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军的兄弟们到这儿聚合!”——随着不知哪个的一嗓子呼喊,我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竟然又忘了约定一个地方集合,“该死!”
几分钟后,我们的呼喊没有结果,不得不重新计划:“我们留下一部分人在这儿等,他们听见了我们的呼喊,应该不会相信是自己人,其余一部分人继续往前找找!大家看怎么样?对了留在这儿人还要注意防守,万一有土匪等在周围,别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很多人对我的态度仍然是那么的不以为然,但他们却以行动保证了自己的自私。
我继续跟着前进的队伍。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终于赶到了另一的埋伏点,没有尸体,没有人影。我们呼喊一阵,不见人影,甩下一部分人,再往前赶——这次体力和腿脚的伤痛迫使我留了下来,只给他们送了一句话:“兄弟们,如果你们走上了三里路都找不到埋伏点,那就快回头!”
“谁身上带着点火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应该点一堆火!”我没劲儿呐喊,“夜晚的火光能让人找到我们了!”
“那你去找些柴来!我这里有点火的东西!”一个站在高高的巨石上的人,低下头来对我说。
“好!”我驾驭着三条腿,走进更加昏暗的树林,心里一阵急切的思念,惨痛的思念,“要是风中石在这里,我们的处境肯定会好很多!”看看树梢间渐渐显出光亮的星斗,“那无尽的天空,你的看法是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正当我陷入发呆,却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不说老子马上扭断你的脖子!”
“我说!我是下等兵,他们是我的兄弟!”
“下等兵?”背后的人似乎放松了一点,“你们的队长是谁?属于哪支部队?”
“哦!我知道了,你是自私军的人,对吧!”
“你真是下等兵?”掐住我脖子的手松开,一双大手搬我的肩膀,昏暗之中,我们马上就认出了对方,“真是你!”车轮儿的隐隐约约的脸出现在面前,放开声音,“队长!是我们的人,出来吧!”一把推开我,扭身就像还在那里呐喊的人走去,“别喊啦!我们回来啦!”
“哦!今天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感召男爵的声音从树林里冒了出来,跟着就是七八个人探出了脑袋。
“队长啊!队长!总算又见到你了!”我的心突然热烘烘的,“下等兵找你找得好苦啊!”
“下等兵,是你!难道你们也被土匪们追得没地儿躲啦?”感召男爵停听见我的声音,马上就像我跑来。
“队长!一言难尽,走,我们先出去!”我一瘸半拐地往外走。
感召男爵急忙伸出手来扶我:“你的脚怎么啦?不会是摔伤了吧!以你那矫健的身体,灵敏的心思,应该不会被土匪给追上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看是赞许的问题,回答不好反而会令他不相信,“等一下!”一走出林子,看着都停下呐喊的人纷纷汇集过来,我却扯开嗓子,大吼,“人已经回来了!不用再找了!”喊上一遍,马上对感召男爵说:“队长,那前面应该没有我们的兄弟了吧!”
“肯定没有了,再过去就是土匪窝了!我虽然没你聪明,但也还没笨到那个地步。”感召男爵向那边看去,“你们有人到前面去找我们了!”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却中气十足地大喊:“你们队长我,已经回来啦!你们也快回来吧!”山间的声音荡来荡去,给人的感觉好美妙——难道这个世界全是一支悠长的曲子幻化出来的!
“真的!我们马上回来!”刚走不远的人兴奋地叫嚷着。
我们互相说了一遍今天埋伏的经历,大家都感到庆幸,我的心却咯噔一下,落进了冰窟窿:“妈的!那个到土匪里去散布消息,动摇土匪士气的兄弟还没回来!上山顶,四下里乱跑的也还没回来!这都是我们慌忙决策造成的汇合地缺失的问题。”
出去的人回来了,我们却开始踏上寻找那些重伤的兄弟的路,十分郁闷的我,不知不觉间又接受了某个人的搀扶,当我发现的时候,他却苦笑着说:“下等兵!我们少了风中石这位老大,只靠自己真的是太难了啦!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感叹,“他带给我们的快捷是那么的舒服,失去了他,我们是如此地狼狈!”
