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巴德嗯哼一声:“我说得很明白。”
奥洛拉嘴角直抽,他哪句话说明白了?她瞟了他一眼,哼声道:“你们家就你一个,多几个孩子正好。”
赫巴德停下脚步,握住奥洛拉的下巴,扳正她的脸,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意思,他的眼神中有一道寒冰箭似的光,透出他绝对地个人意志,独霸之气不容人违背,即使这个人是奥洛拉。
“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他很严肃地告诉奥洛拉,因为与生俱来地诅咒,除了她,也没人能够怀孕。
“笨嘴笨舌,”奥洛拉转开脸,“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亲爱的,除了你,我不会给任何人怀孕地机会。”说着,还嘀嘀咕咕看书看呆了,完全找不到半个浪漫细胞。
“那你脸红什么?”赫巴德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大掌抚着奥洛拉脸,细长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带着的调情因子。
“我、我这是气的,”奥洛拉结巴地回道,拍开他的手,随后又叉腰用指头点着他的胸膛,愤愤不平,“如果不是和你结婚,才没有这些讨厌的问题。那个精灵女王脑袋一定坏掉,婚姻生活麻烦这么多,还要强迫别人!难道她不知道相爱容易相处难么?”
“这是吵架?”赫巴德疑惑不已,刚才两人还谈得好好的。
“废话。我现在很生气,麻烦你送我回家!”
赫巴德神色隐晦不定,奥洛拉哼了一声,扬着下巴向前走。
三任务之月亮石篇123.盲眼卖花女
第二夜,赫巴德到奥洛拉窗外约人。游夜街时,两人又遇见那个卖花姑娘,清冷的雾气中,她穿着一袭小白袍,眉目清秀,脸上没有表情,同样一篮子野草上开出的花。奥洛拉从她身边经过,用三个银币换走那些花。
这夜,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送人回家时,赫巴德用那束花编了个花环戴在奥洛拉头上,破天荒夸了一句好看,奥洛拉毫不领情:“谄媚。”
普斯济济草开出的小花很快就凋谢,干花丝落满梳妆台。奥洛拉舍不得扔掉,把花瓣埋进精灵花盆的土里,放在窗台上。赫巴德问她原因,奥洛拉笑眯眯地回说,不能浪费他的心意么。
赫巴德依旧在每天午夜用不甚习惯兼有些笨拙的甜言蜜语讨好奥洛拉,后者挽着他的胳膊,没有任何表示。回家后奥洛拉数着柜子里的花环,偷偷贼笑,享受追求的生活是多么底美好。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奥洛拉的柜子里积了五十四个深浅不一的草梗花环。
是夜,奥洛拉照例拿三个银币换了一篮子花,转身要走时,卖花姑娘叫住她:“等等,这位好心的小姐,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了。”奥洛拉问她原因,对方回道,“夏天一到,普斯济济花就不开。”
奥洛拉建议她卖别的花,不能没有收入。卖花姑娘露出惊讶的表情,奥洛拉轻咳一声,低低说她家里应该有重症病人要照顾,所以,才晚上出来卖花。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猜的,希望不会唐突到你。”
“你猜得对。”卖花姑娘捏着花篮柄,默默说道。奥洛拉满心不自在,她轻声问她是否愿意到花店帮忙?卖花姑娘神情生动起来,双手紧紧捏着竹柄,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奥洛拉抓抓头发。从兜里取出一张佣兵卡放到她手中:“拿这个上街。有人会带你到街角花店。祝你好运。”
下个夜晚,到那个街口时。奥洛拉习惯性地往老地方看了一眼。那个穿白裙子的卖花姑娘提篮子,站在角落里,像在等着什么人。
奥洛拉松开赫巴德的手臂,跑到她前头,问道:“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是打工的事出问题了么?”
