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升青云师长!”鸠尾不冷不热,“我是来贵师讨要点东西的!不知师长阁下,给,还是不给?”
“给!什么东西!只要我们师有点肯定给!”升青云的声音还很含糊,看来这束缚实在够利害!这家伙的眼神透露出一个信息:只要超过什么界限就绝不答应。
“那好!我要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那些被扔下的还没死的飞利骑兵!马,你们自己留着吧!”鸠尾说完,眼睛四下看了看——目标当然是升青云这个师的将领。
“这个!行!”升青云松了一口气,“来人啦!快把鸠尾师长阁下要的东西送到他们营地!”有将领领命而去,“不知师长阁下还有别的要求没有?”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你快休息!小弟告辞!”鸠尾神色不变地行一个军礼扭身就往外走。
“师长阁下!小弟就不送啦!”升青云松了一口气,摔倒在软被中。
升青云的手下还真不错,给我们抬来了八个受伤的飞利骑兵,加上我们这里的三个共十一个——我们这里杀敌一二十人,友军杀敌不知有多少,但是我们师没有阵亡!
我们运输师第一师在打扫完战场后,开始大整理:死掉的马匹分割;受伤的治疗;心理出了问题的安抚;修理车子;煮饭;搭帐篷……
“师长!我们运输师什么时候成了运输第一师?”我和鸠尾给十一个俘虏治完伤后,我好奇地问。
“我们是第一支成立的运输师,当然是运输第一师啦!”鸠尾一下躺在雪地上看着又快黑了的天,“铁小子!我们两个人能照顾得了这些飞利骑兵吗?”
我扭身斜卧在雪地上,“我向我在天堂的兄弟祈祷一下,这十一个飞利骑兵肯定有救!”
“你兄弟?那你试试吧!”鸠尾要听似的。
我举起双手,右手扯扯那条隐形,别人摸不着的带子:“亲爱的兄弟!请你在能自我保护和隐藏的前提下,用你圣洁的力量来救助这个帐篷里的十一个人!谢谢!”放下手,舒服地躺着。
“哦!你这也算祈祷!”鸠尾苦涩地笑着,“怎么觉得你好像在下一个好笑的命令!”
“是吗?”我心里一阵惶恐:法杖兄弟会怎么样理解这些类似的命令?是讨厌还是可以接受?“师长!我一直都是这样向我兄弟祈祷的!实在是对不起他啊!我怎能命令他啊!”
“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鸠尾扭头看看我再看看天,“我说的是,你难道害怕你已经上了天堂当了天使的兄弟会受到什么恶魔的进攻?这怎么可能!”有点惊叹。
“哦!我又没去过天堂!万一那里也有什么魔鬼的话,我亲爱的兄弟可能会因为我的祈祷力量消耗了很多,而被恶魔趁虚而入!那我也太对不起我兄弟啦!”
“你怎么知道天堂会有魔鬼?那些教士不是说天堂是个人人快乐的地方吗?”
“人人快乐?不可能!像以前我的主人,她就以鞭打我,用剑划伤我为快乐!还有那些教士,他们对异教徒的残酷的刑法用习惯了,也可以以对别人用刑为快乐!这种人对天主是非常虔诚的,一旦他们上了天堂,我们这些奴隶出生的人也上了天堂的话,我们还是会受他们的折磨的!”
“铁小子!你还真利害,好像再好的地方你都能看到它的坏处;再坏的地方你也能看到它的好处!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我兄弟以前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总是有好多问题问我!我不能回答,他就很不开心,于是我寻找一切机会去识字,去求教,一两年之后,我就寻到了这个规律!可是我兄弟的问题却越来越古怪,我整天整天陷入思索中,于是,我觉得在失去兄弟后,我就能看透一切的东西!”
“哦!”鸠尾和我归于沉静之中。我发现自己有一个毛病,总是想把自己的东西告诉别人,只要别人有一点好奇或者是有一点赞同,我就会马不停蹄地把自己的东西轰炸出去!现在,如果鸠尾对以前的马蹄铁的言行有所了解,可以很清楚地知道我们俩的相同点是那么多。我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应该被他识破了!或许鸠尾已经识破,所以才这样轻易地按着我所说的去做,他也不说出来,就是要利用我而已!
