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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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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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客乡遇战



西部草疆,千里绿野茫茫。



疾风掠过,只闻狂草怒咆!



户户皆是骑射人家,儿女个个豪放,纵马飞奔,但见影迹匆忙。



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残酷的现在。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爱追忆曾经的繁芜,也不去幻想将来的成败,他们喜欢的就是这个充满挑战刺激,随时都有无故打斗、到处可见血泪飞流的凶残时代、可爱时代、称王时代!



凶残的时代、搏杀的地方。



男人个个爱枪,女人个个好战。枪是男人的象征,女人荣耀与否的标准;战是男人的全部,用来讨取女人欢心的礼物。这是嗜血的世界,召引尚武的人们前来会聚。



可爱的时代、纵情的地方。



男人个个好酒,女人个个擅舞。酒是男人的本色,女人爱慕与否的尺度;舞是男人的奖品,激发女人欢情的侍奉。这是享乐的世界,吸引狂放的人们都来会集。



称王的时代、乱序的地方。



男人个个骄傲,女人个个要强。骄傲是男人的天性,女人褒奖与否的水平;要强是男人的准许,怂恿女人自夸的性情。这是人魔的世界,唤引痴野的人们全来拜礼。



小猛二人跨进边城钟家堡地界时,已是黄昏时分。



这里是应对党第一代领袖钟可发的祖居之地,他遭乱身死后,一直由他的女儿钟情在此称王。



钟情骁勇善战,爱民仁治,这里的人都愿奉她为主。



钟家堡地阔人稠,外堡四面有堡丁按次把守,各处要塞建着雕堡炮楼。堡墙固若金汤,堡内建筑齐整。



一进城堡,但见大街宽敞、绿树绕道;小巷清爽、香花爬墙。



街面商铺林立,只见酒楼茶坊客栈布庄、粮店百货肉摊菜场、歌厅影楼妓院澡堂……各式营生应有尽有,客商南来北往热闹异常!



此地真个极乐,不分人间天上!



且说钟家堡的主堡建在一处高地,是堡主及其内亲的居所。



高大方正的楼房象征此地最高权力,金碧辉煌的建筑代表堡主无上的荣誉。十步一哨、五十步一岗的堡墙,将外堡的百姓和墙内的贵居作了区别。



在一家名叫“福门客楼”的食宿店,乔装易容的小猛和刀子坐在靠门的桌边,服务员送上饭菜后,两人理起碗筷要吃,门外突然涌进一伙人。



领头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白面男子,只见他右手一挥,“给我打!”



话音未落,身后的十几个人一齐扑向小猛他们邻座的四个男子。



这四个已经喝得半醉的家伙仗着酒劲,一人提根木凳横扫直劈,丝毫不顾这敌众我寡的形势,其中一个的木凳被对方三人几把夺去,急得他抓了刀子坐着的条凳,也不管上面有人无人,只顾猛扯,身后却迎来一顿拳脚。



刀子见他被四五个人围攻,不知退避就算了,还想着扯自己坐的条凳当武器,心中替他急,身子便立了起来,那人收力不及,抱着条凳摔个四仰八叉,很快就被对方的人围了上去,刀子能看见的只是一片昏跺的脚影。



小猛他们的饭桌被打翻,只好带着弟弟闪到一边。



此时饭厅已乱成一团,正当这四个男子无力反抗时,门外又涌进十来人。



领头的黑须男子见了只能在地上挨打的四个人,气得他指着对方领头的白面男子大骂,“狗日的陆小三,你他妈敢打老子的人,兄弟们,给我上!”



其实不等他招呼,手下人早已参战。名叫陆小三的白面男子一边指挥自己的人应战,一边拔开混战的人群,抄个酒瓶向黑须男子冲上去,“钟勇,老子跟你拼了!”



两个领头的人很快扭打起来,真个杀得嗷嗷大叫、血眼通红,很快地,三十几个人的混战把这原本清爽的饭厅搅得一团糟。



刀子看得奇怪,原本吃饭的客人都在混乱中各自抽了条凳,有的坐在自认是安全的地方观战,有的把座位安在门外,但也是自认能通观全局的地方,食宿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胖女人,叼根香烟坐在通往后院的中门边,一面观战,一面给过道里的服务员分析这战事将如何发展。



小猛和刀子也挤在过道里观看,只听女老板说:“陆小三不成器,提个酒瓶抵球用!钟勇空手就能摆平他,妈的打不了多久了,可惜哟!”