“没办法!谁叫我们还穷得要命!”我也步推拒他的搀扶,加快步伐往前走,“今天,因为我们这么多人之间失去了联系,造成了分崩离析的各自为战感觉!因为我们少了快速的代步工具,改变调遣分派任务也是那么的艰难!本应该可以避免的危险,却还是落到了队长你们的身上!”
“那你有什么新的方法没有!我们的战斗力本来就很低,再不改变这些不利的局面,很难再生存下去!”
“方法有的是,可是时间上的不允许,却让我们根本没有一个办法能实施!不过,现在只有让大家试着学学各自为战的自我保护,也许还能有点作用!”我的心里没有底儿,“可惜,我们没有时间让大家弄明白保护自己的重要性!时间啊!时间!”
“教授战斗技巧也是一种方法!”感召男爵不是在建议,也像我一样在感叹,“可是,我们身边的国王骑士,以及你作为经过正式军事训练的人,却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间来教授这些!土匪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的谈话不算大声,却也不小声,前后的人似乎在慢慢靠拢。
我被感召男爵的话点指出一个方向,我马上就说:“也许我们可以吸收些土匪进来——不好!土匪们其实也是参差不齐,没有地位的说不定连屁都不是!”亮光被自己给抹掉了。
“啊哈!对了,那十来个土匪还没离开!”突然有人惊叫,“弟兄们,都放亮眼神,把耳朵里的耳屎挖干净,看还找得到那十几个掉队的土匪吗?一旦找到,我们可有得乐了!”本来显得很狼狈的队伍,经过他这么一喊,气势汹汹地开始了抓漏网之鱼。
“队长!没办法,看来我们只得靠任务一个一个地磨炼大家了!”无比感伤地说。
那十来个土匪躲得似乎很严密,在我们汇集了所有参加埋伏的兄弟们之间,都没有丝毫踪影,汇合后,我们却不得不收住所有可能被人发现的行动,悄悄地开始找宿营地。
当我一个人躺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上时,本以外已经疲劳到极限的身体,会马上进入梦乡,不想却反而睡不着了。我爬起来,掏出点所剩无几的干粮慢慢地吃起来——似乎觉得这时进食会吵到兄弟们,我摸索着远离宿营地,来到一个没有设置岗哨的岗哨位置上,一边望着闪烁的星斗,一边落寞地吃东西——“实在是太失策了,打了两架,粮食和水都漏得没剩多少!以后看来还是得分出一部份后勤兵,专门负责在战斗时保护粮食和水。”
“马蹄铁?”一个试探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机灵灵一个寒颤,马上站起来四处乱看,集中精神去听。
“马蹄铁?真的是你!”很陌生的声音,语气也很蛮横,“把你的手举起来!我要检查!”
“风中石!不可能吧,声音不对啊!可是除了他应该没有人能够不出现点影子,哪怕是黑夜!”心里的焦急与惊恐占了大部分。
“快!举起手来!否则,你死定了!”开始发怒的声音惊得我又是一个哆嗦。
“好!我举!”心里一转,还是不能叫帮手,这个家伙或东西,好像没有马上就伤害我的举动,那么就该有所企图。
当我的双手慢慢地举在了头顶,突然间就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似乎在检查手上的每一条纹路和每一根汗毛,“啊!真的是你——马蹄铁!”一下我的声音出现耳朵里——所含有的激动与愤怒化为了尖锐的哭声,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上被温柔地抚摸一阵,风中石钻到我胸口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我的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风中石!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可是你为什么丢弃我!你为什么要丢弃我!难道就因为我累了!难道就因为我想睡觉!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人!难道就因为是我……”呜呜的哭声,搅动着我的肠子,我伸手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风中石,本来就有些嘶哑的嗓子一时之间竟然发不出声了。
“哎!一言难尽啊!”吞了几口唾沫,喉咙暂时舒服了点,发出了声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抱着风中石坐下:“我的好兄弟!我是不该让你离开我的!可是那时我受了重伤差点死掉,你被谁拿走了我都不知道!后来我虽然恢复了,但是为了活着我不得不继续逃,我没有那个本事来找你啊!”
