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猛不知弟弟心中所想,见他歪靠着似已入困,便开了空调,车内暖和起来。车窗外,夜色迷离,远处市区的灯火灿若繁星,有明有暗、或彩或淡,就象这世间的颗颗人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声之战
事如所料,王润华和陆中天已分道扬镳。
无独有偶,两个乱王都派了杀手暗害对方。
陆中天要怎么对付部长请去的杀手,没人知道。王润华却在美滋滋地等着陆中天的人前来上钩,只要部长办公室响起枪声,钓到的就不止是陆中天这条漏网之鱼了,wωw奇書网到时可以广张网大捕捞,先把精卫队的虾兵蟹将装进鱼蒌,剩下孟小猛这条小鲨鱼,一枪一枪戳死他!
王润华想得心花怒放,尤其想到酝酿已久的“政治风暴”即将拉开序幕,他更是兴奋得一个人在办公室跳起了华尔兹。
门响了,他坐回椅子上,立马显得庄重而威严。可是进来个身材高挑、眼睛清澈的小伙子,他不由愣了一下,“你是……”
“报告部长,我是精卫队员安南,现在奉命来做您的警卫。”
“这样啊……”王润华皮笑肉不笑,“精卫队员来做警卫,太屈才了吧?”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能保护部长是我的光荣!”
“呵呵,你们队长太谨慎了!”
“报告部长,这不是我们队长的意思,是军部的命令!”安南递上调令,道:“因为增加了训练课程,所以原来安排的警卫员张军不能按时任命。调令上附有我的技能考核表,请部长审阅。”
王润华随便翻了翻,“不用了吧?张军是你的学员,教官的技能还用审?”说着就在“审批意见”栏上签了“同意”两个字,但他握笔的手有些发抖,安南知道,那是气愤的缘故。
王润华心里清楚,这是孟小猛做的手脚,他知道张军要来杀我,也知道我要用张军来开这头一炮,所以将计就计换了筹码,张军此时恐怕已被他隔离审查,派他的队员来做警卫,不是保护而是监控,他这么做一定有备无患,安南这小子也肯定不简单,看来我得暂且忍耐,不过孟小猛,你真是聪明得过了头!用张军来借题发挥,还是从安南身上打开缺口?两者孰难孰易?等着瞧吧,有你哭不出来的时候!
安南默立一旁,也在暗里揣思:你老谋深算吗?我们队长的曾夹里虎狼皆收;你自持老成,欺我们队长年轻,殊不知后生可畏!你位高权重,压我们队长人微言轻,你可知蚂蚁能吃大象?你要是想拿我做文章,我们队长很快就能收网,怕就怕你安分守己!
下班后,安南随部长回了家。饭桌上,安南食不知味——王真博正跟他父亲谈定婚的事,灵子正给未来老公公盛汤。真是个见鬼的地方!安南恨不能逃离,偏偏身旁坐着个王真爱,王润华的千金宝贝!
这女孩从安南一进门就表示了极大的好感,她不断往安南碗里挟菜。安南愣愣道谢愣愣扒饭,王真爱的盛情他一概不拒,就当是惩罚吧,他把食管变成了漏斗!
饭后,协商定婚事宜的会场竟移到了书房!守在门边的安南心如刀绞,一腔碎片刺穿了五脏六腑,疼得他想大声哭喊,然后抱着痛处翻滚摔打,好把体力耗尽,最后不要有感觉地死去、死去……
“下班了还站着干吗?跟我出去玩会儿?”王真爱满面春风,略显轻浮。
安南面无表情,“对不起,我是全职警卫。”
王真爱嘻嘻笑道:“那有什么?我帮你跟爸爸请个假!”
“我直属军部,政部无法调遣!”
“那你坐会儿嘛!站得象个木头,不累啊?”
“我有军令在身,不能擅离职守!”
“那你解手怎么办?”王真爱嘻嘻地笑。
安南微微皱眉,咬唇不语。王真爱凑近一步,别有意趣道:“说呀,你解手怎么办?”
“请小姐不要妨碍公务……”
“妨碍了会怎样?”王真爱伸个指头戳着安南,“你要抓我吗?抓呀,怎么不抓?不敢啊?哼!”