“嘿!师长!”丰衣的声音响起,“开饭啦!”
我迅速爬起来,看见丰衣和长命抬着一个大桶,向我们走来,“哎呀!麻烦你们送吃的来!”伸手要替下其中的一个,“让我来!”
“别!队长吩咐了!要我们两个抬到帐篷里!你可不要耽误我们执行任务!要知道完不成任务是要受罚的!”丰衣把我推开。
“我也一样!”长命也拦着,“尊贵的师长大人!由于条件所限只能吃点马肉粥!”
鸠尾瞄一下长命那笑脸,不太愿意地笑了起来——他正站着拍打身上的血!“多谢两位小哥啦!”说得似真似假。
“哎哟!”两个人听见鸠尾的话一个趔趄赶快把桶放下,“师长!你怎么可以这样高台我们两个啊!会把我们这些凡人吓死的!”非常严肃地行军礼。
“嘿!”鸠尾闪烁着好奇的神光,“我虚夸你们两句,你们就受不了啦?不对!”伸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听你们的口气,好像我这样称呼你们是应该的!”脸色一变,“你们竟敢冒犯本师长!找死啊!”咬牙切齿的样子透出一种戏弄的神情。
“报告师长!”丰衣和长命不约而同地说:“我们是真正的士兵啦!师长感谢我们是应该的!”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胆大啦?”鸠尾的佯怒一下被他们俩的回答给弄得好奇起来!连禾苣、鸵爪、桑橙也停止了前来的步伐——他们身后都有人抬着食物,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队长!
“报告师长!胆子不大,怎么敢来上阵杀敌!”丰衣独自大声回答,军礼一直不收。
“报告师长!胆子不大,以后我们怎么当将军!”长命眉飞色舞地回答。
糟啦!他们这个时候自我表现不是找死吗?希望禾苣他们千万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
“啊哈!这两个小子怎么也学会这一套啦!我还以为只是我们小队才有这种风格嘞!”鸵爪招手,几个笑脸飞眼的士兵跟着他,一起走上前来,“大哥!这两个兵是谁的部下!能不能调到我们队,老子就喜欢这种兵,够热闹!”
鸵爪的话刚说完,他身后的几个也显露勇气地半开玩笑地喊:“师长!今天我们队专门做了一头烤全马!送来给师长尝尝鲜!”顿一顿,“我们队长说啦!只要我们有本事,跟着师长干!当将军是早晚的事!这可是我们小队真心诚意来上缴战利品的!”一阵欢笑。
鸠尾好奇地只是听着,笑着,做着各种表达好奇的动作,就是不说话。
“大哥!你不要见外!我几天的训练,训练得这些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很炫耀地回手拍拍刚才说话的人都肩,扭头对长命、丰衣说:“两位大将军!有没有兴趣加入本队!本队可是非常热闹!怎么样?如果答应的话,我选几个听话的跟你们队换!”——挨骂的仍然喜笑颜开!
“多谢队长的美意!我们可不愿意离开我们警卫队!这是我们师里最幸福的小队!”丰衣、长命行礼,放肆说着。
“哎!人才难得啊!”鸵爪失望地拍拍两人的肩,“弟兄们!别傻站着啦!快把东西抬进去!服侍师长的直隶弟兄们好好进餐!对了!把师长那一份留好啊!”鸵爪很高兴地让他的手下进入帐篷。
“等一下!”丰衣和长命着急地大叫起来,“我们先来,我们先进去!”抬起桶就往里面撞。
“嘿!小心点!”我不等师长吩咐就上前指挥,“你们听我的安排!可别扰了伤员们的休息!小声点!”我在前面引路——所有抬东西的人都跟着我。
“鸵爪!”一个愤怒已极的声音在外面炸开,我连忙拦住停手回望的士兵,“嘿!我们干我们的!”耳朵继续听着,运输师的内部矛盾在此发作。
“大哥!我们师里面怎么能有这种没大没小的士兵和没大没小的将领!”禾苣的声音开始持续轰炸。
“对啊!大哥!这些哪是士兵,全都是奴隶,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在我们这些贵族面前放肆!”桑橙的声音也来轰炸。
“大哥!禾苣大哥!桑橙大哥!刚才是不是有我两个兵在这里胡闹?我马上领回去打得他们永远也说不了话!”土坤的声音。
“大哥!千万别听他们三个的话!”鸵爪紧张的声音,“我最喜欢这种能跟我共欢笑共吃苦的兵,如果你们不喜欢,送给我就行了!或者我用几个老实的来换也行!千万别把刚培养起的气氛给抹杀了!那样带兵对于我来说可一点意思也没了!还不如自己当个兵啊!”
