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长期的运输问题做点思考!倒是为了这些外面士兵瞧不起的鸡毛蒜皮争个没完没了!到最后都拿跟我的情义来难我!”顿一顿,起身在我跟前来回地走动,“昨晚,我把你给我出的主意用了,得罪了所有的兄弟,这下耳朵清净了,清净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铁小子,你还有什么主意吗?我怀疑这个师长还能不能坐稳!”
我吞下嘴里的好货,“师长!有!你现在觉得这个位置不好坐!那你就把师长的位置拿出来当最大的奖品!以后,你们兄弟每个人都带领着自己的下属来比功绩,谁功劳让大家臣服,谁就坐这个位置!”——我心里埋藏着三大原则一个梦想,这种办法想都不用想。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也当个二十多人的队长?跟他们平起平坐?这不是让我自杀吗?”鸠尾很惊奇地看着我。
“师长!你觉得伤害了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你很内疚,也很担心!担心有一天他们不服你了怎么办?既然有这个不稳定因素,你何必一定要踩在上面,倒不如先下到地下,把这个不稳定因素消除后,再往上走,那才不会摔下来。就算师长你以现在的状况能坐稳这个位置,可是因为你和你兄弟之间的情义问题,整个师的实力也拿不上去!这种军队一上战场就可能垮台!师长你还记得那些飞利敌军冲营的事吧!可刀锋为什么稳不住阵脚?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太自以为是,而与整个步兵师失去了紧密的联系!这种军队无论打了多少胜仗,都会出现因内部利益不均而垮台的现象!”我放下筷子,“师长!如果你的弟兄们真的在乎你们间的情义,你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后,你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机会再坐上去!你的才能本来就比他们高!这可是非常好的以退为进的办法!”我尽力地解说。
鸠尾不停地走动,想着我的话,“可是!全师已经没有可以分给我的兵了?这可怎么办?”
“师长!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的鬼点子有时间能胜过几十个人的!怎么样师长?”我要把这支军队进行我理想式的改造。
“好!就这么干!不过绝对不能让师外的人知道!否则我们就危险了!”鸠尾还是有顾虑地走动着。
“这样吧!师长!我看这件事最好不是由你宣布,找一个能随机应变的口才能手来,这更表明你的决心!如果效果不好,或者引起了弟兄们的公愤,也可以把仇视推到他的身上!你再出来支持大局!这样师长就没什么顾虑了吧!”我感觉到这个分明是把自己推上断头台。
“好!”鸠尾露出了笑容,“这事就由你来办!谁叫我手下就你这一个兵啦?”鸠尾畅快地大笑着走出了帐篷:“来人!传我的命令,让所有的运输师军官到军帐开会!”多么洪亮的声音——多么难得的人才!
现在可好了,在自己必须隐藏的敌人面前,我却接到一份不得不充分暴露的任务,我能活着完成吗?我急忙推辞,大叫:“师长!我给你出的主意,你却又把我往前台那么危险的地方推,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鸠尾扭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这件事我不能干,除了你,你说还有谁能帮我这个忙?”
“我……”我无话可说,我出主意总不能在这里就反口吧?结果可能差不多,我只好试试自己的运气。“师长!那我有个请求!”鸠尾看着四下传令的警卫队的士兵们点了点头,“我要换身份装扮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我,而且师长也不能把我的名字说出去!”
鸠尾扭回头来看着我:“铁小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师长!”我没好气地说,“我是从苦力中出来当上士兵的,在绝大多数的普通士兵面前,他们还是习惯性地认为我们是奴隶,不配和他们说话,更别说宣布他们长官的命令了!要是让你的尊敬的兄弟们知道我的身份,我刚开口说了开场白,他们的刀剑就把我的脑袋割下来了!昨天的情景我可记得一清二楚!”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说词。
“好吧!你就在这里装扮,我给你看门!”放下帐篷的门帘。
我怎么装扮?冲到帐篷里四处找寻可以用的东西——干脆把鸠尾以前是小队长时的军装穿上,再用我穿着的笔和墨汁把脸画上几笔图案!
