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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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城-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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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他们周边有人?有人要……对了!你跟我说过了!对了!这两趟我还真没留意周边的火光、人声,现在想起来,原来真有很多人啊!”



“那三十三位兄弟连周边有人都不知道?”



“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研究你布置的那个防护罩的任务,其他的东西,他们都不关心!对了!除了那只大乌鸦,他们的记忆里绝大部分都是大乌鸦的活动!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认为那只大乌鸦需要他们每时每刻地注视!你的布置根本没这啊?”顿一顿,“哦!还是跟那个防护罩有关!”



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睡意在一次袭来:“你需要睡觉吗?”我的好奇又一次来了。



“睡觉?睡觉?我不知道!我们经常处于一种状态:我们不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能量,除非周围有什么改变!虽然在这种状态下,也可以看见身边的环境,可是我们的思维只有一点活动,就像你睡觉中做梦的时候!算来应该是睡觉吧!我现在都能边跟着你走,边睡觉了!说实话,跟着你走,有时候挺没劲的!你们怎么可以忍受那些没劲的事!”似乎在思考,“嘿嘿!其实我跟着走才应该是最没劲的事!可是我就是喜欢干!就像那三十三个同伴没完没了地注视着大乌鸦!”在我怀里探探头,“你说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兄弟吧!”我斟酌了一会儿说,“对了!你可要小心周围有人会发现你的!这对我来说可是很大的麻烦啊!”



“兄弟!兄弟?我们之间不能算是兄弟!人类的兄弟是带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另一种是互相关照的男人!我根本就不是人!我对你的感觉应该是属于被你保护的幼儿,怎么想也觉得你是我的母亲!父亲?”顿一顿,“放心吧!我在你身边隐藏了这么久都没出事!我不会再干今天早上那种丢颜面的事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松了一小口气——世界上没有万能的防御!



“啊哈!我觉得我有点像你的妻子!”他突然高兴地在我怀抱里滚动。



“妻子?你跟乌马长得很像吗?”



“不!不是!不是那个‘像’!是我们两个的关系有点像!”



“别!别这么说!我倒觉得我更像是你的妻子!哪一次不是你保护我?”我有点着急了,这个关系我可不敢想,“不!我们还是兄弟关系的好!”——我为刚才的假设感到恐惧。



“兄弟?万一我是个‘女’的呢?”



“这!不会吧?你们也分‘男’‘女’?”——这个法杖兄弟的话真叫我胆战心惊!



“我还没找到自己性别的特征!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今天晚上我就是要在你怀里睡觉!”他的动作真叫人起鸡皮疙瘩——谁叫我们的关系不太明确!



好了!我这个弟弟安静了,醒着是不可能忘记他在我怀里,我宁愿多做几个恶梦!闭上眼睛睡!睡!——可我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恶梦!我从一群围着我建叫“爸爸”“妈妈”的一半石头一半肉的“子女”中逃出来——天已经亮了,弟弟已经离开了,我长出一口气,舒畅的感觉又回来了——可是,当我看见那一片过夜的营地之后,忧愁又击败了我的舒畅——煎熬!我还得去煎熬!



“铁三!那个绵雨横刚才又来找你了!他说他找到三颗枯树!他想和你再做一次交易!他就在那边的林子里!”良尘一边用诊视着我,一边介绍。



我张口想说声谢谢,可就是说不出口,对他抿着嘴苦笑了一下,耸了一下肩,尴尬地转身向他指定的那个方向走去——也许他也挺尴尬的!



这个绵雨横是利来城城卫军统领,为什么他会亲自去找柴?我孤单的心抓住了一个疑点!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个统领啊?会没两个手下?除非他的职位在这个车队中是很低级的,为了向某个上司拍马屁,劳劳筋骨很有必要!或者是他身边的人至少也是跟他同级的,不动手只能饿死!或者……反正他也算是个熟人了!也许因为他,在这个近一两个月的路程上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以后先别说——他应该不是有意地接近我——想起来积心、良尘、保金三人倒更可疑!



