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到他们刚才的举动,的确是偷袭的模样。双手把法杖抱得更紧,“你们现在怎么办?天主的儿子们?”
“禀告长老!我们这就撤退!我宁死也不敢冒犯长老您在的地方!”他还是那么的彬彬有礼,躬着身,双手斜开,推着身后的几个人往后退,一直到马队里,“上马!撤!”他们翻身上马,后退着行了好远,我都只能看见他们的火把时,这群倒霉的士兵扭身奋蹄而去。
我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撤消我的防御,站起身,扭身一迈步,麻木的腿脚还有余势,一个趔趄扑进人群里——天色令人看不清这些是什么人,不会是罗海他们吧!他们现在应该是雷打不动的!
“蹄铁!”“马大哥!”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一边有四只手扶住了我,我总算放心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我站好,问身前的黑影——我的法杖更黑,把碰到的光线全吸了,身边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法杖的能量用完了吧?或者是到了最低限度?既然自己启动吸收能量了!
“刚才那么大的声音谁会听不见?”乌马的声音。
“那些骑兵就都没听见!”苦狗的声音,他们身后传来更多的嗡嗡低语声。
“行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我刚要走,可脚底板仍是麻木,“来!扶着我点!我的脚还是好麻!”
我被人架回火堆,急忙把手中的冷得像冰一样的法杖插到火堆旁,“这家伙自己就开始行动了!看来这次费了不少力量!”我伸着脚,揉揉它,我突然一抬,就看见这群人的头都朝向我,我的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你们怎么这样看我?要看天亮再看!”
“我刚才看见你从这里飞了出去,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听见有点像那个离不开老婆的花王。
“那些兵一个也没醒?”我有点担心地问。
“死鬼!别‘你你你’这样叫,至少应该叫‘头儿’,小心你的嘴巴被人割了!”我确定是那个水仙的埋怨声。
“应该没有兵出来!”乌马有些不肯定地说。
“哎!我先麻烦一下大家,去弄点烧的来,我快被冻死了!”我冷得浑身哆嗦起来。
“哎呀!真的很冷!怎么回事!”那些人也赞同,而且纷纷起身去找可以烧的东西,我都冷缩成一堆了,也顾不了麻木的腿脚了!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到黑暗中去摸索些烧的——人多拾柴火焰高,所有人回来一次就在快熄灭的火堆上扔下一堆各种碎屑,根本不知道是干是湿,不过干的肯定多,火苗不一会儿就冒了出来,接着被拉扯到法杖上的宝石周围,我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舒服多了!
不久,所有的人借着火光找来一大堆的东西扔进火里,可那火苗再大也只能歪着身子去烤那宝珠。所有的人逐渐坐好了,没外人,说:“今天晚上,一不小心用去了这么多的力量,这堆火也许能补充些!”瞄一下周围的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问:“头儿!你刚才是飞出去的?是真的?”我不能不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否则后果一定不好,他们的表情太吓人——乌马与苦狗不一样,他们是一闪而过的,他们有过经历的。
“好吧!我用的是它的力量!”指一指那烈火焚烧的法杖,“我不是飞出去的,我是被它的力量提到空中移出去的!”他们的表情很奇特,“就像有一只大手把我捏在掌心,拿到外面去的!所以它的力量耗了好多,不等我的命令就自行吸收周围的能量,搞得差点没把人冻死!明白了吧!”我说出个简单的结束语。
众人似懂非懂地盯着法杖。这时法杖吸收能量似乎疯狂了,竟然把火苗吸离了火堆——我想这次它的力量用透了,伤害了它里面的结构,根本不像以前那样温柔。突然,那火苗竟然有部分绕着宝珠旋转开来,像一个高速旋转的轮盘,那火突然聚到宝珠下部,上部射出一条又细又淡的黄光直冲云霄。我抬头望上天,“它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刚想到这个问题,那射到天空的黄光,似乎又在天上转了一道弯,射向遥远的地方——不,看错了,是从远方射来一束又一束的粗得多的黄光,就像一颗颗流星飞了过来;再仔细一看,那飞来的光束在天上融入了身前这束光的顶端,身前这淡黄色的光束传来很特别的波动,融入了那颗宝石里,每一次融进宝石就像有一股巨大的水流冲下来,把周围的我们往外边掀,那火苗也被它推到远离它的一方,持续着,还越来越强似的——“宝珠”应该承受不了这种激动,应该是宝石!
