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陆中天冷笑,“你以为部长的头衔能抵千军万马?一个人就想围剿龙虎堂?笑话!老子这儿不搞战前排演,把你的人通通叫出来!秀才带兵,老子倒要看看纸上谈兵是个啥阵仗?”
“少扯淡!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把人给我放了,老子在这儿陪你玩个够!”
好家伙!听听人家部长这话,这才是英雄气概、丈夫所为!你陆中天算老几?
“你他妈才扯淡!”陆中天真是丢尽了土皇帝的脸,连个起码的仪容都保持不了,骂出这一声时,口水喷得令天女无颜再撒花,接下来的话也是水分十足,“是哪个狗日的跟你说我在这儿?带了多少人来?妈的,老子也太有面子了!在边城,你派军战队来打我;在这儿,你他妈干脆亲自来了!”
“少废话!放不放人,你痛快点!老子现在跟你单打独斗,缓兵之计也轮不到你来使,瞎磨干耗地到底唱的哪一出?”
听听,部长多爽快呀,只提前事不讲如今,只身虎穴还面不改色,你陆中天夹着火箭也望尘莫及!
“放人?放什么人?”陆中天愠恼不堪,“你他妈东扯西拉地,我还搞不清你唱哪一出呢!”
“好!好得很!你不就是要我求你吗?听着陆中天,别以为抓了我儿子你就大功告成了,就算你拿着冥元珠,没有功法也是徒劳!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答应你冰释前嫌,冥元珠还是你拿着,我手上有它的功法,你我再结同盟,只要控制了刀子,这天下,你我一人一半!”
不得了哇,部长就是部长,人家的思路多清晰、头脑多冷静!你陆中天能显赫一时,那纯属天公睡迷糊了的一个口误!
“哟嗬,越唱越离谱!”陆中天似笑非笑道:“我啥时抓了你儿子?怕是想拿儿子跟我和解?管用吗?你生的儿子关我屁事!居然拿他跟我分天下?滑稽!”
“好你个陆中天,你的意思是不放人喽?很好,好得很!听着,别以为只有你能撕票,我也能!你弟弟陆中海可是个文弱书生,我儿子好歹是搏击教官,咱不妨让他们出来比比看,到底谁的骨头硬?”
智慧啊,这就是智慧!看看人家部长走这些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呀,你陆中天正是好学的时候呢!
“我弟弟?”陆中天两眼一愣,突然大笑,“我哪来的弟弟哟?别说他陆中海只是我一颗棋子,他就是我亲弟弟,你以为我会为了个把人跟你既往不咎、平分天下?做梦吧你!”
禽兽!这就是禽兽!部长微露凶光,轻蔑笑道:“跟你谈条件成了我一生的耻辱!陆中天,你最好别死得太早,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令我王润华蒙上羞耻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我呸!”陆中天婆妇般叉腰骂道:“少他妈摆谱!在老子面前装君子?狗屁!老子不过说说而已,谁他妈有你毒辣?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还装得没事似的……”
“什么?你说什么?”部长惊惑不已。
陆中天斜眼冷笑,“还能说什么?说你呗!难道说我自己?我还没杀陆中海呢,王润泽王部长!”
“你狗日的疯了!”部长终于失了风度。
“我是疯了!”陆中天几乎淫笑,“我是高兴得疯了!苍天有眼哪,正愁逮不到你,你亲自送上门来!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是苦尽甘来呀!”说着就朝门外大喊:“兄弟们,给我把这个冒牌部长抓了!”
话音刚落,门外果然涌进一伙人来将大堂围得水泄不通。陆中天放声大笑,整个就一淫*贼逮到个二八佳人!却见领头的兄弟上前道:“陆老大,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咱龙虎堂,抓谁放谁、砍谁杀谁,可都得听堂主的!”
“那是当然!”陆中天一脸正气却带了半分嗔怪,“这龙虎堂不听堂主的听谁的?那就有劳这位兄弟请他老人家出面吧?”
领头的重重点一下头,随即高呼:“有请堂主!”
话音未落,内堂出来个彪形大汉,怒目凶光满脸横肉,散披深红对襟衫,腰系龙虎铁头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入堂中令人生寒。果然是一代杀人魔头,不愧为社会的败类精英!