“嘿!小子!你他妈的总算大驾光临了!”绵雨横那无可奈何又蛮横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彻底打乱了我的思考。



“对!来了!”我有气无力地,当他不存在一样地向一棵枯树走去,略微瞟了几眼另外几个正看着我的人。



“嘿!绵雨横,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啊!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我站在枯树下望望树的整体外形,一个陌生的人说。



“嘿!士兵!见到上级军官该怎么办?”绵雨横用军人那种只有威严而好像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的话喊。



“长——官——好!”我扭向他们行了个军礼,两眼直视前方,站得像一个正在燃烧的爆竹。



“嗯!还有点军人样子!可惜身子好像太弱了!”那几个陌生人就点评起我来。



“嘿!各位!别闹了!我可还想吃早饭!嘿!那个——谁?”——“铁三!”我插话——“铁三!快去弄那树吧!”



我把两耳一闭,把两脚打开,双手把树往肩头一箍,把那股莫名奇妙的怒火爆发出来,“啊——”大叫一声:肩顶手推、手拉脚撑!把这棵倒霉的枯树当作不倒翁,拼命要把他打倒!树根已经很朽了,随着“啪”的一声,一股朽木的气味冲进了鼻孔,撬出来的泥土弄了我一脚!枯树挺重,压得我赶快把它扔在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朽木折断声、树枝与树叶的碰撞声、树枝与树干的对拼声、树干落地声——一窝白蚁在树根的泥土上拼命地爬着——这种腐朽的气味令我心情舒畅!



“长官!下一棵死树!”我翘着上嘴唇,猛喘息着,再向背后一个军礼。



“小子!这边来!”绵雨横在前面带路,其他人为了观察我,都在我的身后跟着,“小子!你好像又壮了?上次都要上树,今天竟然这样就摆平了!”



“回禀长官!”我胸中那可怕的暴力又在蠢蠢欲动,我的声音中的火药味特浓,“我没有变化!这棵树太朽乐!”——这么谦虚而又实际的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用军人这呐喊式的说话方式去散发火药味!



“哦!原来是这样!”似乎不放在心上,用随口应答的语气说。



“铁三!去把刚才那枯树拖着啊?难道还要我们动手!你小子怎么不长点眼水!”一个责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着又是附和声。



“是长官!”我站住,后转,行礼,“不过!我的收益要从所有的树枝上升到干柴总量的三分之一!如果行!我就马上去!”——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嘿!小子!那你上次为什么收了一半?”一个长官似乎抓住了把柄——的确需要说明下。



“长官!上次的交易是绵雨横长官提出的!再说,那本应该全属于我的!那一半有一部分是支付给绵雨横长官搬运的酬劳,再有一部分是支付给绵雨横长官当时在场为我护卫的酬劳,剩下的部分是支付给前面所有人对那棵树做的事!所以我接受了那个交易!”顿一顿,“这一次!我只是出劳力,总量的四分之一而且还必须是树枝,是我计算后应得的!因为长官的要求,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必须增加酬劳!”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嗯!说得头头是道!”顿了顿,“去吧!按你自己的计划去做吧!”挥手让我走。



“是!长官!我的酬劳不变!”转身,对着绵雨横那哭笑不得的表情走去。



一棵!又一棵!三棵死树都躺在了地上。我对绵雨横说:“长官!现在我要索取我的酬劳了!”那看得有些腻烦的长官们向我挥了挥手。



七手八脚,利用那些鲜活的树枝把收集起来的树枝整整齐齐地捆成了一把一把的,最后用一根长藤捆成了一捆——剩下的就是三根光秃秃的有两根带着树根的树干。



“长官!现在需要你做出选择!”绵雨横的脸又出现在面前。



“什么选择?”绵雨横打了个哈欠,显得无精打采。



“是先把这三根树干处理完了我再来把这酬劳拿回去,还是先让我把酬劳拿回去了再来处理这三根树干!”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身体也很有些酸痛。



“当然是先把活干完了再走啊!”绵雨横很不满意似的——都不看我了!