我们急忙站起身来跑进帐篷,探头出来看,我身边的人问:“头儿!那不是你的法杖吗?你怎么第一个跑?难道你还怕它?”
我不在意问的是谁,回答道:“这种情况我从来没见过,今天我们碰见了,还是安全第一!别为了它伤了人!虽然它一直被我控制着,现在它可能会挣脱我的控制!大家都躲好了!”
场中依然持续着无声的冲击,那对火苗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给灭掉了!还算好,冲击的范围比较小,大概有七八米的样子。我抬头望望天上交汇的地方,那里慢慢出现了一个光球,两个光球,缓慢地落下来,就像竹签穿的冰糖葫芦在往下滑。我的心纠到一块儿,都快破了,可还是只有看着它缓慢地落在法杖上,膨胀,最后把七八米的范围里包裹在光球里,像半个西瓜盖在地上,上面穿着又细又长的竹签……
我突然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我竟然在人堆里睡着了,我来不及去思考昨夜的事,先拼命从人堆里爬出来。人一自由,刚好爬出帐篷,眨眨眼一瞟,太阳已经出来了,遍地是霞光。我站起身来,看看我的法杖——这一看可不得了,竟然看不见昨天的火堆的痕迹和法杖的影子,只留下个半径七八米烧焦的地面,我急了,四周一看,都不见踪影,慌乱中,无意地抬头瞟了一眼,只见法杖悬浮在小飞星的上空,用一个红色的半透明的球包裹着它,我放心不少——我想那红色是不是太阳霞光的反射?我拿它没办法,先整理一下黑袍,扯扯粘在脸上的头套,拍拍杂屑,有点好奇地走向那焦土。中间只留下我插法杖的小洞,那些土似乎都被烧得焦结成石头了,我伸手摸摸那个小洞,还很烫——这真是不得了!我抬头看看那奇异的法杖,这是个大麻烦啊,它不下来,我又上不去——我伸出手,看看我的手会不会变长抓住它——那法杖似乎生气了,放出一道闪电击在我的手上,还好,有点热并不烫,手也没事,可那束光似乎复制了我的手,吸进红色球,消失在里面,跟着红色球消失,法杖飞进了我的手心里!轻轻一捏,放到眼前,好好地看它一番——它没变化,能量是满的而已,那活泼的黑色依然在宝石里,轻重更是没点变化。我知道经过昨夜的事,肯定会有变化,我只能满脑疑问地看着它,想想,再看着它——对了,它与家里的联系过了,那方向就是那……我何不问问它?有了主意那就得试试——把法杖一举:“亲爱的法杖!请你显示你的变化!”我的声音刚落,它一震动挣脱我的手掌飞上天空,它周围又包住了那霞红的半透明球,它自己在中间似乎缓慢地绕垂线自转!这是一种变化,可这代表着什么呢?我更疑惑——“天主啊!”突然有人大声呼喊,我举目望去,原来是罗海和他的士兵们,在他们的帐篷门口开始膜拜,显得十分恐慌——我急忙把手举在头顶:“亲爱的伙伴快回来!”法杖一下飞进手里,我的眼睛看着这群人,急忙把法杖别在腰间:“亲爱的罗队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轻轻说——我的声音再大,这群疯狂的膜拜者根本就听不见,可我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却被吓了一大跳,仿佛自己的嘴巴在自己的耳朵边说话,连吹气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晰——难道又是法杖?我伸手一把拽出它来,停止它这种唬人的功能,再把它放回去!还好,对面的人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缓步走向他们。
罗海见我走过去,打手势阻止士兵们的膜拜,缓缓站起身来,卑躬屈膝地等着我!
“亲爱的队长!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明知故问,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地位提得太高,那将是没有自由的牢笼,我们的目的将失去意义!
