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泥娃娃一朵花。」他把小花举到她面前,低下头。「对不起。」
她欣然接受,笑得甜美动人。
他暗暗松口气,知道大部分女人遇到这种情形,不是气得当场发飙、痛惜衣衫受损,就是暗地里咬碎银牙。
情侣拍拖,哪有人玩得那么疯?又不是小孩子!
但是,跟海晶在一起,他调皮的、疯狂的、爱玩的、爱笑的那一面,总会不知不觉溜出来,好像童年里欠缺欢笑玩乐的遗憾,她都会一一陪著他补足……
她转著手里的小花,一点怨言也没有。
「走吧!」他站起身,将大掌伸向她。
她握住,他用力将她拉起来,「去哪里?」
「找个地方清洗一下。」
「去哪里清洗?」
他耸耸肩,她没有异议地跟他走。
答案是农场里专门出租让人度夜的小木屋。
小木屋是以松柏实木搭建而成,一栋一栋各自独立,看起来颇有童话气息。
室内看得到原木切面,色调暖暖的,感受得到芬多精的气息,屋内布置原始而简朴,没有装饰品,双人单位的小木屋就只有一个打通客厅与卧室的大房间与一间浴室而已。
「这里没有提供浴袍耶!」海晶打开橱柜,又打开浴室,只看到架子上有两条白浴巾。
身上所有的衣服湿的湿、脏的脏,都渗到泥水了,不洗穿在身上怪不舒服的,洗了……要拿什么蔽体?
「正常的啦!我们是在农场小木屋,又不是在五星级饭店。」他好像没注意到她的脸红,迳自打开电视遥控器随便转来转去。
「你先去洗好了!」她脱口而出。
「也好。」他很阿沙力地进浴室。
海晶左想右想,最後把床单拆下来,决定那就是她等一下要穿的「衣服」。
「该你了。」浴室门一开,蒸气团团,骆麒热烘烘地走出来。
果不其然,就像她审过的五千本稿子一样,他非常男主角地把浴巾围在腰间。
好好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啊,不行,老师有教过,非礼勿视。
她正经八百地坐好,手指紧扣著床单,随即又想到……再根据这五千本稿件中,三千本以上的描述,再过不了多久,那条浴巾就会当著她的面掉下来——
「换我了。」她红著脸,飞快抱起摺叠好的床单住浴室冲。
骆麒闷笑得快抽筋。小麻雀不只爱说话,就连表情也很会说话,她在想些什么,脸上一目了然。
哗啦啦地洗完澡,她将床单围在身上,肩负超洗衣服的重责大任。
叩叩叩叩叩、叩叩!「喂,你在里面干嘛?」
她抬手擦一下汗。「洗衣服。」
骆麒低沉的嗓音慢吞吞地传进来,「我刚刚注意到,浴室的通风扇坏掉了。」
怪不得会闷成这样!她又擦了一下汗。
「你要不要把门打开,才不会闷坏?」他好心的提议。
把门打开?那会不会……擦枪走火?
海晶抱住头。哎呀!她是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色不拉几的念头,难道是被狐妖附身了吗?
「算了,随你的意思,我过去看电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怎地,心里好像有一个梦幻泡泡被戳破了,她不由得嘴角下垂,过了半晌,肩下夹紧了床单,才悄悄溜过去开门。
一个大笑脸!
只见骆拨正倚在墙上冲著她笑。
「害羞的小麻雀终於出来了。」
讨厌,居然耍她!她红著脸想关上门,但他动作更快,直接把门推开。
「我陪你洗衣服。」
「你去看——」
「快点喔!不趁太阳正烈赶快把衣服晒一晒,我们就要『被迫』在这里过夜了。」他挑逗地眨眨眼睛。
她气嘟嘟地回到洗手枱前,明明是在生气,为什么心里的梦幻泡泡却又一个一个飞起来,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她一边用沐浴乳搓掉衣眼的污渍,一边紧张兮兮地拉著不住往下滑的床单。
床单是淡淡的鹅黄色,薄得像纸,被刚才闷出来的香汗湿透,她不安地察觉到,骆麒的眼光越来越炽烈了。
好不容易洗好了衣服,她正想一件件扭乾,没想到双臂一松,床单咻一声,整件掉下来,在她的脚边围成一个圈。
「啊!」她闭了闭眼。让她死了吧!
