令女体中,这是为魔界的纯正力量,可遇而不可求,若然能扩展抒发,完全利用,足以化作魔气,使得修为一日千里。”
“魔,魔气?”
阮青剑闻言心中不由大震,骇声而道。
“没错,重聚月魔之力,化为先天魔魂,成为一个魔武者”
齐天语不惊人死不休,铿锵若然的声音让的阮家父女膛目结舌,惊吓的说不出话来,此话在这里道出,无疑等同离经叛道,若然被其它正派之人听见,恐怕事情要大条了……
堂堂正派宗门,竟然要修魔,成为邪派魔人?
何等大胆的想法
第一百九十三章阮月的抉择
第一百九十三章阮月的抉择
紧咬着牙关,阮青剑的脸上青白相接,神色不断变化,齐天所言对他而言无疑是犹如天马行空般的不切实际,身为斜月楼掌门,身为正派中人,有些思想早已是根深蒂固。
但,此事却是事关他唯一的女儿……
“这,这……”
阮青剑紧皱着眉头,却是说不出话来,阮月的情况他又如何不知,就算能让她重聚先天武魂,实力却已十不存一,别说恢复到原本的实力,就是想要再修炼那都是一件奢侈之事。
齐天淡然一笑,道:“其实是正是邪贵乎武者自己,阮掌门又何须太过执着。”
双拳紧捏,阮青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又如何不知齐天所言,身为一个父亲,他心中的天秤已是倾斜,但身为一派掌门,若然被人知道其女儿若然修魔,这……
相当痛苦的抉择。
望着阮青剑那犹豫不决的模样,又是看了看齐天那副淡定自然的神情,阮月咬着嘴唇,美目中透射出一股浓浓的倔强和不认输,身为一个武者,实力永远都是她最为渴望的!
是正是邪又如何?
只要能恢复实力,她不在乎!
“扑嗵!”
刹那间阮月跪倒在地,清然的声音让的阮青剑霎时清醒过来,望着自己的女儿,四目相交,虽然阮月未说话,但知女莫若父,阮青剑却已是明白一二,犹如刀割般不停颤动着。
“爹,女儿不孝。”
阮月的双目渐渐湿润,眼中流落出倔强的泪水,神情坚定不移。
她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要做什么。
她,是一个武者!
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刻,望着阮月那副决然的神色,阮青剑在刹那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眼角的周围徐徐松开,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显的无比落寞和悲寂,深深的望了齐天一眼,沉声道:“果真有办法?”
“我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齐天的声音淡然,充满着肯定和不容置疑。
点了点头,阮青剑也不再言语,迈开沉重的步伐,徐徐跨过齐天,粗而有力的双手轻轻拍了拍齐天的肩膀,嘴巴微微动了动,落寞的眼神,沧桑的背影,徐徐离开视野之外,此时的他,再非一派掌门,而是一个孤寂的老人……
沉重的话语回荡在齐天耳中,环绕久久挥之不去。
“月儿,就交给你了。”
…
“邪,邪云宗?!”
阮月的美目瞪的硕大,好似圆月一般,充满着惊骇和不敢置信。
“没错,我要传授你的便是邪云宗无上心法——天魔**。”
齐天的表情平静而自然,在他的脑海中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别说他早已不是邪云宗中人,就算是他也从来也不顾及,做事但凭自己喜好,当年他捡来的孤儿千千,便是他从小一手培养。
只有宗主才能修炼?
这种千万年前的规律戒条齐天压根都没放在心上。
“真的假的?”
阮月神色中尽是怀疑,虽然她是为正派中人,从小在贪狼城中长大,并未出去见过太多世面,但身为一个武者,若是连邪派第一宗邪云宗都不知道,那当真是扯谈。
却也难怪她不相信,毕竟齐天所言确实有点太过骇人。
美目望着这个年纪并不比她大的青年,阮月的眼中尽是迷惑和未知,却好似看着一坛深不见底的湖水,深邃而长,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得出问题的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你只需要听我的。”
齐天又如何不知阮月心中的疑惑,但解释太多却是无谓,面色一正,卓然道:“你很幸运,身上仍然拥有充足的月魔之力,这纯正的魔界力量若然利用的好,完全可以帮助你的修为突飞猛进。”
“当真?那我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以前的实力?”
阮月美目泛光道,感受着齐天语气中的肯定,她的信心亦是徐徐归来:“五年,八年,还是十年?”
神情中充满着渴望,阮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能令的她心中有一丝期盼,有一丝希望,她并不奢望太多,只希望能恢复以前的实力,这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莫大的恩赐。
“五年?”
齐天笑了笑,摇头道:“一年足矣。”
“啊?!”
…
贪狼城中,此时正是沸沸扬扬热闹的不停,齐天与阮月一战无不成为饭后闲聊的话题,所有亲眼目睹这一战的武者绘声绘色的与周围人分享那一幕的精彩,绝对是十年难得一见的精彩比武。
虽然阮月最后落败,但众人对她的那份倔强和不认输均感到佩服,但更多的,却是对齐天实力的探究。
他的实力,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深不见底!
绝大多数的武者注意的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唯独一个人例外。
焦作。
焦家唯一一个地魂师,亦是焦家最德高望重的老者,在贪狼城中声名在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然而眼下的他却只是带着两个焦家族人只身单影来到齐府的大门之前,背负着双手,老态龙钟的脸上带着一丝期盼,双目灼灼有然。
身为一个炼器师,更是炼制魂器百年之久的地魂师,焦作的眼光,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