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话多!”马副官还要打,竟是陆中天拦着不让,心想,哪个狗日的把外人放进主城来了?居然住进了待客楼?见老子干吗?真他妈多事!
陆中天带上几个亲从,打算亲自去待客楼会会那个不经他同意就能进城的家伙,但他在半路犹豫起来,“除了白一正,我哪有什么白氏故交?难道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捏着一把汗玩
贵宾楼里,小猛对佯病卧床的钟情道:“堡主不必担心,陆战此去定有好消息,只要得手,你们可速速离去,这里交给我应付。”
钟情叹而颔首,“为了我的事,钟家堡每年的今天都要死人,如今又把你只身留下,别的不说,我怎么跟你弟弟交代?”
钟情叹息不已,小猛终于不忍道:“还请堡主不要多心,我弟弟早就来了,此时恐怕正在设法营救夫人。并非我蓄意欺瞒,但行大事必有机密,陆中天再怎么防我们,也防不到还有一个并未现身的人,只要我弟弟得手,会依计把夫人送到钟义安排的地方,到时你们只管照计划出城。”
钟情惊喜不已,“吴颜说得对,我也猜得不错,你果然是助我成事的人!既如此,咱依计而行,只是你要万分小心,我在钟家堡摆酒相候!”
小猛点头,心里却有几分哽咽,忽听门外传来人声,“城主请薛兄弟到风波楼喝酒!”
喝酒?小猛差点笑出声来,这笨蛋城主,刚才在寿宴上说不能喝酒,这会子请我喝酒?你就说喝茶也不会让人多心嘛!
钟情示意他别去,钟强也拦着不让,钟义却豫色满面,小猛低声道:“堡主不必多虑,但有消息,尽快离去吧!”
钟情只觉他话音不祥,急得伸手要拉,小猛却已闪出门去。
风波楼,顾名思义,有风浪的地方。
可惜小猛不懂忌讳,何况他一直都在浪里弄潮,这风波楼倒合他的胃口。
陆中天一见小猛就伸臂长迎,笑得好似老友重逢。小猛也这样笑,礼尚往来嘛!
陆中天把小猛让在身边,象对自家兄弟那般,拍着小猛的肩,笑道:“早闻钟家堡来了个真正的骑射英雄,我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不知你可会嫌弃呀?”
“城主何出此言?”小猛道:“骑射赛场侥幸得胜,倒污了英雄之名,城主威名赫赫,薛威一介浪人,又哪里敢高攀?”
陆中天摆手道:“自家兄弟不说外话!薛兄弟骑术高明,不知故居在西部何地呀?”
想查我的底?小猛暗里冷笑,脸上一派仰慕,“惭愧呀,西部多出英雄,可惜我长在南部,家父在世时经营一家马场,我闲来无事会去耍耍,但也只是上了马背不会摔下来罢了!”
“谦虚!谦虚!”陆中天指着小猛大笑,随即把手放在小猛的背上,“薛兄弟呀,你可别怪老哥我直言不讳,以你的本事,不该只在钟家堡混混嘛,你说呢?”
小猛苦笑,“薛威为情所困,让城主见笑了!”
“哪里?”陆中天似很感慨,“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是我说大话,以陆战的魅力,困得住十个象你这样的英雄!”
小猛低头浅笑,“城主这话虽然过誉,但薛威身在其中,只能叹服!”
陆中天仰头大笑,却突然刹住,不冷不热道:“薛兄弟是南部人,正巧我在那里有个故交,今日刚好来我城中,不如我请他来一同叙旧,如何?”
陆中天这样问着,其实已命人传下话去。
小猛心想,早知你摆的是鸿门宴,只是不知你要请个啥配角?我既然应邀上了台,必定要陪你唱到底,你敢敲开戏前鼓,我就敢搏个满堂彩!
话说陆中天请来个啥配角呢?小猛不看则已,一看惊心,“妈的!”这是他第一次说脏话,却只能在心里骂骂罢了!
“认识一下吧!”陆中天别有意趣道:“这位是我早年结识的朋友,说实话,那时是我高攀了!薛兄弟,你是南部人,不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陈思报陈将军吧?”
小猛面现敬畏,心中恼恨,我跟他周旋了将近一年,坏了他无数大事,又亲手把他送进军牢,我会不认识他?可这浑蛋是怎么跑出来的?我的易容术极其粗略,即使他听不出我声音,坐得久了也会怀疑,莫非我今日在风波楼真的要有一番风波?
