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要塞攻防
“大王，请让我回到后方统管大军的辎重补给，我保证不让每一名英勇的战士饿着肚子去战斗！”
说话的是一直都站在狼王圣天身边的狼族萨满大法师托贝，他也是大王子圣炎。沃尔夫的老师。
上一次圣炎。沃尔夫率领十万狼骑军入侵帕兰遭受惨败，托贝一直都为此相当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辅佐的责任，所以这一次出征他不顾自己身体虚弱也随军而来。
托贝虽然是一名狼族附庸的狈族人，但是不论圣炎也好，圣天也罢，都对他非常尊重。
听到托贝的建议，圣天不禁苦笑道：“没有想到那个帕兰领的领主会这么厉害，才多长时间啊，竟然就建造起了这么一座要塞。”
虽然承认对手的强大，不过圣天进攻要塞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正是因为对方足够厉害才需要尽早扼杀，否则等到对手实力不断扩大增强，那么倒霉的一定是狼族。
在将王座交给其中的一个儿子之前，圣天发动了这次可能是自己统领狼族以来最后一场战争，他的用意是非常深刻的。
而托贝显然能够了解到狼王的苦衷和无奈，所以才会主动请缨担负起重要的补给筹措和输送的任务，好让圣天没有后顾之忧——很明显，这场战争在短时间是绝对无法结束的。
圣天当然清楚后方补给的重要性，四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个极大的数字，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在后面筹措，那么风险就实在太大了，而德高望重的托贝正是最理想的人选。
虽然圣天非常希望这名萨满大法师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不过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也别无选择，只有将这个任务交给托贝去完成。
托贝离开之后，狼王立刻将一道道的命令发布了下去，首先大批的狼骑军先退出山谷，回到谷口附近的草原上扎下大营，这样山谷中就空出了许多，方便云梯车和投石车的输送。
至于最麻烦的石屋阵，则只有用最直接也是最笨拙的办法——强拆！
无数的牛族马族和猪族的附庸战士被组织了起来，用战锤、撞木等工具日夜不停地开始拆除石屋。
这项工作是非常艰难的，这些石屋虽然使用的是建造要塞剩下的边角料，但是本质还是极为坚硬的精砂沥岩，经过粘合之后几乎浑然一体，推到一面墙壁都要让兽人们付出极大的努力，更何况还是要彻底推平的那种。
清除石屋的进度非常缓慢，尽管附庸族的人手众多，狼王圣天恩威并施不断催促，但是直到狼族大军抵达埃尼斯山谷的第三天，才推平了三分之一的区域。
而到了这个距离点上，兽人们面临着更大的麻烦——埃尼斯要塞上的投石车开始发威了！
在要塞的两道防御城墙的后方，分别均匀地分布着五百制作精良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可不是一般的货色，它是人类工匠和矮人工匠共同完成的杰作，很多关键部位都采用了金属制成，因此寿命长发射距离远，而且每架投石车只需要四个人就能够完成操纵。
要塞的两边就是险峻无比的山岭，石弹的来源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几千名奴隶专门负责开采、加工和运送，要塞的投石车手们完全可以放开了使用。
所以等到那些兽人推进到有效攻击距离之内，这数百架投石车就可以用一颗颗重达几十公斤的石弹去招呼不请自来的恶客。
“发射！”投石车手的指挥官恶狠狠地下达了命令，这几天的等待可把他和手下憋坏了，现在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候了！
“让那些肮脏的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轰！轰！轰！
操控手用力拉动机枢，投石车被绞车吊起的重物飞速下落，投车杠杆立刻翘起，另外一头装好的石弹顿时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凶狠无比地砸落在兽族拆屋的附庸军队当中。
