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感召男爵就如同我的仆人一样,急匆匆地弄出来好多吃的:面包、花生、馅饼,“你就睡我的床吧!别管我!我要准备一下!”
本来已经很杂乱的房子在我刚吃完饭以后,变成了垃圾堆!我躺在床上,桌子一下就把感召男爵翻倒在地疯狂地找着,找着,找着……
我睡醒了,就吃沾上很多杂物的男爵送上来的面包,看着那张床被他拆了,然后睡在铺着被子的垃圾堆上……天黑了,感召男爵开始挖地……半夜了,感召男爵把墙都弄出了许多的窟窿……天亮了,感召男爵如同泥人睡在一个坑里,房子快塌了!
我背着还在说梦话的风中石,“噼里啪啦”地冲出房子,对我的领队喊:“男爵大人!房子快塌了!”
“啊!快塌了!啊!天亮了!我还没找到啊!哎呀怎么办?对!到外面去借!”连滚带爬地冲出泥坑,“你在这里等着,我们马上出发!”与我擦肩而过冲了出去。
“嘿!大人!你的其它人了?”我还没看见这个怪人征召的其他人。
“其他人?就我们两个,哪还有其他人!”——“男爵大人!你怎么还在家里!哎呀!怎么衣服都还没有换啊?”一个人与感召男爵撞在一起。
什么?就我们两个人?疯了是不是?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这个男爵为什么还这样高兴!我真想脱掉裤子撒一泡尿把他淋个明白,或者爬到他头上把他臭死!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能给他很多利益。
“你来得正好!我把家翻了遍,怎么也找不到那身骑士装!把你的借给我怎么样?对了!我还没有马!帮我借一匹马怎么样?快点!快点!今天可是我出征的大日子!”——“那好!把你那三亩地送给我!我就借给你!反正你一胜利回城就可以得到一万亩的良田,还在乎这么一点?”——“行!你赶快给我准备好送过来!我还得洗一个澡!”——“就这么定了!千万别耍赖!”感召男爵冲了回去,“什么狗屁运,竟然被他征召了一个兵!要是我有就好了,出去转一圈就可以领到白花花的银币,亮晶晶的金币,高贵的官爵,肥沃的土地!要是能用抢,我一定抢去!”来人说了一通,扭身跑了。
感召男爵提了一个桶冲到井边,脱光了衣服,一桶又一桶地往自己身上冲,冲了无数遍后,还用什么草嚼烂了在全身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冲又戏,好像要把人皮揭下来搓上半天才甘心。
“给!衣服!驴子!这是转让契约!”那个人牵着一头驴子,抱着一身不知怎么样的骑士装来了。
“好好好!”感召男爵扔下水桶,光着屁股冲上前去,按了手印,拿过战袍就恭恭敬敬地捧到干爽的杂草上放下,用手擦身上的水,嘴里还叫着:“快干啊!快干啊!”
“你的驴拴在这儿了!”那人甩手离开,“快点来!大伙还在城门口等着欢送你啊!”
今天的天气挺热火,感召男爵还没把身上的皮给擦掉就干了,他小心翼翼地端详三四秒,小心翼翼地放下,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展开,小心翼翼地穿……不知道连续小心翼翼地多少次,终于一个破烂的骑士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很神圣地骑上那头驴子,“出发!”——可是驴子还没解不开,走不了,他慌张地跳下来,使劲地拉扯都解不开,一口气冲上头来,挥手一拍,把拴驴子的井架给拍断了,缰绳拉出来,慌慌张张地爬上驴子:“骑士们出发!”——驴子在他的驾驭下缓缓地向城池走去——他是一个疯子?一个痴迷分子?一个被魔鬼迷惑的羔羊?不管他是什么,我的步子还能跟得上——希望他能在路上给我带来一些方便和一些不大的麻烦。
“我的仆人,你必须得拿出自己的力量!我们这是去杀敌,去赢得国王陛下的恩赐!像你那样,简直是去送死一样!”感召男爵自己威风了个痛快,要我继续扩大他的威风,可我是个受伤的没吃早饭的人,最主要的是我不是他的仆人,所以我不闻不问!“没关系!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你有一天会学会的!”
