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聚一处、惊疑阵阵。
小猛心乱如麻、多方猜测,终于解开弟弟的龙鳞,将弟弟的肚脐露出来,把灵珠放了上去。
花梦提醒他加上天灵石,爷爷和雷鸣也才想起在军部航空楼顶上出现过的奇观异景。
往事固然惊人,今朝可会灵验?
只见灵珠颤动,紧贴刀子肚脐;满珠飘浮半空,顷刻飞旋成镜;圣宝稳居最上,江来一道五彩阳光——
三物齐发灵气,众宝同收精妙。
灵气召唤着唯战的神魄,精妙挽补着纯阳的元体——
回来吧,这里有个唯爱之身为你骂天咒地、换泪成血!
没有谁敢违背他的咒令,他是天地的正位、万物的统领,他是爱!!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速之客
春雨濛濛,好似一个缠绵悱恻的情人,拖着三寸金莲一步几回头地去了。
接着来了一位可爱的姑娘,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将满腔热情倾洒在人间的各个角落。
人们敞怀相迎,谁不爱雨后的阳光!
花梦推开病房的窗户,好让太阳的味道溢进来。爷爷给刀子检查一番,照例叫上孙女查房去了。小猛端个白瓷碗,一勺又一勺喂着弟弟爱吃的八宝粥。
刀子吃着吃着就笑起来,“那天我以为活不成了,所以稀里糊涂讲了些昏话,说是遗言吧?其实我还挂着八宝粥呢,倒没说。”
“还笑!”小猛半嗔,“我那天气得要死,你这没信用的家伙,说好了永不分离的,想溜啊,没门!”
“我才不想离开你……”刀子浅笑,红了眼圈,“我真的爱你……”
“我也爱你,”小猛双手捧起弟弟的脸,“这世上只有一件事会让我失去你,只要我活着,胸腔里就不能没有你这颗心。”
刀子点头,泪水顺着小猛的指缝往下淌,寻思半日方喃喃道:“假若神灵赐我永生,除非也同时让我无情,否则没有了你,一切都没有意义。这是刻在无忧涧锁关石上的一句话,那儿是师父指给我练功的地方,而且我知道,那句话是师父刻上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你的爱,觉得这句话最能说出我的心声。”
小猛想笑,弟弟竟找了这样一句话来回应自己刚才的动情之语?但是也很贴切,只要是真情,又有什么两样?
“看来鬼师很爱他妻子,那话是说给他妻子听的。”
“才不是呢!我犯了守规,哥哥也不舍得杀我,师母才做错一件事,师父就下了死令,这也算爱?”
“不一定啊,也许你师父出于无奈。”
“说到无奈,我倒想起小师叔说过,师父是先开了喜房才行的大礼,小师叔还说,师父的心中另有所爱,我就糊涂了,既然不喜欢师母,何必行大礼?又不是使命之婚,没人强逼师父呀!”
“这个嘛……”小猛顿了一下,“如果我想的没错,你师父行大礼的时候,你师兄已经出世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
小猛笑得很无奈,“你不是说你师父是先开了喜房才行的大礼?”
“对啊!这又怎么了?”
“不怎么。”小猛哭笑不得,“你这些问题都不足以构成问题,总之我跟你说不清楚。”
“你也有说不清的问题?”刀子一脸狐疑。
小猛无奈苦笑,“不是我说不清,是你的问题不成问题。好吧,我这么跟你说,你师父是在一种受了瞒骗的情况下开的喜房,他甚至以为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开了喜房,直到你师母带着你师兄在他面前出现,他才知道当初错了,可是木已成舟,他只能跟你师母行大礼,但是既然恨你师母骗了他,又何必要行了大礼才杀死妻子?这我就不明白了。”
“这个我明白!”刀子一脸得色,“行了大礼,师母就成了神鬼门的从人,师父是掌师,门人但有差池,不论亲疏,他都可以下死令……”
“不是那样的!”小猛肃然打断弟弟,“鬼师不是那样的人,他跟你师母行大礼是责任所致,绝不是想仗着权力杀死曾经骗了自己的人,你师母的罪名不可能是欺骗吧?”