小猛暗自惊心,又转念一想,也好,这未尝不是一个良机,把握好了能一举多得,顺便除了这个作乱的平乱将军!
“让人见笑了!”小猛道:“薛威长年在外,只是略闻将军大名,今日何来大幸得以一见?不敬之处,还望莫怪啊?”
陈思报怔怔不语,脸色忽明忽暗;陆中天冷眼旁观,神情不阴不阳。一个是满腹疑团,无处开释;一个是刻意安排,居心叵测。
话说陈思报从待客楼到风波楼的一路上都在犯迷糊,陆中天不在密室相见,请我到风波楼喝酒是什么意思?还说要给我引荐一位英雄,这鬼地方会出什么英雄?全他妈一帮流匪草寇!
陈思报没上风波楼之前是满脑子问题,上了风波楼就只剩了一个问题,他眼皮也不眨地盯着小猛,“薛兄弟很象我一个朋友,孟小猛,不知你们可有关系?”
小猛笑谦,“将军的朋友必是高门子弟,薛威一介草民,哪里有幸结识?”
“这就怪了!”陈思报道:“你们的声音也很接近,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小猛朗声大笑,“将军太会开玩笑了!可见将军跟那位朋友交情深厚,才会他乡遇同乡,疑人是故交啊!”
“那可不一定!”陈思报斜眼冷笑,“我那位朋友的母亲也姓薛,没准你们真是亲戚呢!”
小猛冷叹,“真是亲戚就好喽!我也能跟着沾点光,将军随便提携提携,薛威也不用长年漂荡、寄人篱下。”
陈思报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可惜我跟那位朋友月前反目成仇,要是见了面,只怕一个想吃一个的肉!”
“是吗?那我真要庆幸跟他没有关系!”小猛一派肃然。
陈思报目露凶光,“可我觉得你们真的很象!”
“那是将军一心报仇,用神太伤!”
“我怀疑你们是同一个人!”
“将军何必疑心犯忌、胡思乱想?”
“我不会认错!”陈思报伸手一指,“你肯定是南部精卫队队长!”
小猛微露愠色,“将军一再挑衅,难道欺我身份卑微?”
陈思报翻翻眼皮,将身子往前一探,“你敢只身到狂欢城来,可见胆大包天!”
小猛起身抱了抱拳,“随堡主同来祝寿,敢问将军,此事有何错漏?”
陈思报翘腿冷笑,“你身陷虎牢,难道不想再见你女朋友?”
小猛拍案大怒,“将军欺人太甚!城主不曾为难,将军怎说我与陆妹不能同来同归?”
陈思报冷眼直视,“你弟弟没来吗?他可是你的随身护神!”
小猛瞠目而对,“我让将军不顺眼,难道家人也要受牵连?”
陈思报切齿冷哼,“你巧妙卧底,我看你来狂欢城是用意非浅!”
“将军一再胡言,难道薛威是好欺之人?年年到此只为祝寿,将军疑我,是说我们堡主居心叵测喽?”小猛说着就转向陆中天,“城主,士可杀不可辱。薛威刚才还欢喜,能在异地遇上同乡,一心盼诉乡情,谁知将军瞧人不起,一再挑衅!既如此,薛威请退,不敢痴心攀扯!只是来这之前,堡主命我转言一事,月前我堡中探子回报,有恶贼欲图狂欢城作乱,以贼是老城主的旧仇,堡主担心父亲所创基业被毁,所以郑重交代,要我请城主谨防。根据探报,那贼名叫白狂生,还望城主早作应对,不过,有陈将军在此代为出谋划策,我们堡主怕是多虑了!”
