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小米- 第22部分

“认识他起，他就没从正门走出去过。”卡麦尔望着沙利叶远去的背影，抱起一边的伊芙，自言自语着。“老不正经的。还教育我呢。我才不在乎呢，对不对，小伊芙。”



伊芙被卡麦尔捏哭了。



飞到原动天已经是深夜，圣殿却依旧闪耀着光芒，将整个原动天照得透亮。穿过精灵之地，小米飞进主城，街头的庆典似乎还没有结束。情侣霸占了所有的花园。



“沙利叶殿下。”



圣殿的守备天使拉开大门。沙利叶整理了一下衣领，迈进步去。



神高高坐在圣座上，并没有帘子或者遮挡。



但是小米从来都没有看清过神的长相。



因为神的身上时刻散发着耀眼的圣光，叫任何人都无法直视。



“耶和华殿下。”小米走进空无一人的大堂，在神的脚下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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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推开门，卡麦尔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都深夜了。”



小米揉了揉太阳穴，“你还没睡呢。”



卡麦尔早换了身雪白色的睡衣，这时便掀开被子下床，接过小米的披风和魔杖放在一边，“伊芙哭了一夜，刚睡下。殿下，神有什么事情要召见你呢？”



小米苦笑，“咱们恐怕要多养伊芙一段日子了……”



“什么！那个烦人的小鬼！”



卡麦尔的声音有些激愤，但是小米听起来，却断断续续的。



“卡麦尔。我听不清楚。”



“殿下？”卡麦尔忙丢下披风，惊慌失措地扶住小米摇摇晃晃的身体，“殿下不舒服？”



“不知道。”小米歪倒在卡麦尔的怀里，“我……很困……”



“殿下！殿下！？”



卡麦尔的脸越来越模糊。



小米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有很多幻影在眼前飘过，头痛得厉害。



也许是发烧了，小米想着，四周也开始迅速变暗。黑暗淹没一切。小米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暂停。



“殿下！！”



耳边响起尖叫。



小米神志猛然清醒，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男子的身体，伊芙不见了，别墅也不见了。



小米正站在天梯的边缘。卡麦尔拖着雪白的六翼，衣着狼狈地跪在小米脚下。



“殿下！！殿下求你了！”卡麦尔如同当初那般，死死抓住沙利叶的裤脚。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我这就去杀了伊芙！！我杀了她，神就不会降罪与你了！”



周围一片漆黑，有着第一天边境特有的荒凉。



小米弯腰，抓着卡麦尔的领子，将他拖了起来。



“站起来，不要给任何人下跪。”小米说，“就算是神也不行。”



“不，殿下，不要走……”



“已经来不及了。”小米双手捧上卡麦尔的脸，“对不起。我可怜的卡麦尔。伊芙不过是神给我的考验，不管其中有什么阴谋，你都不该搅进来，忘记这件事吧，也忘记伊芙和迦南一族。”



卡麦尔退了一步，银灰色的眸子中，突然闪现出疯狂的光芒。



“那么我也堕天！”卡麦尔说，“我要随着殿下一同离开！”



“卡麦尔！”



“殿下！不管去了哪里！我都永远追随你！”



小米怔住了，曾经何时，她也这样在路西法的手心里，写下过这样的话。



“卡麦尔，你必须留下。”小米拉过卡麦尔，抹掉他满脸的泪水，“你已经是炽天使了。一路下来你是如何努力的，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所以不要因为我，做出毁了自己前途的选择。”



“不，殿下，让我跟着你……”卡麦尔又哭的满脸都是泪。



小米叹了口气，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卡麦尔呆了。



忘了呼吸。



“以后还会见面的。”小米松开傻掉的卡麦尔，“我保证留在第一狱，你以后随时可以找我，咱们还一起吃午餐，一起睡觉，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给你盖一座教堂……卡麦尔。你记住，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一个故事的结局……”



小米松开卡麦尔，突然道，“哎呀，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往后退了一步，小米笑着跌下天梯。