无聊之极!安南换个位置不予理睬。王真爱毫不介怀,倒杯饮料喝着,在安南面前晃来晃去,“说说看,你是哪儿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多大了?在哪毕业的?”
“军部机密,无可奉告!”
“小气鬼!不说就算了!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东西总可以吧?”
“内部绝密,不得外泄!”
“啊?这个也是啊?”王真爱似很无奈,很快笑道:“那究竟有什么是你能跟我说的呢?”
“没有!”
这回答令王真爱泄气,“早知你这么没劲,我该劝爸爸不要换警卫!”说着踮起脚尖凑到安南脸上,“你知道你有多帅吗?又知道你有多无聊吗?”
安南别过脸去,“请恕我直言,无聊的是小姐!”
“无聊就无聊!”王真爱揪住安南的领口,香唇就要往上送,安南身体微侧,同时不忘帮她稳住右手里的饮料杯,此番拒绝跟杯子里的饮料一样,做得滴水不漏!
此时书房门开了,看来会谈结果令人满意,出来的三个人都笑意融融,显得一团和气。王润华吩咐儿子送灵子回去,又叫过女儿来,询问她在艺术学院的功课。
此时的安南才真象一块木头,眼眶里的泪都是凝固的。直到王润华进了卧室,他才扑进自己的房间,咬着被子哭起来,哭到最后的结果依然是祝福灵子幸福……
是的,灵子很幸福,她此时正拼凑密文——部长的别墅里有一间密室,入口在车库里,请派人查探。
她再次审阅一遍,就将密文发了出去。这份情报当然是通过跟王真博约会而获悉的,灵子当时未能进入,据王真博说,密室里有他父亲早年养的一只宠物,后来疯了,因为舍不得杀才禁闭了喂养。
是真是假查过了就知道!灵子懒懒地往床上一躺,脑子里满是一个身影,心里只有一个名字,“安南……”
回忆那次短期的搏击培训,是灵子每晚临睡前必须温习的功课——“好开心哦,那段日子!他的教授那么细心,他的声音训起人来都那么好听,他的手臂那么有力,可每次抓我都会颤抖!那闪动的睫毛下是一双总想避开我的眼睛,可我知道,那是喜悦的羞怯!安南,你这个笨得可爱的家伙,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临别了也不说呢?逼得我吻了你,你又象个木头似的!干吗去抓裤缝?你应该抱住我呀!要不是我走出老远还看见你仍在那儿闭着眼睛,我真的就灰心了!你以为在靶场那天我没看见你吗?我还知道你哭了!难怪你伤心,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今天又如何呢?小傻瓜呀,你肯定又在哭吧?别傻了,只要早点结束任务,我们就能在一起,这是队长说的,你就等着吧,我的教官、我的安子……”
灵子总在这样的遐想中入睡,甜甜美梦被爱情卷成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心,那么绚丽、深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暴躁的宠物
收到灵子的情报后,小猛带着刀子前去查探。
这是个冷月疏星的夜晚,可谓风清月淡!两人刚到别墅外,突然收到洪岩的信息,说他在东郊龙虎堂的分会所发现了乌雨和陆中天的行踪,特向队长请求支援。
情况紧急,小猛让弟弟单独行动。目送哥哥离去后,刀子跃入墙内、进了车库。
把守暗门的人已入梦乡,刀子施奇术让他睡得更沉了。解下钥匙打开门锁,里面黑乎乎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
刀子扭亮哥哥给的袖珍手电,终于看清了链条上锁着的宠物——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
吃惊归吃惊,礼数不能少。“小人余光刀,奉主命而来,不知您老为何受困于此?”刀子边说边试着去解链条。
老头的手脚不能动弹,刀子的手刚碰到他脖子上的铁链,竟被他一口咬住了不放,刀子本能地想反攻却半途打住,忍痛道:“我一心救您,您为何伤我?”见老头不松口,刀子赌气不吭声,你还能把我吃了?
这下轮到老头奇怪了,松开口来,有气无力道:“狗奴才,回去告诉你的主子,那东西我不会这么快给他,滚吧快滚!”
刀子不以为怪道:“您老误会了,我主人并不想要您什么,何况他不知道此间关着个人!”