“工作的事已经谈好了,老板人很好呢。”卖花姑娘羞怯地笑了笑,她掀开篮子上的布巾。露出三五个烤面包和新鲜的草莓,送给奥洛拉,感激她的帮忙。
奥洛拉让她不必客气,卖花姑娘坚持要她尝尝手艺。奥洛拉笑了笑,她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夸说好吃。卖花姑娘把食物连篮子都交给好心的姑娘,和奥洛拉招招手,自己摸着墙壁慢慢走回去。
“吃点不?味道真地不错诶。”奥洛拉跑回赫巴德身边,递给他一个牛角黄油面包。赫巴德微微摇头。接过篮子,奥洛拉吃了大半个面包,正要拿个草莓解渴时,忽觉腹部一阵剧痛,传达到全身,身子一歪,她和面包一起落地。
赫巴德接住她,急切地叫着她地名字。奥洛拉痛得说不了话。赫巴德冲远处喝令:“把那个女人抓来。”他抱起奥洛拉匆匆跑向圣殿,不时给她拭去冷汗。“马上就到了。”
他一脚踹开大贤尊首席的房间,踢走他床上地女人,赫巴德把人放下,让吉哈德查看什么原因引起地剧痛。
“不像是中毒。”吉哈德也查不出原因,赫巴德说奥洛拉吃了一个陌生女人烤的面包,吉哈德问他:“东西呢?”经检查,竹篮里的水果与面包并无异样。这时,护卫回复,那个女人凭空消失,就像她从来不曾存在。
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赫巴德没有应声,他坐在奥洛拉的床边,淡然中透出忧虑,冷冽中透出恼怒。瞧他这样,奥洛拉有点想笑。拜早年意志磨练所赐,她想,再过不久,她应该就能笑出来。
过了一夜,痛楚未减反而越来越剧烈。
她全身骨骼都在抽痛,痛得她上下牙床不住作响,她用神识走遍全身,竭力守住自己的清明。圣伽罗夫妇、林东、老圣伽罗、老管家、小光源兽都陪着她身边,她想挤出一点笑意告诉大家问题不算太严重,未果。
昏昏沉沉,家人的神色越见憔悴,赫巴德干净漂亮的下巴长出黑黑地胡茬,看起来成熟许多。奥洛拉心里头微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继续推开神识游走全身,让混合了神木气息的光斗气舒缓那来自虚无的剧痛。
不知过了几日,奥洛拉觉得口渴,张了张嘴,竟发出声来。她立即道:“我要喝水。”口齿清晰,声音清朗,很快就把全殿的人都吸引过来。
众法师环绕,问她情况。等一波痛意过去,奥洛拉回道:“就是痛。”她躺在那儿,在家人的脸上转来转去,然后撒娇:“妈妈,我好饿。”圣伽罗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应了声出去给女儿张罗吃的。
但是,奥洛拉吃下去就吐,还差点痛到晕厥,把一帮人吓得不清。奥洛拉再次能说出话时,饿得眼泪汪汪,大家不敢再给吃的,饥饿的人无语心底默默把泪流。
又问众人她躺了多久,大家说有三十多天,奥洛拉立即叫着要起来,众人阻止她,她愤愤叫道:“我死都不要死在床上!”
“主人不会死地。”小光源兽叫得比任何人都响亮,赫巴德眼睛一亮,小光源兽一见立即用爪子抱住脑袋躲进主人的小钱袋里,不管赫巴德如何威胁,小光源兽宁可饿肚子也不出来。
奥洛拉轻轻笑了笑,冲双亲和兄长撒娇。圣伽罗夫人尽管很生气,但是,又扭不过女儿,便叫儿子扶着妹妹在殿里少许走动。走了一小会儿,奥洛拉就痛出一身冷汗。
林东欲送她回屋,奥洛拉很倔强,说宁可痛死也不愿躺回床上。
“哥哥,不要再皱眉头了,我很快就会好的。”
林东竭力挤出一抹笑意,为妹妹能够下床走动感到欣慰。奥洛拉抱住兄长的胳膊,一直走啊走,直到她力竭而昏迷。痛晕再用神识唤醒自己,醒了再去逛,总之,绝不把清醒的时间浪费在她最痛恨的地方。
能让人扶着走动后,奥洛拉便忍着痛意,叫照顾的朋友们扶她去人多的地方。有时候,是红鼻子地蒙妮莎,有时候是红眼睛地伊尔达,有时候是学院里要好的同学。大家愁眉不展,奥洛拉反过来叽叽喳喳逗他们笑,倒是让朋友和家人少了几分忧心。
三任务之月亮石篇124.众神的荣耀
这天,她从神识修炼中回过神,床边坐着的是赫巴德的朋友,罗林皇储蒙尔道夫。黄昏的橘色日光晒在他的金发上,似乎整个人都像染上了一层金边,透金的刘海模糊了光环,如加重的暖系油彩日光画面,透着浓浓的温暖味道。
一瞬,让她想到波光潋滟的夕阳晚景,光焰燃烬的最末。
奥洛拉笑起来,轻声向客人打了声招呼。蒙尔道夫淡淡一笑,右手指从左手宝石戒指上挪开,问她想到什么,一瞬间她的心美丽得不可思议。
“我在想,皇储殿下很适合做日光系美人呢。”
“你的心告诉我,你确实很开心,”蒙尔道夫有点小疑惑,“难道不怨恨那个害你的女人吗?”