口哨立刻响亮地吹起。「背面全裸入镜,喀擦、喀擦。」
「骆麒!」她又羞又气,直想跺脚,又不敢乱动。
怕一动,连身前的春光都要外泄了……
但就因为她低头猛看洗手枱,所以才没发现春光早就泄光光了。
骆麒偏个身,身影入镜,一大片梳妆镜映照出她正面全裸的纤丽身段。
他情潮浮动,一个跨步上前,裸胸紧贴她的背,两相激发出惊人的高热。
「你一呼唤,我就来了。」他低下头,绵绵细语。
她顿时连腿都软了。「我那不是在叫你。」
「不是在叫我,又叫我的名字,那是怎样?」他在她耳边呵出灼热小气流。
「没有、不是啦!你离我远一点啦……」她娇声哀求。
不意间抬起眼,她居然看到——天哪,镜子里映照出他们的裸身。
她她她、她一丝不挂啊!
骆麒的黝黑精健叠在她身後,与她的白皙柔软形成最强烈的对比,煽情得可以,她想遮住自己,却从他进出火焰的眼眸中,绝望地知道任何遮掩都是徒劳无功,她只能假装没看见这放浪的景象。
他伸出双臂,她以为他要抱住她,没想到他竟探手到泡在水中的衣服。
「我帮你把衣服拿出去晒。」他边说边动作。「男人力气大,拧得乾。」
只是,他的大掌一直在水里搅啊搅,双臂有意无意地刷过她的乳蕾。
她困难地开口。「我、我要先把床单——」
「小麻雀,来,往右跨一步。」他突然权威地开口。
被夹在铁臂之中的她才傻晕晕地跟著照效,他立刻拎起水里的衣服,哗啦一声,大片水花全洒在那件薄薄的床单上。
他温柔低语;「你刚刚说,要把床单怎么样?」
「啊?」她眨眨迷糊的眼,看著那件泡汤的床单,惊叫。
「骆麒!我等一下要穿什么——」
「什么都不要穿。」他在她皓白如玉的颈侧落下一吻。「等我去晾衣服,等我回来。」
「回来做什么?」她战粟地问,从他毫无隐瞒的眼中几乎知道了答案。
「我要跟你做爱。」
***
「铃——铃——」
大掌在床头柜上拍来拍去,拍了一会儿,终於抓起了话筒。
「先生,离您租借小木匡的时限还有半个小时,请问要继续住房吗?」
骆麒眯著眼,看看腕表。都七点半了!
「退房?」
挂掉电话,他吻醒了身旁的可人儿,帮她穿上略带湿气的衣服踏出小木屋。
咕噜咕噜——一阵响亮的腹鸣从海晶的肚子传来。
「饿了?」
「……嗯!」海晶还是睡意浓浓,打了个小呵欠。
「做爱很耗费体力哦?」他故意逗弄地问。
「啊?」直到这一刻,她才终於清醒,眨厂眨双眼,517Ζ不禁睑儿一红。
原本预定的「铁马纯纯之恋」宣告停摆,他们在床上厮磨了整个下午。
骆麒忍不住爱怜地揉了揉她的短发。
他喜欢她的模样,尤其是当她为他绽放激情。
整个下午,海品在他的撩拨之下,不住娇吟,不住轻颤。尽管他们交欢过,但她还是羞涩得很,拉起了窗帘、捻熄了灯,不准他看遍她的身子。
这个小笨蛋,她怎么就没想到,她那美丽的身段早巳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牵著她的手,走进香草餐厅,用美味的料理喂饱被他饿坏的小麻雀。
用过餐後,他们晃去赔脚踏车,经过花房,海晶看著大大小小的盆栽,眼睛一亮。
「可以进去逛一逛吗?」
「你想买花回去种?」他脚步一拐,带她弯了进去。
「我希望以後的家能有几个窗台让我种些花花草草。」她慢慢欣赏铁架上,一盆—盆各有特色的植物,抚著花叶道。
「以前有人转寄信件给我,里面都是国外窗枱的照片,有的种花,有的种草,有的种藤蔓植物,又别致又漂亮,看得我好羡慕,—直很想效法看看。」
以後的家?