“感召男爵你终于来了!”很短的时间,我们来到昨天我到过的城门口,一堆跟他差不多地位的人拥上去,一阵令人烦躁的嘈杂后,如同鱼群一样游过大门,向前游去——我反正不清楚他们的谈话,一边吃着最后几口干粮,一边打量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是那么的脏乱,人人都显得穷困潦倒,却没有一个睡在街头的人,没有一个没有精神的人,没有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一个奇怪的精神繁荣情景展示在我的面前。
几分钟,出了大门,一个城卫兵上前来打开包围感召男爵的人群:“男爵大人!请领着你的人到校场!我们的将军会宣布你的任职令!”然后退开。
“我的骑士们!出发!”感召男爵挥舞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骑士剑,撒开不知什么时候系上的披风,摇着不知什么时候挂上的弓箭,驱赶驴子快跑。
当我从送行的人群中通过的时候,听见一句话:“赚这个笨蛋的钱我都有点不忍心!”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阵小跑,不足于破害我的伤口,却也气喘吁吁来到所谓的校场——一个晒着粮食的石头和下面大约七八百平方米的铺着晒着粮食的竹席土坝子,一个将军似的男人站在台子上,台下有十个城卫兵站成两排!感召男爵骑着驴子挥舞着骑士剑冲过两排人之间的道路来到那个将军面前,行一个怪模怪样的军礼。
“感召男爵,我受郡长大人的委派,在这庄严的校场上,宣布!感召男爵为本郡的剿匪大队队长,带领士兵一到五千人!即刻前往通商要道进行剿匪!胜利回归,本郡将奖赏良田一万亩,金币一千个!郡长令!”那个将军扔下个军牌,行了个军礼。
“遵令!将士们出发!”转身就走——后援、粮草什么都没有?完了,不把我们饿死才怪!
“出师大捷!出师大捷!”这十个小兵高声呼喊!我顺着竹席之间的缝道又跑出去。
妈呀!希望那个军牌可以给我们弄来一些吃的,否则我只好当逃兵:这里的郡守是个逃兵,竟然用这样荒诞的政策去剿匪!我要是他的长官,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奔跑了百来米的驴子就不跑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仔细盘算目前的状况。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剿匪那根本不可能!好处,就是我可以利用那块军牌召集一些人马,从地方上的贵族那里征收些粮饷,也就说在条件和机遇结合下可以组建一支武装力量!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坏处?好处就一点点,坏处很多,暴露我的行踪;回大乌鸦那儿困难成倍加大;粮草不足很容易发生内乱;进行军事思想的影响,时间与环境都不允许;一旦把圣风长老邀请过来,我们的行踪更容易暴露……
有什么方法能解决这些问题没有?除非发生大规模的战争!那块军牌就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作用!可这是伤无数生命而满足我的行动,我不会也不能主动去寻求这个条件!还有就是直接劝降所有的土匪,这样就可以回郡城领取田地和金币,培植自己的势力——不太好,这有分裂他国的嫌疑,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的话,我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对我来说最多是多了一个将来的朋友!也许这个朋友,因为了解了我的名声而杀了我!这种事还是不干为好!对,我们可以组成一个人数不多于二十人的小队,便于协调,便于隐藏!可是这个计划不具有可行性,这些人的来源肯定都是生活无着落的流民,运气好才能遇上一两个逃兵、残兵,而流民,按照这一路的见闻只有两种情况:要不是成了军人,要不就成了强盗!或许还要加上一种被人收留而成为奴仆!强盗一大堆,我要去挖墙角,这是找死!军队别想去碰,根本不可能!奴仆有了暂时的安定,也许给他座金山也不会去冒险!那该怎么办?对!把感召男爵和我变成流民,这就可以在强盗的山头之间跳跃,可是食物还是一个大难题!商队?也不行,两个人怎么保镖?难!难!难!