陆中天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堂主,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过河拆桥、大违江湖道义的冒牌部长,还请堂主您主持公道,帮我把他抓了,我好跟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有个交代,有劳了!”
“好说,好说……”堂主似笑非笑、心不在焉。
陆中天不由生疑,这狗日的堂主怎么了?往日声音比敲锣还响,今天倒象生了阻嗓癀!
“有请总堂主!”
突然冒出这一声,震得大堂的房梁直掉灰。
第一百六十八章 龙虎堂对战(2)
嗯?陆中天蒙了,稍稍扭头道:“我说堂主,您这龙虎堂啥时立了个总堂主?”
“早上,今天早上……”堂主的声音更是悄如耳语。
陆中天这才直起腰来,脸上依旧堆满笑,心里却恨得大骂,妈的,早知会冒出个总堂主,老子那些钱财会给你?害得老子要空口求人,还不知这总堂主是啥口味呢!
话说总堂主已踱出堂来,只见他剑眉舒展、妙目生辉、面颊俊气、笑意微微。不怒已显威严,不语可慑人心。
陆中天差点背过气去,悄悄拐了拐身边的堂主,“我说……他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头?”
堂主更是谨慎,身形表情保持不变,口气欲哭无泪,“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别问了……”
“轰”地一声,陆中天脑里炸成一包糟,眼前泛起阵阵黑晕。在他不远处的部长倒相当冷静,似乎天王老子的出现也不会让他震惊。不愧是老将啊,人家这心理素质堪称世上一绝。
总堂主笑吟吟地往椅上一坐,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这才正色道:“陆老大,由我来为你主持这个公道,你看行吗?”
陆中天点头就象鸡啄米,心内则忿忿不平,废话,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人多势众,我敢说不行吗?妈的孟小猛,你咋就做了总堂主呢?
陆中天朝小猛讪讪地笑,小猛还给他一个无比宽厚的笑容,继而转向王润华道:“王部长,你虽是南部之首,可这儿是我龙虎堂,等哪天我到了部首府大楼,自然听你的,在这儿,还请你将就一下我的规矩。陆老大不远千里奔我而来,那是瞧得起咱龙虎堂。江湖义字为重,我今日荣登新座,说什么也得给兄弟们立个榜样,是吧?好了言归正传,我这里就快刀斩乱麻,复杂问题简单化吧!”
小猛笑语至此,突然沉声喝道:“王润泽,你私欲泛滥、妄图天下,于十四年前让陆老大为你杀父篡位,但你中途违约,多次明枪暗箭想置他于死!按我龙虎堂陈规,你出卖道义当被乱刀砍死!”
说到此处,小猛顿了一下,面露难色道:“可惜我几分钟前颁布了新的堂规,如今我龙虎堂但凡行事都得对照国家法令,我一个江湖草莽,对这国家法令其实还未细读呢!你应该比我熟知国法吧?我想请教一下,按照国法,我该怎么处置你呀?”
“哼哼!”王润华冷笑一阵,“不用演戏了,孟小猛!你让我女儿把我骗到这儿来,无非是想扣我一个作乱的罪名,只怕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简单!如果你现在就想抓我|Qī|shu|ωang|,我还真是一直都高估了你!”
小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向陆中天道:“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城主?陆中天?钟天?还是……白大!”
陆中天大骇,却从牙缝间一字一顿地放出一句狠话,“我真该一来就杀了你!”
小猛差点喷倒,“现在才后悔不嫌太晚了吗?不过今日我是总堂主,恰巧你想混帮派,又一心想投在我门下,所以你得听我发落!听好了陆中天,你狼子野心杀害养父!卑鄙无耻囚禁养母!凶残冷血算计义妹!祸国殃民企图称霸!我要是不清算你这些旧帐,你说我怎么敢把你收在门下?”
陆中天听得头皮发麻——怪了,这小子现在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而且他说的那些旧帐好像是……
“怎么?什么地方被我说错了吗?”小猛微挑唇角,笑得坏极了,“城主啊,你曾威名四野、显赫一时,你之雄心大志令天下英雄汗颜哪!凡成大事者必下狠心,你那些罪行在你而言,不过是丈夫所为。自古英雄多磨,没有哪个成大事的人是一帆风顺,你这一路走来真是辛苦啊!假使得一英雄相助,你现在也不必寄人篱下,但是今日之事在你来说,不过虎落平阳,来日一展鸿图、大有所为呀!只怕我这龙虎堂蓬门筚户,供不下你这么大的一尊菩萨!”