“是!长官!”我看见一个树杈——真是一个好树杈,一个在离地面一米来高分成粗细相差不多的树杈——一个好可以利用的树杈!“请长官退后几步,接下来会很危险!”转身就开始行动——绵雨横看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战友,无动于衷。



我抱起一棵枯树,把树尖插进树杈里,用一招老牛推磨,这枯朽的“杠杆”所受的力超出了它的界限,“啪!”一小截树尖弹飞出去。我抱着的主干落在了地上——干柴满天飞,那几位长官连带着绵雨横逃了很远。



还剩下三截粗壮的树干,该怎么办?老办法,找石头!



终于,结束了所有工作,看看两堆柴,“长官!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你还没有搬到我们的营地!”绵雨横像经受了一场暴雨,有些狼狈。



“上次都没有都没有做搬运!”我马上反驳。



“不行!你瞧!我这一身全是你弄的,你必须赔偿!”绵雨横从他的衣袖上拿下一小点木屑。



“不可能赔偿!因为事先我已经警告过了!”



“想得美!可你并没有说明我们应该退多远!”



“我说了!请长官退后几步,可你一步都没动,我就不再有权力阻挡长官享受危险了!按理说,这全都是长官的责任!”



“妈的!你真他妈的不识好歹,滚吧!”



“是!”我马上抱起自己的那一捆柴往后走——“兄弟们快来搬柴啊!”绵雨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那种无可奈何的语气。



“人呢?”当我拖着一身汗水回到过夜的地方时,我乘坐的马车和我的伙伴们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无数的痕迹。



这下可好,那些一直隐藏着的,监视我的人肯定会出现了——也就是说,本来已经不太安全的行程,可能已经变成了黄泉路!逃走?那些人一出现,我的把柄在他们手上,只要他们一动手,我就得直接面对他们!我的秘密也许不会被发现,可现在这种宽松的囚笼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六面体加上铁链、昏暗!跟着走?我这双破脚就算能跟得上马车的车轮,可我身边已经没有了食物了——不累死,也得饿死!也许可以去搭个便车?我提着柴向已经寥寥无几的营地走去。



“滚!”首先就碰到了一个酒疯子。



“已经满了!”又碰上了一双怜悯的眼睛和几张坚硬无比的口舌。



“交易?快走!我们不接收闲杂人等!”怀疑的动作拒绝了我送上的货物。



一连串的打击下,我一屁股坐在马路边,看着已经没几辆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消失在身边——我都快成一个泥人了!看来那监视的人要出现了!——马车上差不多是贵族。



“嘿!”一阵没有车轮伴奏的马蹄声传来,“这位没有坐骑的骑士先生!”抬头望去,一队骑兵停在了跟前,那嘲笑的意味很浓——“难道你就想这样逃离‘骑士’的团体?”我知道他一定是在说我当逃兵。



我似乎有些酸楚的内心,被这种语气打碎了,“有本事把我杀了!要不就快滚!”——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了!虽然这种休息也许只需要几秒钟!可现在让我觉得只有死亡和痛楚才能让我得到这种我渴望的休息。



“去几个人,把他拴在马上,让他跟我们玩玩!”马上跳下几个人,虎狼般冲下来,把我按倒在地,一根绳子结结实实地拴住了我的手——痛快!痛快!那天人般的痛楚快来吧!



一个骑士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马鞍上,双脚夹一下马肚子,独自向前跑去,我们之间的绳子越来越紧——可我根本就没从地上爬起来,用我的脚去追,而是鼓足了劲要享受折磨——绳子一绷,我开始在泥地上滑雪,“痛!痛!真他娘的痛!”我呐喊着却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肌肉痛得颤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颤抖总是迫使我翻动身躯去改变痛楚的来源!



泪水?鼻涕?汗水?尿?屎?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我的脸给盖了一层,痛楚、颤抖、麻木告诉我刚才的真实——痛快!可惜我还没死!不对!应该是我不可能被他们弄死,这些家伙绝不愿意我把秘密带入尘土,以他们的认知能力,绝不可能把信息从死人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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