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说法,如果传到长老他们的耳朵里,说不定,还真会把我送上那个该死的火刑柱!”其他的士兵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拖着我这个死猪往前走,他在四处看看,然后小声地说:“我看,他是想把圣女拖回家当老婆!”
“滚!你这个亵渎圣女的混蛋!”所有的士兵就是一阵轰打,“圣女明明是一根法杖,就算圣女愿意,她又怎么履行妻子的义务啊!罪过!罪过!愿上帝宽恕我的罪过!”我的身子就成了替罪羊,被他们打来赎罪。
“嘿!你们说的根本就不靠谱!我仔细一盘算!为什么那些神圣的教会法师们会突然回到城里,调出一支骑兵到珍来国军营去,我看,八成跟这个小子有关系!”一个士兵说出了我想听的话——上帝啊!我可没有伤害过你们这些混蛋,虽然曾经有过见死不救,可那是他们逼我的!今天,我可是救了好些人啊!你也该给我一点公平的待遇了吧!
“你是说,这个小子威胁长老们,让他们救那些战俘出来?他?”每个士兵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愿以偿
“不是他的原因?难道你们认为,我们那些神圣的法师们,会无缘无故跑去做这种事?”争论就在士兵中泛滥。
我这条死狗,被人拖到官道上,就遇到了那些被一支骑兵队押回来的士兵,长老?法师?踪影都不见。
“嘿!骑士们!我们神圣的法师们在这里没有?我们有些事需要向他们报告!”押着我的这一大群士兵中,某个领头的人跑去问。
“神圣的法师们,早就回城啦!”骑士们对在他们押送下怎么也走不动的战友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像押着一大群敌人的俘虏似的,连喝带骂,时不时还有那重重的皮鞭落下来。
押送我的人跟着走了一段路,有些看不下去:“尊敬的骑士,这些人应该是我们的人吧?你们怎么这样对待他们啊!这也太对不起他们的奋战了吧?”
“他们?还算是飞利国人?刚才神圣的法师吩咐下来,这些人会被当着大军的面,全部斩首!这就是没有奋战到死的下场!这就是投降的下场!”一个骑士非常崇敬地说。
“什么?他们将被全部斩首?”押着我的士兵一脸的惊讶,眼神一阵交流之后,眼睁睁地就看向我,“难道——真是在这个混蛋要挟下,神圣的法师们才这样做的?”
“你们这些混蛋不要嚣张!要不是,那些该死的法师,我们绝对不会惨败的!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互相搀扶着的死囚们,突然有人开口大骂起来,有个骑士想跑过去鞭打他们,可是另外一个骑士十分怜悯地伸手挡住了,垂头丧气地摇头晃脑,让他下手轻点,可他还是狠狠地一鞭子抽下去,啪,拦阻的骑士的头垂得更低了,被鞭打的人却笑了起来:“如果没有那些该死的法师,如果没有那些该死的军官!我们跟着,那个该死的别尚!他,一定会带领我们,把这些该死的珍来国人全部干掉!杀得他们丢盔弃甲!杀得他们浑身都是嘴,全都大喊着饶命!”难道我的事迹在这些死囚的口中,被神化了不成?这对我的努力,算不是一种报酬了?还得仔细思考一下!
“混蛋!你们这些人敢投降,敢逃跑,敢背叛你们的信仰,竟然还敢说他妈的什么大话!去死吧你!”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你们这些混蛋,用不了多久也会变得跟我们一样的!等着瞧吧!”一个囚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们当了俘虏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别尚,一直在暗中帮我们!我死也够本啦!虽然他不是飞利国人,也不是上帝的信徒!甚至连一个贵族的身份都没有!但是,我被他帮助过,我这一辈子已经足够啦!”相当幸福的样子。他爸爸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吗?
“别尚是我的兄弟!我这辈子能结识到这样一个人,死也够啦!在他的带领之下,我们打得那些珍来国人连逃都不知道怎么逃,真是他妈的太爽了!”路山成的声音。心里却为我们的遭遇感叹,他虽然离开了珍来国军营,可是等待他们的,跟我一样,竟然都是死路!我实在是对不起他们啊!