奥洛拉嘟嘴,想了想回道:“要说一点不怨恨,那是假的喽。但是,”见到蒙尔道夫异常郑重的表情,她又笑起来,心情极是愉快,“我的身边有你们大家不是吗?”最重要的是,现在还远远未达到需要绝望的境地。
蒙尔道夫点点头,道:“那么,请继续保持这样的心情。”
“来自朋友的关心?”
蒙尔道夫轻轻地笑起来,在她的额间印下淡淡一记轻吻,眼底有着淡淡的流金宛转而动:“是的。”
“谢谢。”奥洛拉张开双臂,“不介意抱我出去晒太阳吧?”
蒙尔道夫小心地将女孩抱到花园,放在秋千上,他站在一侧,轻轻摇动。晚风轻轻,听女孩说水洗后的蓝天,新生的草坪,还有带着夜露的鲜花。蒙尔道夫静静地感受着天地间的一切。奇异而清新,像是一汪圣水洗涤了染上尘埃的心。
在这宁静而美丽的画卷里,蒙尔道夫地灵魂舒缓扩张,他的灵感触碰到前所未有的辽阔天地,如水。如光,至柔至静,清冷致远,浩瀚无穷尽。
很久以后,蒙尔道夫从全新的心境中醒转。
席德勒大掌拍上他:“嘿,伙计,恭喜。”
蒙尔道夫微笑,他的目光看向不再摇摆地秋千,上面的少女已回到屋内,坐在窗边。正靠着她的丈夫,噘着嘴撒娇。他感受到她周身淡淡的绿光,宁静而欢快,光明与希望的力量,茁壮而坚强。
大约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抬起头,冲他快活地招了招手:“听说。灵魂法师能听到花开的声音,皇储殿下,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蒙尔道夫静静地望着月光下的金发少女,轻轻地回道。
“看来我是没法子听到了,不过,皇储殿下,你刚才很美哦。看起来,灵魂系法师还是更适合月光系美人哒。”
“哟,小美人,原来你也知道美人更赏心悦目呐?”席德勒取笑道,蒙尔道夫笑起来,奥洛拉哼了一声。撇唇道:“你们永远不会懂地。”
“该休息了。”赫巴德很坚决地压下妻子要继续聊天的兴头。奥洛拉只好在心里嘀嘀咕咕,躺到床上时。她问道:“怎么不见哥哥?”
“在骑士殿。”
奥洛拉应了声,闻着房内地淡淡熏香,很快沉入睡眠。赫巴德掩上门,到外间和蒙尔道夫、席德勒一同说话。蒙尔道夫比了个手势:“尽管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上,她的心志比大多数人都要坚定。”
席德勒惊呼一声,随后愉快地笑起来,对赫巴德说道:“不用担心了哈。”
“看来得找人敲打敲打林东。”赫巴德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残酷的冰冷之意。
瞧他那脸色,席德勒赶忙阻止:“你出马,事情一定会变得更糟,为了小美人好,你还是不要插手。”
蒙尔道夫也是同个意思:“能被巨龙尼尔古德选中做主人,林东也不是一般人,他自己能想通。”
“他最好长了脑子。”
八月的一天,赫巴德说城外来了新的马戏团。奥洛拉立时缠着他出门。两人在东城街头闲逛,奥洛拉靠着赫巴德的胳膊,看着热闹繁华地集市,人们满足的笑脸,朝气的呦喝,热情的空气,她敞开怀抱,深呼吸,咯咯而笑。
“我要这个,这个,统统都要。”奥洛拉点着小贩们卖的小玩意儿,让赫巴德去买。不一会儿,手里就抓满红红绿绿的彩色糖果、魔法风车和玩具盒。
赫巴德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护着她不让行人碰到她。奥洛拉推脱几次:“我没事啦,已经不大痛了。我要自己走。”赫巴德只是回她一记亲吻,堵住她地小抱怨。
奥洛拉很快又看到新的玩意儿,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选新的玩意儿,脸上带着软软的笑意,回头正要说话,瞧见赫巴德若有所思的眉眼,她的眼前晃过兄长略显忧愁地目光。
“不知道哥哥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说啊。”
赫巴德环搂着她,拐向下一条街。
“我现在是病人,你都不哄我,”奥洛拉窝在他身上耍赖,“我心情很差,病好得更慢了,你是恶人。”
赫巴德低笑了两声:“精神头不错么。”干脆深吻。
奥洛拉气喘吁吁,翠汪汪地大眼睛瞪着他,忍了又忍猜测:“哥哥不会以为是上次留下的后遗症吧?”指地是掉落精灵海那件事。
“我没义务开解他的心结。”赫巴德眉梢一抬,眼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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