想好了,就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拔下来,藏在鸠尾的床下,把厚重的盔甲穿戴好,再在脸上、额头上、鼻子上画上几笔——大功告成!学着乾元上将那傲视群将的姿态迈开威严的军步破门帘而出:“师长!”把声音变动一下,行一个示意的军礼,一点都不正规,可这骨子里的傲气更加猛烈地显现出来,“借用一下你的军装不会反对吧!还认得我吗?”我俨然是鸠尾的上司。
“哟!”把鸠尾吓得满脸惊异地往后一退,“真的是你?”上下不停地打量,像见了怪物一般。
“当然是我!师长请带路!”我的蛮横随着我改变后的声音倾泻而出。
“对!对!对!”鸠尾笑着拍拍自己的脑门,前面带路——如果他不知道我真实的奴隶身份,他一定会和我打起来,一个外来的小队长胆敢向本地的师长耍威风。
我在一直忍不住笑的鸠尾身后走着,来到军帐门前,碰见了在门口等人的禾苣、桑橙、鸵爪等人。
禾苣一见我的样子,疑惑的脸色变成了厌恶,上前埋怨地说:“大哥!这位兄弟是谁呀?挺有豪气的嘛!”
“师长!”我伸手拦住依然笑着的鸠尾,抢先说:“我是你们师长的访客!为了保证我们会见的秘密性,你们不用知道我的身份!”扭头对鸠尾说:“师长大人!情开始吧!”
“好!”鸠尾一直都保持着笑容,驱赶百来名小军官进入军帐,领着我往主席位上一站,强压住笑容,示意安静下来后,长叹一声:“哎!现在有请这位朋友替我宣布一件事!”——他那用愁容掩盖的笑意,使他显得非常痛苦,他说完这句话,低下头匆匆地往军帐外走去,消失在众人面前——他一定躲到哪里去笑个够了。
“你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敢站在上面!我们可是这里的主人!”禾苣倏地站起来对我发火。
“坐下!”我挥手在将令桌上一拍,“啪!”地一声,整个军帐安静下来了。我走到将令桌的一侧,用轻蔑的口气说:“等我把师长要我宣布的事说完了,你们想见也见不到我!希望大家在我宣布的途中不要打岔,有问题,等会儿检阅完毕后亲自去问你们师长!”轻咳两声,见下面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却很安静,张口说:“为了维护鸠尾师长与你们的兄弟情义,鸠尾师长决定在内部让出师长这个职位,让其暂时空缺!现在鸠尾大哥只是你们的大哥,而不是你们的上司了!大家带着自己所领的新兵从现在开始去立功吧!如果谁能让你们所有兄弟都服气,那他即可成为这支运输师的师长!”他们的神情隐藏了好多东西,“如果当上师长后惹起了一个兄弟有理有据的反对,他也必须从师长的座位上下来!”顿一顿,“为了不让这个运输师的上级军官选派一个新师长来,你们必须进行保密,在对外联系中鸠尾大哥依然是名誉上的师长,但他必须听从内部师长的决定!”轻咳两声,“完了!”跨步就往军帐外走,身后留下了一片喧闹——他们更加疑惑了!这时,我在他们眼中成了一个隐形人。
我看着鸠尾望过来的笑脸,手往他的帐篷一指,我们开始下一步工作——掩护我换装。
当我以小文官的懦弱样出现在鸠尾的身边时,他一把捧着我擦干净的脸仔细地瞧,不敢相信地问:“你真是我的个人生活助理员铁小子吗?”我点点头,“好!有你这个宝贝!我鸠尾何患无功!”放开我大笑着招手叫我跟他往军帐走去。
“弟兄们!快回去组织你们的兵!我们尊敬的乾元上将要来检阅啦!”鸠尾出现在军帐门口对喧闹的里面吼了一句:“如果谁误了事,大家都在其罪名上画个记号!”扭头就往军营中心的操兵场走去。
土坤像一只逃命的兔子,边跑边跌边滚地冲到鸠尾身边,气喘吁吁地问:“师长!你怎么可以下这种决定?以后我们师谁来指挥啊?”
鸠尾带着笑容伸手在土坤肩上一拍,安慰地说:“土坤兄弟,这可是个好办法,谁有能力谁去干,我落得清闲!而且你们也不轻松了,有问题要不自己解决,要不就找些弟兄互相商量解决,解决问题的重担我可轻了好多,弟兄们的情义也好了许多!人生逍遥在何处,逍遥人生在此处!”大笑几声,“快去集合士兵,否则,你可就晚了!”