“尊敬的长老!请宽恕我们昨夜的罪过,你哥我们做的典礼我们竟然没有参加,如此的神示我们竟没观礼,因此,我们遭受了神灵的惩罚!……”他哭了出来,所有的士兵都哭了出来。
“怎么了?亲爱的队长!你们的功劳,和你的地位,你将是天主赐福的最佳对象!”
“尊敬的长老!我们如果受到了天主的赐福,怎么会被囚禁在里面,我们根本就出不了帐篷!”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得我都想吐了!
“你们现在试试!”我一手去摸法杖,低语叫它放行!罗海他们试探着走出来了,“你们昨夜是沐浴在天主的赐福领域!你们没吸足天主的赐福是出不来的!”很亲切注视这群人,“你们该巡逻了!”
这群人一阵欢乐跳闹后,接着静下来默默地感谢天主,然后,野马出笼般地冲向厕所!
@奇@罗海先向我回礼,然后吩咐人:“来人!把这里最好的东西全奉献给张老!长老需要什么东西,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弄来!再派出所有闲人好好伺候长老和他的圣徒们!”对我做个苦脸,“长老!实在是对不起!”他也一跨步冲向厕所——真想不到这些家伙竟能憋到这时候,刚才没吓得屁滚尿流,还真有本事。
@书@天啊!当我在心里讽刺别人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大大的问题:我们的地位太高了!怎么办?以后肯定会被那些人给缠死!我得逃!逃!我扭脸四下一望,没人注意我!都在往厕所冲——这是一个最佳的逃跑机会!我拔腿跑回帐篷——这群懒虫刚才被惊醒,昨天真是太累了!
我吼:“快起来!咱们得逃了,他们要软禁我们!”我才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起来,更不管这样的被隔绝在内部的大惊大叫会有什么后果,“快背上所有的东西,咱们马上跑!”
乌马与苦狗行动得最积极,而那个花王坐起来,搂着刚醒的水仙,“为什么要软禁我们?”
我差点忘了征求别人的意见!我向门外看看:安全——“因为他们看见了我那发疯的法杖兄弟,他们要把我们当神像一样供起来,让我们除了念经修行什么事也不干?你们愿意吗?”当我说话时,所有人都专心倾听,我一说完,他们并没回答,全都行动起来了!
我们的东西本来就是长途旅行的配置,我们胡乱一卷,拴在身上,就可以出发了——哎呀!我的东西还没动啊!我跑过去,一拢一抱,“咱们走!”我刚要让所有人开始行动,我却注意到这样出去肯定会被他们给拦下来!我把东西扔给这群人以前的头儿,“你帮我个忙!”顿一顿,“你们出了小飞星后,绕到小飞星的背后,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我马上就到!谁有意见?”没人回答,“出发!”乌马与苦狗领着人跑了出去。
在法杖隐形的帮助下,他们出了还没看守的大门,一拐弯不见了——我却在放下门帘的帐篷门口外缓步盘旋,那些士兵惊奇地看了我一阵——也许出于尊敬?畏惧?相信?不管为什么,他们不敢来询问,当我眼睛看到谁,谁表面上就恢复了正常,当我看到燃起的炊烟时——我决定等到他们出去巡逻后,我再逃!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我焦急地在帐篷门口徘徊,我已经吃了早饭,还守着我伙伴们的早饭——借口:我的徒儿们正在帐篷里休息!
罗海已经整好队,快要出发了,似乎发现了我的行为比较奇怪,他骑马过来,跳到我跟前,先行个大礼,“尊敬的长老!圣徒们是否需要帮忙?如果需要的话,长老身边的每个士兵都会听令的!”
我点头还礼:“亲爱的队长!我昨晚教导了徒儿们怎样祈祷!看样子他们还差得太远!现在都还起不了床!”我瞟几眼不知什么时候分布在我周围的十多个英勇武士——还好,周围的围墙上还没有士兵放哨!
罗海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行个礼,退后几步,上马走了——看来他可能很担心外面的情况,谁叫他昨夜没派人去巡逻!连大门都没关!
机会已经在眼前,可思前想后,我还是要等到中午再离开,那些人无论走了多久,因为是步行,这些家伙骑的是马,很快就可以追上,所以他们走远点总会好一点!我只好看着那慢吞吞的太阳一点一点往上爬……
第十七章 强大就是弱小 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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