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来了之后,也查着了四周情况,把药行整个仓库全部看了一遍,指出若干不利于药材保存之处。刚开始祝药柜的儿子祝掌柜还撇着嘴不以为然,听着左少阳指出他们药材储存中遇到的问趣,如亲眼所见一般,这才尽去不屑之色,换上了一付惊讶诚恳之色。将左少阳一路上讲解教授的储存药材的技巧用心记着。巡视结束,己经是中午了,祝药柜吩咐摆下酒宴款待左少阳避礼结束,己拄是十午j,礼药柜吩咐档下酒宴拳待五少即。
吃过饭,左少阳这才叫来工匠,把自己的设计要求告诉了他。这设计工匠根据左少阳的要求,实地勘察之后,设计了施工图纸,左少阳又提出修改意见进行修改。一切忙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左少阳这才告辞回家。
祝药柜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车需要炮制的药材,当着左少阳的面过称称好,驾车连左少阳一起送往贵芝堂。
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一会,快到家时,突然停下来了,,驾车的伙计似乎在跟谁说话,接着,车帘一挑,伙计探头进来:“左少爷,有位大爷找你喝酒,问你去不去?”
第100章老飞贼
左少阳中午才喝的酒,这会子酒劲还没过呢,倒也不很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谁会拦马车请自己喝酒呢?自己在唐朝仿佛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朋友啊。
他撩起车帘往外一看,马车边站着一个老者,身材矮小干瘦,挽着个发髻,用布带扎着,脸颊消瘦,身穿葛麻夹袍,拱手对着自己微笑:“左公子,别来无恙啊。”
左少阳觉得这人相貌倒也罢了,这身形很是有些面熟,却在哪里见过,听人家一口说出自己的姓氏,而且说话这样很是熟络,应该是熟人,或许就是自己附身的那位小郎中的熟人。忙拱手还礼,打了个哈哈:“托福,过得还行吧。——你这是上哪去啊?”
“专程在此等候左公子的,请到这酒楼喝杯小酒。”跟这人不认识,左少阳真没兴趣跟他去吃喝,忙陪笑推脱道:“嗯……,这个,家中父母已经备下酒菜,等着我回去呢。不能陪你吃饭了。
嘿嘿,下回吧。”
“哦?”那老者点点头,道:“那也无妨,此刻离晚饭还有些许工夫,咱们就去踢杯茶吧。前面巷子有间清香茶肆,虽然简陋,倒也勉强凑合。”
左少阳现在可不敢去清香茶肆,桑小妹把嫁妆都拿来给自己还债,回去不知道如何挨骂呢,这风口上最好先不要露面,便道:“那清香茶肆的确简陋了一些,要不,还是改天吧。”
老者看出左少阳在有意推脱,微微一知,低声道:“昨夜风雪中公子侠义舍命相助,今日公子怎么便拒人千里之外了?”
左少阳心中一动,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可不就是昨夜后巷被仇家追杀,自己不知真相,将他救进房里的那位黑衣老者吗?惊喜道:“原来是你啊?”
想起昨夜听见这老者剧痛呻吟时,间或发出女子的娇声,当时心中有些怀疑他是个女子乔装的,今天大白天的细看下去,却实打实是个瘦小的老者,又想莫非戴了人皮面具?细瞧之下,老者脸上、手上的皮肤皱纹都是贴切而真实,如果是戴人皮面具,绝对达不到这样逼真的效果。说话的声音也是男声,不应该是太监,但为何昨夜间或发出女声?当真有些奇怪。
老者微笑道:“老朽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嘿嘿,现在公子有空了吗?老朽有点事想跟公子说。”
左少阳很想说没空,不想插手这件事,可对方都说了有事,去听听也无妨。便拱手道:“行啊,不过我不想喝茶,这下面巷子里有个清风寺,要不,咱们到那说话吧。”
“如此甚好,那我在寺中等你?”