我们的运输师一个队一小块地在操练场上排好,我这个没有队号的小兵只能跟着鸠尾四下走——现在连借住的警卫队也不敢去了,都成了私人军队!不过用不了多久将官的规则被苦力组成的新军所接受后,谁也别想久坐将位。
不久,乾元上将的传令兵到来,先行卫队跟着,好不容易才看见那个想把我碎尸多少段的乾元上将。站在整个师的头一块的鸠尾,跑步前去迎接:“报告上将!运输师集合完毕!请上将检阅!”
乾元上将淡淡地一挥手,鸠尾回到我面前。这个该死的上将骑着他的大马,瞪着一双失望的眼睛缓缓地在运输师前走了两圈——我紧张的心情,被他那坐骑的蹄声一次一次地提到顶点,冰冷的寒风中,我的衣服里淌着汗,每当他的眼睛往我扫来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马上就要伸上天空寻求法杖兄弟的保护,还好,他的眼光只是掠过我一次两次……几次,他的马在士兵前站住了,手往空中一举——“稍息!”紧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将令高声喊叫,我们马上稍息!
“士兵们!你们肩负重任啊!前线的物资补给线就交给你们啦!你们是组成的第一支运输师,所以你们的带头作用是巨大的!当我们有五六个运输师在这条线上轮回走动时,你们才可以乱换着休息!”顿一顿,“士兵们辛苦啦!”
“誓死效忠陛下!”我们混乱的喊声发起。
“好!出发吧!”乾元上将下令!
鸠尾行一个军礼,带着我走向马,后面的队长跟着上马,士兵们走向各队分配的车辆和粮食,鸠尾骑马在前走,我在地上跟着走出军营大门,向茫茫的雪原进发——乾元上将就领着他的卫队在旁边向我们行着注目礼。
我的死劫就这样过去了!我的死劫就这样过去了!我的死劫就这样过去了!我提起手中的笔,哈上几口暖气,在手中的本子上写下一句话:“新生从这里开始!”我提着笔边走边还要写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这没关系,我的生命非常享受这种困难。
“铁小子!你笑得那么开心干什么?”鸠尾不太高兴地扭回头来看我。
“师长!我为我的新生感到高兴!”我望他一眼,继续陷入自我享受。
“铁小子!你知不知道,飞利国的那几百人还有这条路上活动着!我们两千多人能打败他们吗?我们的苦难多着了!赶快替我想个主意,等会儿我们可要开会!我可得占尽先机!”
对啊!我们的新危险又开始了,现在天气的变化对我们的新装没多大影响了,可是那几百冲来杀去的骑兵可随时会要我们的命——我傻望着鸠尾的背景往前走——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打?对于我们相当于自杀!逃?两只腿的肯定跑不过四只脚的!躲?怎样才能躲得了?防?跟打没什么区别!难死人了!难死人了!现在,我的粮食可少得很,被他们一抢,就只有饿死在这茫茫的雪原上——如果这里还是以前的大森林那可好办多了!怎么办?如果我们能了解对方的行踪倒还有些办法!可我们怎么去查找?有法杖兄弟的帮助的确很方便,可是我在不告诉他们有法杖兄弟存在的条件下,怎么可能说服这些人?如果说是我的鼻子闻到的,那会引起很多的疑心!没办法!打死我也没办法!对了!如果能把对方的马给消灭掉,他们对于我们有一百来匹马的一个师来说就好对付多了!可人家会把马让给我们杀了吗?或者让我们抢过来?买过来?如果能把它们给饿死也挺不错,可惜这雪下面全是枯草,想饿死它们可不容易。马饿不死,把这些没有后勤的人给饿得吃马不就行了!那需要封锁一切存在于飞跃、飞奔、飞腾三大郡的粮食,可这比直接出兵追杀他们更难!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除非我们能知道他们的目的,那时,一切就好控制了!可谁知道?真的没办法了!
鸠尾口里不沉默,满怀希望地笑着冲我扬扬脸:“铁小子!有什么法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