小猛长在西部,对于斗殴成癖的人是司空见惯,刀子却不理解,“老板呀,他们搅了你的生意,打坏了你的东西,你不急?”



女老板匆匆白了刀子一眼,回头继续观战,嘴上不屑道:“东西算个球?输赢才重要!亏你是个男人,说话不当个屁!”



刀子无语,小猛笑道:“老板,依你看,他们谁会赢?”



“钟勇!”



“我说是陆小三!”



“你懂个屁!群架我看得多了,不信打赌,陆小三赢了,我免费招待你,钟勇赢了,你对我双倍钱!”



“一言为定!”



“定就定!”女老板得意到冷笑。



刀子见哥哥跟人赌了输赢,当下也关心起这场战事来,见陆小三被钟勇按在地上昏揍,他恨不能上去帮忙。



小猛拍拍弟弟的手背,示意他放松。



且说钟勇正打得起劲,突然发现自己的人都让陆小三的手下制伏了,惊得他爬起来就跑。



陆小三捂着被打破的头朗声高呼,“老板,今天没带钱,改天我让人送过来!”



女老板一面吩咐人打扫大堂,一面将这群得胜的英雄送出门去,回来后,朝小猛竖起大拇指,“你赢了,不管你们吃住多久,我都免费!”



说着就让人整治出一桌饭菜,并亲自陪席,倒一碗酒给小猛,“一看知道你们是外地人,第一次来这儿吧?”



“是啊。”小猛浅抿一口,“听说明天要举行钟家堡一年一度的骑射英雄会,我和弟弟来凑热闹。”



“你们来晚了,选拔赛的最后一场今天早上就结束了,明天在北猎草场决赛的十个英雄已经有了名,你们是排不上号喽!”



小猛故作遗憾,女老板眼珠一转,“你要真有胆,就去参加明天的挑战赛,等明天决赛的英雄出来了,你直接跟他叫阵,赢了从此扬名立万,输了嘛,嘿嘿,跪着给他擦皮靴,再把你的枪献出去。”



女老板说着就往小猛的腰上一瞟,小猛轻拍腰部一派傲然,女老板顿时大喜,“你决定了?”



小猛郑重点头,女老板拍案大笑,“好呀好呀,三年没人挑战骑射英雄了,你们是没见过擦靴献枪的场景,那叫一个爽呀!明天有得瞧喽!快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帮你报名!”



“不急!”刀子道:“等明天看了比赛再说!”



“胡扯!”女老板嗔道:“骑射英雄会是闹着玩的吗?挑战赛就讲个刺激,不管对方是谁,真英雄还怕见鬼?”



刀子再次无语,只好又望向哥哥,小猛道:“听说挑战成功,堡主会摆豪宴相请,不知是真是假?”



“那还有假?千真万确!要是堡主看得上你,你从此就是贵堡里的人了,那叫一步登天哪!小伙子,机不可失哟!”



“好,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报个名,就说薛威要挑战骑射英雄!”



“你叫薛威啊?好名字好名字!”女老板拍着手笑出门去。



刀子低声道:“她笑得好怪哟,你不觉得吗?”



小猛一笑置之,催弟弟快些吃饭。女老板回来后显得越发殷勤,给小猛二人安排了一间舒适的上房,还额外送来一盘水果。



第一百二十六章 驿站析战



万籁俱寂,刀子却辗转难眠,见哥哥从浴室出来竟哼哼唱唱地似很高兴,不由虑道:“我是真的觉得老板笑得怪,你不觉得?”



“有什么好怪的?我输了,他们得场笑话看,到时我哪有脸呆下去?可以为她省去一笔开销;我赢了,她能借此四处夸耀,同时我们的食宿转由堡主招待,也可以为她免去一笔费用。总之对她都有好处,何况三年没人挑战骑射冠军,突然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他们才不管这人是输是赢,成败都是好戏一场,换作你,也会跟她笑得一样!”