“当然不是,她是因为盗阳之罪被处死的。可是一个人的元阳怎么会被他人盗取?这个我不明白,哥哥明白吗?”
“明白啊!你不记得风江龙中了淫邪的贪毒吗?他的元阳就是被盗取了呀!”
“什么嘛?”刀子大笑,“明明不知道还说知道!风江龙是自愿困入邪阵,没人强逼盗取!”
“对,我不知道!”小猛一本正经,其实在使劲忍住笑。
刀子却渐次黯然,“说起来,夫人也做了错事,将军会杀了她吗?”
小猛哑然,见弟弟还在等答复,只好据实相告,“夫人被动作乱,军法判决是二十年徒刑;偷渡死犯是死刑;劫持人质,协助乱党逃匿也是死刑;助乱逃亡中致伤人身,还是死刑。我不能对军法处隐瞒她的任何罪状,所以夫人死罪难逃。”
刀子两眼发直,“你不能请将军替她说说情吗?”
“不能!”
“那……你亲自去求啊!”
“我……”小猛语塞。
刀子扭朝一边轻叹,“胜男姐肯定伤心死了,将军这会子嘴硬,将来老景凄凉,夫人她们不用死该多好!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让她们活吧,行不?”
小猛苦笑——弟弟不出题则已,一出就是大难题!但是为什么不考虑呢?我说过要让弟弟开心的啊,那就试试吧——
风江龙和雷诺是必死无疑,夫人的事倒大有回旋的余地,就是杜阿姨麻烦些,但也不是毫无生机,必要时,可以在烈士遗孀这个问题上多下点功夫,总之事情是办得成的,只是这一切都要绕开将军,直接去跟郑法官交涉,这倒有些冒险,其实是犯错误,但是不管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话应该没错。
小猛思量这一切时一直带着无奈的苦笑,唯有弟弟清亮的目光能让他稍稍安心。
刀子出院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小猛要纸笔,“我曾说要把珍璧里的无邪天体文译给你,但是篇幅太长,怕你记不住,不如我写下来,等你做完大事就可以看了。那日我身遭死劫,差点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你会看幽冥文,假若我再逢大难也没事,反正你看得懂,我也不会失了信誉……”
“什么话?”小猛微怒,“就算你给我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如果你要走,一样失了信誉。我再次警告你,是严重警告,不许再拿什么大难死劫来吓我,要乖乖地、好好地,不许再出事!”
“哦。”刀子低了头,甚至不敢去接小猛递过来的纸笔。
小猛把纸笔往茶几上一撩,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刀子心想,哥哥曾说他们是百无禁忌的,怎么我说到自己的死,他又忌讳得很?还凶成这样,没打人算好的了,不过打打也没什么,自从出了落月谷,再没人管教我,他也不行主人的权力,我还真是让他给宠坏了!
刀子一面乱想,一面趴在茶几上写起来,没写几行就听见敲门声,竟是花姐的妈妈来了,慌得他又是招呼又是问好,茶水果盘一一奉上,言行举止全然失措!
花母象个前来巡查的官员,绕厅一周,甚至到厨房看了一眼,回到客厅时,刀子已经把小猛从书房叫了出来。
小猛大致猜到了她的来意,“阿姨请坐,您是为花儿来的吧?”
花母不答话,拍了拍根本无尘可掸的沙发,似乎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怎么说呢?本来你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可你怎么也比不过白金呀!当然喽,你的职业很光荣,但是也很危险啊!凭这一点我就不放心把花花交给你,是吧?你说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咱家花花咋办?说白了,你连自己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怎么保证花花的幸福?我说年轻人,做事不能冲动,没有责任心可不行哟!我今天来就为了两件事,你先告诉我,有没有欺负咱家花花?老实点哦!”
小猛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到她会来问这种事。
花母见小猛不说话,立马紧张起来,“你欺负我家花花了?”
“没有没有!”刀子急得摇头摆手,“我哥哥对花姐好得很,怎么会欺负?”
“谁要你说?他自己不会说啊?”花母盯着小猛。
小猛忙正色道:“阿姨请放心,我和花儿没有越轨。”
“真的?”