“我作为魔鬼队的队长,我的属下中有别尚这么一个魔鬼,我为此而自豪!”我的妈呀,连那个可能投降了的魔鬼队队长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也太他妈的奇怪了,我难道在一夜之间,在临死之前变成圣人啦?不可能啊!
“什么狗屁别尚!我打死你们,你才知道什么才是背叛的后果!”骑士中的那些死忠一派,鞭子绕过那些阻拦的骑士,一鞭子跟着一鞭子往这一两千的囚徒身上抽去。
“谁是别尚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你知道吗?”我身边的士兵开始询问起来,都是一阵摇头,然后就问。
“别尚!你们听了他用过的其他名字,就知道他是谁啦!他曾经是……”看来他们还真记住了,加上很多自己的了解,把我那天在自私军那里公布的话吐了出来,“他的真名叫作马蹄铁!”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些提着鞭子要抽打的骑士,也放下了鞭子:“那个恶魔!那个异端!那个该死的亵渎者!”愤怒的咆哮声,化为一大串的惊恐,在所有还是自由身的士兵的嘴里,滑过。
“难道你们也听说过了?”囚犯们听到这些骑士的惊恐叫声,很大一部分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他妈的,不是骗人的吧?那个小子真是叫马蹄铁,他还有一个什么兄弟,叫风中石?”突然有人惊慌地询问起来。
“哟!你们连这个也知道?那个风中石可是真他妈的厉害,要不是珍来国人逼得太紧,我们永远也看不到那个架势,他竟然依靠自己的力量保全了那个自私军的据点!”魔鬼队队长哈哈大笑起来,“我那个时候竟然帮着那个投降了的将军去骗他们,真是太可悲啦!到最后,我们落到这个地步,真是罪有应得啊!”
“天啦!如果那个恶魔,真的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我们的圣女,我们神圣的长老,他们都会一直针对他啊!”混乱的声音更加混乱了,这支还勉强算是自己人的队伍,开始了好一阵剧烈的争吵。
我这个被争论的中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原来我的足迹已经留在大家的心里了!不管是好是坏!我这一辈子也没有白活啦!就算今天死在了这里,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啦!唯一还有点惋惜的就是,我竟然没能再看到乌马,一眼!”
争论在来到县城的时候,逐渐平息下来,火热的太阳给我射来一束束的光芒,我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终于看见了阳光,可是我的身体已经绑在火刑柱上,我的那把“破刀”似乎没有人再重视他,就放在我的脚下。
“奉智风长老令!这个罪犯冒犯了圣女,毁坏了上帝的荣光,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异教徒,上帝给予我们的指引是,他将被绑在火刑柱上,让圣火净化他的灵魂!”一个士兵站到我的面前,面对着罗列在我面前的士兵和巡逻兵,宣布我的结局——没有任何一个教会法师出来!没有任何的神父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
我现在没有嘴巴,我最大的武器没有了用处,那么我的结局,可想而知!风中石因为能量使用过度陷入了沉睡,自私军、雷克、吉连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老家的伙伴更是不知道,我的结果应该没有任何变数了,除非这里的士兵们哗变,可是他们会因为我这个猪头一样的人物而哗变吗?
看着那挤挤攘攘的人群,眼睛看看脚下的柴禾,我的心好想畅快一下,可是在一种惧怕,一种兴奋,一种空虚,冲到心里盘旋一阵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跟陷入深层次的沉睡一样,没有一点反应,没有一点感觉——有的话,也只能是身体不断向脑袋里发送的信息:“太阳好热!”