刀子沉默半晌,道:“这里的人不正常,就说下午的打斗吧,双方见面就打,并不理论是非曲直,食客们也不躲避,还看得津津有味,老板更怪了,带携店员边看边笑,好说都是疯子?”



“不疯!”小猛正色道:“不过是群赌徒罢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一群看透了生命的人,不论贫富贵贱、高尚低劣,每个人的最终归宿都一样,人们来到这个世界时,没有选择的权利,离开也一样不容置疑,出生和死亡仿佛由天注定,只有活着的这段时期可以有相对选择的余地。我记得你说过,‘擅通幽冥的天师也曾叹息,精通神鬼的手段也挽不到一个不会枯竭的长生。’所以人的生命最重要的是过程,因此他们只是选择了及时行乐的活法,这虽不能说他们已经堪破了生死,却可以说他们领会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



刀子思量着小猛的话,许久才叹道:“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其实哪里及得上草木?就单个生命而言,草木冬衰春发,人生今逝永逝,想来令人奈何!你的意思我懂,人生是个旅途,众生都是过客,你看我、我看你,其实只是彼此的一道风景,我不该说他们是疯子,而应该从他们身上看到生命的另一种鲜活,对不?”



“嗯。”小猛含笑点头。



刀子见哥哥侧卧着似无困意,不由担心道:“你睡不着,是为了明天的赛事发愁吗?”



“愁它干啥?我在想我们这次西部之行的计划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对了哥哥,你说到这儿,倒该给我讲讲,要怎么斩断坏人的后援呢?”



“这个嘛……”



小猛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招手让弟弟跟自己同榻而卧,这才轻声道:“这里的堡主叫钟情,是原应对党领袖钟可发的独生女儿,只要我明天挑战成功,就能接近她,然后设法取得她的信任,我便有了接近陆中天的机会,到时想办法让陆中天跟乌雨打起来,我再联合西部军战队把应对党给灭了,也就断了王润泽的后援,那时他的行动只能在狭小范围内开展而又逃不出我的掌控,要拿住这个乱党头头也就不是难事了!”



刀子低声发笑,“明白了,你要把钟情当成一个渡引,让她为我们打开除恶的大门。”



小猛括了弟弟的鼻子一下,继续分解道:“钟可发一死,钟情就从应对党的总部狂欢城撤回了故居钟家堡,这不合理!就我掌握的情况,钟情性情刚烈、根本不可能目睹父亲死于党部内乱而不作出反应,相反地,却甘心让陆中天这个原本没有应对党党藉的人继任领袖。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顺从?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 她和陆中天的关系非比寻常。钟情今年三十六岁却依然独身,据我所知,她身边也没有相好的人,当然,也不能说陆中天就一定是她的男朋友,但两人一定有着常人所不知的隐秘关系,才会使钟情不去反对陆中天;第二,钟情可能受了某种威胁,使她不得不退回这里做个土皇帝,而且不敢对狂欢城出兵。我之所以这样猜想,是因为钟可发的妻子陆萍一直住在钟家堡,丈夫一死,她却迁居狂欢城,这其中没鬼才怪!肯定是陆中天劫持了陆萍,才使得钟情不敢妄动!”



刀子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我看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些!”



“两种情况可能同时存在!”小猛分析道:“钟家堡是应对党原来的基地,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党部内乱一起,这里更是加大了防备,如果陆中天没有特殊身份,如何把陆萍从这里请到狂欢城而不动用一兵一卒?因此他和钟情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们是亲戚吧?”



“不是。我在西部有个消息灵通的朋友,决定来这之前,我已经通过他掌握了这里的一些情况。陆中天没做党领袖之前,一直在王草城混帮派,跟钟情似乎素不相识;党部内乱一起,他又似乎和钟情早有交情,因此这后面一定有鲜为人知的事,所以我只能这样推想,可能陆中天是钟可发派到王草城去执行特殊任务的秘密人物,党部内乱一起,他奉命回来平乱,并继任领袖之位,但是钟可发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做领袖?所以我怀疑他们的内乱根本是陆中天的阴谋。陆中天对外声称,此次内乱是钟可发的亲从造反,因此他一直在辑拿那些人。钟情最开始可能也深信不疑,但我认为,她现在对陆中天持另一种态度,一个劫持了自己的母亲使得自己不敢妄动的人,谁会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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