背叛神的心思一瞬间被黑暗所扩大。



小米的几根羽毛飞了上来，已经被染得漆黑。



卡麦尔呆呆地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捡起飘落在脚边的一根黑色羽毛。



泪眼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3月20日——————————————————————————————



“殿下，请不要趴在桌书上睡觉，您已经因为这个得了多少次感冒了。”



朦胧间，沙利叶被一本书砸上了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擦擦口水，坐直身体。眯起眸子，沙利叶的眼前有一位身材标志的美女，穿着黑色衬衫和短式军服，胸部有个D，下面套了一件超短裙，水蛇腰下的黑色丝袜一直延伸到黑亮的过膝皮靴里。



美女军官的手上正拿着一本书，那本书刚刚砸过第一狱统治者，七撒旦之一的魔鬼沙利叶的头，美女蓝紫色的卷发一直披到腰间，大大的眸子里则满是怒火。



“殿下您醒了？”美女抬起头发遮住的半张脸，一条丑陋的蛇纹爬上她的左脸，破坏了原本甜美的容貌，蛇眼和她的瞳孔重合，如果直视的话就会感到非常吓人。



沙利叶揉揉眼睛，“伊芙？”



“是的。”



“就算你是我的副官，也不可以打我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头。”



“殿下。能天使军团已经打到红海岸，您还有心情在这里睡觉？”伊芙嘴角一抽，将一叠文件丢在沙利叶的眼前，“殿下几次推托不去前线，至少也不该将金币浪费在修理教堂上。”



“我没浪费呀。”沙利叶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好象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小时候的事儿。你被加百列抱来给我时，才这么大点儿……”



“殿下。”伊芙突然道，“您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沙利叶怔了怔，说，“伊芙，你是个好女孩，我从没怨恨过你。”



“那殿下为什么不肯上战场。”



“哎呀，我只是个普通的黑法天使，你也知道我的月之魔法属性怪怪的，来到魔界之后更加不稳定，一直表现成光明魔法……我跟路西法殿下都是铁哥们儿，他也说了，不用我上战场。只要我守着第一狱，爱怎么玩都成。”



“殿下，您是怕见卡麦尔么，您知道他昨天带头杀了多少恶魔？他还差点在玛门殿下的胳膊上开了个洞。”



“伊芙。这和卡麦尔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自从你知道他升为了能天使长之后，就一直躲在办公室里！”



“伊芙。”



“殿下！”



“伊芙！”



沙利叶按了按太阳穴，“别说了。我有些累。”



“殿下。”伊芙神色有些激动，“自从您堕天后，卡麦尔就再也没来看过您……这一百多年，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呀！”



“我累了。”沙利叶冲出办公室，“我想出去走走。”



伊芙抱着公文，泪眼模糊地看着沙利叶飞走的背影。



红海边不远处，本来正修建一座教堂，但是因为突然展开的战争而停止。沙利叶一路飞到施工地。落在一座还在雕塑的白色十字架上。



都一百年啦。



卡麦尔这个死小孩，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魔界。



真是没良心的小孩呀。



沙利叶想着，耷拉着六只漆黑的翅膀，有些疲惫地倚靠在十字架上，点了根烟，坐着望天。



血腥味被海风吹来，昨天在这里，恶魔军团和天使军团打了个平手，听说卡麦尔还差点伤了玛门，玛门可是地狱七魔王之一，地狱骑士团团长。就连沙利叶都不敢挑战他，卡麦尔也没讨到什么好，回去的时候还挂了点彩。



淡淡的烟气飘起来，模糊的视线。



沙利叶有些错觉，仿佛少年的卡麦尔还在身边，瘦瘦的肩膀，软软的银发，银灰色的眸子里正满是愤怒，夺过沙利叶嘴里的烟，怒吼着，殿下不是说戒了么，什么时候又捡起来了！



想着，沙利叶的嘴角不禁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手也着了魔似的将烟掐灭。



可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空虚，再点燃。



再掐灭。



再点燃。



再掐灭。



阴暗的教堂里，一点火光，时闪时灭。



最终沙利叶将烟头丢在地上。夜色渐浓。



几只无色凤蝶飘起来，翩翩起舞。



沙利叶在草地上坐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伊芙敲开沙利叶寝室的门。发现他一夜未归。