“好,我把东西放了马上就来。”
左少阳坐着马车回到家,茴香夫妻也都在,侯普正跟老爹左贵兴高采烈说着话,而梁氏和茴香在厨房忙活,已经弄了两个下酒的小菜摆着了,还搁了一壶酒。
也不用他们帮忙,药行的伙计帮着把药材都卸了,扛到了仓库里,然后驾车走了。
见到左少阳回来,侯普乐道:“大郎,你今天最辛苦,爹娘说了,给你好生整两个小菜喝喝酒解解乏。嘿嘿。”
左少阳忙笑道:“爹娘辛苦了半辈子,应该我们孝敬辛苦了二老的。所以也没什么辛苦的。”
听了这话,左贵喜滋滋捋着花白胡须频频点头。
侯普乐道:“听听,大郎现在多会说话啊。懂得心疼爹娘了,呵呵。”说到这,又叹了口气,道:“我是被这帮子人逼得实在没办法,家里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让他们来铺里……,得亏大郞本事,能哄得祝药柜都买他炮制的药材,赚了钱回来?……”
茴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瞧着丈夫嗔道:“说什么呢你?什么叫‘哄’?莫非我弟是招摇撞骗来着?”
侯普忙起身两手乱摆:“不不!嘿嘿,我说错了,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我这是奇怪,这祝药柜是出了名的生意精,平素做生意都极其谨慎的,今儿个怎么会……”
“就是因为他是个生意精,才显得我弟本事嘛!”
“对对,是这理!嘿嘿”
左少阳陪笑对侯普道:“姐夫,你陪老爷子聊,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回来。”
“行啊。”
左少阳进厨房从后门出到小巷,快步小跑来到清风寺。寺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老和尚可能到斋房吃饭去了。
他进门之后,正东张西望找那老者。便听见身后传来老者的沙哑的声音:“左公子!”
左少阳一回头,看见那老者站在钟楼高高的三层顶楼上,正朝他招手。忙进了钟楼,爬楼梯上到顶楼,拱手道:“老人家有事请说吧,不好意思,家人已经备好酒宴,等我回去呢。”
“哦,那咱们就长话短说。”老者微笑道,“今日冒昧拦住公子马车,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是为了感谢公子昨夜的救命之恩的。”说罢,深深一礼。
左少阳忙还了一礼,也学着文绉绉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我的命对公子自然是些许小事,对我可是大事,呵呵。”
“那是那是,嘿嘿。”
“小兄弟救了我的性命,我的真实身份也应该告诉兄弟。”老者上前一步,低低的声音道:“老哥我姓萧,有个外号叫做‘飞鼠’!”
“飞鼠?”左少阳大吃一惊,禁不住倒退了好几步,立即想起大年初一自己瞎逛逛到衙门里,在大门里照壁上看见的海捕公文,就是通辑一个名叫“飞鼠”的飞贼。上下打量一下老者,低声道:“你就是衙门通缉的盗贼‘飞鼠’?”
“正是。”老者微笑道。
左少阳勉强笑了笑,心想也只有他是飞贼,昨天晚上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自家药铺的厨房,心中已经信了,想起一事,又低声道:“这通缉公文我看过,上面是个络腮大胡子,浓眉大眼四方脸,可不是你这矮小干瘦的样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没事冒充飞鼠做什么?我每次干活,都是黑巾蒙面,他们自然不认识我的相貌,而且几乎没有人见过我的身影,所以衙门海捕公文上就乱画呗,在他们眼里,我们这种人,自然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嘿嘿,怎么,知道我是飞贼,害怕了?”
左少阳本来是有点害怕,毕竟是通缉犯啊,而且武功高强,杀自己只怕易如反掌。可听他这么一说,再露出胆怯之色,未免让人小瞧了,胸脯一挺,低声道:“你当你的飞贼,我当我的郎中,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可怕的。”
萧飞鼠一愣,随即笑了:“有意思。没错,我说过了,不会连累你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做对不起恩人的事。”
左少阳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嘿嘿干笑,调侃道:“可是我已经看见你的脸了,你就不怕我去衙门报告?通风报信可有五十两银子哟!”
“有什么怕的,我这条老命本来就是你的,若不是小兄弟你救了我。昨夜我已经被落在那帮捕快的手里死定了。”
左少阳惊问:“昨夜那些人,是衙门的捕快?”