在没有欢呼声、人群的路上,感召男爵似乎陷入了困惑,刚才他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在碰在几次对他不正看一眼的行人以后,完全被颓废占领了!不久,他又发了疯一般,见到一个行人就把那块破军牌拿出来大吼:“本男爵是新任剿匪大队队长,你知道哪儿有土匪吗?”——这位骑着驴子的骑士也能算骑士的话,我们遇到的人最低军阶就是步兵!最多出于礼貌说不知道,大部人都像看见怪物了一样逃跑了!驴子在感召男爵的鞭打下再也不肯跑几步了,感召男爵也精疲力竭了,像一个稻草人被绑在驴子背上,竟然睡着了,时不时还说两句梦话:“真香!好吃!”
路上的行人少了,看看日头,已经过了中午,可我们两个的最大难题——食物却丝毫没有踪迹。
“爷爷的!我他奶奶的上当了!”肚子叫得非常利害的感召男爵在驴子背上突然大叫起来,“我应该准备些吃的!”四下望望,却没看我,“哎——”谈一声气,又趴在驴子背上——这头驴子还真听话,连驾驭他的人睡着了,它也一步一步老老实实地往前走着。现在,我真希望自己是头驴子,可以啃几口路边的野草、树叶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前面有个傻蛋,停又停不下来,跑又跑不快,找不到有人住的地方,只能跟着饿肚子!
如果是在太平时代,也许可以找到路边的果树、农田顺手牵羊。实在没办法了,就把这头驴子宰了,而且现在的身份不允许我去干这个!挨饿,没有尽头地挨饿,走路,没有休息地走路,我的体力和精力已经用光,可还得坚持——说不定周围就有几双眼睛在寻找“铁三”、“马蹄铁”——要是风中石在空中,还可以探察查一下,可他在我的包里,最多能探查四周十米左右的区域。贸然地请他帮忙不行,这样说来说去,我就是想不起一个办法。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队长!”灌一口水,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
驴子被惊吓得一蹦,扭回头来看,感召男爵的身子一歪,摔在地上,他一个滚爬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剑大急:“强盗在哪里?土匪在哪里?”拉好架势就要开仗。
“队长!你是不是疯了!马上就要天黑了!你还不下令找地方扎营,找吃的!你饿死了不要紧,我可还要活!”我走上前去对他吼叫。
“哦!原来是这样!”他似乎要学骑士那样漂亮地收剑,可他的手似乎发软了,把剑拄在地上撑着身子,望望天:“这儿是哪儿?怎么还没到贵族献粮的地方?”
“你真他爸爸的疯了!要是还有人敢拉着粮食到处跑,这里早就没土匪了!我真该听那个守门兵的话,加入那个什么伯爵的队伍,肯定比这里强!你要是还不解决吃住的问题,你的职位就无效了,我要离开这只有两个人的剿匪大队!”我一边说,一边非常享受地坐到了路边——那头驴子也开始偷吃起来,“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我的仆人——不,士兵!你应该想办法!”感召男爵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失误。
“怎么办?有几个法子!一、我们拿着拟的军牌去向支持我们的人讨要点!二、我们自己找野生等这些没有具体所有者的食物!三、把这头驴子宰了!”我要从他手中夺取一些权力。
“绝不能伤害我的坐骑!你快去弄!我在这里等你!”感召男爵与昨天服侍我的时候判若两人——那时一定是高兴坏了。
“你小子想得美?你凭什么当这个剿匪大队长的?还不是靠我!你小子给了我什么?连基本的吃穿住行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干?你不出点力,老子马上当逃兵?”我开始威胁他。
“嘿!你这个死奴隶跟本男爵发脾气,本男爵一剑劈了你!”把拄着的剑对着我挥舞两下,又赶快拄在地上。
“你想劈了我?”我意气用事,一把撩起身上的衣服,“你看看!有多少人想劈死我?到现在我都还没死,比起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强多了!信不信我把你给宰了,我自己当这个剿匪大队长?”我反过来威胁他,放下撩开的衣服,凶恶地盯着他。
“你……你……你敢!”感召男爵被吓得后退,四下里乱找却没有找到他高贵的支点,不得已开始颤抖,慌张地盯着我。
“天上的上帝让我饶恕你的自大!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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