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紧张得世界末日似的吗?这种轻蔑忽视的态度,同样也在其它各门直使间蔓延。
只有冷步芳,他早从楚玉卦中知道,复出的朝歌已经可怕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严令各门:如有人轻
敌冒进,不从指挥者,即刻废除术力,逐出八门!
只是,冷步芳虽然下达严令,各门直使多半也只是表面收敛,心中莫不暗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他们
看来,立功表现的时候就要到了。
今晚月亮很大,*夜色*(禁书请删除)很美!
朝歌此行不是来欣赏月色的,更不是跟八门的老朋友们聊天叙旧的,今夜他要彻底割除一直以来纠缠
不清、阴魂不散的术界毒瘤,他要在万阵之中独擒贼首冷步芳。
所以当他看到静立坡下八门阵心的那个白面少年时,便毫不犹豫的迎头而上,发动攻击了。
最先迎上来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最蔑视朝歌的惊门直使雷猛,一个是最想表现立功的伤门直使老闷儿,一
个是最想有人死的死门直使阎进门。
可就是这三个堪称能够支起术界半边天,绝对大神级的人物,刚刚才与朝歌术力接触,便几乎在同一瞬间
遭受重创,雷猛左胸筋骨尽断、老闷儿脾脏震裂、阎进门双腿暴折。
这一剎那,三人眼中尽是一种惊恐到极点的绝望,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世界还有如此诡异绝伦、强悍无比的
术力。
三门直使一触即败,立刻惊醒了所有八门术士。
他们在冷步芳的统一号令下,迅速紧缩阵形,拼尽术力组合成一个铁臂合围的术网,终于勉强抵挡住朝歌
的凌厉攻势。
冷步芳的脸色,惨白的像在坟里埋了几十年,他是预料到了朝歌的强大,但却没想到居然可以强大到如此
地步。倾尽八门上下,百位绝顶高手拧成一块,居然还只勉强和朝歌打个平手,而且八门阵形中只要稍有一个
细小环节顶不住,整个八门阵法就有彻底崩溃的危险。
幸好还有另一手准备。
明明正被强大术阵激起的术流挤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冷步芳却忽然笑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人出手了。
眼看胜利在望的朝歌,忽然觉得自身气场一弱,就像一锅正沸腾的开水,底下的火突然被撤走了大半,对
八门的攻击力立时为之大减。
朝歌一面施巧力与八门术阵周旋,一面暗中体察气场,随即发现一股与八门路数完全不同的怪异术力,正
在一点点封藏自己体内五行中的火行之力,越是催动术力,这种封藏进行得就越快。但如果朝歌真的分心对待,
势必又影响到他对八门的攻击力道。
虽说即便这样,八门也休想压过朝歌。但如此一来,朝歌也很难对八门造成太大伤害,双方就此僵持在一
起。
冷步芳嘿嘿一笑:既然双方都讨不了好,我看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朝歌也觉得再攻击下去意义不大,于是双方节节收回术力,各自保持蓄势待发。
冷步芳道:你我年纪差不多,都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干嘛看不开死掐呢?我叫你一声牧哥,我这有
个法子你看成不成?
朝歌不喜多话,更何况是跟冷步芳讲话。冷步芳似乎看出了这点,也就不期望朝歌能捧场给个响应,自个
说了下去:几百年来整个术界苦苦追寻神易,无非是想一睹那千坟宝藏,要说我们不贪心,打死也没人信。
不如这样,我们八门上下几百口子投在神易门下,跑腿出力鞍前马后,不敢求多,只要牧哥把那宝藏的
五分之一赏给八门,小弟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知牧哥以为如何?