“殿下！殿下！这种紧张的时候您又跑哪儿去了！？办公室的文件已经堆成山了！”



伊芙开始满走廊找沙利叶。



沙利叶则躲在另一侧，趁着依芙转过拐角，才悄悄地钻回寝室。



昨晚出问题了！



他只是突发奇想，突然想变回女人试一试。



因为已经失去了炽天使的身份，沙利叶不能再随意转换性别，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魔法。



谁知道月之魔法在魔界竟然这么不稳定，她发现自己变成女人之后，竟然变不回来了！



“要是让依芙知道了，一定会疯。”



沙利叶慌忙地脱掉军装，用发带将红色的头发绑成一束，光着身子咬着羽毛笔，在牛皮纸上写了几个字。



“亲爱的依芙，我要出去散散心，若是路西法殿下来找我，帮我跟他请几天假，就说我去找卡罗西亚的妞儿去了——————你的长官，沙利叶。”



在衣柜底翻出了当年那套A的内衣，沙利叶想起伊芙的D，又气又恨。



最后穿了件银色的连衣裙，沙利叶光着脚，推开窗子，毫不犹豫地展开翅膀，往第一天的方向飞去。



3月21…………………………………………………………………………………………………………………………………………………………



天梯附近血腥味非常浓，但是战场打扫的很干净，无论如何，从这里飞上第一天，都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沙利叶没有其他的选择，她没有带钱，没有带魔杖，甚至没有穿鞋。这是她飞上第一天后，踩在草地上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她收了六只黑色的翅膀。



一路踮着脚走下山。



遇到很多能天使，都穿着军装，拿着宝剑。



走了半天，终于找到山下的亚莉克西亚小镇，这是距离天梯最近的一个小镇，但是现在小镇里住满了高级的能天使，据说破坏天使团的高级军官就驻扎在这个镇的镇中心。



沙利叶肚子饿了。



脚下沾满了泥。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些迷茫了。



“我来这里做什么呢。还弄得这么狼狈。卡麦尔是破坏天使团的团长，他就在这小镇中吧。”



沙利叶停在一幢三层高的白色哥特式建筑前，坐在门口的柱子旁。



心中还质问着自己，“我是来见他的么。那个死小孩。”



想着想着，眼前又出现卡麦尔的幻影，沙利叶想伸手摸他的头时，才惊醒。



“对不起。”



一位能天使走了过来，冲沙利叶伸出了手，“红色头发的女天使真是少见呢。这位姑娘，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呢。”



“卡麦尔。”沙利叶说，“我想见见他。”



能天使说，“你想见卡麦尔殿下，太巧了，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沙利叶正想问，肚子却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吧，这些给你。”能天使掏出一把天界的金币，塞给沙利叶。“跟我走吧，美丽的姑娘，我带你去见卡麦尔殿下。”



这些金币可以买一年的食物，沙利叶呆呆地想着，如果天界的物价保持没变的话……



可能是变成女性后，有些迟钝，沙利叶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就这么跟着这个陌生的天使走了，走到镇中心一座最高的城堡里。被里面的侍从拉住了。



“我带她见卡麦尔殿下。已经付钱了。”



那名天使说。



“衣服还很洁净，但是她必须洗脚，她弄脏地毯了。”



沙利叶尴尬地退了一步，刚才踩得位置上，却是留下了一个泥脚印。



“这些就是你们的职责了。”能天使说着，将沙利叶交给侍从，侍从带着沙利叶来到一间很大的浴室，让她洗了手和脚。随即带她上楼，来到了一间房里。



“请坐。”侍从指了指屋里的大床，“殿下快回来了。”



“好的。”沙利叶惴惴不安地坐下。



等了很久，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