小猛说着要走,陆中天忙双手抱住,同时瞪了陈思报一眼。
陈思报刹时心惊肉跳,心想,上线救我出来,却用我家人要挟,要我到这儿来跟乌雨会合,迅速找到冥元珠,杀了陆中天,在狂欢城另立党权,谁知被孟小猛抢先一步!可他身份巧妙,我难以揭破,还被他反咬一口!陆中天本就不信我,孟小猛这是借刀杀人,我怎么就避不开这个克星哟……
陆中天此时也有揣测,我曾万金请吴颜入住内城,吴颜从不理会,今日却让人带来口信,要我请入住不久的外邦人喝酒,算来算去,这刚来的外邦人只有薛威和陈思报!他二人刚才各有措词,陈思报步步紧逼,薛威滴水不漏;看不出薛威有何破绽,陈思报倒象在无理取闹!这个狗日的私生子,骗我说,他跟王润泽翻了脸,信他才怪!一来就找乌雨,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是王润泽的鹰犬!要不是为了应对党党权,乌雨会带着那帮半人半鬼的家伙入我狂欢城?要不是找不到冥元珠,乌雨会一直按兵不动、等着人来接头?妈的一帮浑蛋!尤其王润泽那个老杂种!当年说好了一起称王,我才会杀了义父,要是让我弟弟知道这事,他不反堂口才怪!他被蒙在鼓里,才会帮我到南部卧底。王润泽不清楚他的身份,他就是我最厉害的王牌!好吧,要火拼,我也不是没有能耐。你王润泽如今还得靠我调兵遣将,想动我?你还不够斤两!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不干了,杀了你的人,老子一样称王!
想到这里,陆中天冷笑道:“白狂生要来我狂欢城作乱,依陈将军看来,这事该怎么办呀?”
陈思报惊惶失色,似哭似笑道:“城主不要误信人言,狂欢城兵强马壮,什么人敢来作乱?”
“是吗?”陆中天慢腾腾地翻个白眼,拖声拖气道:“要是他从我内部杀起……你说咋办?”
陈思报一头大汗、一脸哭丧,“城主旗下都是忠臣勇将,哪里会出反叛哟!”
“哼!你这不是揭人的短吗?”陆中天说出这话时差点搧自己的耳光——钟情一直怀疑我杀了她父亲,薛威是她的人,我这话不对头哟!
陆中天正自悔不已,却听小猛叹道:“是啊,老城主就是被自己的亲从所害,将军这话不但戳痛了城主的心,连我这个外人听了也不是滋味!”
“你……”陈思报指着小猛却说不出话。
小猛暗自好笑,我什么?怪我煽风点火?好说你搞不清状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风波楼嘛,没点风波多没意思!
陈思报的手还指在小猛脸上,陆中天拿筷子拔开,“干吗干吗?薛兄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一来就给他下马威,指手划脚地想动武啊?他可是钟家堡堡主的表妹夫!你在我面前欺辱他,是想挑起我跟钟家堡的战事,还是单纯地无视我陆中天的存在?”
“不不不,”陈思报连连摆手,“城主误会了,两样都不是!”
陆中天冷哼,坐回桌边把一盘凉菜翻得乱七八糟。小猛也往椅子上一坐,闷声不响地灌了好几口酒,长声冷叹,“可悲呀,我这七尺之躯!空有一身本事,终免不了受人歧视!城主也不必为我讨要公道,你们都是成大事的人,没必要为一个薛威伤了和气!还是想想怎么应对白狂生要紧!”
陈思报一听,又气又恨、又悔又怕——气陆中天仗势欺人,恨孟小猛暗箭逼近,悔不该闯入此地,怕只怕性命休矣……
陆中天却忙着拍抚小猛,“薛兄弟不要自卑嘛!今日之事不过虎落平阳,来日一展鸿图、大有所为啊!”
小猛哀状连天,心里却好笑得要命——鸿图不敢说,今天就想在你狂欢城有所作为,不知那时你还勉不勉励我?
陈思报听了陆中天的话,却在暗里恼恨——好你个陆中天,骂老子是狗,你他妈也好不到哪去!一口一个薛兄弟,狗屁!
陆中天听陈思报磨牙有声,呵呵笑道:“我说陈将军,人家薛兄弟说得对呀,应付白狂生要紧,你说要是逮到他,咱该怎么处置啊?”
陈思报面无人色,张着嘴说不出话。
小猛摸着下巴故作疑难,“照我蠢想嘛,这白狂生的来头肯定不小,即使抓到他,咱也得罪不起,按说该杀了……可是不行,这样会触怒他的头目,要是派兵攻打我们,只怕……不行呀,这事得三思!”
“是吗?”陆中天轻飘飘地问出一句,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思报。
陈思报此时只望保命,点头啄脑地似哭似笑,“是哟是哟,薛兄弟说得对极了,这事要三思,一定要三思……”
“三思个球!”陆中天跳起来大骂,“你以为老子会怕王润泽那个狗日的?他敢来,老子毙了他,你也一样!”
陆中天话音未落,“砰”地一枪把陈思报敲翻在地上。
“哎呀!”小猛大惊失色,“城主怎么杀了将军?此时大敌在临,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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