“点火!”当某个士兵宣布点火的时候,那一两千的囚徒也被押到离我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排着队地观看死亡,等待死亡。
火焰的炽热,瞬间包裹住我的脚,蔓延到我的全身,剧烈的疼痛如同一只凶猛的狂兽,在我的身体里疯狂地跳着,冲破一道什么束缚,突然间,我竟然能动了,不可抑制地,我就发出了响彻天地的惨叫声!那该死的火焰竟然烧掉了我身上的魔法,让我在上帝面前出丑,不!不!不!我得用我最后的一点时间大喊几声:“啊!刀剑杀狂草!”绷紧身上的肉,任凭火焰的烧灼,绷紧神经对着苍天一边惨叫,一边怒吼,“怒火焚江小!”血液在沸腾,心神突然包容了整个世界,无限地广大,“生死天涯路,活当把命烧——啊!”我的惨叫似乎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马蹄铁!是马蹄铁!那个人是马蹄铁!”我听了这样的叫声,心里一阵畅快,带着挥发的血液,跑上去往死亡深渊的大道,眼前晃着的光芒突然消失,一片不是黑色,不是白色,也不是灰色,更不是彩色的空间包裹住我,我终于变成了这个世界……
……
……
……
……在山林深处,一座破旧的房子里,浓浓的药香弥漫着,一个浑身裹着药,被布牢牢包裹住的人,坐在棉被垫着的椅子里,被包成一个叉的手夹着一只笔,在纸上留下几个点之后,叉的两边一松,笔就从他手里滚了出来,手摊放在桌子上休息,开始他急促的呼吸。
他花了一分钟,艰难地扭过头,看了看在房子外熬着药的女剑士,乌马,把她的面容再好好地记一遍!然后花了两分钟扭回头,那已经不叫作手的手,慢慢地掀开桌子上那一叠纸,从下面掏出一个箭头,黑色的箭头,手不停地颤动着,就向一只手扎去。他的手似乎还有些力气,一使劲就扎破上面布,穿过敷着的药,再一使劲,就扎破了药下面的皮肉,再使劲往下一扎,黑色的箭头最终深入到他的血肉里——他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声。这人缓了一口气之后,插着箭头的手,往桌下一放,立刻就拉动了系在箭头后面的绳子,“叮叮当当!”一阵急促的铃铛声,顿时惊动了这个非常安静的林子。
树林里冲出来几个人来,不是背着一筐药,就是抱着一个罐子:“快!快!我们必须得赶快,马先生已经开始他最后的一个工作啦!我们不能让他的时间平白无故地浪费掉!”
在一边熬药的乌马,听到铃铛声的那一刻,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缓缓地扭头,一双眼睛呆愣愣地看着桌子边的那个人,眼泪簌簌地往下流着。当从林子里冲过来的那几个人跑进屋子的时候,她的手一下就闪落到她的佩剑上,握着剑的手不停地颤动着,非常痛苦地挣扎着。突然,她放开了手,站起来,一脚踢翻正熬着的药,扭头就往远离这间房子的地方走去,走得是那么的迅速,走得是那么的铿锵有声,她那坚决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
跑进屋子的几个人,一个人先把“马先生”身前的那些纸张,好好地收起来,放进一个柜子里,一个人拔掉那个箭头,开始解开他身上的绷带和裹在里面的药,一个人端来一盆水,擦洗拆掉绷带之后的,那些似乎在化脓,似乎又在好转的伤口,还有两人在屋子里驾起了四条板凳,把一块平整的门板放到板凳上,拿起手锤钉上钉子,把门板和板凳钉成一体,然后把一大堆的罐子抱到门板下面。
不久,换水的只知道进进出出地跑,从附近的一条河里打来水;倒水的,只知道端着一盆盆的废水往石灰坑里倒去,浇在石灰上,让那些脏水咕咕地冒泡。
好不容易把这个浑身是伤的“马先生”清理了一遍,身上的药与脓血都被清理干净,一个人紧张地叫起来:“风中石!赶快把马先生罩起来!我们得开始啦!”这几个忙碌的人,再次确认一下那门板的牢靠度之后,“快把马先生移到门板上!用你的能量罩一直包裹住他。”
一直悬在空中看着“马先生”的“我”——风中石,放下的一个能量罩,一直把门板上的马蹄铁罩住,这就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要做多久?我不知道!运气好的话,我死的那天也不会结束!运气臭的话,几分钟就可以歇息啦!如果我真的能流泪的话,我想,这个能量罩肯定不是什么能量,而是一大堆的泪水形成的水泡。
这几个忙碌的人,一个个都换上了包裹严密的衣服,戴好口罩、皮革做的手套,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门板下面搬出来一个罐子,互相看一眼:“注意啦!这可是第一种病毒!千万小心!”慢慢地,罐子钻进我的放下的能量罩,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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