“大哥!鸵爪这种玩兵的心态是不行的,以下犯上,不听将令,违反军纪的事会层出不穷的!大哥!我们一定要打压住这种风气!”土坤铿锵有力地反驳。
“大哥!土坤这是一派胡言!我们与所有的士兵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知交,干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的!而且绝对不会出现贪生怕死的兵!大哥!你千万不要听土坤的!”鸵爪有些哀伤地恳求。
“大哥!土坤兄弟说的是!他可是个老兵!”禾苣连忙出来支持局面。
“大哥!这一切都是你那个不像话额个人生活助理闹的!要断根,那可得从大哥这里开始!”土坤似乎肯定鸠尾会依着他的意见干!
“停!”鸠尾不轻不重,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喧闹声停了下来,“嘿!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你们想要让整个师听你们的,那你们几个人必须让所有将领心服,当上师长,那时,你们的主张才可以在整个师施行!你们哪一个的功劳能让所有的将领心服?”
“大哥!这师长的位置当然是你的!这次战斗的胜利全是大哥的计谋!”禾苣马上带着气地吼叫,“你们谁敢跟大哥争师长的位置!”发狠了,“我!禾苣跟他没完!”
“对!大哥!师长是你的!”土坤、桑橙、鸵爪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禾苣老弟!我就反对鸠尾当师长!你敢把我怎么样?鸠尾立了什么功?杀了多少敌?得了多少战利品?从上级那儿领了多少的奖赏?如果你敢用武力威胁我!我们俩就来拼个你死我活!”鸠尾愤怒的声音像一个定身咒,我们都停下了工作。
沉静了很久,鸵爪的声音轻缓地响起:“大……大……大哥!”
“别说啦!这里是飞利骑兵养伤的地方,谁敢在这里瞎闹,立即撤消他的参选资格!快回去用你们的手下多立点功!”鸠尾不再说话了!
“都是你的错!”禾苣的声音,“害得大哥生那么大的气!”声音很小。
“我的错?”鸵爪惊讶的声音,还是很小声,“是我让大哥撤消他的个人生活助理!是我跑来说别人带兵的法子不对!是我打扰了大哥本来高兴的兴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还是我们的错?”桑橙发脾气地哼了一句——一切归入沉静,天色已经黑暗,帐篷里的火光照亮了我们的工作。
受伤的飞利骑兵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后悔、羞愧、哀伤、愤怒等情绪交织着。这是他们第一次醒来后清醒的反应。
一个兵突然用手掀翻了一个喂他的人手中的碗:“要杀!便杀!我不想苟且偷生于世!”
我急忙冲上前去与那个人换一下:“你去那边!我来!”重新弄上一碗:“尊贵的飞利国的骑士请你用饭!”我很亲切也很喜悦。
“尊贵?我真他妈的尊贵!老子身为军人,死为军魂,决不会甘心做你们下贱的奴隶!”这个士兵火气挺大。
“哦!原来是为这个!”我笑一笑,“尊贵的骑士!我们师里可没有这个规矩!我们的规矩是:无论是敌军战俘还是敌军伤兵,只要保证在我们师没有损害到他们国家的利益及其他们自己个人在其国家的利益的情况下不与我们师作战!我们会派专人护送其归国,如果愿意留下,我们将按照原来的军衔降一两级使用,与我们的士兵将领同等对待!”顿一顿,“尊贵的骑士!你请用饭!养好伤一切好说!”
这个骑士撇着嘴,眼睛上下不停地打量我:“你是什么官职?你说的话算数?”顿一顿,“天下哪有那等好事?你少在这里骗我!”
“我啊!我只是师长的个人生活助理员!因为军队以前根本就没有这个官职,所以我穿的是低级文官的服装!不过我说的话是算数的!这是师长亲自下的命令!”我很认真地说,喂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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