“嗯!”小猛重重点头。
“这就好!”花母长长地舒一口气,“我想也不会,咱家花花还没傻到那地步!行了,说第二件事吧,这个周末呢,花花和白金定婚,你可听好了,给我安安分分地别多事,有你的好处……”
“阿姨,”小猛忍不住打岔,“你们商量了定婚仪式,花儿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太现实?”
花母咂嘴冷笑,“年轻人说话不稳沉!我是她妈妈,你说现不现实?”
小猛窃笑,刀子转着眼珠嘀咕,“怪了,到底谁定婚?花姐?还是她妈妈?”
“少放屁!”花母瞪着刀子只差要打。
刀子呵呵笑道:“你不说清楚,怎么怨得人奇怪?定婚必是两厢情愿,纵是父母之命也有不依的,何况这外头不兴这套?到时花姐不去,夫人岂不难堪?”
“要你管!”花母扬手作吓唬状,转向小猛道:“你放心,我们会补偿你的。只要你不跟花花来往,条件随你开,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你该满意了吧?”
小猛抿嘴摇头,其实想笑得要命!
花母啧啧称叹,“真是小人难缠!这样都不满意,那你说吧,到底要什么?”
“嗯……”小猛作思量状,“只怕我要了,你们不给。”
“笑话!”花母不屑道:“哪怕你要一座金山,白家也给得起!”
“我要金山干吗?只要你们别去烦花儿就行了!”
“你……”花母骤然起身,“想跟我们斗到底吗?白家不是好惹的!我可告诉你,到了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离开花花还能捞笔补偿,以后人财两空,有你好哭的!”
“阿姨!”小猛也站起身来,“你是花儿的妈妈,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请不要做伤害花儿的事,否则我对谁都不客气!”
“无赖!”花母扬手要搧,见刀子横眉瞪眼地尽露凶相,吓得她拎起皮包夺门而逃,“你们等着!”
“等就等!”刀子气呼呼地砸上门,回头见哥哥愁眉深锁,忙趋身上前,“哥别放在心里,夫人行事荒唐,花姐是有主张的人,你该笃定些才是,何必自寻烦恼?”
“就是她行事荒唐我才烦恼!”小猛自怨道:“我现在没时间处理自己的事,她刚才话中有话,我怕他们会使卑鄙手段。白金品行低劣,阿姨容易听信谗言,她可能会帮着别人害了自己的女儿,我实在放心不下呀!”
刀子也不由苦闷,托腮想了半天,突然笑道:“我寻到了妙法,你听听行不?铃儿的满珠不是给了花姐吗?那满珠里有一颗是绿中透红的,花姐遭遇急难的时候可以搓揉它,我能立马感应,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周全,你说好不?”
岂止好?简直妙不可言!
小猛兴冲冲拔通花梦的电话,告知此事的同时顺便煲个电话粥。
刀子见哥哥先前愁成那样,这时乐成这样,不由暗中欢喜——我虽笨,还是有用的嘛!要是再有本事把哥哥的烦恼全扛了,那才真正配得上洪岩给我评价:队长的护身符、大哥的幸运星!
第一百二十章 紧而不急
杜小鹃也够幸运,就在儿子被枪决那天,她复发了精神分裂症,所以改入军属精神病院服刑。
她不知道是谁让她免于死刑,她只牢记今生最大的仇人是孟小猛,因此发病前的她和发病后的没啥区别,都是在下狠尽毒地咒骂小猛,只是后来骂得没了条理,疯了嘛!
其实小猛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和时间要比白纤素的大得多,毕竟她曾对部首府要员投过毒,所以小猛不得不用她是烈士遗孀的名头来多方说词,有时还得耍赖般强词夺理。
郑永正不吃这套,但他败给了小猛的眼泪。
那泪水里有着他最为看重的人之真情,是的,他是南部最铁面无私的法官,更是个情理兼容的血性汉!所以救了杜小鹃和白纤素的不是小猛,而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耿耿情怀!
可惜白纤素不领这个情,她在牢里一次又一次地自杀,只要她发现自己还活着,她就只有两件事可做,先把小儿子好好地哭一遍,然后开始大骂雷鸣和孟小猛,接下来发誓要报仇,最后却想方设法地自杀,她比杜小鹃疯得厉害!
“精神正常呀!”狱医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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