骆麒心念一动,她该不会是在想……
以後的家?
海晶也心念一动,这似乎是个好时机,问问他对结婚的看法。
「你……」他神色复杂地看著她。
「你……」她一脸羞怯地偷瞄他。
「小ㄗㄟˇ看花就看花,不要ㄌㄡˊ叶子,那种叶汁会引起皮肤ㄍㄡˋ敏啦!」旁边突然飞来老花农的台湾国语。
两个人顿了一下,觉得气氛突然没了,将刚刚想讲的话全部压回心底!
海晶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伯伯,可不可以请你介绍几种室内植物?」
室内植物?她刚刚不是说想装饰窗枱的吗?他疑惑地跟过去。
「你想要哪样的ㄙㄨˋ内植物?」
「要好照顾的,几天忘记浇水也没关系,不生蚊虫……」
唉,现代人就是懒!「那你带仙人掌ㄈㄟˊㄑㄧˊ好了。」
「仙人掌?」
「你们年轻人不ㄙㄨˋ都有在用电脑?仙人掌可以防ㄏㄨˊ射,又容易照顾,也可以当武器,居家安全用它ㄈㄣˇ不错啦!」
老花农捧起一盆直径约十公分的魁梧仙人掌,旁边还围好几球小丁点儿的。
「武器?」海晶接过来,歪著头打量。
「有坏人来,用仙人掌砸他就对了啦!」
「哇,那一定很痛。」这刺又细又尖,扎到可不得了。这个好、这个好,物超所值!「我买这一盆。」
骆麒见她眉开眼笑,不禁奇怪。「你这么喜欢仙人掌吗?」
「嗯!」她笑得神秘,抢著付钱。
「我以为你喜欢香草,那边有薰衣草、迷迭香、香峰草,不过去看看吗?」
「先买这个就好了。」结完帐,她握住他的手。「回家吧!」
女人真难懂!看她提著仙人掌,一脸喜孜孜的模样,他也只有随地去了。
跑车很快地进入市区,这时,海晶突然说道:「在送我回家以前,可不可以先绕到你家一趟?」
他有些愕然,但随即邪恶地笑开。「原来下午还不够,你想要……」
海晶的脸红热起来,「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
「我乱说什么了,我根本什么都还没说,好不好?」
他又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真好色」,海晶羞得直盯著窗外瞧。
骆麒将车停进地下停车场,两人下了车。
「手呢?」
「在这里呀!」
他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搭电梯回到他的公寓。
「好了,你要做什么?」他打开大门,点亮玄关的灯,渴望的语气逗笑了她。「是不是要我借你电话,好让你报备一声说今晚不回家?」
修长的食指从嫩颊慢慢往下滑,滑过了玉白的颈,罩住玲珑偾起的酥胸。
「不是啦!」她推开不规矩的手,瞋他一眼。「是这个。」
她把另一只手提著的仙人掌,放在玄关的樱桃木雕花置物柜上。
「送给你。」
「送给我?」他的语气有点奇怪。「为什么?」
「我说老实话,你可不要生气喔!」等他点过头之後,她才继续说:「我觉得这里像展售屋,像室内设计的样品,就是不像一个……家。」
他本来想吊儿郎当地混过去,但她却更快地说道:「如果屋子里有些小生命,即使只是仙人掌,你也会觉得有个伴。就算外出,你也会挂念没有回来浇水,它会不会渴。」
她认真地看著他,那明亮的眼神像要灼伤他。
忽然间,他不敢直视她的双眸——
「所以,它不是仙人掌,它是一个『等待』,一个等你回家的期待。」
「我……」他喉咙发紧,突然问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看他没有反应,她不安地问。
他痒然吻住她,将她的红唇牢牢封缄。
她的心思怎么可以这么剔透,只来过一回,就知道这屋里,最欠缺的就是「等待」,最泛滥的就是「孤单」,最强的是让人想逃离的「推力」,最弱的是夜深了也不愿归来的「拉力」?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探搅她的蜜腔,全面掠夺她的气息。阳光般的气息!
他要她。即使已经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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