且不说朝歌不知道宝藏到底在哪,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答应这小无赖的要求。眼为心灯,眼里一丝不以为
然的蔑视自然流露。
哼哼……
受到朝歌蔑视的刺激,冷步芳要拿出阴损无赖的看家本事了。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神易后人,瞧不起咱这简直一帮乌合之众的八门。可不是吗?上上下下百多口子,也
就勉强只能跟您一人打个平手。不过藉这个机会,我向牧哥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您一定不会瞧不上。
说着冷步芳抬头向坡顶望去,不远处,明月之下、坡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个幽冥鬼魂似的灰衣人。
与其目光所触的这一刻,朝歌顿觉体内那股一直绵绵抑制自己火行术力发挥的怪力为之一荡,他立刻知道,
这怪力正是此人所为。
冷步芳:说句不着边儿的话,以前读书的时候很轻狂,觉得这世界上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的了。更把祖
上传下来的那些个什么术啊、力的都看成是迷信,再不然就是哄小孩子的骗人故事。可渐渐懂事后我信了,到
我遇到这位葬火教的奇人卫先卫前辈之后,我就更信了。
提到卫先这个人,来历确实不一般。
葬火教在古代本是个邪教,他们的祖先对待世界的看法别树一格,认为火是五行之核心,因为无论什么物
质的变化都不能缺了火的点燃,火可以烧毁一切,同时也造就了一切。
若是那种天生具备奇特火性秉赋之人,再专门依据葬火教的独门术力修炼,就会出现奇妙的功能。
这种力量和朝歌火行族的术力不同的是,朝歌可以把火旺到极致,但葬火教却能封葬对手的火性。
因为尽管每个人的术力各自不同,但五行组成的人体中一定是有火元素存在的,卫先既然能直接封葬对手
体内的火元素,就可以使对方变成一个不完整的个体,从而失去对术力的控制与应用。
诡异的葬火术最让人头痛的是,在它发动攻击时,并不像大多术力那样弱肉强食的厮杀,而是如同寄生虫
一样,依附在被施术者的体内,慢慢破坏目标对火元素的控制。
据传说所述,被此术攻击的人死状千奇百怪,有的是自焚而死,或者吞食火炭而亡,种种怪异如同患了嗜
火症。
冷步芳继续说道:卫前辈可真是位了不起的奇人,居然能干扰人体内的火性元素。有了他帮忙,我们八
门可真是如虎添翼呀!尽管和牧哥切磋还是占不到便宜,但您也空不出手来干其它的事不是?
说到这,冷步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听说牧哥最近交了位红颜知己……
朝歌愤怒了,冷步芳上面两段话加起来就是简单两个字:讹诈。或者可以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即使朝歌神力无敌,八门和那位葬火教的卫先生联合一起,也可以和他打个平手,这样一来,朝歌想再分
心护持身无术力的闻弱,便绝不可能了。
可愤怒归愤怒,无赖加小白脸的冷步芳确实点到了朝歌的要害,如此一来,优势又站到了八门一方。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晃过来三个衣着像要饭、嘴上却吟着酸诗的老头子。
左老头:春眠睡不着……
中老头:到处有鸟叫……
右老头:何事吵什么……
最后一句又轮到左老头,只见他沉吟半晌,颇为难对,不停的自己跟自己默叨,不是无趣无趣就是
不雅不雅,忽然彷佛灵光一现般,脑门一拍,喜道:有了有了!春眠睡不着,到处有鸟叫,何事吵什么…
…这最后一句便是真他妈不知道!
听了这诗,就连素与文化无缘的八门中人都要喷饭了,可这三位爷却大声连呼好诗好诗。
说也奇怪,三个破衣烂裤的酸老头,不但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横过布满术力的场心,而且居然丝毫无事,经
过朝歌身边时,三人忽然停下脚步,也不向朝歌搭话,其中一个却对着冷步芳道:小子,这诗好不好?
冷步芳不知道这三位何方神圣不敢得罪,连声赞好,老头子哈哈一笑:好,好,很好!小小年纪就懂得
拍马屁了,有前途!
不过你刚才说有个什么狗屁脏火教来着?什么鸟做的?居然也敢搬到这来现眼。报出我们爷仨的名号,
准让那个什么鸟火教吓得尿裤子!
冷步芳正好顺坡下驴:那,敢问三位前辈名号,也好让小辈们早晚默念请安。
左老头:小子脸虽然白了点,嘴还挺甜,听好了,我─陶渊明!