“你是说,那个叫做大肚皮的家伙把我偷走了?”我的喉咙难受又增加了,我只好摇摇头,又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个回答,努力发出声音:“我不知道!”
“你好像很累,今天我们大家发现你的时候,你连走路都成问题了,你到底怎么了?”很关切地在胸口摩挲几下。
“我跟人打了两架,受伤了!”我以那种不怎么使用喉咙的方式,蚊子叫一般地说,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什么你们?难道你找到新伴儿啦?”一阵潜在的威胁跳进我的脑子里。
“是风中玉他们!我把他们从老家拉了过来,帮我找你!”风中石从我胸口钻出来,飞上空中,“兄弟们!快下来见见我们的大哥马蹄铁!别隐形了!”空中闪过一阵微弱的光芒,Qī。shū。ωǎng。一个接一个的闪着荧光的法杖兄弟排着列地来到面前,旁边的风中石也显现出真身,开始介绍在我眼前三十厘米的法杖兄弟:“这是风中玉,他是老家三十三个兄弟中最有自我意识的家伙!笨得可爱!”——眼前的风中玉轻轻地旋转着微微地倾斜大脑袋,用结巴加稚嫩加毫无感情或者是感情废杂的陌生的声音说:“大哥!你——好!好——好——久——不见!”马上就飞上了天空消失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法杖兄弟的问候,心里紧张得直跳——大乌鸦那里会不会已经被那些人给完全摧毁了!
“你说句话啊!”风中石突然跳过来狠狠地敲打我的胸口。
“什么?”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嘶哑了,感觉上似乎就要发不出声了,“大家好!”艰涩的声音,“我……”不能再说客气话了,抱住风中石,慌张地说:“我们的老家会不会已经被那些围着的军队,教会法师给摧毁了?”使劲地吞口水,可嗓子却不见好转,正在失去发生声音的功能——我要哑了!
“不知道!”风中石有些害怕,似乎有些撒娇地说,“我马上让他们回家就是了!”跑出去,十秒钟后,一阵撕破空气的风鸣声呼啸着飞向了远方。
“该死!这些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这么大的响动,如果不是我出手得快,肯定被外人发现了!”气鼓鼓地钻进我的怀里,“马蹄铁!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了啊?”
“我……”不知道是真的发不出声音了,还是我已经不想再发出声音了,我要说得话没说出来。
“啊!你一定口渴了!”已经隐形的风中石突然闪了一下光芒,几秒钟后,我的嘴唇边出现了水,我喝上一口,可是那艰涩的有泥腥味的水不但不能滋润我的嗓子,反而刺激得老发痒,要咳嗽,可轻轻咳嗽一下就会有撕裂的痛楚,我只得逼住气狠狠地压,一只手把嘴边的水推开,躺在地上,紧紧地抱住风中石,去享受喉咙带给我的滋味。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干裂的喉咙让我不敢吃任何干粮,也不敢随意喝水,只得找些苦涩的据说有药效的树叶,草叶含在嘴里吮吸着,干裂的喉咙虽然没有好转,但是含有这些苦涩滋味的唾沫能吞得下去了,还能带给喉咙一种凉爽的感觉。
感召男爵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下等兵!今天我们怎么办?失去找那几个还没跟我汇合的人,还是全都散开到各个山林里去找那些流民?”
我扭过头去,苦着脸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摇头。
“你说不出话了?”感召男爵似乎被人打了一棒,差点就倒在地上。
“对了!我还可以写字!”想到这里,我马上折下一根枝条在杂草堆想找个地方写写,去找不到,只好像示范一样直接在空中写字。
“对了!你可以写字!”拉着我就跑,“到这里来,这里以前是水坑,里面全是沙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说的坑里竟然全是尿。他又拉着我到处转,找可以写字的地方。
“队长!你找什么啊?”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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