说着将老头扶了靠墙而坐,自己则往四处找寻开链条的窍门。老头转着眼珠观察半天,冷声叹道:“别找了,解不开的。门边桶里有水,打点来我喝!”
刀子忙去舀水,见碗盏脏得不行,先细细洗净了才捧送上去。老头一脸狐疑,几口喝干水,眼睛盯在刀子脸上,“你主人是谁?叫你来干吗?”
“我主人……”刀子急急打住,“未得主命,不敢轻言主人名讳。小人奉命前来查探,不想此间关了个人。您老稍安勿躁,待我寻得窍门救您出去。”
“不用了!”老头面色稍和,道:“听你说话不象外道人氏,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人是神鬼门第四十七代末位培奴,先师临终将我定送出谷,所以才会行于外道。”
老头冷哼,“我不信你是神鬼弟子,你走吧!”
刀子轻笑,“我主人说外面的人喜欢听假话,看来是真的!你虽不信我,我却不能见死不救。既找不到窍门,我只好斩断铁链!”刀子话音未落,右手已蓄满红光。
“慢!”老头疾呼,半晌才微微点头,“你身负奇术,看来所言不假,你知道是何人害我吗?”
“知道啊,不就是当今南部部长王润华吗?难道您不知?”
“好啊好啊……”老头连声冷叹,“他又升职了,十几年前只是中界的一个执行官员,如今都当上部长了,难怪好久不来逼我,原来公事繁忙!”
这话令刀子惊疑半天,骤然恍悟道:“您是美容师?”
老头不语,刀子越发激动,“没想到您还活着!如此说来,恶人并未得逞,冥元珠一法尚握正道之手,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老头慢腾腾地翻个白眼,“你是来套我的话吧?别做梦了,回去告诉王润华,叫他少来这套!”
“这是怎么说?”刀子微怒,“我主人与王润华正邪各立,我也是一心从主不敢有半点差池。您老一再猜忌也罢了,何苦污我声名?既如此,我定要救您出去,见了我主人好说话!”
老头又是急得大声喝止,刀子无奈之下只好蹲守一旁,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还是听他发话的好。
老头沉吟半晌,虚起眼睛道:“你既不是王润华的鹰犬,怎么会提到冥元珠一法?”
不怪他怀疑,这事是得解释一番,刀子将前后事端一一道了出来。老头称叹不已,“劫数啊,此乃劫数!事既如此,你先发个誓来,若将今日之事告知第三者,愿遭失职恶咒,我便告诉你冥元珠‘收法’。”
刀子顿时为难,“我身为人奴,若主人问起,我岂能不以实言相告?”
“浑帐!”老头大怒,“鬼师单传你神兵鬼将咒,你师姑也为冥元珠而死。前人忧忧苦心,正是望你了此劫数。你却瞻前顾后,还借故推诿!我看鬼师瞎了眼,你师姑也白白一死!你原是个惧事鼠辈、畏缩小人!看得老子心烦,还不滚蛋!”
刀子一时羞恼、一时羞愧,“您老不必气成这样嘛!我答应就是了,我主人宽怀仁义,想来也不会怪罪吧?”
“这就对了嘛!”老头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笑容可掬道:“你不知道我熬了十几载,等的就是这天!他王润华做梦也想不到,冥元珠‘收法’其实早在他手中……”
“什么?”刀子大骇。
老头咳咳干笑,“还好吓到你了,不然我会失望呢!看你笨头笨脑地,吓到你也没啥成就感,王润华就不同了,要是他知道我早把‘收法’给了他,不晓得他会作何反应?别瞪我呀,瞧你这德性!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听好了,我有个女儿叫乌雨,三岁时因意外而双目失明,是我用‘收法’让她恢复了视觉。为防不测,我将她送到北部望丘城的一家孤儿院,谁知她后来被王润华找到了,并以此来要挟我。好在我聪明绝顶,无奈之中还能想到一条妙计。我骗王润华说,‘收法’已被我化为内力储存体内,只要他不杀我女儿,我就把功法理成篇文给他。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法子可以拖这么久,现在你来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得了‘收法’就帮我照顾女儿,你应该知道的,取走功法,她就失明了呀!所以你必须答应,不然就不给你!”
老头语气强硬,其实已在哽咽。刀子也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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