中老头:我─白居易!
右老头:我─苏东坡!
这三个中国人全知道的古代大文豪名字,居然成了三个糟老头子的名号,按常理应该招来一堂哄笑、满地
喷饭的结果,可事实却是这三大名号一出,全场唰的一下子都静了,冷步芳的脸也更白了几分。
只有朝歌依旧一副冷然傲视的模样,不过他心中同样也是满腹疑问。毕竟朝歌对术界典故所知不多,自然
不晓得这三个名字代表什么。
这自称陶渊明、白居易、苏东坡的三个老头,其实正是术界中人见人怕、大名鼎鼎的岁寒三友。
在汉代司马迁所著的《史记》里,有篇专门为刺客留名的章节,比如大家都熟识的荆轲刺秦王、专诸刺王
僚等等。可见刺客这个行当,自古至今都颇有生意可为,代代都有能人出世。
术界好比一个小社会,里头当然也有这种行当,同样凭着一身异术行刺杀人。
然而,在术界刺客中,不论出自何派,必然都公推苦哑子为祖师爷。而这位苦哑子,恰好就是岁寒三友的
祖宗。
俗话说得好: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做坏事。
虽说被苦哑子刺杀的人当中,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毕竟还是为钱卖命,见不得光的勾当,而且他的
后世子孙也前仆后继的接过了祖先的事业。
也许是被人白眼到有点自卑了,清朝年间,苦哑子刺客家族的首领们开始反省,决定放下屠刀,开始奋发
图强。
这传承千年的刺客家族,于是开始转向所谓正业,鼓励后人读书。
只不过,或许他们太心急了点,配套措施没有搞好,子孙们是不当刺客了没错,却因为死读书读死书,纷
纷变得又穷又酸又附庸风雅。
就拿眼前这三位老大爷来说,他们认为古人的好名字就像名山大川,是属于公众财产,没理由他一个人用
完不许后人用。
所以就这么硬把古人的名号,冠到了自个儿头上。
尽管如今的岁寒三友早不知刺客营生怎样操作了,但他们独树一帜的术力却有增无减。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当年以人命营生的苦哑子,其术力境界居然是从一滴眼泪里悟到的。因此他坚信不疑
的认为,世界万物中,水才是五行的核心。
所以他们就把水发挥到了极致。他们每次出现,天气都会阴雨连绵,甚至给人一种铅灰色的伤感之情,令
对手仇家斗志全无。
此刻,岁寒三友这一出场,就更加具有针对性意义了。因为他们控水的能力恰好克制住了葬火教的卫先。
更让冷步芳头痛的是,就当着他的面,岁寒三友居然还拍了拍朝歌的肩膀:别愁,小兄弟,我们是和你
一伙的!
冷步芳忍不住暗暗在肚子里咬着牙齿:不早不晚,怎么忽然就冒出这三个老东西来了呢?
胜负天平再一次倾斜到了朝歌一方。
可就在此时,一个破锣嗓子的泼妇不知从哪个方向走进场来,指着岁寒三友破口大骂:你们三个老王八
蛋,原来跑这来窝头翻个现大眼来了!快还老娘的钱来!
刚刚还春风得意的岁寒三友一见这位泼妇到来,立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第七章千古之秘
堂皇登场的这位悍女,正是术界新近崛起的一抹异色传奇─泼妇张。
这位泼妇,原本只是出身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术士之家,而且自己并不太懂术数这东西。嫁到夫家
后,其爱好兴趣也只局限在打孩子、骂老公、和街坊邻居吵架的这个范围之间。
可她那不省心的儿子倒是颇有雄心壮志,居然自己偷偷修炼起术力来了,可惜不小心走错了脉,最后落得
个成天神经兮兮,活像个小傻瓜似的。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泼妇张虽然不习术力,但毕竟出身术士之家,多少明白儿子这病是因练
错术力而起,尽管夫家还有些积蓄,但这毕竟不是一般医药可治。
说穿了,要想治好术病就必须懂术,于是泼妇张就去找娘家想办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