这些投石车在城墙后方并不是随便任意摆放的，每架投石车都有固定的位置和射程，事先早已经过周密的测算和练习，山谷中那些石头组成的方格就是最好的标点，每架车控制一块区域，保证打击的精确性和完整地覆盖力。
这样力量极大、精度极高的覆盖打击对于那些附庸军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一块上百公斤重的石弹完全能将一名兽人直接砸成肉酱，更为可怕的是，这些石弹落在地上弹起还能继续放倒不少人。
只是一波三百发石弹的攻击，就在附庸军中制造了一片腥风血雨，无数兽人惨叫着被石弹砸得骨断筋折横尸就地，起码超过四百名战士倒在了血泊当中再也爬不起来，受伤的更是不在少数。
而这还只是开始，仅仅只过了不到半分钟，第二波的石弹攻击就到了，而且这一次攻击的位置向后缩了一点，正好砸在刚才躲过了一劫的兽人们头上。
正在拆除石屋的兽人们立刻崩溃了，这种连盾牌都挡不住的攻击实在太过可怖，谁也不想停留在原地充当靶子。
在后方监督的狼王圣天目睹附庸军遭受的惨状之后，也立刻变了脸色，不过他的决心并没有丝毫的动摇，手一挥，手持战斧的狼军督战队立刻阻挡住了从前方溃退下来的附庸军们。
“回去继续拆，否则格杀勿论！”
上百名逃得最快的马族兽人被狼军战士直接砍倒在地，后面那些附庸族吓得立刻停下了脚步。
在冰冷战斧的威胁下，他们无奈又回到了前方继续拆屋，横竖都是死，后退是必死无疑，在前面缩在石墙后面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对于狼族来说，这些附庸族不过是战争的消耗品而已，必要时拿来填壕沟陷阱都是正常事，当然不用在乎他们的伤亡，损失了多少人都可以从后方征集过来，关键的是狼族自己的军队实力保持完整就足够了。
所以虽然一批批的附庸族兽人倒在了要塞投石车的攻击下，但是他们更多的同胞被狼军驱赶上来，从血泊中捡起战锤撞木继续拆除石屋。
山谷之中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兽人失去了生命，而换来的不过是向前推进了几米十几米而已。
后来由于伤亡实在太大，而从要塞发射而来的石弹似乎无穷无尽永不停息，连心如铁石的圣天也暂时放弃了这种消耗战术，下令停止拆屋后撤。
狼王当然不甘心失败，等到天黑之后，他再次派出了大量的附庸军，希望借助夜色的掩护来继续。
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在要塞中还有一百多名法师在，就算没有帕兰的照耀，他们释放的照明术也足以点亮天空，让要塞的投石车照样可以发挥威力。
无奈之下，圣天只得再次停止，附庸族再多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消耗。
不过兽族中同样有聪明人，同为狼族附庸族狈族的萨满法师向圣天提供了一条应对的方法。
到了第二天，兽人们从附近的山岭森林中采伐了大量的木材，选择其中比较粗壮的然后捆成木排，最后由几十名兽人一起同时扛起迅速地架到了石屋上，那些拆屋的兽人就躲在木排下面就可以相对安全地进行拆除工作。
最初落在木排上的石弹都被弹了出去，对兽人造成的伤亡很小，也让他们因为遭受巨大伤害而低迷的士气提升了不少。
不过在雷吟看来，狼族的应对方法完全是雕虫小技，他回应的方法很简单，让投石车暂时停止攻击，放任兽人们再推进一段距离。
等到兽人们推进到差不多四百多米的时候，雷吟下令所有的投石车换上分量更重，而且还被刻意劈出尖锐棱角的石弹。
这样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那些上百公斤的大石弹一被投射出去，兽人防御用的木排就完全抵挡不住了，立刻被砸得断折粉碎，躲在下面的兽人自然也无法幸免。
到了这个地步，狼王圣天也顾不得附庸军的伤亡了，他下令制造更大的木排，动用更多的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剩下的石屋彻底推平。
在埃尼斯山谷当中，狼族大军已经挥霍了太多的时间，如果再这样长期僵持下去，他们就不得不因为缺少粮食而撤军，那么所有的牺牲和努力就要全部付诸东流。
而这样的失败，是骄傲和勇武的狼族之王所根本无法容忍的。
十天，前前后后整整十天的时间，埃尼斯要塞上的投石车日夜不停地轰击出无以计数的石弹，狼族大军在付出了十几万名附庸军队伤亡的巨大代价之后，终于将阻挡在前路的石屋方阵完全摧毁扫平，碎石和投石车抛下的石弹也被清理到一边，为后面的要塞攻击扫平了道路。