“嗯。昨夜我去米行曲掌柜家准备下手,本来白天我踩点已经看清了,没什么危险的,进去之后也很顺当,这米行曲掌柜人说家财万贯,生意做得很大,又四处用五分利在跟人借钱做生意,应该钱不少,进去之后,四处都搜了,想不到除了一些面子上的家具之外,银钱少得可怜,估计是把钱藏起来的,不过能藏钱的地方我都搜了,不是吹牛,我找钱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可是,愣没找到。把我气得牙痒痒,只可惜我师父当年曾让我立下毒誓,只准行窃,不准抢劫,否则我便把这厮揪起来严刑拷问钱财下落了。”
左少阳笑道:“很多所谓的掌柜,其实都是空架子,这叫‘马屎外面光,里面是包糠’!嘿嘿”
萧飞鼠捋了捋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歪着身子斜靠在一根立柱上,笑道:“你说的没错。老子气急败坏翻墙出来,骂骂咧咧正要走,黑夜里冒出好几个人来,把我团团围住,一声不吭就要擒我,而且都是好手!他奶奶的,我出道三十多年,以来从来没害怕过,昨晚上是真的害怕了,这些鹰爪武功一个比一个高,这么些个,正要单打独斗,我只怕连一个都吃不下来,特别是那老家伙更是厉害。好在我轻功不错,东躲西cang游斗,最后硬着头皮矮了那老家伙一脚一棍之后,终于逃了出来,想不到这两处伤着实沉重,硬挺着到你们药铺后面小巷,就走不动了,若不是你救我,我铁定落在这帮捕快手里了。我这种人,一旦被抓,便是死路一条,没有什么侥幸的。所以,说你是我救命恩人半点也不假。”
左少阳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捕快?穿着捕快的衣服吗?”
“不是,穿的便装,我开始不知道是衙门的,被包围之后,心想总得知道是谁要对付自己吧?打斗中便顺手掏了一个人的包。跑出来的路上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有捕快的腰牌!——而且是京城衙门的捕快!”
左少阳更是惊讶:“京城衙门捕快?他们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也纳闷呀。但我肯定绝对不是为了抓我这小毛贼。”
第101章做锦袍
左少阳也想不通,不过,他也懒的去想了。既然知道这老者是个飞檐走壁撬锁的盗贼,昨夜抓他的不是仇家,而是衙门捕快,那就不是江湖仇杀了,也就不用担心对方找自己寻仇,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心想对这些飞贼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拱手道:“前辈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家人还等着我呢。”
“那好,”萧飞鼠拱手道:“萧某本来想送点钱给小兄弟聊表谢意的,可……,唉,不说了,总之大恩不言谢。萧某还要在贵地呆一段时间,若有用得着萧某之处,就在这清风寺外面左边草地上插根树枝,我看见了,就会来找你的。”
左少阳打着哈哈道:“好的,多谢!”
左少阳下了钟楼,走到门口,回头再看,钟楼上已经没了那萧飞鼠的踪影。
他回到家里,梁氏正好把菜上齐,招呼道:“饭菜都备好了,爷几个人席吃酒吧!”
侯普忙让开道,等左贵慢腾腾起身,一步三摇过去,在首席坐下,这才和左少阳两人分两边从在他身后,梁氏和茴香也各自坐了。
左贵不急着举杯,望着左少阳:“今天修仓库怎么样了?”
“图纸画好了,我提了要求。后面这些天他们自己修,我抽空去看看,确保符合要求,竣工之后我去验收,然后就可以装药材储藏了。”
“你说的这仓库……,真有效果吗?”
左少阳笑道:“只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施工、储藏药材,就不会有错,一准比他们现在强得多!损失的药材也少得多!”
左贵听说得很肯定,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就怕收了人家的钱,没办好事心中有愧。梁氏最清楚丈夫心中所想,陪笑道:“今天我看那祝老掌柜喜笑颜开的,应该很满意忠儿办事的。你就放心吧。”
侯普先前迫不得已把债主领来跟老岳丈要债,心中愧疚,一直想找补回来,也帮腔道:“是啊岳丈,大郎忠厚老实,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那祝药柜的为人我最清楚,做生意从来不吃亏的,但又是个极其精明的人,他这下能拿出二两银子让大郞帮着修药材仓库,又出一两五钱银子一个月,请大郞帮着炮制药材,那绝对是看准了能赚钱的事!岳丈,祝药柜这么精明的生意人都放心忠儿,你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说到左贵心里头去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端起酒杯道:“行吧,就这样吧,忠儿用心做就是,你也辛苦了,来,咱们都喝一杯!”
一家人把酒都干了。
左贵放下酒杯,左少阳帮他夹了一夹菜。左贵没吃,望着菜肴,想了想,才道:“明儿个一早,你跟我去一趟茶肆。”
左少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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