陆中天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新上任的总堂主,那曾几何时在狂欢城上演过的戏目从他脑海一一闪现。
小猛故作不悦道:“城主摆出这付嘴脸,难道对我刚才的话有异议?或是觉得似曾相识?话又说回来了,你这白大真够白大!你姑姑千叮嘱万交代,要你提防着一个人,你就是不信,死活咬定这世上只有一人是你的对手,你说只忌惮他,那么我呢?你要是信了你姑姑的话,怎么会顺着我的话头,瞎扯什么维银城的奇货展览?可惜呀,你一朝疏于防范,再失荆州,只怕想让你的对手跟你俯首称臣,那是今生无望了!”
“你……”陆中天抖手颤舌,“你是……薛威?”
“薛威是谁呀?”小猛一本正经道:“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不过你说的那个薛威必是一方英雄,可惜没机会了,不然倒想请城主代为引荐!”
“妈的,老子上钟情的当了!”陆中天发泄无门,冲着堂主大吼,“说什么江湖道义?你他妈出卖我!亏得老子一直跟你讲什么狗屁义气!你……”
“够了哈!”一直噤若寒蝉的堂主终于发威,“早知你陆老大有如此祸心,别说总堂主,就是我也不会留你!说我不讲义气?也不想想你这种江湖败类,谁敢跟你讲义气?今天总堂主要处置你,我不求有功,但求无罪!你不扪心自问倒来攀扯我?再跟你讲义气,让我这百十号兄弟吃风屙屁啊?”
这话不怎么对头哟,堂主忙朝小猛陪笑。这时堂外飘进来个人影,俯在小猛耳边低语一阵,然后退到小猛身后,俨然是个冷面护卫。
王润华心想,这刀子神神秘秘地,干吗去了?也不知医学院那边怎么样了?哼哼,你孟小猛也是一朝疏于防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我?不过他口口声声说我是王润泽,连陆中天也是一样的口径,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别犯疑了,部长。”小猛一付无辜样,“你有什么问题呢,尽管去跟郑法官说。医学院那边呢,你也大可放心,我都帮你摆平了,但我还是很纳闷,当你决定只身来这儿救你儿子时,怎么还能想到这恐怕是我的计谋?所以你让你的讲师去劫持小雨,好在危难关头用她来暗示我,让我不敢对你咋样,很周全的计划呀,问题是你的讲师早就无法为你执行这个任务了!”
“卑鄙!”五润华怒不可遏,要不是小猛的身后立着个怪物,他真想冲上去拼了这把老骨头!
小猛的无辜更无辜了,“部长说谁卑鄙?我吗?不是在说我利用了你对儿女的护爱之心吧?真那样的话,您就错了!那不叫卑鄙,我刚才也说了,是计谋!”说着扭过头去笑对身后的刀子,“哦对喽,也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善恶是非因人而异。”
“嗯嗯!”刀子无比兴奋,“我正悟到这点呢!”
“不错嘛!”小猛一脸赞爱,刀子连连笑谦,兄弟俩这架式根本就无视身边的人嘛!
“孟小猛!”王润华吼出这一声时没跳起来,算他风度可嘉。“别以为靠这出戏就能抓我!他郑永正会信你一个乳口小儿的一面之辞?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法庭上还不知他会判谁有罪呢!”
“当然是你有罪!”
此话一出,内堂踱出个清瘦老头,赫然是南部军法庭**官——郑永正!只见他满目悲愤,戟指喝道:“王润泽,要不是今天亲耳听闻,我怎么敢相信小猛提供给我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你这个作乱的首王、人民的公敌!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随着这声令下,门外进来一队军法执警。可惜受到惊吓的不是即将被捕的人,而是堂上这群黑帮的乌合之众。
“他妈的跑什么?”堂主又吼又跳,“给老子站住!总堂主承诺过的话,都他妈当耳旁风啊?全都别动,配合政府、既往不咎!”
这话管用,好汉们纷纷作投降状,执警们也才能清清爽爽地执行抓捕任务。王润华一面挣扎,一面回头呵斥,“孟小猛你巧立名目!郑永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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