这一公里的山谷土地上，完全被兽人们的鲜血所浸透，尸骸残肢到处都是，但是狼族的主力大军力量并没有受到多少损伤，对要塞的正面攻击正式展开。
………
终于要来了吗？雷吟俯瞰着前方的山谷，在投射车的有效距离之外，无数的狼族士兵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云梯车增加到一两百架，投石车数量更是翻了几倍，光是使用和推动这些攻城器械就起码要好几万人了。
狼族军队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多，大部分的兽人繁殖能力都很高，像狼族的那些附庸族，真正的战斗还没有爆发就损失了十几万，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不算什么，攻击埃尼斯要塞的声势一点都不弱。
不过到了现在，雷吟对胜利的把握更加大了，用石屋阵和投石车赢得的十天时间内，来自公国的一支精锐军团已然赶到进入了要塞当中，使得防守要塞的战士一下子增加到了六万人。
而最为重要的是，公国这支军团正是原来防守坚石要塞的老兵，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就占了三分之一强，他们对于防守要塞很有心得，更不用说守卫的是埃尼斯这样的超级要塞。
呜！呜！呜！
太阳刚刚升起，来自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山谷中的时候，狼族大军总攻的号角吹响了。
几十万的狼族战士齐声发出了呐喊，巨大的声浪在山谷中激烈回响。在呐喊声中，充当先锋的狼骑军率先发力，向着要塞发动了冲击。
狼骑兵们并不是一窝蜂地全部涌了上来，而是一队队分散成很多的单骑冲锋，飞速地进入了投石车的射程。
吃一堑长一智，这狼人也不蠢啊！雷吟当然能看出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像用最小的伤亡代价来通过这段死亡距离，这些狼骑都携带有盾牌、弓箭和长矛，肯定是像冲到城墙下投石车和重弩的死角，然后对城墙上的守军发动反击。
“所有投石车，均速攻击，重弩准备！”雷吟立刻下达了命令。
五百架投石车一起发动，立刻将打出了一片弹雨，重达几十公斤的石弹在空中呼啸划过，重重地砸落在狼骑军的冲锋队伍当中，那些快速驰骋的狼骑兵只要挨上一记，命运无疑都是非常凄惨的。
不过由于狼骑军彼此间距离拉得非常分散，而且在冲锋的时候采用了蛇形规避的手段，投石车的杀伤效果就小了许多，首轮冲锋上千名骑兵当中大部分都通过了攻击点。
投石车的二次攻击是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的，最快也要半分钟，而如果连续高强度快速使用，那么投石车的寿命会大大减少，所以雷吟才会下达了均速攻击而不是快速攻击的命令，这样一来二次攻击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而狼骑军的速度极快，半分多钟的时间足够后面一大批跟上的骑兵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死亡地带。
见到这样的情景，雷吟立刻下令道：“重弩自由射击，投石车分段射击！”
完成了二次装弹的投石车不在一次齐发，而是分成了五个攻击波次，一百架发出石弹之后隔了十几魔法秒的时间另外一百架再发射，如此循环往复，虽然说攻击的密度大大下降，但是攻击的频率大大提高，给敌人造成一种石弹连绵不绝的感觉，让他们不敢一次投入太多的力量冲锋。
对付快速行动的狼骑军，数量不多的投石车效果有限，对付他们的最重要武器还是那两千六百架守城重弩。
这种重弩威力不如绞盘式的超级金属重弩，不过依托要塞居高临下的有效射程也超过了四百米，而它最大的优点就是一人就可以操作，发射速度快而且射击精度高。
当狼骑军的先锋冲入到了距离要塞差不多三百多米的位置上的时候，憋足了劲的重弩手们终于等来了发挥的机会。
箭雨倾斜而下，两千多根闪着寒光的利箭将狼骑们完全覆盖在内！
冲在最前面的狼骑军齐刷刷地倒下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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